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藏真(校对)第1425部分在线阅读
明代天启年间,为断“女真”龙脉,明朝曾对金陵进行了毁灭性破坏,为的是破坏后金女真祖先的风水。
也是因为这个,韩孔雀才没有想到,蒙古人也挖过女真人的皇陵,就因为女真族后裔清朝入关后,多次对祖先的金陵进行了部分修复。
特别是对金太祖陵和金世宗陵,重新修建了宝顶和宝城。
几百年的风雨沧桑,如今地面建筑早已破坏殆尽,20世纪70年代,那里仍保留金太祖、金世宗陵前的康熙御制碑及碑楼、享殿、宝城等建筑群。
但是到了现在,那里仅存有金世宗的小宝顶和宝城。
此时韩孔雀也知道了,为什么蒙古人能够从金国抢到那么多的金银锭,想来这些金银锭是金国五六代皇帝的陪葬。
此时,韩孔雀好像看到了当年金国败亡的画面,当年在汴京,蒙帅速不台得知金哀宗本人逃跑后,马上指挥大军,把金国都城围成铁桶一般。
本来,汴京军民认为金哀宗御驾亲征,肯定能打几个胜仗,天天仰着脖子等待捷报,不过,最后他们只能“闻军败,始大惧。”
由于蒙军把汴京围得水泄不通,城内粮尽,居民饿死无数,“缙绅士女多行乞于市,至有自食妻子者,诸皮器物皆煮充饥,贵家第宅,市楼肆馆皆撤以炊。”所以,与百年多前一样,汴京成了一个活地狱。
不久,金朝京城西面元师崔立杀掉完颜奴申和完颜阿不,勒兵“入见”太后,并且一太后名义传召梁王完颜从恪为监国,自称左丞相、尚书令、郑王,亲赴蒙古兵营议降。
而历史上记载,崔立此人,“性淫狡,常思乱以快其欲”。
他约降蒙古后,马上派人烧掉京城城墙上的楼橹防具,并假称蒙古军旨命,亲自“鞠审”随金哀宗出逃的官员妻女,随意奸污,日乱数人。
同时,崔立又把梁王及其近亲囚禁于宫中,入皇宫私取珍宝无数,运载填充于他自己在京城的大宅子里。
他又指使兵人,在城中帮助蒙古兵搜掠金银,拷打折磨官员百姓,百毒备至,使城中百姓生不如死。
可以说,当年金人在汴京做的事情,此时蒙古人又重复在了他们身上,而且还有一个金奸帮忙。
五月间,崔立催逼金国两宫皇太后、梁王、荆王以及诸宗室五百多人北行,送俘蒙古,以三十七辆大车装载,把金国皇族端个底掉。
“次取三教、医流、工匠、绣女皆赴北”凡此种种,太后、皇后、妃子、公主等宗室女眷皆成蒙古人胯下玩物,同1127年北宋皇族的悲惨情状如出一辙,并无太大分别,惟一的分别是当时的金国皇帝奔逃在外。
金军大败之后,蒙古兵烧杀掠夺,满载子女玉帛。
金国人民颠沛流离,文物流失,田园荒废,官军只知龟缩城内,百姓受苦,美丽姑娘也成为蒙古用来换取牛羊的商品,终老沙漠。
此情此景,与百多年前北宋汴京沦陷前后的惨状不出左右。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文化瑰宝
可以说天道循环,报应不爽,金人遭受了报应,金奸自然也不会有好下场,这就好像当年北宋的那些奸臣一样,他们的家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当年,蒙古兵入城后,恰值崔立在城外为蒙古人催迫金室皇族上路。
不料想蒙古兵“先入其家,取其妻妾宝玉以出”,崔立“闻讯大哭”,也无可奈何,真正的立时报应!
