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校对)第233部分在线阅读
恭亲王的手下看到粮价与听说的所差不多,也就放下了心。可他完全没想到,这是光复军专门设计的价格。由于有光复军的贸易,外国商人都不怎么愿意和满清做买卖。而中国对外贸易的大头是从全世界购入金属货币。墨西哥的白银,美国的白银都以中国为销售市场。没有贸易,就没这种白银的输入。
“这几位爷,能不能再便宜些?”恭亲王的手下带着满清那种特有的谦卑的神色说道。
光复军的谈判者乃是商务部的人员,他用一口山东普通话冷笑道:“你把粮食运到岸上去就能挣几倍的钱,现在你问我能不能便宜点。这不是说笑话么。若是能便宜,我们早就便宜了。”
“您的粮价真不算贵,可现在是真的没有银子啊!”恭亲王的手下半真半假地说道。
光复军商务部当然知道满清没有银子,光复军万里迢迢的把满清需要的粮食运到北方的目的就是要制造钱荒。满清中央政府失去了从全国吸血的能力之后,就陷入了全面的萧条中。光复军之所以把卖给满清的粮食价格弄得很低,就是为了能够与满清达成贸易。
每一两银子,每一枚铜钱,一旦落入光复军的手中,也就是完全离开了满清的这个水池子。钱荒会造成有市无价或者有价无市,但是结果都是无情的摧毁着北方的市场贸易。
摧毁了北方的市场贸易,倒霉的可不仅仅是满清,包括在北方活动的捻军、太平军,这日子都不会好过。在这点上,韦泽的态度一直很坚定,手段也足够毒辣。
“这几位爷,你们可否对古董有兴趣?”恭亲王的手下问道。
虽然心念一动,但是商务部工作人员笑道:“我说这位爷,你觉得洋鬼子懂得咱们的古董么?他们也就是看个稀罕而已。跑这么远,人家还是图赚点钱罢了。你要买就买,不买就别耽误我们生意!”
恭亲王虽然嘴上客气,可心里面哪里能接受这般抢白。只是他看了看远处的铁甲舰,心中这不爽立刻就压制下去,他答道:“我回去和和我家主人再讲讲。还望这几位爷能多等我一阵。”
第110章
吸血(二)
“皇帝同志,你说要在北方制造钱荒,满清虽然积弱,但百余年的积累,只怕还不缺这点钱。”左宗棠用深刻怀疑的神色看着韦泽,身为一个本性好动之人,左宗棠最终还是决定到南京会一会韦泽。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左宗棠的部下们也不想再打仗,准备回家种地。左宗棠已经不太担心光复军搞出杀俘的名堂,但是左宗棠也想承担起责任,看着部下们安全回到家乡。
光复军的大批船只就捎上了楚君沿着运河回到长江流域,这个人情其实可是够大。以前的时代,把上万人从淮河以北运到长江以南,光是耗费就够大。光复军能够为俘虏们专门提供运输,这可不是一般的仁爱。
左宗棠与韦泽见面之后,当然也诚心诚意的表示了感谢。韦泽倒也会就坡下驴,他要求左宗棠给他当两年秘书,以偿还这份人情。左宗棠刚出来的是在张亮基手下干幕僚。现在给韦泽当秘书,在左宗棠看来这也是个与幕僚一样的职务。但是干了几天,左宗棠就发现自己不得不时时请教起韦泽来。例如这次的钱荒作战,左宗棠就完全不能理解。
左宗棠看韦泽认真的听,他就继续问道:“光复军就算是卖给满清粮食,却也没办法让整个国家都陷入危机吧。”
韦泽淡然说道:“那就得看你如何看待国家这个组织了。人家说国家有气运,我对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认同。所以我就用信心来做这个解释用的名词。钱荒不是我把所有钱都给挖到我这里来。而是让交易市场上的货币流通量减少而已。”
