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校对)第2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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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孩子们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等功夫,如此犀利。
  我特么当年喝西北风,尽跟大兵们玩摔跤了。你们看到这些小擒拿,不要惊讶,都是江阴香帅的传承,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程老三躺地上懵了,而李震一双眼珠子瞪圆了,活见鬼一样盯着张德。
  “怎么,自家兄弟都要动手?”
  老张睥睨斜视,扫了一眼两人。
  躺地上的程处弼顿时叫道:“不公不公,哥哥怎能摔打我,却不教训这个口出恶言之辈!”
  “你嚷什么!”
  瞪了一眼赖地上不起来的程处弼,张德看着李震,“大郎,你和三郎都有错,他要打你,已经吃了教训。你跟三郎道个歉,自家兄弟,莫要碍着面子生分。”
  言罢,张德扫了一圈:“我等勋贵子弟,一向人憎鬼厌,长安城内,哪个见了不退避三舍?众兄弟当做威风,好不得意,我却觉得丢人。倘若威风,杀突厥狗高丽猪,才叫威风。若是得意,应考考个状头,那才叫得意。”
  众多熊孩子都是愣了一下,半晌没说话。
  张德又道:“今日我让人叫来的,都是家中有兄长,或者自己就是长子的。不为别的,就为勋贵之家的脸面,我等也不能在曲江文会上被人耻笑。”
  “哥哥说的是!”
  “没错,哥哥教训的是!”
  张德看着李震,又看了一眼爬起来的程处弼:“我等父辈,或是征战厮杀,或是运筹帷幄,这便是一面面旗帜,焉能斗鸡遛狗来辱没。这草料场内,来的不下五十人,最年长的,也不过十三四岁光景。要想扛起父辈功劳旗帜,尔等觉得,扛得起吗?往日行径,对得起吗?”
  一声声拷问,让众人都是羞愧难当。
  “古语有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我等不比那楚王,只需质问本心。三月初三,便叫那些看笑话的人知道,我等往常,乃是潇洒不羁而已……”
  众多熊孩子都是眼睛放光,没错,我们都是有才华的人,平时人憎鬼厌,那都是胸有韬略满腹经纶。
  我们不是不表现,而是不把才华吐出来而已。
  当然了,这个才华从哪儿来,还得看咱们哥哥!
  “哥哥,计将安出?”
  李震热血沸腾,他虽然跟着老爹努力读书,但要说吟诗作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出彩,绝无可能。
  “嗯?”
  张德看着他。
  李震脸色一红,然后冲程处弼抱拳道:“三郎,适才……适才是我口无遮拦,还望三郎见谅。”
  程处弼哪儿见过有人向他这小王八蛋道歉的,竟然手足无措,有些拘谨地羞赧道:“我其实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特么听了想吐。
  老张斜了他们一眼:“老实说,我叔父不在,曲江文会,也只能靠我自己去谋划。巧的很,我师父江阴香帅,文韬武略不说天下无双,但也是雄霸江东。他有一好友,乃是平康坊菩萨寺智空法师的师弟,云游八方人送诨号‘百世经纶’的智障大师。”
  “噢?不知这位大师有何妙法?”
  李震连忙追问。
  “妙法是没有,妙诗倒是有个三五百首,且前无古人,保证没人听过。”
  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五十来号熊孩子彻底沸腾了。
  “哥哥,智障大师真乃万家生佛也!”
  “哥哥恩师,果然交友甚广。”
  “这些诗文,哥哥看过了?”
  老张呵呵一笑:“看过?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陆学士要收我为徒,而且是关门弟子吧?”
  “啊?此事原来是真的?”
  “陆学士要收哥哥为徒,此事家中长辈说起过,但却一直没见哥哥肯定,如今便是知晓,哥哥是有满腹才华的人。”
  张德一脸飘飘然:“才华?在下是没有的。不过是从三五百首诗文中,挑了一首边塞诗,上呈陆学士过目罢了。”
  “啊?!一首诗,竟然如此厉害?”
  “哥哥,这等机遇,何不早和兄弟们说?”
  老张顿时道:“那时岂能知晓有曲江文会之事?况且,智障大师号称‘百世经纶’我这润笔费,一字可是一贯。整整二十八贯,几个月例钱,就这么没了。”
  “啊?!这么贵!”
  “贵什么贵!肯定是智障大师碍于情面,才收的如此之少。城南客舍那些穷酸措大,一首酸诗少说也有一两百文,倘若有人叫好,那便是一贯起。但那些措大,能和智障大师比吗?”
  “说的是,说的是呢。”
  “哥哥,我要一首七言,二十八贯润笔费是么?”
  “我要一首五言。”
  老张内心开始愉悦了,但是他还是肃然道:“尔等先看过诗,再说润笔之事,且诗拿走之后,绝对不能提到智障大师,更不能提到我。否则,陆学士定要将我逐出府门,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着,他五指伸开,缓缓地捏成了拳头,发出了嘎啦嘎啦的声响。
  “哥哥放心,我们回去,只说是问城南措大买的!”
  “就是,就说做梦梦到的!”
  “北里捡到一两首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咸阳客舍墙壁上看来的。”
  张德见状,顿时满意点头,心中暗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第二十四章
都是好诗啊
  “这首好,这首好,这首更深月色半人家我要了。哥哥,这诗甚名?”
  张德呵呵一笑:“此诗乃智障大师过扬州所作,名曰《月夜》。三郎,尚可?”
  “嗯嗯嗯嗯……”小鸡啄米一样地点着头,尉迟环眼睛放光,“哥哥,我先赊着,回去问大兄二兄讨了钱再来。这诗留给我,留给我啊。”
  “去吧。”
  老张和蔼可亲,挥挥手,冲周围道:“诸位,这首《月夜》是尉迟三郎的了,兄弟们成人之美吧啊。”
  “好说好说,哥哥请了。”
  “三郎,快去快回,怎地聚会都不带钱的。”
  “我走的匆忙,忘了。”
  尉迟环赶紧撒丫子回家,草料场外边,小跟班连忙跟上问他:“郎君,别走的这么急,小心摔着。”
  “小心小心,小心你的脑袋!人命关天的大事!”
  说罢,尉迟环内心激动:哥哥果然厉害,这等好诗都有!
  “好句啊好句,白雪却嫌春色晚,如此佳句,好的很,好的很。可惜无酒,否则当满饮一樽。”
  李震抚掌大笑:“哥哥,此诗甚名?”
  “《春雪》。”
  “切题切题,月中才又下了一场小雪,正好正好。”
  言罢,李震走出院子,冲外面亲随道:“八郎,拿三十贯来。”
  亲随赶紧从兜囊里摸出三只银饼子递了过去:“郎君,这是作甚,要这等开销?”
  “你懂个甚?别东张西望,里面是你能看的吗?今日之事,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问也不准提起!”顿了顿,李震眼神斜看了亲随一眼,“知道了吗?”
  “那国公……”
  “我说的是谁也不准!”
  “是,小的明白了。”
  李震进去后,双手一抄,赶紧从薛招奴那里,把写了诗的贡纸卷起来,塞到了衣袖里。
  “阿奴,三十贯,不用找了。”
  薛招奴鄙夷地看着他:“如此构思新巧之诗,竟是用来还钱,俗不可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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