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娇宠日常(校对)第7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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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幼帝究竟和蓝东亭商量了什么,好似觉得这一次真能从他手中获胜一般穷追猛打,越战越勇。
  容决倒是不怕,可每日都忙到深夜才算罢休,更何况前日又挤了半天出来陪薛嘉禾去小甜水巷。
  不过只就结果来说,那半日还是有所回报的。
  容决不傻,从前的他不放权给幼帝,是因为对先帝仍旧耿耿于怀;而现在他不让步的原因比从前更清晰明朗:幼帝早就明明白白地说过,一旦有了实权,会立刻下旨准许薛嘉禾和离,将她接回宫中去住。
  纵然此中变因颇多,容决也不想冒这个险。
  薛嘉禾唯一的软肋是幼帝,此刻没有了其他优势的容决就只能在这一点上做文章。
  他不能让幼帝这么快亲政,至少不是在薛嘉禾还显然不愿意留在摄政王府的现在。
  容决带着倦色悄然推开屋门,洗漱之后正要躺下,突地听见薛嘉禾屋里传来细微的动静,脚步立刻调转了个方向。
  说来惭愧,堂堂摄政王夜探西棠院已经相当有经验,他掀起珠帘穿过去时,一丁点儿水晶珠子之间敲击的响动也没有发出来,就到了薛嘉禾的床边。
  屋内一切平和,只有薛嘉禾像是做了噩梦,蜷成一团嘴里念着“阿云”、“阿云”。
  容决心中一紧,动作极慢地坐到床沿,试探着握住了薛嘉禾的手。
  她的掌心里湿漉漉的,一碰到容决的手掌便跟溺水之人碰见浮木似的牢牢抓住,眉却蹙得更紧,一幅被魇住了的模样。
  容决静静陪了她片刻,直到薛嘉禾渐渐平静下来,才伸手将她脸上被冷汗打湿的头发拨到一旁。
  触及薛嘉禾的下颌时,容决才发现,她连后背也湿透了大半。
  这般无知无觉睡下去定然是要生病的,但容决也知道他这会儿的立场极不适合来唤醒薛嘉禾,最好的办法边是去叫醒绿盈,让她来检查薛嘉禾的情况。
  但是……
  容决迟疑地看向薛嘉禾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又有些舍不得。
  再待一会儿,等她不这么害怕了,就松手去叫绿盈来服侍。
  容决这么说服自己,将薛嘉禾半湿的头发用虎口圈起小心地撩到一旁。
  月光温柔地从窗外映照进屋内,小半倾泻在床榻上,将薛嘉禾照得格外苍白病弱,蜷成一团的小姑娘看起来好似一块脆琉璃似的叫人不忍心粗暴对待。
  容决定定看了一会儿,将目光落在了她的后颈上。
  在意识到他醉酒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后,容决十分努力地试图过回想那一夜的种种,但能回想起来的也不过就是那几个画面罢了。
  铺了满床的乌发,其中的薛嘉禾,还有他粗鲁地刻上的记号。
  容决动了动喉结,被脑中的想法引诱,伸出手去,动作极其小心地托起了薛嘉禾的脖颈,将她被掩盖在阴影中的细白后颈露了出来。
  那里果然还有着一块不仔细看便辨认不出来的咬痕。
  容决鬼迷心窍地用拇指轻轻蹭了一下,仍能感觉到薛嘉禾原本细腻的肌理上不平稳的些微凸起。
  想到他是如何将这处印记刻在她身上的,容决顿时觉察到一股没由来的口干舌燥。
  然而容决还没来得及设想更多,薛嘉禾突然动了动,而后猝不及防地扭头和他对上了视线。
  两人同时惊讶地睁大了眼。
  容决下意识松手后退,薛嘉禾则飞快地撑起上半身往墙上靠去。
  “你刚才梦魇,我听见声音才进来看看。”容决自觉是有正当理由的,立刻将其抛出。
  薛嘉禾隔着一张床多一步的距离警觉地瞪着容决,“绿盈呢?”
  她正说这话,外间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是绿盈被二人说话声惊醒,“殿下?”
  绿盈边快步打起珠帘边冲进内室,万万没想到里面除了薛嘉禾之外还有一个容决,瞠目结舌了一瞬。
  薛嘉禾扶着额道,“没事,你去歇下吧。”
  绿盈狐疑地看了眼容决,俯身称是后退了出去,但那像是在打量什么登徒子的隐晦视线容决又岂能察觉不到。
  “我并非有意闯入,也不打算对你做什么……”容决解释了两句,啧了一声,“都有了夫妻之实,我就这么看一看你总行吧?”
