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校对)第4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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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有保证人民不饿死的义务,这在中国不是个新鲜话题。不过从韦泽这里说出来的时候,李维斯也被吓了一跳。
  “如果按照我的计划走,未来十年内中国每年的粮食产量将永久超过中国人口需求量之上。”韦泽边说边拿了张已经写好的纸递给李维斯。上面有个很简单的介绍和小学数学水平的计算公式。
  民朝现在的耕地面积在30亿亩以上,平均一亩600斤,就是18000亿斤。按照18亿人口来计算,人均粮食1000斤,想饿死人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不过韦泽也不敢把大话说尽,毕竟在21世纪的时候他在网上看到一个案例。某位兄弟热爱上网,拒绝工作。最后因为营养不良而死。虽然这种案例十分罕见,不过还是不能排除在外。而且养懒汉,本来不是共产主义的本质。马叔说过,共产主义的诸多基本前提之一就是“劳动成为人们的需求”。养猪也从来不是韦泽的爱好,韦泽对美国的选举制度兴趣有限。美国唯一让韦泽觉得大有道理的,或许就是美国那种贯彻资本主义凶猛竞争的制度。竞争虽然很残酷,但是没有竞争只有死路一条。
  失去道德,失去很多;失去竞争,失去一切。
  “难道国家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饥荒不成?”李维斯的声音里面有着莫大的怀疑,仿佛怀疑的不是韦泽的话,而是在怀疑听到这话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清醒。作为一个亲眼见过饿殍遍地的人,不过是二十几年的时间后,突然得知以后粮食吃都吃不完。这种变化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深深的不解。
  “任何时代,懒人都会被饿死。那个故事你总听说过,有个人脖子上套了个饼,可他懒得连转个圈都不愿意,于是脖子上套着大饼饿死了。”韦泽对于懒惰者没什么同情心,这话说的也算是冷若冰霜。
  “可是……”李维斯看着纸上简单的介绍,介绍非常简单,所以李维斯很怀疑省里的人能否真正看明白。身为总理,他倒是知道民朝的家底。对于民朝来说这些数据不稀奇,唯一问题就在于,这需要一个更强大的物资流通。北美与东北作为民朝的粮仓,需要把当地海量的粮食运输到人口密集的非农业区。例如江浙一带。
  “另外,我还有迁都的打算。”韦泽抛出了另外一个大消息。
  “迁都?”李维斯那种不现实的感觉登时飞到了九霄云外,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让李维斯连不相信的感觉都没有了。
  “我想迁都到北京。”韦泽答道,看着李维斯瞪得溜圆的眼睛,还有不自觉长大的嘴,韦泽摆摆手,“这件事当然要在中央委员会讨论。”
  “都督……你要迁都到哪里?”李维斯好不容易才问出个问题。
  “我想迁都到北京。现在南方各省已经稳住了,倒是北方这些年局面不是太好。迁都到北京,正好能够让大家的注意力不会全部转移到南方。”韦泽给了个回答。
  这个回答是韦泽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也知道反对的意见会很多,不过国家发展不均衡是个大问题。
  李维斯倒是没考虑这么多,他心里面固然为一个又一个新消息而震惊,不过他内心深处却有另外的喜悦。如果要搞这么多的事情,总理的地位就会稳固。他此次来找韦泽的目的之一,就是不想被灰头土脸的赶下台。省里面的造反暂时被压制,可是不等于平息。中央委员会只是决定维持现在的制度不变,李维斯只是暂时得到喘息的时间。如果在接下来的工作里面,李维斯还是没办法摆平省里,那他的脸面就丢光了。
  更危险的是,如果韦泽想给省里一个交代,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把李维斯给撤职。想来省里也会退而求其次,暂时满足于这个结果。
  为了不想落到这个地步,李维斯想好了说法,“如果省里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我们以后还怎么领导工作!”现在这个理由也不用再提,只要韦泽真的要推动这么多的事情,一个稳固的中央就势在必行。
  李维斯已经不想再直接问这个问题,他很曲线地问道:“都督,我要在里面做什么呢?”
  看着有些患得患失的李维斯,韦泽沉吟了一下,“你对下一任总理人选有什么看法?”
