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之怒(校对)第9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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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的是马叫!不是驴叫!咳咳咳咳!”刚喝了药到门口的李远佞怒喝,牵扯到了内伤,惊天大咳嗽,“她说什么?她要找严青镕?”
  “你别乱来!”李远忧警惕道,“这儿可不是西都!”
  “我知道。”李远佞嘟囔,他有些焦灼,望着鹤唳“你为何要找严青镕,你家小姐是谁?”
  “我家小姐叫左颜,她父亲叫左寅,家里做木头生意,从南方来。”鹤唳说着,又把左寅给她看过的照片里的左颜的相貌形容了一下,很是真切。
  她当然不能直接说殷羡羡,现在她连羡羡在宫中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万一她一说,这儿就有人知道,来一句“哦那不是xx的xxx吗”,然后直接把她往羡羡那儿一怼,这等于是把她往燕舞和小满的老巢里扔,那可真是拼上性命自杀,这绝对不可取。
  放眼自己还能认得的人,可能与男宠还有燕舞那些对上的,也只有李远佞这些世家贵族和刚刚“入行”心不甘情不愿的严青镕了。无论如何,她现在的目标是进宫,尽量能混到严青镕的旁边,从高处掌控全局,远好过自下而上的挣扎。
  对于“左家小姐”的情况,她说得太顺溜,将军府的人都无暇分辨真假,只是应了帮他们打听这个小姐,其他的却不再提起。
  这意思是没打算帮她走严青镕这条路线了。
  自从知道严青镕成为“宠妃”后,鹤唳就知道自己这个办法可能还要多些波折,但是她既然瞄准了李远佞,自然有她的道理,所以不管对方做什么,现在她都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既然这场对手戏已经演完,她终于偷偷的吃下了消炎药,还在伤口上洒了药粉,那是国家给的特效药,治疗伤口,消炎止血,最关键的是,还有一点预防狂犬病的作用。
  虽然并非特效药,但远好过没有。
  所以在艰难的熬了几天以后,“濒死”的恩人姑娘又奇迹般的好了,虽不至于鲜龙活跳,但也是面带人色,能吃能喝了。
  又过了几天,她已经能够下床。右肩的伤口虽然狰狞,但在李家不遗余力的供养下,愈合的情况非常好,也省的鹤唳发愁没有缝合,只是这样的伤疤以后必须留回去报工伤,让祖国给她激光祛疤!
  李远佞对她的恢复能力叹为观止,每日都过来围观一下。
  时间进入十二月,天气已经很冷,西北风呼呼的刮,门上已经挂上了厚厚的褥帘,挡住呼啸的寒风,窗纸时不时鼓动着,挡了风,也挡了视线。
  “你的伤都好那么快?”李远佞问。
  “以前随着我父亲在山里打猎,伤习惯了。”鹤唳这样解释,“若回回都这样折腾,哪撑得到今天。”她说着,又惆怅了一下,“要不是老爷救了我,我还不知在哪只狼肚子里呢。”
  “你是被你家老爷救的?”李远佞也是个病患,两人像疗养院的老年病友似的对坐着,一人捧了一碗药,一边喝一边聊,唠嗑得欢。
  “是,老爷带人进山看木材,救的我。”鹤唳低头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她不能再说了,撒谎是有极限的,即使她已经尽量往说辞里掺真货,可说得越多错漏也会越多,虽然这些事情死无对证,但难免不出些意外。
  李远佞没多说话,他朝天哈了口气,心情有些抑郁的样子:“明日又有球赛了。”
  鹤唳抬头看了他一眼。
  受了这样的伤,小少年当然不能上场了,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他好歹也是打出了一点名堂的,在这个全民马球的朝代,谁不想有这个机会在众多人的欢呼中打马进球,多么帅气。
  “以后,有机会的。”她状似笨拙的安慰,眼神真挚,笑容憨厚,全没了当初一脸血的金属般刚硬。
  “对了,你没看过马球赛吧。”李远佞突然想起什么,提起精神。
  鹤唳终于等到这个发展阶段,立刻全情投入,开足马力,一脸不服气:“我当然看过。”
  “最近的呢?”李远佞很得意,“大周最顶尖的呢?”
