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风云(校对)第18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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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小三心下稍松一口气,那酸溜溜的心情也平复许多。只是,一想到林靖竟然介绍女子与他,徒小三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他道,“我说你怎么成天与她在一处,原来是要给我做大媒啊!”
  “我们在一处,也是说军中的正经事。”林靖把穆容见识不俗之事与徒小三讲了,林靖认真道,“穆秋亭也称得上江湖豪杰了,但较之阿容姐,仍有不足之处。倘寻常女子,断然配三哥不得,我看,阿容姐,倒勉强可配得三哥你。”
  “行了,我没兴趣,睡吧。”徒小三心说,何人能及你,再不理会林靖絮絮叨叨的同他介绍穆容穆姑娘,直接一床大被将林靖裹在怀里,见林靖还要啰嗦,徒小三抬唇将林靖的嘴巴密密实实的封了起来。此刻,林靖便是迟钝如铁木,也是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开来。
第230章
  徒小三突如其来的这一吻,说来,技术性上十分青涩生疏,想也晓得,徒小三这位大龄未婚男青年,前面二十几载的人生,多是在为着生存殚精竭虑。待生存无虞后,很悲催的又遇到了林靖,以至徒小三从此再不得他人入目,以至于,活了这二十好几年,徒小三竟然没积攒下一丁点儿的经验啥的。
  好在,林靖虽自诩学识渊博,对于这上头,他比徒小三还不如呢。
  然后,林靖就给徒小三这青涩的、技术性极差的一吻给吻懵了。
  是的。
  机智百变的林靖,当真是傻了,以至于被徒小三压着亲了一回不算,待徒小三按捺不住将手伸进林靖里衣脱衣裳时,林靖方回了魂,一脚将徒小三踹床下头去了。待徒小三自床下起身,林靖已经整理好里衣坐起身,不可思议的望着徒小三,不可置信,“你是断袖!”
  “不是!”徒小三斩钉截铁的否认。
  林靖气的,微肿的唇角一颤,“你当我傻!”刚那不是断袖才做的事!
  “我也不喜欢别个男子,单就中意你。”徒小三坦坦荡荡,面对林靖的质问并不回避,望入林靖因震惊而瞪得老大的眼睛,认认真真的道,“我中意你,阿靖。”
  林靖以往不是没被断袖表白过,当初,他还把那断袖整的很惨。如今,没想到,徒小三竟然也是。林靖一想到跟徒小三一张床上睡了多年,而且,林靖对于情事虽有些迟钝,到底还不是无知。这些年与徒小三一张床上,徒小三偶有粘人时,林靖不是没有怀疑过,不过,他们一起这些年,徒小三也没有做出太逾矩的事,林靖方放下心来。不想,这人却是太能装,靠装出一脸直相,把他骗的好惨。林靖气的捶一下床,道,“那你也不该瞒我!这算什么!”
  徒小三老老实实地,“原也没想叫你知道,怕吓着你。再说,你又不是断袖。我原想,就一直这样,叫我守着你,护着你,一辈子陪着你,就这样,就好。”
  林靖不得不承认,他也喜欢以前与徒小三的状态,林靖怒,“那你还不装一辈子,你今儿是发什么颠!”这话,何其没良心。林靖心如乱麻,认为徒小三的突如其来令他烦恼不已。他这人,素来都是先考虑自己的,认为徒小三做了唐突事,完全不考虑人家徒小三又憋又忍又痴情这些年。要按林靖想的,你这么会装,你就装一辈子呗。
  要说林靖此人相貌才干,自他少年时,就很有些招人了。但,能与他做朋友的,当真是寥寥无几,无他,就是这人的性情,他总是更爱自己多一些的。但,徒小三不愧是爱到深处便昏头的代表人物,他竟觉着,林靖这话也无甚错处。他,他虽然时常背地里吃些老干醋,也曾在心底暗暗畅想过与他家阿靖兄弟如何如何再进一步啥的,但实际上,只看徒小三能瞒这些年,就晓得,他对林靖,虽有些欲念,但那种骨子里的怜惜与陪伴,比欲念更加重要。徒小三叹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总与我叨叨叨的说穆姑娘说个没完,待我回了神,才发现这没忍住唐突了你。”然后,徒小三露出几分可怜,“阿靖,你不会就此厌了三哥,不与我好了吧?”
  徒小三也不是没有心机,他深知林靖的性子,那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要是硬来,哪怕真要了林靖,依林靖的性子,敢动粗那就完了。徒小三立刻明智的用了哀兵之策,他可怜巴巴道,“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以前我就觉着,你这么好,我虽偶然救了你,可你是出身公府的小公子,又学问,又有本事,却是一点儿不嫌弃我,拿我当个兄长。我就想着,一辈子待你好才是。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我就,越看你越好,越看你越好,就想,与你一辈子在一处……阿靖,你别恼三哥好不好?”