  “呃……”李维斯迟疑了。
  韦泽再次摆摆手,“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搞换将的。不过你任期只剩一年,总得对接替的人选有自己的想法吧。”
  有了最后的保证,李维斯心里面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连忙说道:“我认为沈心同志很合适。”
  “换一个。”韦泽毫不迟疑的否定了李维斯的建议。沈心是很优秀的同志,但是沈心恰恰不适合第一人选。
  李维斯见韦泽否定的如此干脆,他也不敢乱说话了。仔细想想,既然韦泽想让下一任总理承担国家兜底的大事,那就得选一个行家里手,至少是能承担此事的。又有什么人能够承担起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事呢?国家完全承担起人民不饿死的义务,这样的事情并无先例。想到这里,李维斯反倒冷静下来。
  “都督,你准备怎么来推行这个兜底的计划?”李维斯总算是想起了应该的流程。
  “这个计划分三部分。第一部分,强制义务教育和职业教育。如果只是养猪一样让人饿不死,那还不如有饥饿来逼迫人上进。兜底兜的是劳动者的底,而不是好吃懒做之辈的底。如果一个人好吃懒做,国家要强制让他们成为劳动者。此事需要在整个国内进行宣传,必须让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个兜底的核心理念。这就得让人大起到自己的作用,他们就得负责把这件事向人民解释清楚。”韦泽是强忍住才没说出让懒人饿死也没什么的狠话,有些时候这种话虽然没错,但是缺乏政治正确性。所以不能说出来。
  “第二部分,就是党和政府要对此有一个理论体系。若是搞成施舍一样的措施,那还不如不搞。这本来就不是施舍,而是一个新社会新制度的理念。就如中央委员会未必做出的每一个决议都是正确的,但是验证中央委员会决定的是事实,我们要靠制度来办事,组织纪律不容破坏。”
  “第三部分,和人民沟通。看看人民的需求是否在这个兜底体系之内。如果有在这个兜底体系之内的,就把这种需求纳入体系。如果人民是在追求更高的追求,那就得说清楚。兜底是有限度的,不是无限的……”
  听着韦泽慢条斯理的讲述着他的计划,李维斯生出一种冲动。国家保证人民免受饿死的命运,这本身已经是天堂一样的生活,他并不认为人民会有什么意见。听韦泽说的如此谨慎,李维斯认为韦泽有些过虑了。不过这种想法也没有能维持太久,在李维斯长久的工作积累的经验里面,韦泽对未来的判断有着无比的敏锐性。
  在别人看不到路的时候,韦泽已经带领着组织向着最短的路直奔而去。在大家为成功喜悦的时候,韦泽却开始准备应对负面影响。当大家对事情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正在寻求更全面认识的时候,韦泽就在建立制度。在大家努力把制度营运起来的时候,韦泽已经直奔下一个阶段快马加鞭的去了。
  作为上层的顶尖人物,李维斯认同周围的人中有很多是很优秀的人。也就是说,他们的确非常优秀,但是他们依旧是人。有长处,有短处。有值得敬佩的有点,也有他们自己无法克服的缺点。总的来说,李维斯和上层大多数人都一样,对权力有敬畏,对掌握权力的人并无敬畏。
  唯独对韦泽,这种看法并不通用。对于别人来说,权力让这个人看着伟大。对韦泽来说,是他让权力看起来伟大。当韦泽居于权力顶峰的时候,权力体系才能发挥出惊天动地的威力,让种改天换地的伟业给权力本身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彩。既然韦泽对此颇为谨慎,那么韦泽一定是看到了很多别人看不透的事情。
  有了这种内在均衡,李维斯也不会无限制的膨胀自己。他对韦泽的做法思忖片刻,忍不住问道:“都督准备强化人大的力量么?”
