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校对)第1222部分在线阅读
“不成器的东西!”
“生你不如生一条咸鱼!”
“老娘苦心经营,你是翅膀硬了!自寻死路!愚蠢!”
“何坦之呢?何坦之呢?!何坦之呢——”
噗通!
终于没忍住,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中年老汉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回道:“老、老、老、老叔……老叔还在、还在汉阳……”
“宗长知道吗?”
“宗长知、知道……不、不知道!”
“知道还是不知道!”
暴怒的李芷儿上去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打的一个老江湖完全不敢愠怒,连怒目相视都不敢,反而捂着脸一脸惶恐地说道:“宗长知道大哥去了京城,但是不知道后来的事情始末!而且、而且大哥……大哥还去了西京,见过了太皇和太子!”
“哈、哈……哈哈。”
怒极而笑的安平公主攥着手中的信纸,双手叉腰来回走着。虽然神情愤怒而且焦急,但是步伐却很稳,她脑海中转过很多个念头。
但是所有念头都打消了,神色很是沉重:“蠢儿子哟。”
还是太小了,还是太幼稚了。
微微抬头,李芷儿看着窗外繁忙的码头,近处是扩建的工地,远处是排队靠岸的货船,桅杆如林,着实壮观。
“杜楚客的闺女……目标选得很好,可惜,无用啊。”
在张沧看来,或许这是多么精妙多么优秀的一步棋,似乎还借用到了各种势,不但逼迫杜楚客就范,兴许还和魏王李泰有了牵扯。
但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他的老子张德,是一个杜伏威式的军阀,或者想要谋逆的实权藩王。
当今皇帝不是汉景帝,张德也不是梁王,贞观朝也没有汉武那样的太子……什么都是无用功。
“你们这些两朝老兵……也是有想法了,是吧。”
忽地,李芷儿话锋一转,看着跪在地上的老汉,“搅动天下,龙蛇并起。趁势为元谋功臣,再创太原起事之丰功伟绩?”
“不敢、不敢……”
“我同张德,乃是夫妻。尚不能说明了其心,你们这些个自以为是的……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不敢、不敢……”
“好。看来本宗有人也起了心思,兴许还有武汉那边的英杰,从张德那里得不到的,就转向大哥。是不是等时机成熟,就顺势换个宗长,然后让张德暴毙?”
“绝无此意——”
跪在地上的老汉冷汗淋漓,听到李芷儿的诛心之语,吓得尖叫出来。
“备船,我要去武汉。”
“是,夫人。”
“扩建工程继续盯着。”
“是,夫人。”
李芷儿面若寒霜,直接走出了办公室大门,跪在地上的老汉终于松了口气,正要爬起来,却发现腿脚发软,居然怎么都起不来。
这种感觉,像极了少年时在野外遭遇虎豹的状况,吓得腿软,乃至失禁。
苦笑一声,老汉叹了口气:“还好只是腿软。”
面对李芷儿,似他这种厮杀汉出来的老江湖,着实犹如赤手空拳,面对一头坐山猛虎。
第二十一章
淡定
“弘忽,京城传来的消息,已经确认。”
“噢?怎么说。”
白马洲上,换了袍服的突厥人极多,实际上千几百年以来,也只有中国在服装上进行了形制确定和改造。突厥人踩着芒鞋穿着沙滩裤,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单膝跪地行礼之后,身材精瘦的突厥汉子躬身道:“大哥确实在东京,而且和太原温氏的嫡女在一起。”
“唔……”
银楚眉头微皱,中国有大族不足一百,这不到一百数量的大族,就是汉末以来的名门世家。尽管太原温氏不如五姓七望那么名声响亮,但也是地方豪门。
贞观二十五年的现在,突厥军事将领或者归降的突厥豪帅形成的新贵族,影响力和实力,根本没办法和现在的中原大族相提并论。
依附在皇权上的特点很明显,壮大容易,覆灭也容易。
“阿郎只说大哥二哥出去历练,不曾想,竟然是去了东京。”
梳了发髻的银楚站起身来,缓缓地走了两步,又问道,“你在东京所见,大哥行事,可有阿郎暗中相助?”
精瘦的突厥汉子想了想,很有把握地摇摇头。
“那就明白了。”
似乎是松了口气,银楚点点头,“下去吧。”
“卑下告退。”
倒退着出了门,突厥汉子这才转身离开。
等人走了之后,史银楚才回到中庭的小花园,此时张辽正在凉亭中练字。教授书法的,正是曾经的新罗女王。虽然挺着个大肚子,但新罗女王很有母性地陪着张辽练字,时不时还会纠正一下。
“金姬。”
“殿下。”
“有一事不决,正要寻你相商。”
“殿下是为大哥而来?”
“噢?”
银楚有些意外,看着新罗女王。
“昨夜阿郎提起过大哥的事情,说是今日会有人从江阴过来。”
“原来如此,今日会有人过来么。”
听到金姬所说,史银楚露出了一个微笑,上前轻轻地摸了摸张辽的脑袋,“那就无事了。”
“殿下所言甚是。”
此时,汉阳城中,张德难得请了个假休息,穿着大裤衩和T恤,踩着木屐在城内通渠岸上钓鱼。
一旁李芷儿躺在沙滩椅上,鼻梁上架着墨镜,巨大的遮阳伞让她不至于受阳光直射。躺椅旁还放着一只茶几,随手可及处,就是冰镇的果汁,银制的吸管自带折角,用起来相当方便。
“啊……呵。”
打了个呵欠,淡定的心态钓鱼,时不时就让人慵懒犯困。
“你怎么想的?”
“甚么怎么想的?”
“大哥的事情。”
“青春期是这样的。”
老张眼皮耷拉着,根本不在意,“谁还没个中二时候。”
“你说点老娘能听懂的!”
最见不得他这种态度,李芷儿抓起冰桶里的几颗冰块就砸了过去。
“我的意思就是,谁还没有自以为长大的时候?反抗一下娘老子,很正常。至于说家里有人想要更进一步,那也说明有上进心,是好事啊。当然了……”
张德别过头看着李芷儿,“只要不被老子打死。”
话音刚落,浮标上浮躺下,张德随手抬竿,一条小鲫鱼挂在上面。取了鱼直接扔回通渠,重新挂饵的当口,老张对李芷儿道:“老子还能指望谁都跟着我走不是?言出法随,那不成神了?”
“你就不怕真的父子相残?”
“相残个屁,谁有资格跟我相残?你家二哥都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