左宗棠听过韦泽讲“货币是等价交换物”,仅仅听了韦泽的说法,又看了光复党的内部教程,左宗棠就真心服了韦泽。左宗棠知道财政是一门大学问,他在湖南也有过经营,感觉那真的是无比艰难的事情。在光复党这边,对于经济的理论构建只高深,超出了左宗棠最大的想象力之外。让他不服都不行。
“满清的问题在于不重视交通建设,更没有这方面的理念。所以他们的钱就是囤积在几个要点而已,这也是传统王朝爱讲的本末。所谓强本弱末,就是指大量的钱财和资源集中在几个要点,例如北京。一旦这几个要点出了问题,整个经济就会出问题,就会让大家失去信心。这种信心,大概就是所谓的气运。”韦泽对聪明的左宗棠很欣赏,不管左宗棠三观是不是有问题,但是左宗棠本人的聪明好学却是实打实的能耐。
“京城缺钱,满清就会从各地调钱?”左宗棠有点明白过味道来了。
“没错,满清从各地调拨钱财,就会让各地有种印象,这已经是全面缺钱。在全面缺钱的感觉中,你觉得各地会如何处置?”韦泽接着左宗棠的看法继续推导下去。
“这……”左宗棠皱起了眉头,“若是大家都觉得缺钱,自然不会花钱了。”
韦泽淡然笑道:“对啊。如果大家都死死攥住钱袋子,市场上流通的货币只会越来越少。货币流通的越少,大家越不敢花钱,越不敢花钱,继续让通货紧缩,哦,就是让市面上的钱越少。满清除了强行从大家口袋里头抢钱之外,他的财政收入就会越少。可满清还有旗人这么一个大包袱,他们觉得旗人是满清的根本,作为满清的根本,旗人也得吃喝。他们自己不种地,不谋生,没有钱了,都饿死吧。”
左宗棠眉心拧起了一个大疙瘩,想理解这个逻辑链并不算太难。但是出于尚存的满清官员的本能,左宗棠第一感觉是如何想办法化解这个经济手段。但是想来想去,他发现除非满清能够维持自给自足的手段,否则完全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可旗人的包袱只能让满清越来越辛苦,他们没有能力不从全国吸血,只靠自己来养活自己。
“好一个毒计啊!”左宗棠半是不自觉,半是故意地说道。
韦泽对这种评价根本不在乎,他笑道:“我对满清有诸多厌恶,不过抛开感情的角度,我认为满清政治上的最大罪恶就是无能二字。这么简单的手段就能让满清崩溃,他满清就没有理由继续存在下去。左先生,把国家建设好不是政府的仁政,而是政府的责任。”
看韦泽如何宽容,左宗棠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他笑道:“市面上没钱就是百业萧条,国家的确就撑不下去。”
“现在是整个北方战乱,流通完全中断之后,谁都撑不下去。不可光是满清一家。但是战乱时代大家的底线又特别的低,得先吃饱,得活下去。那这样的结果继续导致进入流通领域的物资更少。整个经济营运的效率非常低……”韦泽继续解释道。
“大家珍视物资,应该是营运效率高才对啊?”左宗棠插话问。
韦泽耐心的解释着,“这得把劳动力计算在内。劳动力的价格随着营运规模的降低而变得几乎是一文不值。这可是巨大的营运浪费。是的,为了几斤米,几斤面,大家绞尽脑汁的想榨取出来最大利益。可花费的力气若是用在别的地方,能产生的经济效益高得多。你就看解放区,大家已经不再为几斤米面操心,跑去进工厂,搞建筑,搞运输。干点什么都能挣钱,这不比苦心活下去更有效率么?”
作为经世派的人物之一,左宗棠也是真心想经世济国。仔细一想韦泽的话,归根结底还是讲了几千年的太平盛世的追求。这方面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可韦泽提出的法子实在是惊世骇俗,而且道理清楚,过程直白。这哪里是百色那穷山僻壤出来的人,这是星宿下凡,这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圣上啊!