  人大一直被认为是打下手的工作,虽然名义上地位很高,实际上干的却是很基层的工作。不过人大质询的是政府,特别是地方政府。所以中央对人大的态度是用来平衡与监督地方的工具。李维斯觉得如果按照韦泽的想法,人大的权力倒是可以稍微再强化一下。
  “人大就是权力很大,所以才要对人大进行均衡。”韦泽认同了李维斯的说法。韦泽不喜欢西方的制度,是因为西方的制度本身就文不对题。所谓的监督和均衡,在西方总是搞成了一家独大。如果按照西方胡咧咧的所谓分权理论,总统被关进制度的笼子,那权力机构就更没理由站在笼子外面,而是要被关进更加严密的笼子。就如人大一样,若是把人大捧上天,那就是创造一个比独裁更可怕的民粹式的暴政制度。
  纯粹的独裁者是不可能存在的,只要有权力,就必然有权力内部的民主。当民主变成了权力,就意味着民主本身的死亡。美国佬就这点好,他们从来就是搞共和而不搞民主。
  “这次就让人大来推行和人民沟通的工作,政府提出方案,人大负责和人民沟通。试试看吧。”韦泽给了李维斯一个答案。
第140章
更正确的选择(十一)
  “四叔,你觉得这能混过去么?”韦昌荣对韦泽的方法感到担忧。比李维斯更早知道国家兜底计划的就是韦昌荣,视察了试验田,体会到合成氨威力之后,听韦泽说起粮食过剩就变得很容易接受。毕竟么,亩产达到八百斤的事实就放在眼前。以这样的产量为基础,加上小学数学的辅助,计算出一个理论上可行的结论并不困难。
  “我不知道阮希浩他们到底怎么看待自己的重要性,我也不知道阮希浩他们是不是认为他们自己往地上一坐,地球就停转了。我只知道中国必须向前走。再过三年,这帮闹腾的人里面得有一半以上就退休了。作为老兄弟,当年谁肯咱们走,咱们就带上谁。现在时代不同了,谁不肯跟着时代走,谁不肯参加到推动时代进步的行列里面,他们就可以老老实实的等着国家兜底吧。”韦泽的语气倒也冷静,不过所说的内容颇为辛辣。
  韦昌荣当然是属于跟着时代向前的人群,紧跟着韦泽这么多年,亲眼看着中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韦昌荣只是叹道:“这些兄弟真是想不开啊!”
  “想得开也好,想不开也罢,中央委员会已经陪他们闹过了。接下来中央委员会就该讨论中央委员会要讨论的事情。谁不履行中央委员会委员的义务,谁就可以把位置让出来,交给那些愿意履行义务的同志,中央委员会只会变得更好。”韦泽慢条斯理地说道。
  韦昌荣建议道:“四叔,我倒是觉得你不妨把这话给那些委员们直说吧。明天开会的时候,你上台之后就直说。前一段你为了兄弟们忍耐的太久,现在也到了该说的时候了。”
  “哦?”韦泽对这个建议有些意外。
  看韦泽露出那种“纯真”的表情,韦昌荣忍不住叹口气,“哎!四叔,你能耐大,心也软。总觉得兄弟们出了什么事情,你都能兜住。不愿意让这帮人过的太不开心。不过四叔,到这时候他们还哪里有心思来办正事。有些人气血上头,想的大概都是怎么挣回这个场子。你要是再不出来管管,他们就会变本加厉,不依不饶。虽然兄弟们到了这个年纪,不能没了结果。可你不出来说话,这帮人自己只怕意识不到。”
  韦泽觉得这话的确有道理,不过他却总觉得好像距离出来这么干还差点时机。具体差点什么,韦泽还真有点说不出来。
  见韦泽继续沉默,韦昌荣继续劝道:“四叔,你别的都好,就是对兄弟们未免太软。不到必须动手的时候,你从来不会动手。我总觉得这有些不合适。”
  “昌荣,李世民杀兄弟,立了一个榜样。然后唐朝后来宫廷内斗无比激烈。任何一个朝代的开国者所做的就代表了传统。我不是说心软,而且有些事情若是死非其罪,这口子一开,后面就没办法纠正了。若是后面的人要纠正这做法,首先就得把前面的人给从排位上掀下去再说。牌位给掀了,旗就倒了。这大旗一倒,这还有什么根基?”韦泽自己有自己的坚持。苏联倒掉,就是因为赫鲁晓夫种的根子。斯大林同志有诸多问题,斯大林同志距离完美差距太多。但是清算斯大林同志,就等于是清算苏联自己。苏联文化底蕴薄,中国的文化底蕴远胜过俄国毛子。韦泽可不愿意最终干出那等蠢事。
  而且韦泽自有自己的傲慢,当年他看过一个报道。档案馆副馆长说,太祖老人家的事情没什么不可以公布于众的,之所以不能公布,那不是担心影响老人家的形象,而是担心影响其他领导人的形象。
  韦泽那时候还很年轻,他觉得这么做简直是岂有此理么。泼黑太祖的人的那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够这么做?等到韦泽现在五十多岁了,他终于明白这么做是必须的。如果太祖还在世,他只怕也不会反对这样的做法。既然太祖自己光明磊落,不怕后世议论。那么太祖为同志们多承担一些有什么问题?那种不依不饶的做法,那种我一点都不容污蔑的做法,不是一个真正胸怀天下的人应该有的做法。这不是因为要向错误妥协,而是社会要进步,就算是把某些人斗倒斗臭,对社会进步有什么意义呢?
