战国之平手物语(校对)第57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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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赖朝、足利尊氏还有原本历史的德川家康,将占据主流历史课本中最大最显眼的位置,而源义经、楠木正成和大阪城下的真田幸村,则会被民间意识形态塑造为精神偶像。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诉求,但愿大家都能各取所需。
  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京极高吉、武田元明两人恭恭敬敬地一齐觐见,说是各创作了一首描述今年新春集会,咏颂当下平安乐土美好时光的诗歌,希望呈送到平手大纳言大人眼前,得到权威的指点和品评。
  他们两人的言行,说是“奴颜婢膝,阿谀奉承”可能有些过了,毕竟写诗也是个正经事,平手汎秀素有风雅之士的口碑,请他品鉴诗文不算离谱。
  但不管怎么说,跟刚刚离去的山中幸盛是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了。
  此时平手汎秀心中难以遏制地生出一丝鄙夷的情绪,但同时又觉得相当轻松。
  刚才正好相反。
  刚才见到山中幸盛那一番,令人不得不佩服的表态,气氛却是沉重压抑,有点难受的。
  福至心灵,平手汎秀忽然喃喃道:“若全是那一种人,我何以能得天下!但若全是这一种人,得了天下也没什么意思。”
  “大纳言大人有什么吩咐?”京极高吉、武田元明没有听清。
  “没什么。”平手汎秀挥了挥手,收敛心情,将精神投入到品鉴诗文这种高雅的活动当中去。
第六章
体制不可变
  天正二年(1577)新春的庆典非常宏大,持续了很长时间,各国各界人士欢聚一堂,共同表达对新时代的向往,对新领袖的拥护,令京都附近地带的人气和经济状况大为提升。
  平手氏作为“天下人”的姿态展露无疑。
  下一步,构建新城的事情似乎就要纳入议程。
  两年前在琵琶湖南岸修筑,供二代目居住的“濑田城”,当时是为了监督京都和掌控南近江膏粱之地,这也是一次难得积累经验的有益体验。
  目前看来,岸和田城尽管历经两次扩张,体量规模仍然不足。作为一个管领、探题的居城倒是够了,却已无法再更上一层楼。
  先天性的轮郭在那放着,不可能无限的扩张,而且区位因素是非常关键的。
  岸和田城距离界町有超过了十公里的路程,轻车简从要不了多少时间,但如果是运送物资,或者大队人马移动,就不免耽误功夫。
  以扶桑列国在十六世纪的社会发展程度,完全用不着考虑拥堵挤塞的问题,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分离显然是弊大于利的。许多商家——比如天王寺屋这种与平手氏关系紧密的“皇商”,不得不额外在岸和田城设一个大型的分店,专门派一个重量级的亲族番头坐镇,时刻保持联络。同时界町奉行所的成员也时常要两边跑来跑去,早请示晚汇报。
  大家普遍觉得,直接拆了旧城,北移十公里构筑新都,然后直接把界町包含在城下町的范围之内,这样是最好的。既能充分展示威仪,又利于日后的统治需要。
  平手汎秀没有立即决定,而是钦点了一门众平手季胤,让他与建材矿物商人长谷川宗仁,以及著名土木专家安井道顿一道筹划方案,还煞有介事地让竹中重治来测算凶吉风水,天时地利。
  极少数亲信能看出来,主公大人对筑新城一事没有那么热心,似乎还存在着某些方面的疑虑。
  人们认为本多正信、前田玄以似乎看出了疑虑何在,但都不说。
  只有细川藤孝在私底下讨论诗歌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岸和田城向北半日是界町,界町向北半日是石山,海岸中多少烟雨忧愁”。
  这话虽然很怪,有心之人还是能听出一些东西的。
  于是细川藤孝在文人墨客小范围中得到一个“口风不严”的评价,但同时,大家都认为他一定也进入了平手家的心腹重臣圈子。
  不然怎么能道破如此机密之事?难不成是自己猜测的?