“皇帝……陛下!”左宗棠本来不情不愿的跟了韦泽,还干了个秘书的幕僚,他其实并不服气。左宗棠最初顶多服气韦泽敢用左宗棠这种人,而完全不在乎左宗棠有刺杀韦泽的可能。当然,左宗棠自己觉得自己还是要脸的,韦泽饶了他一条性命,对楚军也很仁义,左宗棠无论如何都干不出刺杀韦泽的事情。但是心里面那个芥蒂让他在称呼上找点心理平衡,而现在左宗棠不得不改换了称呼,再对韦泽不够尊敬,左宗棠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陛下,那满清若是不买粮食,只用抢掠的话。岂不是也能支撑?”左宗棠问。
“能支撑,但是这种饮鸩止渴的做法能支撑多久?而且京城这花花世界带了上百年,你指望旗人真的能够吃苦耐劳的跑回东北不成?这种抢掠所引发的反弹只会强化人民与满清的对立,人民越是与满清对立,满清就越要强调自己旗人的身份。于是局面继续恶化,最终满清变成民贼。民贼有什么下场,历史上的例子实在是太多。讨论这个只是浪费咱们的时间而已。”韦泽说到最后,脸上带着嘲讽的冷笑。
看着韦泽的冷笑,左宗棠心里面有点发凉。身为一个政权的皇帝,对战略判断能够到如此高度与深度,这样的人只怕看待部下也是清楚明白。跟了这样的主子是好事还是坏事,左宗棠并不理解。而且他还有些不解,为何韦泽的部下对待韦泽是那样的崇拜。和韦泽相比,左宗棠印象深刻的黑成刚为人正派,正派的人怎么会对韦泽这样的毒辣的人物如此崇敬。在接触到韦泽之前,光看黑成刚的崇拜,左宗棠一直以为韦泽是个道德高洁之人。
所以左宗棠试探着问道:“陛下,把这些向大家明讲,是不是……”
韦泽笑道:“我们都是同志,对于同志得诚实。做事情先给我自己脸上贴金,我是把同志们当傻瓜么?满清另外一个可笑或者可耻之处,就是满清不说实话,满清的制度逼着人说瞎话。”
这话够尖酸刻薄,左宗棠性子也比较尖酸刻薄,听完之后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左宗棠心里面恍然大悟了一件事,给韦泽当了几天秘书,为何心情竟然变好。原因就是光复党高层里头可不是那种爱说瞎话的人,大家说话直来直去,都是奔着把事情办成而努力。既然是要办事,那积累起来的挫败感,失败感,压力,恼怒,这些负面情绪与肉体上的疲劳结合起来,大家能维持工作就很了不起了。
所以光复党的高层一点都不像满清那帮大人,满清的大人们要迈着四方步,要讲什么风度,要讲什么派头。光复党的高层说话未必好听,态度经常看着桀骜不驯。可这种态度反倒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而统御着这帮家伙的韦泽,如果从传统角度来看,的确有点望之不似人君的味道。可韦泽却让左宗棠感觉有种真正的领袖气质。
回想起在满清那边的时候,左宗棠整日里觉得上司是无能之辈,下属是窝囊废,左宗棠要承担起重担,可又力不从心。左宗棠突然明白了为何黑成刚那样的人物会崇拜韦泽。韦泽一点都不完美,可韦泽却能不动刀兵,只是做些看似简单的决定,就能起到胜过大动刀兵的效果。而每一次战争,光复军又是每战必胜,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跟着韦泽会有结果,这是韦泽现在给左宗棠留下的强烈印象。对于韦泽的“同志”,明确自己跟着韦泽一定会有结果,这就足够了。
第111章
吸血(三)
下午的太阳很烈,烈日下一千湘军与两千八旗军队对面而立,旗帜一展,八旗呐喊着就冲了上去。
虽然兵力处于劣势,湘军没有任何的畏惧。他们排开了三段击的阵列,在各队队官的指挥下开始了连续射击。不仅火铳打个不停,抬杆与劈山炮也加入了战斗的行列。
恭亲王奕訢满脸激动,盯着看着湘军与八旗的战斗。他看的出来,蜂拥而上的八旗军在湘军整齐有序的射击下完全陷入了劣势。正准备下令认输,却见八旗军完全无视湘军的火力,就这么猛冲上去。在湘军措手不及的时候杀入了湘军的队列,然后开始对湘军拳打脚踢。
曾国藩在恭亲王奕訢旁边大声说道:“王爷,不过是操演而已,你赶紧让八旗不要再胡闹了!”
