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校对)第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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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押粮官长长的出了口气,他命道:“派人请对面的兄弟过来。”运粮队的清军见到的友军,心也都放进了肚里。只是为了保险,押粮队排下的队列还是保持着警惕的阵形。万一此时别的方向突然杀出土匪来,这可就糟糕了。
  过了一阵,那些清军就到了面前。只见他们好几个身上都有伤口,头上的军帽紧紧扣在脑袋上。一些人的军服号坎上也有血迹,还有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想来是经历了好一场厮杀。见了押粮官之后,为首的清军先麻利的给押粮官行了个礼,接着起身说道:“大人,那些土匪在前面设下埋伏,我们好不容易杀散了那帮土匪,后面的兄弟正在清剿那些土匪。我们几个追过来。正好遇到大人相助,这才杀了这帮土匪。”
  这马屁拍的极为顺溜,押粮官心中自然是喜欢。
  “大人,请借几个带刀的兄弟和我们一起前去割了那些土匪的脑袋。还望大人应允。”为首的清军带着一些患得患失的神色说道。
  押粮官哪里能不知道对面这家伙的意思,他们手中只有火枪与长枪。这火枪已经放过了,长枪自然没办法用来割脑袋。而且押粮官他们人多势众,若是借了押粮官他们的刀,这脑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让压粮的队伍带走。
  果然对面为首的清军上前几步,恭恭敬敬的对押粮官说道:“还望大人给小人留下两三个脑袋,两个就成。”
  “哈哈!”押粮官疲惫了一夜,此时心情放松,对方又如此识趣,他笑了一声答道:“给你留下两个又何妨。”
  说完押粮官命部下收起火枪,派几个有单刀的前去帮忙。押粮队的阵列一开,几名单刀手就走了出来。
  就在此时,最前面说话的那名清军背后一人突然撩开了长长的号坎,从腰下抽出一把单刀来。押粮官一惊,那家伙方才走路一瘸一拐,比较引人瞩目。没想到他竟然在身上藏了把刀。没等压粮官想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却见那装瘸子的家伙另一只手抬起,手中是一把双筒手铳。
  手铳口火光一闪,这就是押粮官人生中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第16章
成军(三)
  1852年2月20日是正月初一。本该有点过年喜庆气的清军的新圩大营此时却是毫无欢庆的气氛。此时已经是夜间,中军大帐中早早的点起了灯,居中而坐的正式此次朝廷派来负责剿灭广西乱匪的钦差大臣塞尚阿。塞尚阿大人自然是面南背北的方向,在他左手也就是靠西坐了一排人,为首的是北大营统领,此时已经官复原职的广西提督向荣。在塞尚阿右手边也坐了一排人,为首的则是参军姚莹。
  面对面的两排人根本没有笑容,更不看对方,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跪在地上的一个小军官。大帐中灯火通明,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军官脸色惨白。方才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此时他低垂着头,就等着上头这些大官们发落。
  钦差大臣塞尚阿沉默不语,心中却是一阵阵的翻腾。这已经是官道上的运粮队第二次被劫。如果说上次运粮队被劫还能说是大意,这第二次被劫就完全不同。劫匪们先是用小规模的骚扰拖住了运粮队,运粮队向前面的哨卡派人请求救兵。哨卡派出了一百多人,结果没走出十里地就遭到了伏击。
  劫匪们把这队一百多人的清军几乎给杀了个精光,在地上留下些几乎剥得赤条条的清军尸体之后,劫匪不仅不逃,还留下些人在路边牵制哨卡后续派出的援军。又有一小队劫匪化妆成了清军前去诓骗押粮队。
