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反击/国家意志(校对)第169部分在线阅读

　　南迦巴瓦峰历历在目，它东侧的缓坡上有一个处海拔4100米的豁口，对于直升机来说这是一处捷径，也是暗藏着巨大风险的高危区域，这里的气流总是变化莫测，而横向的气流，对于吃力跨越绝境的直升机而言，是异常危险的。
　　三架飞机紧贴着山坳飞过了山坳，坐在短翼上的几名伤兵已经冻僵了，不过常勇只担心其中的那名重伤员，因为他垂直脑袋很久没有动了。这些士兵一直在海拔稍低的山南活动，穿着较厚的服装，常勇希望他能撑得住。
　　335门户大开
　　空中的追逐仍然在继续，阵风僚机拼命地降低高度以躲避尾随敌机的雷达跟踪，不过歼10没有放弃的念头，这样轻易获得的优势位置可不能放弃，如果手下留情，反倒可能被敌人反戈一击；深入敌境的利害中国飞行员很清楚，他对敌人在这一带空虚的防空火力十分的轻视。在大山中固然很难抓住这个相当灵活的目标，不过只要深入到雅鲁藏布江下游，较为平坦区域，歼10战斗机就有相当的机会用雷达的下视能力将其抓住。
　　“昆仑，请求追击到更深远的地区。帮我看着点儿地面雷达。”
　　“允许追击，但是不要接近到提斯普尔30公里防空圈。”指挥机允许了这次攻击，现在不是顾忌突破多远的问题，将敌机驱逐的更远一些，对于3架正在跨越山脊的直升机是重要的保障。
　　“明白。”
　　逃跑中的阵风在雷达屏幕上时隐时现，暂时无法完成跟踪。飞行员不想冒险降低高度，和敌人作山区追逐；他只想保持高空的压力，迫使敌机犯错，也许他自己会撞到山上也说不定。实际上，他一直在暗暗赞叹敌人的低空技巧，它就像一只灵巧的鸟一样，在山谷里游走翻飞。
　　这架阵风在不足百米的高空飞行，它没有携带导航吊舱，不过阵风的雷达也足够完成地形回避飞行，这种飞行方式无法自动进行，只能提供前方的地形测绘数据以及提示声音，这使得这场追逐变得异常刺激，中国雷达的扫描波束，不时被MPCD察觉，危险紧随其后，印度飞行员知道，自己一露头就会被咬住。此时他才想起呼叫长机，但是复杂的地形使得2架阵风的数据链通讯中断了。
　　歼10战斗如入无人之境，擦着贾布瓦机场西侧飞过，这座机场曾经部署过3架102中队的苏30MKI，不过这些飞机已经调到了几千公里外，现在这里只剩下一条空荡荡的跑道和四处逃窜的地面人员。
　　贾布瓦机场周边的对空雷达开机状况完全在指挥机的侦察之内，这里显然没有像样的防空，在林淮生的计划中，这个机场的防御能力，是至关重要的部分，现在它的底牌露出来了，几乎是门户大开。
　　越往南山势越平坦，印度战机终于失去了可以隐藏自己的高山屏障，眼前就是宽阔的布拉马普特拉河，他只能拉起飞机做最后一搏。
　　歼10的上一次出击，已经突破了虚弱的阿萨姆腹地，所以中国飞行员知道自己仍然相当的安全。他并不在乎一天之中第二次逼近提斯普尔，他的底线就在提斯普尔一线，那里仍然有较为像样的防空体系，暂时还是不能逾越的。
　　阵风战机的迅猛拉起，但是这样的爬升很难扳被动局面，当他与尾随的敌机保持着1000米的高度优势的情况下，试图靠这样的直接的办法挽回劣势实在很欠考虑，新手在这种情况下，总是难免出错。
　　敌机的垂直动作没有能逃过歼10雷达的扫描，在长达十秒钟的筋斗的末尾，歼10的火控雷达终于完成了截获。
　　HUD上，敌机周围的红色瞄准圈，开始缩小，相控阵雷达的能量正在集中到目标上。
　　飞行员略微调整姿态，将翼下2枚中距导弹全部发射出去，然后俯冲下去，保持跟踪，准备第二轮交战；他将对地面防空火力完全置之度外，几次三番的深入试探后，他已经很清楚，在1000米以上的空域，敌人已经不设防了。所有的这一切都必须感谢印度高层，将原有的防御体系拆毁了。
　　阵风灵敏的电子战术系统，立即察觉到了尾随而至的主动制导导弹，他被迫再次牺牲高度，以一次俯冲来加快速度。
　　几秒钟内他重新回到了原有的高度，中距弹的主动雷达下视能力有限，无法辨别出紧贴地面的一片箔条，和躲在其中的目标。