不久,崔立自己也被属下李琦、李伯渊等人斩杀,汴京军民“争剖其心生啖之”。
“金(国)俘人之主,帝人之臣,百年之后适启崔立之狂谋,以成青城之烈祸。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而者也’。岂不信哉。”
蒙元史官(估计是南宋汉人之后)对于金朝之国,也有幸灾乐祸之情,故有上述概叹。
公元1233年(金开兴二年,南宋绍定六年)五月,金朝“南京”汴梁的烟焰渐息,士兵冲锋的喊杀声也渐渐沉寂下来,只有昔日坚城残破的楼橹,和充鼻能闻的腐尸味道提醒活着的人们: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地狱般的浩劫。
初夏,本来应该是北方大地最怡爽的季节,微风拂面,阳光温暖而不灼人,天空往往蓝得让人有身处梦幻之感。
忽然之间,汴京的开阳门轰然大开,没有平素森然的羽仪,没有金帝出行的喝呼清道之声,但见一辆又一辆的象辂、革辂、耕根车、重翟车、金根车鱼贯而出。
此种礼仪用车,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皇族的专用车辇。
各辆车辂均帘盖紧闭,全无往昔的庄严和威赫,不时有男男女女压抑不住的悲泣声从车中传出。
车辂的前后左右,站满了蒙古兵士,他们神情紧张而兴奋,扁平的大脸黑黝黝地发亮,手中的兵器,不自觉地握得很紧。
金朝皇族专用的十数辆大车过后,又有二十多辆新造的大敞蓬车,每辆车中均有数十人,从他们的穿戴上看,都是金朝宗室男女。
再往后,就是一大群步行人,大多是释、道、儒三教的掌门人、医官、卜士、工匠、绣女,他们失魂落魄,深一脚浅一脚的被蒙古兵一路驱赶前行。
所有这些人中,包括金朝的太后王氏,皇后徒单氏、梁王完颜从恪、荆王完颜守纯(金哀宗的二哥)以及金朝皇宫内有位号的嫔妃美女,共有车三十七辆,宗室男女五百多人,三教、宫匠、绣女无数。
这些人的最终目的地是蒙古都城和林(今蒙古哈尔和林)。
当然,并非所有的人都能有命活着到达和林,一行人刚刚出城不久,蒙古攻汴的主帅速不台,就已经高高踞坐于汴京城外五里的青城高台之上。
他命人从车辆中一一认真甄别出梁王完颜从恪、荆王完颜守纯等所有金朝宗室皇族男子,点数验身后,大金王朝的男性金枝玉叶们,均被像宰杀鸡鸭一样,在路边全部集体屠杀,一个不剩。
然后,蒙古各级将领踩着遍地的鲜血,嗷嗷狂叫着,冲入已经吓得没魂的金国后妃美女所乘的车辆中。
习惯成自然,把剩下的女人作为攻城战胜的奖赏,数人抓持一个,剥光脱净这些面无血色的美女,在光天化日之下开始了骇人的暴行一直持续到转天早晨,有幸捱过残虐留下条性命的金朝皇室妇女和绣女们,才被押送上路送往和林。
“在道艰楚万状,尤甚于(宋朝)徽(宗)、钦(宗)之时。”
从公元1128年到公元1133年,时光流逝了105年,仅仅一个世纪多一点,在同样的地点,竟然又上演了同样悲惨的一幕。
只不过,一百年前的悲剧主角是北宋皇族,而现在的悲剧主角,正是当年胜利者女真皇族的后代。
女真皇族前后左右,持刀林立的扁脸兵将,是来自更北面大草原的蒙古人。
历史惊人地相似!
历史真是一出离奇的大戏!
曾几何时,“茹毛饮血、殆非人类”的女真人,经过百余年的汉化、文明化,终于成为有秩序的、崇尚儒家理念的、文明世界的一份子。
如今,当与他们的先辈类似的,更加野蛮的蒙古人纵马而来时,文明化的野蛮人,只能向比他们更野蛮的蒙古人俯首称奴。
来之不易的文明,在铁火的碰撞下,登时化成了碎片!
