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时代(精校)第29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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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路是一直铺进城内的,火轮车靠近天津城,开始减速排气,铁路两边的工作人员打着小绿旗,吹着哨子引导火车停下,那个最先看见火车的哨官掸一下半旧的红战袍,把香烟在回力战靴的橡胶底上按灭,然后带着几个人下了城楼,前去接车。
  “火老大,今儿的车皮特别多啊,拉了七十多节,这是装的啥玩意啊?”一个部下望了望长龙一般的火车道。
  “上面有上面的安排,你管他拉的什么,能赚钱就行。”被称作火老大的哨官名叫火鸟,原是利国铁厂铁卫虎翼营出身,参加过济南战役之后的大大小小二十多场战斗,负伤三十余处,竟然还活的欢蹦乱跳的,有此被人赐了个绰号,叫不死的火鸟,按说这小子资历极老,战功显赫,现在起码是个参将级别,可是由于他桀骜不驯,贪杯好色,数次屠杀战俘,所以几次升迁报告都被驳了回来,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哨官而已。
  火鸟大大咧咧走到火车头跟前,望了望上面押车的军官,甩了一支烟上去:“兄弟辛苦了,这么面生,哪部分的?”
  火车上那人胸前缀了两颗金星,一身崭新的红袍,头戴贝雷帽,小伙子透精神,接过火鸟扔上来的香烟,夹到耳朵上说:“北京留守处的,这一车货是要直接送到大沽口的,还请老哥把路条批了。”
  火鸟道:“好说,狗剩,上去把我的关防拿来。”
  身边一名跟了火鸟好几年的兄弟答应一声,飞快向城楼上跑去。
  这边两人还在闲话,那人问道:“李大人还在大沽口吧?他老人家最近挺忙的哦。”
  火鸟道:“是啊,当官的都忙,哎,兄弟你咋不抽烟呢,没火是吧,来,老哥帮你点上。”
  火车上那人讪笑一下,从耳朵上拿过香烟叼在嘴上,跳下了车,火鸟的手伸向自己的裤兜,看似不经意的将火铳的皮套搭扣拨开,从裤兜里摸出个打火机似的小东西,笑眯眯地伸过去,可是到了近前却啪嗒一声,打火机变成了弹簧跳刀,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刀子已经抹过了喉咙。
  “打!”火鸟大喊一声,城墙上闪现出十几个扛着火箭筒的士兵,一起扣动扳机,十余道火焰射向火车,巨响过后,碎木屑和人体碎片到处乱飞,原来这些车厢里装的满满当当全是武装士兵!
  火箭筒之后,城墙上的飞轮铳也打响了,二十四管的连发铳射速极高,穿透性极强,火车木质箱体根本挡不住,里面那些暗藏的士兵连火铳都没举起来就被串成了血葫芦。
  杀死那人之后,火鸟就地一个翻滚,躲到了路基下面,等爆炸的气浪过去之后,抖一抖头上的灰尘,拔出火铳一边射击一边向城楼上跑去,啪啪啪连续六响,六颗人头爆开,火鸟安全地跑到了城楼上,往垛口下面一蹲,抖开手铳的转轮就往里面装子弹,狗剩跑过来喊道:“老大,电报发往大沽口了,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打!能堵住一时是一时。”火鸟装好子弹,摸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去掏火机的时候忽然摸到了一手血。
  “他妈的!又中招了。差一点就把命根子打掉了。”火鸟大怒,吐掉香烟,拿出个锡制造的酒壶闷了一口,“老子得喝酒止疼,嗯,这二锅头真够味。”
  老大绰号不死的火鸟,身上中了几个铁砂子不算啥大事,狗剩也根本没往心里去,只是挠挠脑袋问道:“老大,你咋看出来那小子是冒牌货。”
  “切!这点幺蛾子,还想瞒住老子?也不瞅瞅身上的袍子,刚从柜子里取出来,褶子还在呢,一股子樟脑丸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你见过哪个兄弟穿新战袍么?咱们红衫军的兄弟,讲究的是大帅那种派头,成色要半旧才行,最好在肘窝再来俩补丁,你没见那些新兵蛋子都拿新战袍去换老兵穿了几年的破烂货么?加钱都换,实在换不来就拿水洗,拿磨盘碾,非得弄得和穿了几年似的才满意,那小子胸前都挂两颗花了,怎么可能不懂这个?”
  发表完高论,火鸟洋洋得意的将酒壶中的二锅头一饮而尽,敲敲狗剩的脑袋道:“狗剩,知道你为啥吃了两年的粮还是个大头兵么?凡事要动脑子,哎,像你老大我这样灵活运用智慧。”
  狗剩道:“那老大你的脑子这么好用,怎么到现在才是个哨官呢?”