  清军押粮队的把总没能识破劫匪的诡计,阵形一开,那帮劫匪们就杀进了运粮队的军阵。清军运粮队遭此突袭,登时阵形大乱。早就埋伏在路边的劫匪们趁势蜂拥而出,内外夹攻之下,清军运粮队竟然没有跑出几个人来。当作过年犒赏的物资也被劫匪抢了个精光。
  等清军前后的哨卡都派兵过来的时候,劫匪们早就跑的无影无踪。这下哨卡清军军官也不敢耽搁,派快马把几个侥幸逃脱性命的清军给中军送了过来。
  损失了物资固然是令人心痛,更让钦差大臣塞尚阿惊惧的是这些劫匪们的凶狠。逃回来的运粮队兵丁言道,化妆成清军诓骗运粮队的那队劫匪只有不到十人,却是悍勇无比。尤其是那名用手铳击杀押粮官的悍匪,使一把单刀连着斩了十余名官军。而那帮劫匪动手前都摘掉了扣在脑袋上的帽子。他们都没有留辫子,而是把头发在脑袋上扎了起来。
  上次清军被劫的事情没过去几天,三名御前侍卫们也着重讲述过劫匪们如同“奔丧道士”般的发型。现在看,第二次抢劫的还应该是上次那帮人。
  “先把他带下去看管起来!”塞尚阿终于开口说道。这位钦差大臣并非完全不体恤下情的人,逃出命来的这名小军官官位极低,压粮的把总都被杀了,杀了这名微不足道的小军官毫无用处。
  刚把这名小军官带下去,参军姚莹立刻起身对塞尚阿施礼,接着说道:“大人,向提督前日移营前,卑职就说过,冒然移营只会使得后方空虚,若是逆匪们以轻兵突袭,祸不可测。当下逆贼已经数次截断粮道,抢劫军粮,卑职以为向提督暂且后退,先防卫好后路为上。若是北大营之后被逆贼夺去,那才是不测之祸!”
  向荣听完这话,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参军姚莹本来就站在乌兰泰那边,白天的时候姚莹还向塞尚阿告状,说向荣飞扬跋扈,目无上司,竟然裁撤一千壮勇。塞尚阿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是我让向荣办的。”这才算是让姚莹闭上了嘴。
  因为受到了塞尚阿的这个打击,姚莹整个白天总算是消停了一些。可现在有了件劫粮的事情,姚莹就再次发难。而且居然要向荣把大营从距离永安城七八里地的红庙附近移回三十里外。这真是岂有此理。
  向荣干脆不与姚莹打嘴仗,而且目光炯炯的看着钦差大臣塞尚阿。几个月前,姚莹也是与乌兰泰勾结在一起打压向荣。那时候钦差大臣塞尚阿完全听从姚莹的,结果把向荣打击的想哭诉都没机会。在这里,真正能够依靠的只有塞尚阿一人。只要能够得到塞尚阿的支持,姚莹也好,乌兰泰也好,什么都不算。
  塞尚阿根本没有接姚莹的腔,他转过头对向荣说道:“向提督,你觉得那些逆匪是什么来路?”
  这种完全把姚莹撂在一边的姿态,令向荣大喜过望,他连忙起身对塞尚阿述起自己的看法。塞尚阿等向荣说完,又向坐在向荣身边的另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文官问道:“岷樵,你又怎么看。”
  这位字岷樵的文官名叫江忠源,他目光明亮,下颌留了一把胡子,穿的是同知的官服。同知为知府的副职,正五品,因事而设,每府设一二人,无定员。负责分掌地方盐、粮、捕盗、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事务。若是在京城,这五品的同知什么都不算,但是在广西,同知也算是官场上的一位人物。
  听钦差大臣塞尚阿发问,江忠源微微一笑,虽然是文官,可这表情坚毅中不乏洒脱,倒是颇有武人之风。他乃是楚勇的团练。在与太平军的屡次战斗中,江忠源是少有的取得斩杀数百太平军战绩的官员。因为这功绩,江忠源累功至同知直隶州,获赐花翎。
  塞尚阿的这番作派让姚莹彻底绝望了,这已经是明明白白的表示出塞尚阿对姚莹的不信任。姚莹只是微微叹口气,再也不说什么。
  向荣提出的解决办法很简单,在管道上派遣骑兵往来巡视,只要发现有可疑人等就立刻通知前后的哨卡派兵围剿。这法子倒也没什么特别新奇之处,只能说是非常本份的处理方式。
  倒是江忠源的看法比较特别,他认为既然那些束发的劫匪这次抢掠走了上万斤的东西,他们定然会想方设法把这些东西运回永安。清军南北大营多派哨探,严密监视住通往永安的各个道路。发现这批劫匪之后,先不要声张,而是仔细确定劫匪要走的路。他们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等劫匪们经过时,出动大兵围剿,就可将这支悍匪一网打尽。
  塞尚阿微微皱起眉头,江忠源的谋划听着很对路,他问道:“不知需要多少兵马?”
