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50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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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左臂断了三次,这一次不过是旧伤复发而已,右臂……”
  孙先生一边给这家伙数身上的伤,一边不断地在纸上书写下来,当一张纸写了大半,这才检查到黎大隐的小腿上。
  “老黎,对不住,我没想到你的功勋也是拿命拼来的,等你伤好了之后,我再次召集各路勋贵,为你庆功,勇士的荣耀不容亵渎,这一次就算是云烨对你不住,军中的汉子说一不二,你如果气不过,随时可以再砸我几罐子把场子找回来,云烨绝无怨言。”
  没法说了,这狗日的居然真的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辽东战场上负责给皇帝传讯的就是这个家伙,把肉割开往伤口里藏竹管这种事情干过不是一次两次,好多回,岭南水师接到的高丽人出海的消息,准确的将高丽人全部干掉,情报的源头就是这个家伙,皇帝只给了他一个六品官做,实在是太小气了,男爵的封爵也不足以酬其功。
  和这样的人作对天生就该是坏蛋,云烨不想当坏蛋,只想赶紧把打人的事情平掉,说出去太丢人了。
  孙思邈非常的开心,拿手轻轻抚摸着黎大隐的身体,目光灼热,他的手摸到那里,黎大隐的皮肤上就会起来一大片鸡皮疙瘩。
  “云烨,你去给皇帝说,这个人我准备留下来半年,看看能不能让他的身体恢复生机,明明能活八十岁的身体资本,被这样的糟蹋,最多能活三十岁,暴殄天物啊。”
  孙思邈开心了一会,又变的愤怒起来,不过对于云烨来说这是最好的消息,明天皇帝问起来,一切都可以推到孙思邈的身上。
第五十二节 内举不避亲的云侯
  云烨说到底还是小看了黎大隐对皇帝的重要性,上午才打的人,到了下午断鸿就飞马赶到,怀里揣着两张手谕,一张是要求孙思邈全力救助黎大隐,另一张则是要求云烨这就进宫,皇帝准备问问云烨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敢干出这样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谁说我打人了?”云烨无视断鸿鄙夷的目光,撇撇嘴奇怪的问。
  “云烨,这就没劲了,你一向是个敢作敢为的,黎大隐现在被纱布捆的像一具死尸一般,我刚才看了,手脚全断了,最过分的是颈骨也折断了,尤其是右腿,居然断成了两截,你这次下手太狠了,陛下非常的生气,娘娘这一回也不会帮你,你要倒霉了。”
  孙思邈穿着一件皮围裙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手上的血迹还没有清洗干净,一巴掌抽在断鸿的脑袋上咬着牙问他:“谁准许你不消毒就进入黎大隐房间的?啊?他要是因为并发症死亡,就是你这个蠢阉人的错。”
  孙思邈要抽断鸿,断鸿明明能躲的过去,却硬生生的支着头让老道士抽了个正着,疑惑的问孙思邈:“孙先生,您也讲讲理好不好,黎大隐被云烨打成了全身骨折,就算是小命不保,那也是云烨的错,为何会怪罪到奴婢头上?”
  “那个人的骨头是老道打折的,准备给他重新接骨,好好地一个人让那些个庸医活活的去掉了大半条命,右腿居然被接偏了,一个人走路如同鸭子一般很好看么?”