  “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火鸟正要去拍狗剩的头,忽然下面铳声大作,一个部下喊道:“老大,他们人多,顶不住了。”
  “顶不住也要顶!”火鸟扶着垛口站起来,大腿上还是鲜血淋漓的,他的哨队满员才不过一百五十人,今天当值的只有八十多个兄弟,如不是城墙上弹药器械充足的话,根本挡不住禁军的冲击,好在这三千五百木马奇兵一开始的时候就被火箭弹打掉了指挥官,现在乱成一团,各自为战,但这么多人一起开火,威力也不可小觑,子弹打的城墙上砖头屑乱飞,人都抬不起头来。
  城防倒是有火炮,可是只能对付远方的目标,对近在咫尺的敌人毫无作用,眼看着敌人就要冲过来,火鸟大喊:“把炮弹引信在城墙上磕一下再扔下去,炸死龟儿子们。”
  众军纷纷撬开弹药箱,将炮弹猛磕一下,然后扔下城墙,圆形的炮弹滚的到处都是,延时引信过了三秒钟之后炸响,炸得禁军们鬼哭狼嚎。可敌人实在太多了,绕是这样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红衫军的精锐部分驻扎在山西、甘肃一带,留守河北的只是二线部队,又分别驻防在北京、天津、大沽口、山海关等地,其中天津的驻军并不是很多,只有两千余人,今天又是休假,大部分士兵上街喝酒娱乐去了,待在战斗岗位上的不多,听到北门战斗打响之后,士兵们立刻从酒馆戏园子里跑出来,当场组队,军衔高的领着杀奔战场,李岩有令,不管什么时候当兵的都要随身携带武器,所以他们不用回营就能投入战斗,双方都是仓促而战,相比之下当然是训练有素的红衫军们更胜一筹,打了半日下来,基本将来袭敌人逐出城去,可是探马来报,说是北线出现大量敌军机动部队,数量超过三万。
  这时候从大沽口传来的命令也到了,让众军脱离战场,向大沽口集结,于是天津守将刘得水留下一哨人马阻击,带领剩余部队迅速转进大沽口,连粮库里几万石米粮都不要了。
  留下阻击敌人的自然是不被上司所喜欢的不死鸟了,他大腿上的铁砂子已经被取出来了,绑了条绷带活蹦乱跳的和没事人一样,正坐在刘得水对面讨价还价。
  “给我再加五十个人吧,我的哨队只剩下四十七号弟兄了。”
  “要人没有,要命一条,我跟你去打阻击行不行?”
  “参将大人说笑了,不给人就不给了,家伙得管够吧?”
  刘得水思忖一下,道:“兵器库我们不带走了,随便你拿,能用多少算多少,另外给你预备五十匹快马,等到我派人吹号你们再撤,怎么样。”
  “那行,我等着你的号。”
  刘得水拿过头盔卡在头上,拍拍火鸟的肩膀:“老火,老铁卫虎翼营出来的人,个顶个的能打,如今也只剩下你和我了,这次若是咱兄弟还能见面的话,我一定帮你谋个千户的位子。”
  “别扯那些没用的,老子不爱当官你又不是不知道,麻利走你的,别忘了吹号就行。”火鸟满不在乎的说道
  第十二卷
和谐
第五十八章
边乱
  北洋水师的战船有一部分在倭国,还有一部分在高丽,剩下的炮舰不足五十艘,要论火力那是足够了,可是炮舰毕竟不能上岸,陆地上的战斗必须步兵来解决,而李岩手下掌握的步兵实在不足。
  老红衫军的底子早就不在了,老人们要么解甲归田,要么当上参将以上的高官,后来的红衫军都是鲁豫晋冀等地的质朴青年组成,经过严格训练,战斗力比一般禁军要高得多,可是这些主力兵员大多在征西战争中派往了甘肃陕西,留在河北的军队也就是两万人左右,相对于朝廷十几万大军来说,确实是杯水车薪。
  刘子光在出逃青岛的时候,曾经给李岩写了一封信,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擅开战端,保持现状是最好的,信的末尾情真意切地写到:你我切切不能做内战的罪人啊。对此李岩深以为然,并且为之感动不已,位极人臣权势滔天的时候不谋反,被人赶尽杀绝驱逐海外的时候还不谋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曹操?只能是忠肝义胆的岳武穆啊。
  北方军队皆在徐增寿的统辖之下,这位国公爷虽然统兵的本事不高,但是大是大非分得很清楚,有他在,禁军们绝不会闹事,就算祖大寿、满桂这些前徐州军的将领,和红衫军的关系也算不错,每年起码几万两的供奉给他们送过去,不为别的,就为买了一团和气。
  北方草原是扎木和的地盘,不足以虑,西边是赵章程掌控的山西,也不需要防范,东边的满清已经龟缩到黑龙江了,也没啥担心的,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北上的朝廷大军,所以李岩只是把注意力和相当一部分陆军兵力摆在了南边,监视朝廷的动向,以至于袁承志在北京大杀四方,在天津围城的时候,红衫军竟然无兵可派,远在大沽口炮台的李岩只能下令部队收缩,用炮舰的火力掩护他们。
  残阳如血,大沽口附近的战斗还在继续,火鸟的四十七个弟兄用血肉之躯硬是抵挡了三万禁军半个时辰,为主力转移到炮舰火力掩护下争取了时间,集结号始终没有吹响,因为刘得水也战死了,死在双方的炮战之下,死无全尸。
  河北禁军的前身是徐州军,也是南明最能打的部队,来到河北驻防以后,并未马放南山,真被调起来积极性,还是有几分战斗力的,再加上袁承志出色的煽动能力,高官厚禄,美女财宝,哪个人不爱啊,只要干掉了红衫军,全部军官升一级,士兵赏三个月饷银,不是那种不能兑现的日升昌票子,一水的细丝官锭,放在敞口大箱子里,等着你拿!