  江忠源认真地答道:“大人,哨探需南北大营通力合作。若是围歼之时,需动用三四千兵马。”江忠源怕塞尚阿觉得这么做不划算,他继续解释道:“大人这股悍匪当是逆贼中的精锐,只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尸体抛在永安城前,城内的内贼定然大受打击,再也不敢出来劫粮。只是现在多花费些力气,却不用在官道上密布哨探。还能震慑逆贼,此处用兵不能节省。”
  “那需得多少时日?”塞尚阿继续问江忠源。
  江忠源也不夸大其辞,他答道:“时日却不好确定。少则五六天,多则十余日。但现在就得派出兵马,若是等下去,只怕那些劫匪们会先跑回永安城。”
  塞尚阿瞅了瞅向荣,向荣倒是一脸合作的模样。再看了看姚莹,姚莹则是一言不发。这下塞尚阿已经明白姚莹是坚决不肯让向荣主导南北大营的局面。郁闷的钦差大臣只能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这尴尬的局面好不容易在塞尚阿宣布明日继续议事中暂时结束了。江忠源却没有立刻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在大帐门口待着。向荣倒是先邀请江忠源到自己的住处一叙,江忠源知道向荣准备拉拢自己,他很客气地答道:“明日一定去向提督那里骚扰。”
  等向荣离开之后,江忠源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姚莹。
  姚莹是故意晚些离开大帐的,这次被塞尚阿冷落在一边,姚莹是非常灰心。见到江忠源主动过来,他自然不能放过。两人到了姚莹的住处,刚坐下,江忠源就说道:“姚大人,在下对姚大人守台湾的事情,非常佩服!”
  姚莹当过台湾兵备道,第一次鸦片战争中守住了台湾,击退了英军的进攻。在《南京条约》签署之后,英国人要求追究台湾“抵抗英军”的责任。
  粤督耆英却致书京都某大臣,声称:“不杀台湾镇道,我辈无立足之地”。消息传来,朝野哗然,均为姚莹鸣不平。当姚莹被羁押至京都时,包括曾国藩在内的著名人士三十余人,争相驾车至京郊长辛店迎候。姚莹被关在刑部大狱,后经友人大力营救,羁押六天后出狱。即便是遭受了如此待遇,姚莹却也没有太多怨言。
  姚莹知道江忠源说的是这件事,心中倒也颇为宽慰。又见到江忠源如此示好,他答道:“江同知,你三次挽棺送师友回湖南,天下震动。我知你人品高洁,所以有话要对你说。并非我对向荣提督有何私怨,向提督复起之后,一改前过,用兵,抚军都大有长进。然而他用兵法子确实不如乌兰泰……”
  姚莹说的是他的真心话,他并非是想把向荣弄死,而是真心希望有乌兰泰主持军务而已。遭到塞尚阿如此冷遇,姚莹也觉得极为冤枉。
  江忠源本意是要想劝说姚莹与向荣能够通力合作,没想到在此时姚莹竟然还是坚持己见。江忠源也尝试着劝说了几句,可姚莹的思路还是在他的那套里面,向荣不行,得听乌兰泰的。
  作为一名率性之人,江忠源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无法实现,姚莹无论如何都会坚持乌兰泰为主的态度。趁姚莹说话的空间,江忠源插话道:“姚大人,这次剿灭那一小股悍匪,须得南北大营一同努力,谁为主,这件事能否先放放?”