　　导弹在转弯中，双双失去目标，然后掉在了河里。不过这一轮对抗非但没有改变阵风的劣势，实际上这样无谓的垂直机动，耗尽了他最后的能量，如今它既没有速度，也没有高度，对抗的本钱丧失殆尽。紧追不舍的歼10战斗机，已经追击到了足够发射格斗弹的距离内，牢牢占据着6点钟的方位。中国飞行员只面临着一个问题，必须赶在敌人逃进提斯普尔的防空圈之前，将其击落。
　　提斯普尔的第二集团军司令部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惊恐当中，查古耶平生第二次钻进了地下指挥所，前一次就在40分钟前。他有些愤怒，因为敌人的空军竟然如入无人之境。他在河谷地带的有一个天空导弹营，如今正在逃窜中。提斯普尔周围有另外2个营，但是射程还不够。
　　自从2000年以来，这里每年都会增加一个防空导弹营，不久前，导弹营的总数达到了15个，然而现在，防空部队只剩下了一半。克什米尔的重镇斯利那加被中国空军的卫星制导炸弹攻击后，北方军区的梅内亚姆将军向国防部施加了巨大的压力，最后焦头烂额的陆军参谋部，只得将较为平稳的阿萨姆区域的防空部队抽调到了列城周围加强防范。在查古耶看来，上头这么做的唯一原因，就是斯利那加距离新德里更近些，总理和国防部长害怕了。他心里有些不平起来，尽管辛格直接插手陆军参谋部，使得自己获得了提升；但是上任后，他才发现，接手的第二集团军已经成为了一个空壳，并且陆军参谋部渐渐习惯了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仍然在不断地将整个区域的资源调到别的军区。现在的兵力和技术装备，根本无力守卫整个阿萨姆邦，更别提阿鲁纳恰尔地区了。
　　地下指挥室的墙壁上，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入侵敌机的批次，从2批变成了3批，数量变成了4架。很显然就是不久前来过的那4架。
　　“他们如今很得意啊。随时都可以飞到我的头上来撒野。”中将愤愤道。
　　“如果我是他们的指挥官，也会这么做。就像一个职业拳击手发现了对手的弱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站在一旁的查曼不阴不阳地说道，“他们显然看破了你的防御。”
　　“我又能怎么样？靠那些米格21？”中将说道，他知道让那些旧飞机升空没有意义。并且实际上，在之前的4架值班飞机被打得七零八落后，机场里也已经没有可以起飞的战机了。
　　“给你苏30也没用，提斯普尔的机场将是他们第一轮远程火力打击的主要目标。”
　　查曼冷冷地说道，似乎是在预言将来的事情。
　　“你是说，他们还会有更大规模的攻击？”中将警惕道，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情报局长，不会乱说话的。
　　“我还不能确定。必须到前沿看看。”查曼说道，他原本计划搭乘特勤中队的直升机到前沿调查，不过敌情再次出现，使得提斯普尔机场再次关闭了。
　　他的话刚说完，墙壁上的屏幕突然不再变化，所有的标志都停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中将大喊起来。
　　“电磁干扰，他们投入了一架干扰机。”
　　“看看，什么都来了，我说局长，你必须立即向国防部报告这里的严重情况，他们随时可能轰炸提斯普尔。”
　　空中的颤抖还在继续，仓皇逃匿中阵风还在拼命反制，飞行员利用战机极佳的低空机动性，通过不断牺牲速度的蛇形动作，来破坏尾随的瞄准，222中队是空军屈指可数的精锐部队，以训练严格著称，所以即使是一名新手，也不容易轻易就范。
　　歼10一路追击高度下降到了1500米，这样的高度已经掉入了高射炮的射程，飞行员必须自己时刻警惕周围的威胁，他想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用一些策略，快速解决问题。