  少帅爷的讲话也提气:凭什么红衫军独领风骚,咱们老徐州军出来的汉子,哪个比他们怂?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比谁少点啥啊,是汉子的,就去把本该属于自己的荣誉拿回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弟兄们自然是嗷嗷地往上扑,红衫军吃香的喝辣的,军饷出奇的高,穿一身半旧的红战袍傲的一笔雕凿,偏偏走到哪里都有大姑娘小媳妇给他们抛媚眼,禁军们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了,叫你再傲,叫你再拽,我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看你怎么拽?
  汉人军队向来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这些禁军打起红衫军来,比打满清人上心多了,几万大军猛扑上来,多少炮弹砸过去都挡不住,根据飞艇侦查报告,各处的禁军都调动了,整整十几万人啊,朝着红衫军驻守的各个城市扑去。
  李岩急令收缩战线,大沽口是海防炮台,对付内陆的敌人并不好使,死守于此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不如登船转站他处,在舰炮的掩护下,红衫军撤到船上,朝山海关方向开去。
  可是刚驶离海岸,就遭到了朝廷飞翼部队的打击,别以为只有红衫军有空军,这玩意的鼻祖可是人家朱由校!朝廷从北京秘密运来二十架动力翼伞,就是专门来对付水师战船的,因为大明水师掌握绝对制空权,所以舰上并不装备防空火器,用翼伞轰炸是最好的了。
  果然,面对空中来去如风的敌人,舟师将士无计可施,大炮的仰角没那么大,火铳就大不了那么快,那么高,只能硬着头皮挨炸,所幸的是不久红衫军的空军就赶到了,双方在空中展开缠斗,用火铳互射,最终还是红衫军空军技高一筹,打掉了朝廷军的翼伞,为这场败仗挽回一点点面子。
  百战百胜的红衫军被人偷了老营,撵出了家门,而且对方还是他们看不起的禁军,战船上气氛沉闷,大家都靠在船舷上抽烟,船舱内,李岩正和几位将军商讨下一步对策,将军们大都愤懑不平,要集结山海关和辽东的部队杀回去,可李岩却不同意,他的意思是连山海关都要放弃,因为山海关只是一座单薄的关隘,依托关内支援抵御外敌入侵还可以,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就是一座死城而已。
  “那咱们怎么办?难道这大片大片的土地都不要了么?”将军们瞪着眼睛问。
  “接了山海关的兵,全军撤往高丽,其他地方的弟兄,让他们往山西走,找到坚实的立足点才能反击,现在只能这样了,没有粮草弹械,拿什么和朝廷拼啊。”李岩连连摇头,刘子光在北方的基业,几乎是一夜之间毁于一旦,这和他的轻敌失策脱不开干系,可是事到如今自责已经没用了,唯有保存好实力,以待反击。
  七日后,北京,袁承志的帅府内正在大摆筵席,年轻的元帅二十四岁就领了蓟辽总督的印信,又被授予了靖边伯的爵位,加太少少保衔,各种荣誉加身,比当年的刘子光有过之而无不及。
  袁承志一身过肩蟒跑,脸上掩不住的少年得志,向堂下众人拱手致意,以往他总是被掩盖在父亲的光环下,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大展宏图,顶京城,战上海,战北京,三战成名,将刘子光以及红衫军踩在脚底下,登顶大明武将的最高峰。
  高处不胜寒啊,袁承志觉得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是畏惧的,崇拜的,也难怪,他下手狠辣,军法严苛,比乃父袁崇焕还要厉害十分,动辄就斩人,威风八面,无人敢冒虎威,昨天父亲大人来信说,切切不可小瞧了刘子光,对此袁承志只是付之一笑,父亲大人毕竟老了……
  如今山海关已经尽在我手,叛军已南逃至高丽境内,不足为患,下一步就是进兵山西,然后宁夏,夺取红衫军最后的据点,之后刘子光孤悬海外,即便有几千死士也翻不起浪花了。这七日内,从南方运来了大批银两弹药,袁承志犒赏三军,又斩了几个不听话的将军,恩威并施,将禁军牢牢掌握在手中,大军在握,自己又熟读兵书,足智多谋,有什么可怕的呢。