  ……
  直到三月底四月初,平手汎秀依然在近畿活动,忙着处理人情世故和政务事项,也算忙里偷闲,放个春假了。
  二代目义光倒似乎十分喜欢上战场的感觉,早早带队前往丹波,继续严肃认真地啃硬骨头。
  没料到这被认为是骨头的山猴子们,居然让人磕掉了几颗牙。
  事情是这样的:首先是八上城波多野家的庶子秀香,派人密约,说自己对守城感到悲观,愿意带领一部分“识时务”的国人众,临阵倒戈,开门迎接“王师”。
  恰好副将小西行长受了轻伤不在阵中,平手义光姑且相信了他的说辞,命丹波降将川胜继氏、并河易家及直属部下户田尊次、加藤清正前往接应,便中了诈降之计,遭遇埋伏,损兵折将。
  幸好,有几家丹波国人众,一道参与了诈降,却没有被告知实情,到场才发现自己成了牺牲品,勃然大怒,乱刀砍死了波多野秀香,当真倒戈相向,他们承受了最猛烈的进攻,少数没死的则理所当然成为死硬分子。
  加之井伊秀直行事细致谨慎,中途做了应对准备,没有致使溃败,伤亡数止于一千之内。
  可惜气势已经衰了。
  平手义光吸取教训,做出反思,稍稍回撤到八木城休整,决定两个月后,先从地理条件稍好,敌人又更弱一些的丹后入手,以取得包夹合围的优势。
  若是能吸引丹波国人走出山林到平原作战当然更好不过。
  同时,伊予国北部的详细检地和整体的大略估算都完成了。
  北部原河野家的领地,共十七万六千石,包括免税的寺社领三万石,交给木下秀长管理。其中四千石属于私领。他收录了十二岁的河野通直作为养子,并且留用半数的家臣,在保持集权的情况下又充分兼顾了当地人的情绪,因此得到许可。
  西园寺公广得到一郡之地,六万石安堵,能够以外样身份侍奉平手家。其实他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履历也没有特别恭顺的表现,未被攻灭实属幸运,令人不解。汎秀只说“文武双全,人才难得”,众人听不懂,也不敢问。
  其他在南边和东边,还有约十一二万未经检地处理的区域,已经在两年前交给长宗我部元亲“代管”来作奖赏,暂时没有拿回来的意思。
  平手家现在的运行模式就是,各地的“国代”拥有地方事务上的权限,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私领,旗下土豪地侍仅仅是他们的与力,而非家臣。平手秀益、河田长亲、岩成友通、中村一氏都管理了二十万石以上的地盘,但知行都不超过两万石。
  木下秀长目前只有四千,短期内就算再怎么立功受赏,也难以追上几位前辈的了。
  这有些类似于东国流行的“寄子寄亲制”,能快速将领地收编并形成战斗力,问题就在于,各地代官由于私人知行不足,无论从威望还是从物资上讲,都不具备独自策划大型合战的能力,无法自行扩张,多面开花。
  只有偶尔被任命为“取次”时,才临时拥有见机行事的权限。
  不过转念一想……织田信长那个体制倒是利于各地国主的自行施展,让几大军团长的主观能动性充分发挥出来,然后最终结局并不美妙……
  所以说,这一点还是不要轻易改变的好。
  唯一有权力独自发兵作战的,仅有平手义光而已。
  其他家臣是没有立场去嫉妒的。
  凭本事投的胎,不服气你再去投一个试试?
  另外就是山中幸盛他们尼子复兴军,走海路到了伯耆,准备策反羽衣石城的城主南条元续。
  这中间也出现一点破折。
  尼子家的“卧底”福山兹正的初次劝诱并没有成功,还不慎暴露了身份,被南条氏家老,铁杆毛利派的山田重直发现,遭到诛杀。
  但是,南条元续对于家臣未经允许私自动武感到非常震怒,反而因此坚定了信念,抛弃毛利,拥护平手,把山田重直逐出门墙,迎接山中幸盛等人进城。
  众所周知,毛利家的心腹大患,始终都是死而不僵的尼子。听闻此事,大惊失色,其他方向都顾不得了。
  山阴的“战区司令”吉川元春甚至来不及点清兵马,就带了七千军势前驱杀向伯耆国羽衣石城,命令后面的人自行跟上。
  毛利辉元也放弃了北九州和山阳道的计划,返回安艺吉田郡山城,发出广泛的动员。
  这个时候,平手汎秀显然会继续寻找对付毛利的办法。
  毕竟人家是正在庇护足利义昭的正主嘛。
  但又收到了几封来自各地的请战文书。
第七章
武田胜赖请战
  武田胜赖向平手汎秀献质降伏之后,接受到了一个“招抚北条”的任务。
  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双方就此展开了虽然不走心但也煞有介事十分频繁的外交接触。
  过程之中,武田胜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复强调,每次都要重复的一句话是:“相模大人亦早速上洛觐见平手大纳言,以成天下静谧,否则,他日天兵临于小田原城之下,则悔之晚矣。凡此,勿谓言之不预。”
  第一次见的时候北条氏政大概还是有点惧意的,心想能让甲斐之虎的儿子都屈膝称臣的势力应该真的很厉害。但次数多了就十分烦躁,反而产生逆反心理了。
  导致翻来倒去始终没有实质进展,在名分和称谓上持续纠结。
  武田胜赖当然主张平手家是现在唯一的“公仪”所在。
  而北条氏政坚持认为,足利义昭的地位依然有效,至少是“二元政治”的局面。
  可能也不是全部因为不服气的缘故,而是由于从室町幕府获得的“关东管领”称号才刚到手,都还没捂热,实在舍不得丢了。
  现在那边,上野还有相当大部分在武田、上杉手中,常陆有佐竹氏这个地头蛇存在,下野钉子户宇都宫依然坚挺,安房、上总的里见家更是心腹大患。
  看上去关八州三百万石,已有六成半归了北条,但剩下三成半都不好对付。北条氏政一方面能从各个途径感受到平手家的实力,希望议和取得支持而非敌对;另一方面却又抓紧时间统合扩张,试图积累筹码,拖延最终见真章的时间。
  于是他始终坚持两点:第一是佯作不知道京都发生了什么,认为足利义昭出逃之事只是“误会”,多次提出愿居中调解,第二是希望平手汎秀能对“关东管领”的授予情况做进一步的再次确认。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你既然在第一点上含糊其辞,不肯战队表态,那第二点的诉求当然无法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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