  林靖眯着两只大凤眼瞧徒小三,精明万分地,“少给我装可怜,我被你骗的好惨!”
  “我真不是有意瞒着你,我就是担心,你若晓得……会疏远了我。”徒小三把床上的被子给林靖围身上,与他道,“现下都入秋了,你恼我,也要当心身子,还没生火炉呢,夜里冷,莫要冻着。”
  林靖把徒小三的手打一边儿去,自己裹好被子,正色道,“以前,我不晓得你那心思,也便罢了。既是晓得了,咱们相交这些年,我也不能不给你句准话,省得你……”
  “好了,阿靖你别说了,三哥都晓得。”徒小三眼神黯然,整个人都失了精气神一般,他移开看向林靖的眼睛,道,“今天真是鬼使神差,我们若是能像以前那般过一辈子多好。你不成亲,我也不成亲,就咱俩人在一处过一辈子。阿靖,我晓得你不是断袖,今天,是三哥吓着你了。咱们认识这许多年,我岂会强求于你。你放心,我一丁点儿不让你为难,你也不要怕三哥,我这就去书房,你先歇了吧。”说着,徒小三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
  林靖气的,“回来把衣裳穿好,刚不是还说夜里冷么!”说完后又觉着自己嘴贱,因为,徒小三听到他这话已经立刻由一副蔫萝卜样变成了一根打了鸡血的蔫萝卜,徒小三高兴的大声“嗯!”,立刻过去把衣裳袍子穿好,林靖已是别开脸,别别扭扭地道,“我就随口一说。”
  徒小三却是鸡血上身,一时打击不倒的,他笑眯眯地,“哥晓得哥晓得。”
  然后,徒小三穿好衣裳,他又不走了,他道,“阿靖,这也晚了,你也休息吧。”
  “行了行了,你先关心自己个儿吧。”林靖挥挥手,叫徒小三麻溜儿走人。徒小三却是给他摆正了枕头,扶他躺下。徒小三的手放到林靖肩上时,林靖微有些不自在,徒小三却是仿若未觉,认真的与林靖道,“阿靖,哥虚长你几岁,咱们兄弟多年,你也晓得哥的人品。这件事,是哥不对。哥不该瞒着你,偷偷喜欢你这些年。只是,除了这些私情,咱们难道就无兄弟之情了?在哥心里,你除了是哥偷偷喜欢的那个人,更是与哥相识多年,出生入死,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
  徒小三平日里话并不多,但他口才委实不错。他这般说,林靖心下一叹,也便顺着徒小三的手躺下了。徒小三给他盖好被子,道,“你先别睡,我叫侍卫去拿两个汤婆子,这夜里冷,你手脚容易凉。”
  林靖道,“你先去睡吧,叫侍卫服侍就是。”
  徒小三笑,“好,那我就去了。”
  徒小三体贴的给林靖掖掖被角,此方出了卧室,待出了卧室,徒小三细细的吩咐了内侍,还是待内侍取来汤婆子,徒小三给林靖放被子里,又摸摸他手脚,果然有些凉,心下很想留下给林靖暖床,心下却也晓得,凭林靖的性情,是再不能让他留下的。徒小三很是不舍的把汤婆子放好,去了书房安歇。
  徒小三一走,林靖方整个人放松下来,真是奇怪,林靖因着少时被孔国公夫人的娘家侄子算计过,对于断袖之事一向厌恶,今突知徒小三对自己抱有此心,林靖虽则是烦恼至极,内心深处却不觉厌恶。甚至,看徒小三里里外外的这么照顾自己,虽则林靖觉着徒小三有卖好兼卖惨的嫌疑,心下竟有些怅然。林靖烦的连带着整颗头都缩被窝里去了,揽个汤婆子在怀里,林靖又有些郁闷,想着真是无故发颠,要是徒小三不发颠,他也不用知道这些烦心事,不知这些烦心事,如今就能叫徒小三给他暖被窝,而不是抱着个硬梆梆的汤婆子了。
  林靖没良心的埋怨了徒小三一回,夜深方倦倦睡去。
  徒小三也睡的很晚,他是担心林靖,瞧着他家阿靖兄弟知晓此事的神色,倒不似厌了他的。只是,情之一事,至深则迷,徒小三想着自己对林靖的心意,辗转半宿,半宿还偷偷去卧室瞧了一回林靖,见林靖睡的熟,徒小三方轻轻叹了口气,回书房睡了。
第231章
  有许多事,哪怕看起来无甚区别,但在不同的年纪,与发生对象间的不同,所产生的结果,多是不同的。
  就譬如徒小三鬼使神差的啃了林靖一口,然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林靖的那点子心思。要知道,上一个对林靖断袖的,直接叫林靖给折腾的去见了阎王,如今徒小三,林靖除了心烦半宿外,第二天早上俩人还一道用早饭了。