  听了江忠源的话,姚莹微微眯起了眼睛。现在这局面之下,若是姚莹有丝毫的让步,那定然是向荣执掌了权柄。想到这里,姚莹开始怀疑起江忠源是不是原先就倾向于向荣,现在是来给向荣做说客的。有了这念头,姚莹的话也开始闪闪烁烁,内里夹枪带棒。
  江忠源是举人出身,哪里会听不出姚莹话里的意思来。他本来就是想调解此事。现在反倒遭了姚莹的怀疑,连正常的道理都说不下去。
  离开姚莹的住处,江忠源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是个率性之人,为人洒脱,这才以一个同知的身份,敢尝试着去调解两位都督之间的矛盾。看到事情完全不成,江忠源是灰心丧气,他下了决定,明天就离开新圩大营,回到楚勇驻地之后,江忠源就写封告病的信,带着楚勇们回湖北。
  确定了离开的念头,江忠源想起自己准备对付的那队太平军的悍匪。若是围困永安的清军真的能够团结一致,江忠源确信自己最少有八成把握歼灭他们。可现在这局面,钦差大臣塞尚阿不懂军事,更不懂御下之道。清军内斗比打仗还激烈,想设下埋伏歼灭劫夺粮道的悍匪之事,定然是不成了。
  “算你们运气好!”江忠源在心中默默地说道。然而江忠源其实也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股逆贼颇为在意。从各个方面得到的消息中,这支悍匪竟然是束发的,这不能不让江忠源大起好奇之心。想到这里,江忠源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有些事情是不能想的太多的。
  正如江忠源所料,韦泽此时正在策划着尽快赶回永安的计划。这次袭击清军的运粮队大获全胜,韦泽带着部队完全掌握了战场,整个清军的运输物资尽数落入了韦泽的手中。
  虽然部下有200余人,因为战术安排得当,部队没什么伤亡。可韦泽一家伙缴获了两万多斤的东西,部队根本无法全部带走,韦泽只能先把物资搬运到藏东西的地方,他已经派了人回永安联络,希望能够尽快把这些缴获都给运回永安城去。
  若是江忠源的计策真的能够实现,不用讲韦泽是要遇到些危难的。
第17章
成军(四)
  2月22日,天色阴沉沉的,广西已经进入了雨季。在阳光下绿意盎然的大瑶山也蒙上了一股阴沉的感觉。韦泽摸了一把汗水,把肩头的竹扁担挑着的两个竹篓放在小山般堆积起来的物资上。
  山风中有着春日山林的清新味道,树木、草丛、山花,还有浓浓的湿气。平日里看山,在阴云密布的时候,感觉整个山头笼罩在浓厚的云层里面。现在韦泽就站在着浓云下,其感受更加强烈。
  行军司马张应宸按照规章,在沿途已经布下联络哨位,十几站联络者之间可以用更快的速度通讯。甚至连晚上都能够派人送信。得胜之后,这条通讯线路马上就运作起来,只用了两天时间,永安城的消息就传到了韦泽这边。
  张应宸气喘吁吁的跑到韦泽面前,“韦卒长,南王已经下令,先派了三个卒的兄弟前来接应我们。”
  说完这些,张应宸忍不住靠近一点,带着喜色压低声音说道:“韦司马,只怕那三个卒的兄弟以后就归你统领了。”
  对如此猴跳的家伙,韦泽一点都不讨厌。韦泽想起他上学期间当上学生会干部的时候,哪怕是个文艺干部,那也算是得到了提拔,欢喜雀跃的心情自然是少不了的。所以韦泽笑道:“应宸,现在搬运缴获,那三个卒的兄弟就归我统帅。可我回到永安,这三个卒的兄弟还是得归南王统领。你想事得一码归一码。”
  张应宸没什么体制内的经验,跟没有吃过这些方面的亏。他并没有听出来韦泽话里面劝诫的意思,而是毫不在意地说道:“韦卒长,你回了永安就能提升为旅帅,总得再给你补三个卒的兄弟。”
  “应宸!”韦泽收起了笑容,“你刚才就说了,我想升为旅帅,得先回到永安城。可我若是丢盔卸甲伤亡惨重的回到永安城,你觉得我还能升为旅帅么?南王只怕就要砍我脑袋。”
  听了这话,张应宸一愣,“韦卒长,我们可是打了大胜仗,怎么会是丢盔卸甲呢!”