恭亲王奕訢叹口气,这两天的操演,八旗军以湘军为模拟的敌人,比试内容包括行军、队列、长枪拼刺,所有的比赛八旗无一获胜。这是最后的实战模拟,八旗军就这么乱糟糟的冲过去,若是湘军的步枪里面不是装的训练用的空弹,八旗军只怕此时早就在湘军经验有序的火力中被彻底击溃。但是八旗军看来胸中有怒气,竟然根本不顾演习说好的内容,就这么冲过去对湘军推搡来。
正准备派武将前去命八旗归队,恭亲王奕訢就看到湘军面对八旗的推搡,也愤然推搡起来。八旗军哪里受过这等气,他们立刻对湘军挥拳相向。这种争斗一开始,就收不住手了。虽然人数比八旗军少,湘军战斗力却是大大超过八旗军,一起动手顷刻就把八旗军的队列给冲散,八旗军原本凭借的只是那股子嚣张劲,对打中八旗军只稍微抵抗了片刻,就被湘军打得落花流水。三五个湘军往往追打着十几名八旗军。教军场顷刻就完全乱了起来。
曾国藩与恭亲王奕訢对视了一言,两人立刻亲自带人去弹压部下。好不容易才让大乱的局面安稳下来。而期间还有另外一千多八旗兵也加入战团,试图挽救被湘军痛打的八旗兄弟。可惜他们的加入也没有能够扭转局面,反倒是让自己鼻青脸肿起来。
晚上时分,恭亲王奕訢气哼哼的召见了曾国藩,他指着曾国藩问道:“曾国藩,十几名八旗军被打成重伤,此事该如何了断。”
曾国藩也是面沉似水,他问道:“王爷,湘军也被打伤不少。这又该怎么算?”
恭亲王奕訢万万没想到曾国藩态度竟然如此强硬,就曾国藩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恭顺,恭亲王奕訢觉得曾国藩怎么也得跪地求饶吧。被曾国藩这么态度强硬的顶住了,恭亲王奕訢反倒有些进退失据。他亲自看到事情怎么发生的,自然很清楚是八旗军挑起的事端。而且斗殴之时八旗军还高喊着“打死这些汉狗”的口号。那就更加不对了。
面对曾国藩相对强硬的态度,恭亲王奕訢态度也没有丝毫的放松,“闹事的湘军必须严加处置!”
曾国藩这次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紧盯着恭亲王奕訢看了一阵,这才摇摇头,“此事并非是因湘军而起,我是绝不可能严加处置的。”
“此事必须严加处置!”恭亲王奕訢毫不犹豫地说道。他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斗殴的事情发生了没多久,不少满清军官就跑到恭亲王奕訢这里要求把湘军给杀了,以儆效尤。这些满人态度激烈,给了恭亲王奕訢很大压力。
“咱们要把那帮汉狗杀个干净!”在副总兵额图海的家里,有人脸红脖子粗地喊道。这位嚷嚷的人满嘴酒气,看来进入了极为亢奋的状态之中。
在饭桌上,除了几样简单的饭菜之外,就是几瓶玻璃瓶装的烈酒。额图海副总兵只是知道这是最近开始在天津流行起来的酒,却不知道这酒的产地是在哪里。最近部队调动的比较频繁,从天津来的朋友送了几瓶这种酒给额图海副总兵。在这个物价飞涨的环境下,这酒的价格却是非常合理的“低价”。
一杯下肚,前来额图海副总兵这里聚会的八旗军人员都开始发懵,三杯下肚,所有人的都喝醉了。这些家伙中有两个脸上都有挨过揍的伤痕,这是白天与湘军斗殴时候留下的纪念。其中一个红着眼睛,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大声说道:“现在汉人都敢打到咱们旗人脸上来了!这翻了天啦!”
另外一位听到这话,也嚷嚷起来,“我们给主子效力,可主子也不能就这么坐视我们被欺负啊!哥几个,我就这么说了,若是不把湘军这帮汉狗给杀了,我……我是不出兵!”
这话明显得到了其他几人的认同,他们一起嚷嚷道:“若是不杀了汉狗,我们就不出兵!”
最先说话那人立刻蹦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喊道:“咱们要把那帮汉狗杀个干净!”