  “这个……”
  “哈哈哈哈!你有力气不,明日带你去看呀!我的球队在那,必然有最好的位子!”
  鹤唳有些心动,却犹疑:“将军说,让我安心养伤,等他们消息。”
  “嗨,你在这也是找,你出去也是找,有什么关系么,一道去看吧,别人想看还看不着呢1!”
  鹤唳左思右想了一下,还是努力摇摇头:“算了,万一错过小姐的消息就不好了,你去吧,我,我反正也是看不懂的。”
  “哎呀!”李远佞不耐烦,感觉老大没劲,他忽然眼睛一亮,笑着道,“说到这个,每次我们比赛,严青镕都会偷偷来看哦。”
  鹤唳猛地抬头。
  “你就不想,直接找到他问问?”李远佞往前凑了一点,“说不定,你家小姐也会进去看哦!”
  这可真是抓住了死穴,鹤唳几乎没怎么多想,就答应了,脸上甚至带出跃跃欲试的样子来。
  李远佞很是得意:“哼,那小子可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每次我们比赛都偷偷来看,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哼!”
  鹤唳一旁很是憨厚的点头应和,配合以崇拜的目光,心里暗笑。
  废话,你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吗!
第82章
小姐已死
  又一轮激战过去,佑吾扬威队拿下三甲战第一局胜利,全场欢呼雀跃,全队红得发紫。
  佑武扬威队到底是一方豪门,就算曾经同城德比的天长地兴曾经在严青镕的盛世美颜下名声大噪,可佑吾扬威队的平均实力本就是在天长地兴之上,如今到了东都更是战无不胜,这次一举拿下三甲比赛的第一轮胜利,登顶夺冠指日可待。
  更有不少人遗憾小鲜肉李远佞的缺席,不时有人借着私交发来慰问,李远佞痛并快乐着。
  幸而还有鹤呖的事情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趁队友还在满场撒欢庆祝胜利,观众都还在配合的欢呼雀跃之时,他一路拉着鹤呖就堵到了严青镕的包房前。
  严青镕如今受宠,人却还没如二张一般忘形,行事低调,除了看马球这一点,几乎没有其他动用特权的地方,甚至他在这包厢都不希望别人知道,一切都是秘密的。
  但这所谓的保密,也顶多防防人民群众的眼睛,随便一个世家贵族想要知道那都是洒洒水的事情。
  于是被李远佞堵在包厢里的严青镕表情虽然有点意外,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见没其他人,便将他们请了进来,拉上帘子,坐下继续喝茶,随意道:“听闻小将军最近受了伤,不知好了没有?”他说着,余光却在打量李远佞身后的鹤呖,有着藏不住的疑惑。
  “我说你啊!”李远佞本就瞧不起严青镕现在的身份,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你既然要来侍奉皇上了,为何还到处勾勾搭搭!”
  “什么?”严青镕有些发呆,他看向鹤呖,努力回忆着。
  “还装傻!”李远佞横眉冷目,“你在西京勾搭人家小姑娘!人追到这儿都失踪了!害得我的恩人差点没命!若是找不到,恩人都没法跟她主人家交代!你说!你该不该负责!”
  严青镕更加反应不过来。
  这本来挺好的一天,皇上御书房处理政务,二张出去浪,没人烦他也没人管他,他出来喝着花茶看个球,欣慰下家乡的队伍实力依然喜人,正高兴着呢,突然有人来说他拐没了一个小姑娘……
  “这,从何说起。”他本也不是天生的冰山脸,此时终于忍不住愕然,“在下,什么都不知道啊……”
  “严青镕!亏我还心痛你当初……”李远佞到底还是个厚道小孩,没敢揭伤疤,只能拍了下桌子表达愤怒,“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严青镕!”