  实际上,早起后,林靖因昨夜失眠大半宿,精神头不是很好。待徒小三盛好白粥递他时,林靖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啥,徒小三是个断袖,还对自己有那啥心思……这么想着,林靖已是习惯性的接过白粥放到跟前,还搅了一搅,想着以后该与徒小三保持些距离。林靖出身豪门,断袖什么的,在豪门其实不算什么事,多有些公子少爷的收拢个把小厮在身边,更有甚者,在外相中什么人,带家里养起来,或是养在外头,一般家里也不会管,只当消谴了。当然,徒小三绝不是什么消谴,正因如此,林靖才不想徒小三误会,而且,他纵是无再娶之意,可也没有断袖的意思啊。他与徒小三相交这些年,总不好无此心意,还占人家的便宜,叫人家这么照顾他。
  林靖搅了搅白粥,就开口了,林靖道,“三哥,你也晓得我,我要是断袖,跟你在一起这些年,早断了。你看,我至今仍没断,可见我真不是个断的。那什么,你要是不喜欢女子,你看,是不是寻个心仪的男子。”
  徒小三剥个咸鸭蛋,把个流出红油的蛋黄给林靖吃,自己吃咸死人的蛋白,道,“我也不是断的,我就是对你断。”
  林靖险没叫他噎着,林靖道,“我是真没这个意思。”
  “我晓得。”徒小三道,“阿靖,我又不会迫你,可你也别好不好的就给我介绍别个男子,你这样,可有点儿伤人。”
  “我还不是为你好。”林靖道。
  “叫我照顾你,你别嫌我,就是对我好了。”徒小三道,“要是你有心仪女子,你愿意成亲,三哥也不拦你,可你别躲着三哥,咱们就如兄弟一般,如何?”
  林靖道,“我有什么吃亏的,反正都是你照顾我,我是觉着,这样占你便宜。”
  徒小三笑的跟朵花似的,“我就爱叫你占便宜。”
  林靖正色道,“不许说这样的话,以后都要说正经话。”
  “好,好,都你说了算。”徒小三问他昨夜睡的可好,林靖道,“还成吧。”
  “一会儿吃过早饭,你再补个觉,看你眼底都是青黑的。”徒小三还做家常口气,林靖时有失眠的毛病,徒小三深知,以往也是要林靖睡足才叫他做事的。
  林靖恹恹的点头,“我得早些生火,昨晚冷的很。”
  “一会儿就叫他们把暖盆给你升起来。”
  结果就是这般,徒小三的表白虽不算成功,林靖也没怎么着。无非就是俩人分开睡,至于其他,以往如何,以后仍是如何。不得不说,这也是徒小三的本事了。
  林靖别扭了几日也恢复了精神,他就是觉着有些怪怪的,他一直拿徒小三做个兄长一般的,却是不晓得这人对自己有这般心思。可反过来想,徒小三纵是有些自己心思,可都这么些年了,却是秋毫无犯,一直是默默的与他在一起。倘不是徒小三亲他一口,林靖还真瞧不出来,徒小三对他竟是有仰慕之心的。
  如果徒小三表白后便纠缠不断,估计林靖得先与他断了。结果,徒小三是半点儿不勉强林靖,对林靖一如从前,而且,林靖要分开睡,徒小三立码同意。基本上,仍如以往那般,林靖要怎么着,徒小三都随他。再加上,俩人都有军中的事要忙,说来,情爱之事,对于人类而言,有之固然多些快乐,可无此事,也一样的过日子。
  林靖自小接受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教育,徒小三自小接受的是,如何吃饱穿暖的教育,不得不说,二人于情爱一途,都十分克制。军中一忙,林靖别扭几日,也没空别扭,遂抛诸脑后了。
  穆容姑娘却是满心的烦恼,在与林靖对完镖局的账后,与林靖说了些家中兄长的事。穆容道,“我哥一味重义气,什么都讲义气,讲人情,如此,未免规矩松散。”
  林靖笑道,“义气人情想来也是在值得的人身上讲的,穆大哥并不是糊涂人。”
  穆容自晓林靖话中之意,漕帮里亦有自身派系势力,穆秋亭纵做了漕帮大龙头,一样有需要拉拢的人。倘这样的犯过,难免要给些面子的。穆容长眉微蹙,她道,“漕帮以义而聚,今令漕帮停滞不前的,亦是一个‘义’字。”
  林靖看向穆容,“阿容姐此话何讲?”