  翻旧账的目的是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是为了让社会进步的过程更加顺畅。若是纠缠在过去不放,或者一厢情愿的把过去用绳子捆着硬给拽到现在,拽到未来,那只是犯下一个更糟糕的错误而已。
  韦昌荣比韦泽还大了几岁,听了韦泽的话之后很明显不能完全理解。这也不能怪韦昌荣,21世纪工业化时代的中国,人们所见到的,接受的教育,都是“革命”“改革”,总的来说都是向前看。就如韦泽认为太宗有诸多问题,但是他本人的确是个唯物主义者,是太祖的继承人。虽然这态度未必能被21世纪很多人接受,但是韦泽坚信这点。至少有一件事,太宗在台上的时候,太祖的旗帜没有倒。太宗下台的时候,太祖的旗帜也是交给了继任者。在同时期,苏联的旗那是真倒了。而且倒了之后,就没见能够再扶起来。
  “四叔,你让道这个地步,我觉得不合适了。你说要立规矩,那容忍到如此地步,也算是规矩吧。以后再出这等事,那该怎么办?”韦昌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昌荣,你的工作非常重要。我想问你,你们组织部新选出的人,有和这帮老兄弟现在这个水平的么?”韦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韦昌荣想了想,他有些明白过来了,“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真没有。”
  “时代在进步,年轻一代就是比老一波的强。你可以说老家伙们经历过战争,经历过生死考验。他们个人的坚定,个人的勇武,个人的果断,这种战争时代特有的东西,年轻人大概是缺乏的。不过换一个角度,他们的知识,他们的见识,他们接受教育而得到的东西,都比老一波的多太多。现在随便找个初中生,都会牛顿三定律。咱们三十几年前,为了教授这玩意,你也知道费了多大劲。那时候谁能真的懂得这些,那可就是宝贝了。”韦泽提起以前,忍不住带了笑意。韦昌荣已经是很出色的人了,可是进入科学的大门,也曾经让他痛苦不堪。
  “老家伙们要学会新的东西,首先就得打破他们已经学的精熟的旧东西。可新一代的人从一开始学到的就是全新的东西,同样的错误,他们肯定要犯。这对任何时代的人都一样,不过他们犯的错误,至少会比较高级一点点。就像现在,谁都不会认为太阳绕着地球转。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认为我们生活在一个水平的大地上。现在谁说‘天圆地方’,这就是开玩笑了。”
  时代变化之快,韦昌荣回想起来也忍不住沉默了。短短的三十年,中国每一年的变化都可以说有限。不过站在经历过这三十年两端的人,韦昌荣一时找不到评价的言语。这种变化的确是全方位的,曾经蒙在中国人眼前的浓厚的黑暗与混沌,在这三十年中已惊人的速度消散了。韦昌荣这种走过几万里路,坐着火车跑了十几万里路的人,世界在他眼中逐渐展现出真实的模样。那些一生活动范围不过几百里的人,通过文化教育,通过报纸,以及最新出现的收音机,这个世界也在他们眼前逐渐展开。韦泽曾经把那些“饱读诗书”的人通过《贱民法》打进了无尽深渊。可随之出现的可不是文化的衰落,相反,在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被抛入垃圾堆之后,曾经没文化的百姓们已经变成了曾经的文化人更有知识的存在。
  三十年前还不知道到哪里寻口活命粮食的人民,马上就要面对粮食吃都吃不完的局面。站在历史两端看世界的时候,真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这种天山地下的区别,让人很难明白,到底是革命之前的中国身处无尽的噩梦中,还是革命之后的中国在前所未有的美梦中沉醉不醒。
  “我不管中央委员会的那帮人怎么想。中央委员会就是要讨论问题。上一个议题已经结束了,下一个议题就要开始。不管上一个议题对他们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他们觉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或者觉得自己没达成目的,所以死了都不肯放手。结束的东西就是结束了,过一天少两晌。该往下走的就往下走。”韦泽对韦昌荣说道。