  严青镕:“……”
  鹤呖一直站在李远佞身后,她的表情平静的一点都不像苦主,这也是严青镕懵逼的主因之一,此时她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道:“公子,可否让我与青镕君单独一叙?”
  李远佞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走了出去,临走还警告严青镕:“我恩人还伤着!你敢欺负她,看我整不死你!”
  严青镕:“……”
  他此时脑中一团乱麻,只能认真的望着鹤呖求解释,一抬头却愣住了,鹤呖站在他面前,姿态闲适随意,却又背挺腰直,微垂着双眸看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千里迢迢找主人找得遍体鳞伤的忠仆”。
  她才应该是那个被忠仆千里迢迢追着哄的任性小姐。
  而且,好像有点眼熟。
  严青镕更迷惑了,但武师的本能却让他身上下意识的蓄力,严阵以待起来。
  “真帅气啊,这张脸。”鹤呖啧啧感叹,抬手想摸摸面前的帅脸,被严青镕冷着脸躲过,她不仅不尴尬,还缠上去,双手环住了严青镕的脖子,感受着手臂下僵硬的肌肉和脸旁突然绵长的呼吸,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你说,我家小姐如果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气死哦。”
  “……”严青镕冷着脸抬手想剥开鹤呖,却听鹤呖闷哼了一声,手掌下厚厚绷带的感觉非常明显。
  她是真有伤,但她不是真忠仆。
  “你究竟想做什么。”
  鹤呖一点都不介意这男人弄痛她的伤口,相反,她干脆双腿一跨坐在了严青镕的大腿上,整个人贴近他的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还恶意的冲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小声笑:“我想和你咬耳朵呀。”
  严青镕身上更加绷紧了,鹤呖惨白的脸和浑身浓郁的药味无不召显她真的受了极重的伤,有李远佞在在,他确实束手束脚,担心一旦下重手,真出什么说不清楚的事,只能皱眉:“下去!”
  “不下!”鹤呖嘟着嘴撒娇,“我们说说悄悄话嘛!”
  “……你究竟要做什么!”
  “讨厌啦!冤家!”鹤呖假嗔,含羞带怨,盯着严青镕后颈子的鸡皮疙瘩吃吃发笑,“我们明明见过两回了!”
  “是你!”严青镕终于想了起来,很久前在鹳雀楼,此女曾经自阴影中露出一张脸来,让他感到莫名的威胁,他更加僵硬了,“我不记得曾有第二回
。”
  “第二回
我们没打照面呢。”鹤唳丝毫不在乎身下的人戒备疏离的态度,还是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呀,在玩鹅卵石。”
  严青镕回想了一下,脸都青了:“你让小将军跌倒的?”
  “嗨呀嗨呀!”鹤唳兴高采烈的点头。
  “然后你还……”严青镕往帘子外望,小将军一口一个恩人的,却没想这个恩人一个多月前就害过他了!他不禁有点毛骨悚然,为面前这个女人诡异的表现,更为她竟然这么毫不掩饰的告诉了自己,他强行冷静下来,再次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杀人!”鹤唳低声道,她的语气中压抑着癫狂,“你知道吗,根本没有什么小姐!他们永远找不到我家小姐!她已经死了!烂在西京了!哈!我家小姐喜欢你,喜欢到想为你生孩子……可是她死了,她死了!她为什么死的?她为你吗?你配吗?恩?你配吗?你不过长了张她喜欢的脸!你不过恰巧是个男的!你不过是恰巧出色了一点!你都不知道她是谁!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剧情神转,严青镕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只觉得身上这个女子的悲痛简直要喷涌出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过这样的事,有点莫名其妙,可更多的确实震惊:“你,你何来此言!?”
  “她不知道哪里听说,说你如果有未婚妻,就不需要进宫……我以为我说服了她,可她还是跑了……她想嫁给你!想给你生孩子,哈哈哈哈哈!给你传宗接代!想成为那个人人都喜欢的严青镕的妻子!哈哈哈,结果死了!”她的笑压抑到近乎声嘶力竭,直至最后无声。
  “谁,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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