　　阵风机舱内的雷达报警器突然安静下来，飞行员想，这是不是一个好兆头。他不停地转头搜索敌人可能存在的位置，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到目前为止，他与那架歼10的对抗，一直是在被动的电子传感器层面上进行的，他从未在视觉内看到过这个对手，也无从知道敌人的距离。
　　“是不是回去了？”他突然一闪念，“还是躲到了死角内？”
　　一旦心存了侥幸的想法，他渐渐缓下了盘旋动作，想试着积攒起一些速度尽快靠近提斯普尔。这里离提斯普尔只有100公里，但是地面指挥如同死了一样，一直没有恢复，也无法提供可靠的空情。
　　停止雷达跟踪后，阵风开始消停下来。躲在云层中隐藏冷凝尾迹的歼10，利用IRST设备，很快就捕捉到了热源，这个红外跟踪设备会受到云雾遮挡的负面影响，不过敌机使用加了的动作，使得它还是暴露了出来。
　　飞行员没有使用可能引发报警的激光测距，他利用云间的缝隙，可以通过目测判断敌机就在射程内。他悄悄扑向敌人，同时等待导弹导引头充分冷却，敌人的速度依然疲弱，眼下根本不可能躲避几十G的格斗弹的追击，所以必须耐心些。他从数据链传递的信息中看到了一架电子战飞机飞过了雪山，随即提斯普尔的几部紧盯自己的照射雷达都转向了，可见压制已经起了作用，这架耳目闭塞的阵风很快就要在家门口载了。
　　2枚格斗导弹先后完成冷却，然后从发射架射出，飞向目标。即使阵风很可能拥有被动的红外报警能力，但是这种从后半球接近的导弹仍然可以再其自身的加力火焰下隐藏一段时间。
　　毫无悬念，第一枚导弹就击中了阵风，它摇晃着坠向地面。紧接着是第二击。阵风完全变成了一个火球，飞行员及时弹射跳伞，但是随后掉在了奔腾的布拉马普特拉河里。橘色的降落伞在河面上挣扎了几下，就不见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336局长的猜测
　　歼10战斗机，这才发现敌人的制导雷达又一次指向了自己，报警器已经响了一会儿了。他赶紧调转机头，用几个自信干净的动作，将雷达摆脱。
　　今天的作战使得印度损失惨重，不但损失了三架战机和一名222中队的飞行员。更要命的是，暴露出了整个阿鲁纳恰尔前沿以及浅纵深区域防空能力的空虚。而相对而言，中国空军在这一天收获颇丰，不但使得4名飞行员迅速成长起来，也锤炼了地勤的反应能力。这一场遭遇战后，使得中国空军在原本已经向自己倾斜的天平上，又增添了一枚砝码。
　　此刻，常勇的编队刚刚在指定的降落地点停稳当，他解脱保险带，推开玻璃舱罩跃出飞机。他赶紧查看短翼上的那名受伤士兵，但是那名士兵已经冻得僵硬了。常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名士兵可能不行了。他将僵直的士兵放下，想听一下，他是否还有心跳。
　　远处的黑影直升机上，2名穿着白衣的医护兵，扛着一个担架跑了过来，将正在胡乱处置的大队长常勇扒拉开，随后将白玛放上担架，快速抬走了。
　　常勇离着老远看着黑鹰直升机上，展开了紧急的救护措施。但是一分钟后，救护措施就宣告结束。他看到一名医护兵，用一条白布将那名士兵从头到脚盖了起来。随后他听到了其余的几名受伤的侦察兵的嚎啕大哭，这哭声也触动了攻击直升机编队的所有成员，今天的战斗，他们也失去了两位战友，并且尸体还留在了那边。
　　雪山又开始下雪，运送雪狼伤员和尸体的黑鹰直升机，缓缓起飞向北飞走了，三架武装直升机只能停在原地。总部告诉他们，运送燃料的运输直升机可能不能及时赶到，让他们做好在雪山过夜的准备。
　　常勇带领其余人员不停地清理起落架部分的积雪，免得入夜后冻在雪地里，到时候无法起飞。他们现在没有燃料，也无法离开这里。这次突发的任务确实暴露出了一些问题，包括没有后备计划，指挥所的应变能力不足等等。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常勇想今天应该不会有直升机来了。远远地，又一架黑鹰突突地从东面接近，飞得有些轻飘，不像是运送燃料的飞机。