  薛嘉禾迟疑地伸手抚向自己后颈浅淡的伤疤,想到梦中被人触碰的感觉,心中有了猜测,“你想看这个?”
  容决的目光飘了飘,“也不是故意看到的。你之前三番两次掩藏,我多少有点在意……”
  薛嘉禾嗯了声,将头发拨到肩后,淡然道,“是你咬的,我不想让你知道,便尽量不让你发现。”
  容决闭上嘴,沉沉看了薛嘉禾这坦白得叫人牙痒痒的神情片刻,正要开口时,靠墙坐着的薛嘉禾冷不丁地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
  容决这才想起薛嘉禾浑身衣服早被她自己惊出的冷汗打湿大半,离开被褥这许久,夜风一吹全贴在身上,自然冰凉透体。
  他按下心头忿忿,言简意赅道,“冷?”
  薛嘉禾冷静地点点头,扯起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去换身衣服,”容决顿了顿,“我让你的女官进来。”
  薛嘉禾却在容决转身时叫住了他,“等等。”
  容决侧回脸去,见到薛嘉禾正紧紧盯着他,眼睛在深重的夜色间熠熠生辉,恍惚间仍是留在他记忆最初那双灵动如溪涧的双眸。
  “先帝驾崩那日,摄政王殿下曽对我说过一句话。”她轻声道,“——现在的我,已经是能为先帝制约你的锁链了吗?”
第71章
  窗外虫鸣声似乎都消失了。
  容决定定看着薛嘉禾半晌,哑声道,“是又如何?”他按捺着胸口翻涌陈杂五味,极为克制地反问,“他已经死了,你要替谁将我锁起来?”
  答案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容决只觉得他再留下去恐怕即将要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扔下这句后便移开视线大步离开了内屋。
  不久后绿盈便带着水和软布进屋,服侍薛嘉禾将身上湿冷衣裳换了下来。
  “殿下一切安好么?”绿盈低声询问。
  “没事。”薛嘉禾轻轻摇头,将还没干透头发梳开,有些心不在焉,“容决若要进来却不被人发现,你便察觉不到,是不是?”
  绿盈垂脸,“是。”
  ——那想来,容决恐怕确实不是第一次半夜进她房中了。
  薛嘉禾放下梳子,将容决说最后一句话在脑中反复想了几遍,低低叹息:这也勉强算是将那句话从容决口中逼了出来吧?
  看来是该给幼帝写信时候了。
  “好了,被褥便明日再换。”薛嘉禾道。
  绿盈应是,拿起烛台时候又道,“殿下,我在屋门口守着?”
  “不必了,”薛嘉禾摇头,“容决又不会真对我做什么不利之事。”
  一晚上进来一趟也就差不多了,容决总不会跑都跑了,一会儿又再巴巴回来一趟。
  “是我疏忽了,”绿盈有些惭愧,“秋狩那时我便知道,如今摄政王宿在殿下外间,我竟没想到……”
  薛嘉禾喝水动作一顿,“秋狩时?”
  绿盈道,“虽不是十足把握,但如今养在蓝家那猫儿应当是摄政王趁夜送到殿下帐中。”
  薛嘉禾垂了眼轻抿一口茶水,没有再作声。
  细细想来,那时容决确实有稍稍放下架子同她和好意思,只是现在姿态远比那时来得低。
  连“是又如何”都说出了口,想必容决内心也是懊恼不已。他恨了先帝半辈子,但到底还是栽在了先帝遗计里。
  那这等要与恨相互拉锯消磨喜欢想必也不会持续太久。
  薛嘉禾想着,重新躺回床上,一夜过去,再没做什么乱七八糟梦,再度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摄政王天蒙蒙亮时就走了,”绿盈道,“近来因为西北一事,摄政王一系也忙得焦头烂额,陛下此番未必赢不了。”
  薛嘉禾含着酸枣边提笔写信,边落笔边含糊地道,“一会儿你去宫里给陛下送个信,回来将萧大人开方子熬了。”
  绿盈一怔,旋即笑了,“是,殿下。”
  尽管昨日让萧御医留下了药方,但薛嘉禾真正下定决心,还是在昨夜旧梦和容决那一句“是又如何”之后。
  与前几次一样,薛嘉禾信中内容平平无奇,真正紧要讯息是让绿盈口头传达。
  这次,薛嘉禾想从幼帝口中得知计划大致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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