  穆容道,“阿青(林靖),我哥自十几岁就出生入死,现下也算有些基业。今运河水脉,大家总要卖漕帮一些面子。以往,我也觉着我们帮派虽为在野草莽,其实并不比朝廷军队差。在漕帮这几年,我亦开了眼界,长了见识,知道一些官场中事,不瞒阿青(林靖)你,有些事,让人提都不想提。以往,我还觉着,我们漕帮兄弟虽无官无职,比起许多有官有职的,清白的多。可来了盐城,我才晓得,精兵是什么样子。你常说海盐兵不过新兵,可海盐兵已强过漕帮许多,若是你所言精兵,我更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近来,时有些想头儿,也不知对是不对。”穆容道,“如我哥先时,还曾被朝廷通缉过。他做的那些个事,并不全都是对的,可有时,为了生活,也干了。后来,他在金陵站住脚,把我接了过来。在漕运上,拿什么说话,说白了,并不是圣人讲究的仁义道德,大家都是拿刀枪说话的。我偶然会想,如那些个读了满肚子书的大人,以往瞧着也威风,可若他们不懂武功,一个莽汉就能一刀杀了他,人一死,纵满肚子学问道理又有何用?这样想,当然不对,杀人也是要砍头的。可我觉着,尽管这世上终是有许多道理要遵守,可持刀人的刀,会比文章道理更快更能震慑人。何况,我们江湖人行事,倘道理讲不明白,便要讲一讲武力的。”
  “这在江湖上讨生活,不进则退。漕帮帮众不少,可论战力,在草莽里是不错的,但,不是没有进一步提升的机会。我劝我哥用军规治帮,他却是推三阻四。若漕帮之法不能变,我们漕帮想更上一层楼,难矣。”穆容说着,想到她哥便是一肚子的火。
  林靖道,“阿容姐你不是早就劝穆大哥的吗?”
  “我哥在我跟前都是‘啊啊啊,嗯嗯嗯’的应下,一转头就忘了。”穆容轻声道,“何况,我看我哥倒不是不想听我的,只是漕帮里还有几个老家伙,成天在我哥跟前‘兄弟义气’个没完。我哥也担心骤然变了规矩,叫兄弟们离心。”
  林靖一笑,“我倒有一法子,就不知可不可行了。”
  “你说。”穆容连忙问。
  林靖道,“这也简单,我看阿容姐你也对练兵也极有兴趣的,何不从穆大哥那里要上几百人做你的亲卫,便是由你亲自训练,与漕帮不相干的。这些人,你愿意怎么练就怎么练,愿意用什么规矩就用什么规矩。几百人而已,穆大哥不会不舍。”
  “这成么?我毕竟是个女子,能练兵么?”穆容虽对练兵有兴趣,她还真没想过自己弄几百人单独训练。
  林靖笑,“这有什么不成的,阿容姐你又不是闺阁中绣花的女子,我听穆大哥说,你也会些拳脚的。练兵也并不是要你就与将士们一道训练,你只要管着他们训练的事就成了。”
  穆容有些犹豫,又有些动心,一时踟蹰起来。
  林靖见状,笑道,“这也不急,阿容姐你慢慢考虑便是。”
  穆容当真不是个拖沓性子,林靖提过此事三天,穆容就找上林靖,说这事儿她已与自己大哥说定了。林靖把整理好的军规给了穆容,叫穆容先心里有个数。
  林靖这里帮着穆容准备练兵之事,穆秋亭却也寻上林靖,与林靖抱怨自己妹妹。原来,穆容是与穆秋亭吵了一架,才把人手要出来了。现下,穆容还不理她哥了。
  穆秋亭道,“我原想着,阿容在金陵气闷,遂带她出来走一走。结果,竟爱上了这些个兵事,要与我分家!”
  林靖笑,“这哪里是分家,阿容姐说要这样训练,你非不听。她不过要些人自己练一练,穆大哥你也是,早遂了阿容姐的心意,不就好了。非要等着她与你吵架,这回好了,惹恼了她,你就痛快了。”
  “我痛快什么呀。”穆秋亭道,“如今这世道,女人都要翻天啦。”这么说着,穆秋亭又是笑,“别说,阿容来了盐城,精神是比在金陵强上许多。”
  “何止阿容姐的精神好,穆大哥你精神就不好了?你镖局的那些个杂事,不都是阿容姐帮你把关。”林靖真心道,“阿容姐这样能干的女子,当真世所罕见。”
  “那是。”穆秋亭亦是一脸骄傲,“不瞒阿靖你,当初我在金陵,漕帮里也关系复杂,许多事都赖阿容帮我打理。我这个妹妹,谁娶谁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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