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精校)第2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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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李豫一愣,放手让李清施为,他不就可以从容布局了吗?
  “陛下!”李泌毫不迟疑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必须要忍!不管是一年还是五年,现在安禄山占据洛阳,困兽犹斗,若现在朝廷发生内乱,给安禄山喘息之机,大唐真的就多难了!这也是李清支持你而不支持永王的真正用意,李清都有此心胸和眼光,陛下怎么能输于他呢?”
  李泌见他低头不语,知道自己的说重了,便放缓语气,低声安慰他道:“其实陛下也久,等安禄山之乱平定,郭子仪、李光弼大军进京,陛下的机会也就来了。”。
  “陛下,李相国和韦尚书来了,现在殿外候见。”一名宦官在门口轻声禀报。
  李豫此时身心愉快,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他点了点头道:“宣他们晋见!”
  “陛下!那臣先告辞了。”李泌刚起身,李豫却一把抓住了他,微微笑道:“师傅请一起参议国事。”
  且说李清与韦见素从含元殿步行而来,行至紫辰殿前,有侍卫急忙进去禀报,由于羽林军都散失殆尽,李清特地从安西军中抽了二千人充作羽林军,又命荔非元礼为羽林军右中郎将,命他从河西得来的大将辛云京为羽林军左中郎将,他自领羽林军大将军,这样他就控制了整个皇城和宫城。
  略略等了片刻,只见几名小太监拥着一名大太监悠悠走来。李清见此人身子肥胖、面色苍白,行路之时举止轻浮,神态颇为傲慢,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最近宫中传言的高力士第二吗?’
  李隆基晚年曾启用了一批大宦官,如高力士、鱼朝恩、边令诚、程振元、李静忠;到了今天,这批人死的死、隐的隐,最后还剩个边令诚,也被李隆基派到河东监军去了。
  李豫登基后,也任命了一名内宫总管,名字叫马英俊,他原来也是宫中颇有权势的宦官,被鱼朝恩排挤,贬去服侍李豫,不料时来运转,主子登基,他便成了宦官之首。此人做事干净利索,极擅察颜观色,顾深得李豫信任,宫中之人也私下称他为高力士第二,他并不忌讳,反而洋洋自得。
  不过他的傲慢只限于紫辰殿的石阶之上,一步迈下石阶,他脸上的傲慢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继而换出一副谄媚的笑脸,台阶下站的可是李清,是随时可取他脑袋之人。
  “相国,陛下有请!”他擅自将‘召见’改成了‘请’,身子躬得只齐李清的腰间,虽然李清有心和他攀谈几句,但韦见素在场,他倒不好多言,便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你前面带路吧!”
  马英俊急忙转身带路,他依然弯着腰,象条受惊的大肉虫似的,向前碎步行走,看得韦见素牙齿痒痒,恨不得从后面狠狠踢他一脚。
  他再也忍不住,便低声对李清道:“相国,前朝之鉴,我们当劝陛下远离内侍才对!”
  李清笑而不答,他见马英俊的耳朵动了两下,继而竖得笔直,便微微一笑道:“这是陛下的家事,我等就不必过问了,不过边令诚若回来,倒不好安排了。”
  韦见素错愕,他刚想反驳,前面的马英俊已经停了下来,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对李清道:“相国请进!”
  李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走进了御书房。韦见素却冲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跟着李清进去,只待两人背影消失,马英俊才若有思地回味着李清的话和眼神,眼中渐渐地闪过一丝明悟。
  李清这是第一次进李豫的书房,和李隆基的书房相比,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简陋’,四墙刷得雪白,摆着几排书架,窗上挂着一副普通的绣帘,没有铜炉异香,时值盛夏,也没有用夹层放冰去暑,房间里十分炎热。当然,这也是李豫要摆出的一个姿态:勤政、简朴。
  但李清却注意到了他头上挂的一幅字:‘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这是李亨在陇右告别时亲笔手书的太宗名句,当时是告戒自己的儿子要信任李清,可此时挂在这里,意义似乎有点变了。
  见李清进来,李泌急忙站起来向他微微拱了拱手,李清也含笑点了点头,随即向李豫躬身施一礼道:“臣李清参见陛下!”
  韦见素也跟在李清身后躬身施礼,“臣韦见素参见陛下!”
  “相国免礼,请坐!”李豫又对韦见素和李泌笑道:“大家都是重臣,到朕这里,请放松一点。”
  三人笑着各自找位子坐了,李豫这才对李清道:“相国,早朝还有募兵一事未议,朕不想拖到明日,便请相国和韦尚书来商议此事,耽误了相国的午休,请勿怪!”