  “那是我们曾经打过大胜仗,现在我们可没有把这些缴获搬回永安城呢。若是路上被清军截击,我们该怎么办?清军不会让咱们这么顺利的回永安,若是遇到大队清军攻打,为了兄弟们的性命,我只能带着大家先逃回永安。到时候咱们灰溜溜的回到永安,就算是打过大胜仗又有何用?”韦泽非常认真的劝道,“应宸,做事得有始有终。这八字现在顶多画了一撇而已。”
  张应宸也是个聪明人,听了韦泽的话,方才那股子烧燥劲很快就过去了。他认真说道:“属下现在就派人去探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清军突袭了咱们。”
  “赶紧去吧。”韦泽很赞同张应宸现在的看法。劫夺粮草的时候,韦泽他们是进攻的一方,清军是防御的一方。现在这个角色发生了全面变化,韦泽他们背上了缴获的包袱,整个行动遭到了极大限制。
  到了22日下午,前来接应的三个卒的兄弟终于赶到。一瞅那堆积如山的物资,也吓了一跳。两万多斤的物资中,一半是粮食。还有千余斤食盐,酒肉也有一千多斤。火药铅子有三千多斤,剩下的则是布匹之类的军需。
  韦泽当即就召开了会议,“当下城内急需的乃是盐巴、火药、铅子。反倒是布匹、粮食不太缺乏。诸家兄弟,清妖丢失了这些东西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觉得不若请刚来的兄弟们先带了那几千斤东西赶回永安。等这些最重要的物件送回永安之后,你们再回来接其他的粮食等物,大家觉得如何?”
  这个要求摆明了是便宜了新来的三个卒的兄弟,能把那些缴获运回永安,自然是大功一件。哪怕是韦泽抢到的,然而韦泽只要没能回到永安,先得到奖赏的还是那三个卒的弟兄。这等好事,兄弟们自然没道理拒绝。三名卒长立刻就答应下来。
  有酒有肉,粮食也够,韦泽埋锅造饭,先让三个卒的兄弟吃的满嘴冒油,这才送他们出发。看着那帮兄弟每人带了十来斤东西踏上归程的背影,韦昌荣有些不解,“四叔……卒长,为何要这么做?这摆明了是要让那些兄弟拔了头功。”
  韦泽答道:“昌荣,我这次想把所有功劳都给得了,这才不忍心放弃这些不怎么要紧的东西。可若是半道上被清军攻打,那可连一半功劳都保不住。所以我才先把最紧要的盐巴、火药、铅子送回去。”
  “那为何不是咱们送?”韦昌荣有些不忿。
  韦泽对韦昌荣的这计较劲很熟悉,可体制内办事得有点大局观,一味的只替自己考虑,并不是一件好事。他答道:“既然是咱们打下的,咱们自然要管到底。把这三个卒的兄弟扔在这里,算是什么事?昌荣,有些时候不是吃亏不吃亏,而是得有担当。若是这三个卒的兄弟以后归我统领,他们自然觉得跟着我走,不吃亏。即便是他们不跟我,以后若是一起打仗,这些兄弟们也不会觉得我韦泽做事不地道。我们不怕得罪人,却没必要故意去得罪人。”
  韦昌荣想了想,也大概明白了韦泽的心思,“卒长,却是我想的太少。”
  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韦泽没有评价韦昌荣,他换了个话题,“嗯!对了,我让你记下来的字,你记住没有?”
  这下韦昌荣脸色立刻就不好看,“却是没有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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