  袁承志很矜持的举着酒杯和部下对饮,别人都是一口闷,他只是象征性的抿一下,这种高傲的做派和徐增寿截然相反,更能衬托出少帅卓尔不群的英姿,为帅者,就必须拿出个派头来,不能和下面人打成一片,这是袁承志的心得。
  从京城带来的家将悄悄凑上来,在袁承志耳边嘀咕了一句,袁少帅面色不改,放下酒杯来到书房,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跪在地上,看见袁承志进来便哭道:“少帅,俺们奉命潜入山西的五十个弟兄,全挂了!就我一人跑出来了。”
  “情报探听的如何,山西军驻防情况和武器配备情况。”袁承志面无表情的问道。
  “大营的边都没靠上去就被逮了,啥也没看见啊,不过他们一直在招兵买马,到处都是招兵的旗帜。”
  “够了!这个谁都知道,没用的废物,拖出去斩了。”袁承志怒道。
  两个亲兵过来将那名细作拖了出去,只留下一路求饶的声音,袁承志余怒未消,看见家将欲言又止,喝问道:“还有什么事?”
  “还有两封边报,请少帅过目。”
  “哦”袁承志拿起桌子上两封电报看起来,越看脸色越差,蒙古人果然动了,察哈尔汗扎木和集结了十万草原健儿,誓师南征,要为安达报仇,满清人也蠢蠢欲动,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他们仿佛找回了当年跃马白山黑水的感觉,竟然筹措了三万人马,开始小心翼翼的南下了。
  “宵小之辈,难道以为走了刘子光,大明就没人了?”袁承志轻蔑的笑道。
  “少帅,您看下一封。”家将小声道。
  袁承志展开下一封电报,一眼扫过去,脸色突变,质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看过?”
  第十二卷
和谐
第五十九章
野种
  这是一封袁崇焕发来的加急电报,今天早上拍发的,让他迅速调兵南下,堵住潼关一线。
  电报很短,就是这寥寥几个字,但是字字千钧,压得袁承志喘不过气来,父亲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绝对是铮铮傲骨啊,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向别人低头的,更别说向自己的儿子了,如今突然来报求援,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西线惨败!
  按理说调动军队必须经过朝廷同意,内阁拟旨,皇上批红,兵部发文才能行动,私自调兵等同于叛乱,可是这些年制度都崩坏的差不多了,尤其北方几省,简直就是军阀割据,私自调动也不算啥大事。
  更重要的是袁承志明白,父亲是个要面子的人,对朝廷从来是报喜不报忧,有啥事自己硬挺着,这回怕就是这样,甘肃沦陷,陕西也保不住了,因为怕西夏军兵入河南,那时候就纸里包不住火了,所以先绕过那些复杂的公文程序,让自己的儿子出兵襄助,先把事态稳定下来再说。
  兹事体大,要是被外人知道总是不大好,于是袁承志问家将,还有人看到,家将赶紧道:“除了译电房的人,就只有小的瞄了一眼,嗯,丫鬟春香好像进来过。”
  “都处理了,要不漏痕迹,你去办吧。”袁承志说完,将电报藏进怀里,又出去喝酒了。
  酒宴之后,袁承志将祖大寿、满桂、何可纲、赵率教等几个父亲的老部下留了下来,告诉他们自己要调拨兵马南下执行秘密任务,北方的安全就交给他们了。
  袁承志说啥就是啥,别人自然不敢质疑,不过要调多少兵南下却是个问题,因为大家都怕北方的扎木和打过来,以及高丽的李岩卷土重来。
  袁承志道:“只要坚守古北口、张家口、山海关,以及大沽口炮台,无论何方敌人来袭,都不足以虑,山西那边能自保就不错了,根本不会主动来攻,所以你们尽可以放心,河北的兵马,我只带走八万,给你们留下足够的兵力,就这样吧。”
  众人皆叫苦不迭,河北军兵,能战者不过十万,少帅狮子大开口带走八万,剩下两万人够谁打的啊,不过谁也不敢多嘴,只能等袁承志走后,赶紧从民间抓些夫子填补空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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