  李清的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李泌,微微一笑道:“陛下是勤政之君,李清怎敢偷懒,只是募兵一事与户部有关,请陛下将第五尚书也召来!”
  
  第十四卷
家国天下
第367章
募兵的真正用意
  
  第五琦匆匆赶来,御书房太小,五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了,李豫便移到了隔壁,这时左相裴宽正好来求见,李清索性又建议李豫又将工部尚书崔涣、礼部尚书房琯、中书侍郎裴冕以及门下侍郎张倚等人也一并召来。这样,大唐几个核心重臣便为募兵之事召开了一次联席会议。
  现在整个关中只有安西军的二万余人,而洛阳安禄山虽然手上最精锐的幽州铁骑已经全军覆没,但他两次大败唐军,也收了不少降卒,再加上他同时也在招募士兵,李清估计他手上已经有十余万人。不仅进攻安禄山需要军队,而且河西、陇右兵力空虚,若不及时布防,被吐蕃军趁虚而入,整个西域就危险了,所以募兵之事便成为重中之重。
  关中地区人口有数百万,再加上陇右、汉中、益州,朝廷现在能控制的人口不下千万,兵源不成问题,关键是钱粮,按照兵部的计划,至少需要募兵三十万,其中十万军分布在西域,二十万军用来对付安禄山,而目前的存钱和粮食都远远不够。
  房间里很安静,所有的人沉默不语。这时裴宽站了起来,他是这里面资格最老的一人,年纪也最大,他虽是左相,但却没有实权,执政事笔在李清手上。他老于世故,尽量不去和李清争权,不过既然做了左相,他若事事沉默,也会激起皇上的不满,怎样将话说得圆滑,几面都不得罪,这才是他要考虑的,他向李豫施了一礼道:“陛下!实在不行就再等几个月,待秋后钱粮入库后再行募兵之事,这几个月,我们可集中精力先将内政处理好。”
  “不行!”裴宽话音刚落,李清当即表示反对,他站起来道:“陛下,若再过几个月才行募兵,臣担心安禄山会趁机南下,打通荆襄之路,继而沿江东进,一举吞并江淮,待到那时,我大唐危矣!再者,以关中之地的丰腴。陛下以为秋后会有多少钱粮可以入库呢?”
  众人都明白李清的意思,关中土地丰腴、沃野千里,养活千万人都不成问题。可从开元后期起,年年都要靠中原和江淮的漕运才能维持京城的开支,根本原因就是土地兼并太严重,关中是权贵宗室集中之地,经历百年的土地兼并,自耕农已经十不存一,哪有税赋可征,而盐税也主要集中在扬州一带,现在漕运已断,也无从谈起。
  现在李清更是一语切中要害,若安禄山放弃洛阳南下,那问题真的就严重了。
  确实,安禄山之所以选择洛阳称帝主要是他的个人喜好,而且他也准备以洛阳为基地来进攻长安,如果局势发生巨变,北面李光弼攻下幽州、转而南下夺取相州,打通中原和河北地通道,再加上郭子仪从河东南下,安西军出关中。洛阳就会形成三面受敌之势,那时安禄山极可能会放弃洛阳,转而向富庶的江淮进军,将来即使能平定叛乱,大唐也会遭受到沉重的打击。
  就在众人各自想着心事之际,房间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可是现在朝廷确实无钱无粮,难道相国想动用自己的家产来募兵吗?”
  众人大惊失色。一齐向说话人看去,却是门下侍郎张倚。只见他面带冷笑,眼中充满了不屑之色,虽然听似荒唐之言,可众人都明白他指的是杨家的财产。
  李清心中大怒,若是正常的意见相驳,他并不计较,但象这样暗中带刺,他岂能容许,不过李清却没有卤莽,张倚也算是老臣了,头脑不应该这么简单,再者,自己也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何敢说出这种话,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清迅速瞥了一眼李豫,见他先是一样错愕,随即眼中露出一丝赞许。李清心中不由冷笑一声,好一个精明的投机者,现在已经在皇上心中留下了一个不畏权势的印象。
  这时李泌立刻接口道:“张侍郎,你休得胡言乱语。李相国说的很对,募兵之事确实不能再拖,第五尚书,你是户部尚书,不如你来说一说。”
  第五琦的脸上却毫无表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没听见,李泌的脸顿时胀得通红,十分尴尬。
  这时李清站了起来,向李豫拱了拱手笑道:“陛下,臣有一个办法,可解募兵之急!”
  李豫立刻坐直了身子,他急切地道:“李相国请讲!”
