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娇宠日常(校对)第7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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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帝打算如何,究竟准备如何对付容决,她又会去往何方等等。
  若是能兵不血刃,双方各退一步达成平衡,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冲突无法避免,又恐有人会丢掉性命,薛嘉禾便要再三思量,免得伤了无辜之人。
  因而,在绿盈出发之前,薛嘉禾斟酌再三,还是没将昨夜对话告诉绿盈。
  那暂时只有她和容决两人知道——最多,再加上个赵白。
  绿盈离开送信时间里,薛嘉禾在屋里看书,却不知道怎么心浮气躁,一页也看不进去,翻上一翻便又搁置回桌上,最后还是叫宫人拉了躺椅出去,半靠在椅子里晒起了太阳。
  她不自觉地将手掌搭在自己腹部,心情复杂无比。
  前几个月乃至昨天为止,她一直坚定地想着如何让腹中孩子消失,不想让那孩子出生便走上和她相同道路;而今日,她却已变幻了个想法,思考着如何才能在生下一对孩子时,避免这一情况发生。
  其实在幼帝第一次让绿盈传口讯回来时,薛嘉禾就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少年皇帝意思了。
  幼帝登基两年多,还未曾真从容决手里讨到过好处。
  这次陈礼作乱,容决虽说雷霆镇压了内乱苗头,却多少有包庇和隐瞒之罪,是难得罪状,幼帝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大做文章,以后未必还会有这么好机会。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幼帝目便昭然欲揭:他要借此良机,从容决手中夺回自己权力。
  薛嘉禾即便不理朝事,只从皇家角度稍稍思量便猜得出来,幼帝这次大张旗鼓又准备多时,恐怕是要逼容决退步、放权让他亲政。
  在容决仍旧如日中天、党羽满朝当下,这本就是件困难事,幼帝自然得用上所有能用力量。
  譬如,急于脱身薛嘉禾也是其中一员。
  幼帝纵然不会逼她,但若是两人目一致,当然也可同心协力。
  想来,容决感情也是其中一环。
  若是幼帝真能一举亲政,哪怕之后他只是稍稍压过容决一头也无妨,薛嘉禾就能放下心离开汴京了。
  最开始她来到汴京,就是为了见见自己身上另一半血脉家人,随后又因为先帝嘱托、幼帝弱势而留了下来,可若是这一切令她放心不下琐事都能得到妥善解决,就像曾经和容决说过那样,薛嘉禾仍旧是希望回到自己从小生长地方去。
  她便没有再留在这个陌生又熙攘汴京城里任何理由了。
  薛嘉禾合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
  ——怪哉,怎么反倒这会儿像是她亏欠容决了?
  两人本就是表面夫妻,彼此心里都明明白白亮堂着,也互相掷地有声地朝对方扔过“绝不会喜欢你”狠话,容决怎么就变了心思?
  即便有了昨夜交谈——应当说,正是因为从容决口中确认了他心意,薛嘉禾才更想离开了。
  容决对她感情一天不消散,薛嘉禾又留在摄政王府中一天,这反倒是对于容决更沉重打压。
  她对容决没有那份情意,也无法回以同样爱意,不如挥刀斩断,各走各独木桥。
  薛嘉禾自己将个中关节想了个七七八八,等绿盈回来时再听了遍幼帝打算,果然相去不远。
  纵然薛嘉禾不知道除了她自身之外,幼帝手中究竟还有多少筹码可用,但这些也不是她需要去一一过问,幼帝既然准备这时候发难,就必定已经做好了准备。
  将绿盈传话仔细逐字逐句地推敲过后,薛嘉禾道,“只这些?”只亲政,容决摄政王名头却不削去,这至多只能将双方差距拉到五五之分罢了。
  绿盈点头,小声道,“意思是,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薛嘉禾恍然:也是。才两年时间,幼帝能以十岁出头年纪和容决周旋到这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能成为真真正正“皇帝”,这第一步才是最重要。幼帝还那般年轻,以后踏踏实实走下去,定然能建立起自己盛世来。
  另一方面,知道这番夺权对容决影响并不太大,薛嘉禾心中多少也好受了一些。
  她把玩着手中刚从宫中取回信,道,“我明日便给陛下回信。”再将昨日夜里发生时候也告诉绿盈,一并转达。
  薛嘉禾知道,她这句口信一旦传出去,就是向幼帝表示她同意加入这计划中,成为一环意思了。
  若是一切顺利,她便能从汴京一切当中抽身离开,回到她来时地方去。
  唯独不同是……离开时,她还会带着两个尚未出生孩子。
  绿盈应是,道,“殿下,我去煎药?”