副总兵额图海没有立刻说话,他好久没有痛快的喝过酒了,这种玻璃瓶装的酒澄清透明,看着就令人喜欢。口味更是极烈,下肚之后让人立刻就有醺醺然的感觉。就这么一杯一杯的喝下肚,感觉整个人飘飘的,意识也开始微妙的单薄起来。这是额图海副总兵太久没有感受过的轻松感。从一年多前,发现八旗军很可能要上阵的时候,额图海副总兵的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现在借助了酒的力量,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轻松的感觉,所以额图海副总兵不想掺乎到这次的争论中来。他只想就这么轻飘飘晕乎乎的持续下去,在这样的感受中,额图海副总兵混沌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打仗就会死人,他不想去打仗。
“额图海大哥,你说咱们怎么办才能杀光那些湘军?”仿佛是极为遥远地方传来的飘渺的声音传入了额图海的耳朵里头。
“……那……那得……大伙一起找王爷……说才行!”额图海晕晕乎乎的回答道。之后大家说了什么,额图海是再也没听到。他躺在炕上,已经鼾声如雷。
“都督,粮食还有剩余,倒是酒卖光了。”情报部门的同志拿了清单给韦泽看,“不是一次,而是每次去,酒都卖光了。”
光复都督府在广东用甘蔗渣发酵制作酒精,酒精勾兑成了烈酒。在城市中,特别是在体力劳动者中的销路非常好。毕竟是一整天的辛苦,喝两杯之后就感觉不到疲劳,躺下就睡了。
为了实现从北方市面上尽可能抽取金银的目的,光复军也带了大量的产品到北方去。令大家意外的是,光复军的产品即便是在北方卖与解放区同样的价格,与本地货相比,这些产品依旧是便宜的。与粮食这等产品的销量相比,酒类与卷烟与雪茄的销售可以说是令人意外的好。
韦泽看完之后没有评价,他说道:“既然如此,下次去的时候还是带上这么多的酒类和卷烟。价格不用高,维持这么一个价钱就行。”
人到了压力极大的时候,总是需要环节的。北方本来就会对种烈酒更有兴趣,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真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能够舒缓神经的烟酒若是卖的不好才会奇怪。
韦泽并不在乎这点,从市面上抽血也不是个快速的工作。令韦泽真正感到讶异的乃是北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湘军那边砍了几个人的脑袋,旗人军队倒是抽了些人的鞭子。
满清的律文规定,旗人犯笞杖罪,各照数鞭责;犯军、流、徒罪免发遣,以枷号代之。笞、杖之刑,在执行上以板代之,并有折算方法,故称“折责”。清初笞、杖所用板,即古代之讯杖,用竹或木做成,犯罪不承即用之,因此讯杖重,笞杖轻。旗人犯笞杖,以鞭代之。
就是说,如果汉人若是犯下的罪行需要判处充军、流放、徒刑的,旗人犯下同样罪行,只需要杖责就行了。而且杖责最后往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变成了抽鞭子。
所以抽鞭子的具体执行,却不能就因为“只是抽了鞭子”而去判断罪行的大小。据说此事的起因是湘军与八旗军在教军场上乱斗。这事情弄到湘军中有人被斩首,看来事情可是不小呢。
韦泽下令对此事进行认真的调查,他总觉得这件事里面有蹊跷。教军场上乱斗,只要没有出现弄死人的情况,一般是不会说要杀人。光复军军事演习中已经非常注重安全,可每次规模一大,强度提高,总是难免有牺牲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最后弄到要杀人的地步?韦泽觉得实在是不能对此置之不理。
很快,韦泽就被另外的工作吸引了注意力。另一份新情报中提出,满清正在与光复军冒充的外国商人联络,希望能够购买一批步枪。数量大概在一万到五万之间。
现在一支好步枪的售价大概在三十两左右,韦泽觉得自己甚至可以考虑更低一些。现在南北战争基本上要结束了。战争结束之后就会有大量的武器进入国际市场,韦泽希望能够冲满清那边吸血,可他一点都不希望这钱被洋鬼子给赚了去。
“命令,这笔生意我们可以做。”韦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