　　常勇立即意识到这必然与那个手提箱有关，他降落后，就将这只箱子就一直丢弃在那里，一眼都没看。他想这个箱子应该异常重要，否则上面也不会在黄昏来取。电台里传来了新的命令，准备好降落场地，然后将物品交给一名少将。
　　他抽出几根铝热剂燃烧棒，擦燃了丢去在远处平坦的雪地里，那架黑鹰悬停了一会儿，就慢慢降落了下来。黑鹰的旋翼一直没有停止，这说明对方没打算久留。
　　一名少将军衔的军官从飞机上跳了下来，他穿着春秋季常服，显然是从内陆的军区司令部赶过来的。
　　“同志们，我带来了帐篷和食物，你们可能要在雪地里冻一宿了。”徐景哲冒雪走了过来。
　　常勇怀抱着那只箱子，走到少将跟前。
　　“能不能告诉我，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忍不住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真的。”徐景哲脱掉墨镜说道。他接过箱子，交给了身后的另一名上校军官。
　　“雪狼怎么样？指挥部，整个下午都没有收到她们的通讯。”
　　“我离开的时候，他们正在树林里乱窜，距离敌人的先头部队，不到300米。”常勇将实情汇报了一下。
　　“300米？那应该没事儿了。”少将似乎松了一口气。“对了，你们在雅鲁藏布江上的飞行还算顺利吗？”
　　“比怒江宽一些，山上也没有危险的溜锁桥，如果没有敌人的防空武器，飞行应该不成问题，还可以多带些武器。”
　　“很好，这次任务至少说明，计划是可行的。”
　　“敌人会加强沿岸防御的。”
　　“那就只能交给空军了。记住，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会大有用武之地的。”
　　少将说完，转头就走了。黑鹰将帐篷和燃油取暖器卸下后，趁着天还没黑，升空离开，将6名飞行员和他们的直升机，留在了山坡上。
　　雪山南面，查曼已经从提斯普尔，兼程赶到了中国直升机被击落的区域，局长领着他的人在散布着残骸的区域进行地毯式调查。一个小时前，他终于与洛桑见了面，然后两人就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洛桑是查曼在整个阿萨姆见过的，最警惕的军官，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将防御完全寄托在敌人不会进攻上。
　　几个月以来，查曼一直在留心中国直升机部队在缅甸附近的沿河训练，但是他一直摸不到其中的门道，今天这些直升机突然越过了横断山脉出现在了眼前，着实将他吓了一跳，他毕竟是一名感觉敏锐的情报人员，立即联想到了怒江和雅鲁藏布江之间的种种关联。这说明中国人的训练绝是有的放矢的，他们的着眼点，应该就在藏南。
　　他几乎被自己结论震慑住了，显然这一套是可行的，今天他们的突破就很成功，要不是天空导弹在最后关头，挽回了一些面子，印度就将陷入一边倒的失败当中。
　　查古耶那样的传统陆军军官一直认为高海拔多山地区，很不适合重型武装直升机作战，所以印度在这个地区就只有装备轻型的飞机。但是中国陆军似乎不信这个邪，今天他们就是这么做的。如果重型武装直升机能够跨国横断山脉，然后沿着河流飞行，那么运输直升机自然也没有问题，这是查曼担心的事情。
　　忧心忡忡的查曼坐在河边湿漉漉的石头上，等着搜索队的进展，这架飞机没有掉进江水利，算是大幸；早上那架特勤队的米17掉进了这条河里，使得一部秘钥加注机下落不明，这件事让查曼一直耿耿于怀。
　　“上尉，找到一样东西。”远处搜索队大喊道。
　　“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地图。”
　　“太好了队长，过去看看。”查曼说道。
　　洛桑立即扶着查曼在乱石横生的河滩上前行，他们走到散落的残骸边上。一名士兵递上一个烧毁了半边的地图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