  “去吧。”薛嘉禾拈着酸梅道,“这快个把月不闻药味,我竟还真有点不习惯。”
  绿盈笑了起来,她调侃说,“殿下上次喝药时,还险些都吐了呢。”
  薛嘉禾想想也是,“且看看萧大人这次留方子好不好喝。”
  话是这么说,薛嘉禾又不是个会挑嘴性子,汤药送到面前时,她自然眉头也没皱一下。
  容决走到内屋门边时候,正好见到薛嘉禾端起药碗将汤药饮下。
  即便早就知道那是养胎药,容决也还是呼吸一滞,想起那日他匆匆入京,满脑子只想着阻止薛嘉禾将落胎药服下——那日实在凶险,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赶不上,容决哪怕在路上多休憩半个时辰都会错过,至今仍叫他想起来有些后怕。
  绿盈捧着盘和碗往外走时才见到容决悄无声息立在门边,立刻道,“见过王爷。”
  正喝着水薛嘉禾闻声也将视线转了过来。
  容决和薛嘉禾眼睛一对上,就下意识地想起了昨夜自己说过话。
  饶是容决再聪明,也没想到自己才刚刚认清心意,隔了一天就猝不及防地被薛嘉禾给用话套了出来。
  大概是夜黑风高时看不清人脸,容决那时又火气不小,扭头就走时尚不觉得怎么,这会儿青天白日地和薛嘉禾面对面,他竟一时之间连手脚放哪里合适都想不好了。
  ——他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薛嘉禾是不是能看出来他在紧张?听过昨天话后,薛嘉禾对他是怎么想?……
  一连串问题从容决脑中争先恐后地涌了过去,几乎只用了一眨眼时间。
  “摄政王殿下。”薛嘉禾见容决立着不动,淡淡喊他一声,“听陛下说最近政务繁忙?”
  容决回过了神,他轻轻吸了口气,步入屋内,道,“西北军务尚未处理妥当,仍有许多细节要考量定夺。”
  薛嘉禾道,“西北不是你地方么?”
  容决抿直嘴唇,有些不悦,“薛式让你来说情?”
  “陛下给我信里写了什么,没写什么,你会不知道?”薛嘉禾不吃他这套,“再者,陛下和你之间,我向来偏袒谁,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容决气结,他这会儿是真拿薛嘉禾没办法,好似行军打仗时被敌军堵入绝境,却连个能绝地反击机会也想不出来。
  “瞒着陛下去西北,不是摄政王殿下自己?”薛嘉禾慢悠悠地说着,提壶给容决倒了杯很是敷衍白水,“陛下动怒也是理所当然结果,不必陛下在信中一一赘述我也能猜得到。”
  容决喝了口水,仍没气消,他冷着脸争辩道,“不是朝堂之事你不关心么?”
  “朝堂之事我确实不关心。”薛嘉禾答得坦然,“我只关心陛下过得好不好、睡得够不够、是否又为政务头疼。”
  容决脸色更沉了,他将空了一半杯子推到薛嘉禾面前,“想给他说情,至少也倒杯正经茶来,我再考虑。”
  薛嘉禾垂眼瞧瞧他杯中白水,沉吟片刻,又给他续满水,道,“我今日开始服药了。”
  容决从鼻子里挤出个“嗯”。
  “用药自然就不能喝茶,”薛嘉禾用手指将杯子推到容决面前,一本正经,“西棠院里没有茶,摄政王殿下还是将就将就。”
  容决:“……”
第72章
  容决还能怎么,他黑着脸将杯子握在手里,看起来好似跟这瓷器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昨夜就不该脱口而出那句“是又如何”,原本他从西北回来之后,薛嘉禾就已经不再斟酌着和他笑脸相迎,今日开始更是蹬鼻子上脸,以后还了得?
  容决又喝了口寡淡无味白水,啧了一声,“好好喝药,有什么要用让管家去买,想出府话我有空了带你出去。”
  薛嘉禾看了他两眼,突而笑了,“我没想过摄政王殿下还能有如今这张面孔。”
  先帝驾崩时,是薛嘉禾第一次见到容决。
  那时她虽面上一步不让,心中也是被这个男人浑身气势吓了一跳。
  尤其是初见那天容决似乎连眼神里都带着刀光剑影,要将靠近他身边人都搅成碎屑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薛嘉禾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那天自己颇为勇敢,居然对着那样容决都敢接下赐婚遗诏。
  可那会儿,薛嘉禾压根想不到,容决会有在她面前吃了暗亏也不吭声这天。
  即便只能看几日,薛嘉禾也觉得十分新鲜。
  容决拧眉,“什么面孔?”
  薛嘉禾望了他一会儿,又笑了起来,“赵白同我交代了,摄政王殿下似乎早先就救过我?”
  藏身在旁赵白打了个哆嗦,这一刻就已经遇见到了稍后被容决处罚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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