在金国覆亡后七八百年来,诸多议论金亡的诗文中,“青城”这个地名频繁出现,令人关注。
青城在北宋汴京(今河南开封)南,金初天会四年(1126),金兵攻破汴京,许宋议和,将宋徽宗、钦宗及后妃、皇族解至青城,押往金国。
事隔107年,金国南京(汴京)留守崔立以城降敌,蒙古军也以青城俘虏金国后妃、皇族北去,解往和林。
历史是多么无情,又如此耐人寻味。
金元之际有人咏汴京青城诗云:“百里风霜空绿树,百年兴废又青城。”
元初郝经《青城行》诗云:“天兴初年靖康末,国破家亡酷相似。君取他人既如此,今朝亦是寻常事。”
明清之际,贰臣钱谦益论及金亡时说:“呜呼!金源之君臣崛起海上,灭辽破宋,如毒火之燎原。及其衰也,则亦化为弱主谀臣,低眉拱手坐而待其覆亡。宋之亡也以青城,金之亡也亦以青城,君以此始,亦必以此终,可不鉴哉!”
所以说,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你加之别人的痛苦,别人也会加祝在你们的身上。
在那个年代,就是一个比野蛮的年代,更加野蛮,战胜野蛮,野蛮战胜文明,直到文明更加文明,不给野蛮留下一丝余地,这个时候,野蛮就是野人,就让他们一直野蛮下去好了。
黄山突然开口道:“怪不得到现在,周围几个大国,都不待见蒙古人。”
看到了成吉思汗陵的陪葬品,就可以知道,他们当年到底有多么野蛮,现在报应到了他们的头上,就让他们一直野蛮下去好了。
此时韩孔雀也想到了,蒙古人的下场,从进入明代之时,蒙古人就没有好过多少。
女真后裔需要他们,但是到了白俄时代,他们一批批的被屠杀,直到现在虽然建国了,但还是穷困潦倒,这就应该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此时我倒是了解了,为什么国家强盛了,也没有想着要把外蒙弄回来,让他们回来干什么啊?就这么围着他们,让他们一直穷困下去,让他们一直过着野蛮人的生活好了。”金妖也感叹的道。
金国抢了北宋,而他们又被蒙古人抢了,现在只留下了这里的一堆堆遗物。
“当年确实是野蛮战胜文明,你们看看,这些都是金国的文化艺术瑰宝,可最后,还不是落入了成吉思汗的手中,进入了他的陵墓?”韩孔雀看着遗留下来的书画,有点感慨。
金代艺术的发展,也在各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比如在这里,只是一堆废纸堆里面,韩孔雀就发掘出来了五百多幅画卷。
只是稍微查看,韩孔雀就知道,这是金章宗时代,设书画院收集的民间和南宋收藏的名画。
其中带着王庭筠与秘书郎张汝方印鉴的书画,就超过550卷的,当然,带有金章宗钤印的书画更多。
1127年金兵攻破北宋京城汴梁,就掠夺宋廷藏画、俘掳画工北去。
金代宫廷讲求书画名迹的收藏,以所获北宋和内府藏画为基础,复从民间征集加以充实。
金朝绘画在汉文化影响下,比辽朝绘画更为隆盛,特别是金世宗至金章宗时期,绘画活动益趋活跃。
金章宗善诗文书法,又爱好绘画,他在政府秘书监下设书画局,将藏画加以鉴定,又效宋徽宗书体在名作上题签钤印。
《飞骏图》、《枯木》、《神龟图》、《昭陵六骏图卷》、《文姬归汉图》,一幅幅名画出土,让韩孔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些名画每一幅都是珍品,每一幅都是流传千古的名画,但见过的人却寥寥无几,就算韩孔雀,也只是读历史才能知道这些画卷确实存在,他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全都见到了。
此时,韩孔雀也不得不感叹,金国的几个皇帝,也做了点好事,比如抢了北宋皇室的收藏,当然,蒙古人也算做了好事,他们抢了金国的皇室收藏。
不管对与错,不管野蛮还是文明,这些书画能够保存下来,当年的抢劫犯,也是有一定的功劳的。
当年的金朝在少府监下设图画署,“掌图画镂金匠”,当时有名的画有虞仲文《飞骏图》、王庭筠《枯木》、张圭《神龟图》、赵霖所绘《昭陵六骏图卷》等,其中以张瑀《文姬归汉图》为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