  李清微微一笑道:“臣还是那句老话,非常之时,当用非常的办法,对于关中百姓而言,他们最需要的不是钱,而是土地,假如朝廷能拿出一部分土地,与百姓换取兵役,朝廷和他们签定契约,比如愿当五年兵者可换取土地二十亩,土地可以先给他们家人租种,等五年期满,这土地自然就归与他所有;如果不幸阵亡,朝廷再额外抚恤他们家人十亩土地,这样的话,朝廷只要准备粮食,不花一文钱,这募兵的问题便解决了,原来准备募兵的钱也可以用在别的地方,比如给陛下的书房添一只香炉,诸如此类,陛下你看这样可好?”
  “这……”李豫犹豫了。李清的办法虽然不错,可问题是朝廷哪里有土地?他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又一时想不透,但李泌却恍然大悟,李清说了半天,什么募兵都是假的,真正是目的是想趁机打开解决土地问题的缺口,这不是章仇兼琼未完成的事业吗?
  就仿佛将最关键的一个活套解开,他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也迎刃而解,那就是李清为什么要借叛军的名义杀害那些宗室,原来他的目的便是在于此,关中的大部分土地都是被宗室所占,这样一来,他收回这些土地便易如反掌。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缺口,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这就为他将来解决土地兼并问题埋下了伏笔。
  “厉害!果然比章仇兼琼厉害得多!”李泌暗暗赞了两声,他也不露声色地注视着场上局面。
  “各位爱卿对李相国地提议可有意见?”李豫无法决定,便将这个难题抛给了众人。
  “李相国想用土地换士兵,想法是好的,可朝廷在关中已经没有公廨田,李相国该不会是想把安西的土地给他们吧!”
  李清瞟了他一眼,见又是门下侍郎张倚,他轻轻冷笑一声道:“谁说朝廷没有土地,按我大唐律制,无主之地便归官府所有,比如张侍郎是正三品官。按标准应是职分田十顷,永业田二十五顷,但户部的记载实际只授田十五顷,其中高陵县五顷,河东汾州还有十顷,可据天宝六年章仇相国的调查,张侍郎在高陵县却有八顷土地。按李清的理解,另外三顷土地必然是冒充张侍郎的名,既然是冒充,那就是无主之地。既然是无主之地,那朝廷便可以收回重新分配,张侍郎,你说朝廷怎么会没有土地呢?”
  张倚地脸一阵红一阵白,没想到自己的老底竟被李清掌握得这么清楚。他刚要张口争辩,李清却一摆手止住了他,“张侍郎不必解释,适才李清也说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当用非常的办法。凡是朝廷封赏的土地,李清丝毫不动,但除此之外,我将一概收回,若不肯或是对抗官府,对不起!一律征用为兵去和安禄山讲理去。”
  说到此,李清又转向李豫道:“陛下,安西军兵少,恐不能长久支撑。若吐蕃军进攻西域,或是安禄山兵犯潼关,皆是极度危险之事,所以此事甚急,请陛下恩准。”
  此时李豫已经完全明白了李清的意思,他也知道李清征求自己的意见不过是给一个面子,就算不准,他也一样会强行征地,甚至用更狠毒的手段,可准了,这又不知会得罪多少人。他心中实在左右为难,不由向李泌望去,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意思是劝自己答应。
  李豫万般无奈,只得对李清道:“此事李相国便看着办吧!”
  李清长施一礼,朗声应道:“臣遵旨!”
  天宝十二年六月底,关中地区粮食告急,官价已到每斗八百文,但也是有价无市,而黑市粮价已到每斗一千五百文,一时关中民怨沸腾,朝廷当即出重拳,首先禁止黑市,违令者杀无赦。同时又以户部牵头定出关中地区每户存粮上限,多余粮食必须一概交售官府,违者将处予重罚,并请出四鼓励告状,告密者一时蜂拥而来,有告邻人掘地藏粮,有奴仆告主人在田庄藏粮。
  七月初一,安西军在长安大街当众将三百多藏匿粮米和私下售米之人斩首示众,与此同时,安西军又至各地田庄搜查,仅在前庆王李琮的八个田庄里就搜出粮食三十万石,此时庆王已死,李清遂下令将嗣庆王李俅及庆王妃杖毙,没收其全部家产。
  此事轰动一时,长安贵者无不闻之色变,交粮者异常踊跃。到七月十日,各地官府收粮便超过了三百万石,常平仓当即调百万石粮食面市,长安粮价暴跌,上米每斗不过百文。