  “他们要是死活不肯往下走呢?”韦昌荣问。
  “不肯走,咱们拉着也得往下走。而且我是这么觉得,这帮老兄弟们能走到现在,最起码的东西不至于缺乏。他们若是真看到死活不走就会被抛弃的话,他们还是肯往前走的。另外,他们就算是不走,你觉得那些没有开国经历的这帮年轻人真的会对他们的资历感兴趣么?对年轻人来说,开国老家伙们的资历,是老家伙欺压年轻人的手段。他们对此可是深恶痛绝的。”韦泽给了韦昌荣一个答案。
  听了这话,韦昌荣觉得眼前一亮。除了有能力之外,在耍阴谋诡计,在看透人心黑暗面的方面,韦泽不比任何人差。一个单纯的好人,是没办法把皇帝的帽子稳稳戴在脑袋上的。
第141章
更正确的选择(十二)
  “都督真是深谋远虑……”王明山听着韦泽对未来国家制度调整的介绍,心里面冒出了这样的念头。这赞叹倒不是针对未来中国的社会保障体系,这种赞叹是针对韦泽居然让他的两个儿子来负责合成氨生产线以及合成氨化肥的使用。
  以部里和省里数年来的关系,他们是完全敢于互相指责,并且互挖墙脚。如果合成氨的研发单位不是韦泽的儿子挑头,部里面自然是大笔一挥,就把研发单位归到部委麾下。处于劣势的省里也决不会就此放手。在这种零和游戏之下,韦泽让他两个儿子来负责此事,不管是部里还是省里,都只能服从韦泽在此事上的绝对主导权。
  这两项技术开发应用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也就是说韦泽在几年前就已经对未来做出了预判,选择了方式。从结果来看,这种选择也对局面有正面作用。合成氨这种深刻改变了中国未来的技术起到了平抑矛盾的作用,而没有给本来就沸沸扬扬的现状火上浇油。
  “合成氨首先要满足的就是大规模的战争需求……”韦泽从来不会在这等关键问题上阐述不清。种善因,得善果。中国在巴黎公社期间对公社人员的救助,现在也算是体现出了结果。法国方面已经完成了无烟火药的研制,并且在1885年设计制造出了使用无烟火药的新式步枪。时间上虽然比中国晚,却也没有晚多少。这个消息和少量硝基发射药通过情报网流入了中国。
  无烟火药的出现意味着中国与欧洲技术上的代差已经消失,现在的中国想要维持自己的优势,就只能在应用水平和生产规模上发力。同样的武器在不同的军队手中也会发挥出天壤之别的威力,更不用说同一个时代的技术也会有明显的差异。
  “国内早已经卖光了所有黑火药武器,第一代的无烟火药武器也进入更新换代的阶段……”在韦泽谈起军事装备的时候,一众老军人眼睛发亮。如果现在爆发战争的话,国内的局面就会完全不同。
  “……综上所述,我准备采取采购法。”韦泽的回答让一众人都愣住了。
  “各省都设立一个合成氨厂,每个省只准设一个。部里面也只有三个厂。”韦泽接下来的说明让部委与省里都炸了锅。
  “为什么?”
  “为什么?”
  ……
  部委和省里的委员都感到颇为不解。
  面对几乎要沸腾的会场,韦泽站起身来冷着脸挥了挥手,鼎沸的人声迅速就消失了。韦泽用讨论问题时最常用的冷静语气解释道:“现在一个厂一年一千吨的合成氨产量,你们觉得这规模很大么?我明确告诉你们,这个规模小的很。以后随着技术进步,一个厂一年至少就得能生产几十万吨。比现在增加几百倍都不止。为什么要达到这个程度?如果以现在的生产能力,合成氨的价格能到天上去。种的地增加的产量还不如这化肥钱多。现在大量建厂,以后大规模升级成本太高。想普及,就先把技术水平提高到成本能被农民接受才行。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升级过程中出现大规模淘汰的情况。如果真的遇到这样的局面,淘汰五十几个厂的成本,总比淘汰五百个厂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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