  但事情并没有完,七月初,朝廷下令重新核查关中地区土地,李清从部分宗室入手,以当年章仇兼琼所核实的资料为依据,凡超过其永业田及特别赏赐部分的土地一律收归官府,宗室上下无不咬牙切齿,但李清依然命军队强硬执行,遂得田数十万顷。
  李清当即下达募兵令,以土地换兵役,无论奴隶、佃户、自耕农皆可报名,三年兵役者得田十亩,五年兵役者得田二十亩,十年兵役者得田五十亩,其中奴隶愿服十年兵役者还可以全家脱奴籍,一旦被录用便可当场签定契约兑现土地。
  消息传开,各地募兵点皆排成了长队,报名者不可计数,尤其是奴隶如蚁群集,半个月内征兵达三十万,李清从中挑选八万精壮扩充安西军。
  随后,李清命大将田珍及大将白孝德各率五万人奔赴陇右及河西驻防,以防吐蕃寇边。
  天宝十二年八月初,李清命大将南霁云率二万军悄然出潼关,经陕州奔赴南阳,防止安禄山南下取荆襄;九月,郭子仪率五万河东军也悄悄从太原南下,在灵宝渡过黄河,而李清则亲自率大军坐镇潼关,又命大将李嗣业率五万安西军进驻陕州。
  就在唐军准备大举进攻洛阳之时,洛阳城突然传来消息:安庆绪发动兵变,杀死了安禄山。
  
  第十四卷
家国天下
第368章
宫中秘议
  
  长安,时值金秋十月,朱雀大街两旁巨大的梧桐树已经渐渐发黄,热浪已去,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这几个月,长安市民们早已习惯了抰风带雨似的政局变化,朱雀大街上的杀人也不再人山人海的围观。不过人们的热情已经从大街转到了茶楼、酒肆,业余政治观察家们也迅速增多,大家讨论时局,分析下一次将要刮起的风暴,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意见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是相国党、一派是宗室党,拍桌摔凳、唾沫横飞,谁也不肯相让。
  这才是常态,战争的威胁远了,粮价也降了,人们口袋里的铜钱省了下来,饱暖后开始思淫欲,长安的妓院酒馆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在朱雀大街的一棵粗大的梧桐树下,几个在等生意的马夫正席地而谈,卖小食的老人仿佛树杈上的蜘蛛,只要有拉丝的可能,就会有他出现,不知不觉,几大碗糖粥出去,换回了一把黄灿灿的铜钱,或许是马夫们的话题有趣,他也伏在骆驼担上,笑咪咪地听他们的聊天。
  “我小女儿刚刚嫁给了太常寺少卿郑大人。”
  一名干瘦的中年马夫腰板挺了起来,得意的目光瞥了其他几个同行一眼,他清了清喉咙,暧昧地笑道:“昨天我女婿来看我,谈起现在的局势,他认为李相国前景不好,得罪了皇上,早晚要被抄家灭族,他死不死我不关心,可他的老婆嘛……”
  “灭你个狗屁!”一名彪壮的年轻马夫跳了起来,一个耳刮子抽去,“老子一家险些被饿死,谁敢说李相国的坏话,老子跟他急!”
  那名中年马夫本意是想显耀他的新女婿。不料所选题材不当,触犯了众怒。另一个老马夫骂得更是刻毒,“你的女婿?你的女婿在妓院挑大粪呢!原来不过是个丫鬟。被主人看上了二指宽的红白肉而已,他会来看你这个赶马车的丈人?”
  中年马夫平白挨了一巴掌,可又打不过人家,只得含恨低下了头。这时那个卖小食老人也忍不住发话了,“我说大兄弟,不是我说你,这长安哪家没有一个当官的亲戚,你想炫耀炫耀也就罢了,可你就不该诅咒李相国。我有个侄儿从军去了,得了三十亩地。虽然和官府签了契约,可契约上盖的可是李相国的名字,若他倒了,皇上还能认这笔帐吗?那些可是皇亲国戚的土地啊!”
  中年马夫虽不敢惹同行,可对这个卖小食的老人却不买帐,他拾起糖粥,往里面吐了口唾沫,走上前恶声恶气道:“你这里面有毒,老子不要了,快退老子钱!”
  彪壮的年轻马夫眼一瞪,“就不要退给他,看他敢罗嗦半句!”
  一群马夫吵吵嚷嚷,这时几匹军马沿着朱雀大街疾驰而来,势如奔雷,马上的军士高声叫喊:“紧急军情,快散开!”街上的行人顿时大乱,纷纷向两边避让。几个马夫见人群涌来,也急忙向旁边躲闪,军马象一阵风似地刮过朱雀大街,向大明宫方向驰去。
  ……
  李豫这些日子开始忙碌起来,自从官兵拿下陕州,长安与河东、山南、江淮等地的通信终于恢复了,积压了大半年的奏折文书顿时象雪片般飞来。由于李清在潼关,左相裴宽便做了好人,将一些本该相国批的奏折一股脑全送进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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