  “这个人半年之内不能下床,身上也有很多的创口,我需要重新打开,去掉肌肤里的异物,再给他缝上,你要是再敢进去把病虫一并带进去,小心老道连你的腿也打折了。”
  孙先生说完话就进入了房间去查看自己的宝贝黎大隐,他爱死这个宝贝了,刚才问他自己要把他的骨头打断,再重新接好,这样一来他的腿就看不出多少残疾来了,没必要再用官步代替自己的鸭子步。
  并且声明,过程非常的痛苦,只要意志力崩溃,生命也就活到头了,没想到黎大隐立刻就答应了,说他宁愿自己不长腿,也不能像鸭子一样的走路,并且敦促孙思邈这就下手,不要考虑他能不能撑下来,如果撑不住,死了都活该。
  云烨笑的嘎嘎的,老孙真是太仗义了,断鸿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人居然心甘情愿的让别人打断自己的骨头,就是为了不走鸭子步,不长年累月的佝偻着腰。
  不但断鸿不信,李二也不相信,瞅着云烨恶狠狠地说:“你如果胆敢让孙先生替你顶罪,就不是跋扈飞扬的罪名了,想清楚了再说。”
  长孙刚开始的时候还显得很平静,听到断鸿说到孙思邈的那番话的时候也坐不住了,来到前面再一次对云烨说:“你不小心打断了人家骨头,能请到孙先生给他医治这是他的福分,也算你将功赎罪了,好好对本宫说,你没让孙先生帮你顶罪,这关系到师生伦常问题,可不是打你一顿板子就能过去的事情。”
  帝后都不相信,云烨只好说:“在李绩家的时候微臣确实动手揍了他,那是他自己先挑衅的,打完之后微臣也很后悔,就应他的要求带他去见了孙先生。”
  “谁知道孙先生见了黎大隐之后非常的愤怒,一个劲地说庸医杀人,一个明明能活七八十年的汉子,被那些庸医整治地只能活三年,还说,黎大隐要是能活到第四个年头,就可以去他的药庐砸招牌。”
  “娘娘,您不知道,那个黎大隐很惨的,颈骨上穿着一枚钉子,连铜的都不是,一旦在锈死的骨头上,黎大隐随时就会完蛋,庸医还把人家的脚给装拧了,所以他走起路来像鸭子一样,黎大隐认为这是他的奇耻大辱,苦练官步,还是被人家笑话,现在听孙先生说有办法给他矫正过来,立刻就同意了,他的骨头真的是孙先生弄断的,微臣就拿着一个空酒壶,怎么可能把黎大隐打的那么惨。”
  “更何况从黎大隐受的那些伤来看,这也是一位好汉,微臣的脾性您是知晓的,怎么可能会拿孙先生来顶缸,我打人又不是第一次了,哪一次您见我推诿过。”
  李二抬头看看大殿外面的华表,又看看左右两边的日晷和嘉量,叹口气对云烨说:“朕不管你打伤黎大隐是好心还是恶意,朕的时间却不多了,每天看着日升日落朕就恨不得挂长绳于青天,系此西飞之白日。”
  “黎大隐于朕有大用处,被你轻易地废掉了,就算是没废掉,你也成功的浪费了朕半年的时间,黎大隐要做的有些事情别人无法代替,你虽然油滑了一些,干这些事情你还是过于正直了,否则,你才是最好的人选。”
  “你做不了,那么你就去给朕物色这样的好手,起码能在半年之内撑起一个架子的人,朕的夹袋里没有比黎大隐更好的人才了,就是不知道你书院里有没有?”
  云烨想了一下,回头看看长孙,却发现长孙已经退回去了,断鸿也守在门口,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这时候要说的话就是机密了,他一点都不想听。
  “陛下,人选有两个,一个叫做庞玉海,一个叫做李义府,这两个人在微臣看来都不错,但是微臣比较倾向于庞玉海,李义府这个人是有缺点的,很大的性格上的缺点,如今两人正在书院里斗得你死我活,说实话,微臣看得都有些触目惊心。”
  “一个从对手出身平民,贪花好色,也喜欢银钱这些毛病下手,把书院学生过上元节时赚到的大笔钱财交给了对手打理,并且出钱收买了一个歌妓诱惑这个人,如果微臣所料不差,最近就要水落石出了。”
  “另一个依仗自己才华出众,鼓动了自己的不烂唇舌,大肆的结交其余的学生领袖,妄图达到在书院学生中一言九鼎的霸主地位。”
  “他们已经交锋过几次了,如果李义府不能堪破庞玉海的圈套,微臣想,过不了几天书院就该开除一位精英学生了,却不知陛下要不要这样的人手?”
  李二似笑非笑的看着云烨说:“你为人师长,难道眼看着自己的学生步入歧途,也不打算出手帮一把吗?躲在暗处看戏是何道理?”
  “陛下有所不知,书院只负责教学问,不负责品鉴良善,人其实都是有劣根性的,只要能在理解的范畴内,书院不会轻易地放弃一个学生,他们之间的斗争能够让他们快速的成熟起来,所以书院对这样的斗争从不去管,只是把自己放在一个裁判的位置上冷眼旁观。尽量的不去打扰他们各自的计划。”
  “原来如此,怪不得书院子弟个个都是争斗的好手,你就不担心带坏了朝堂的风气?”李二话让云烨想呕吐,到底是谁带坏谁?朝堂上的高官连多吃一口肉的权利都不放过,更不要别的利益了。
  前段时间李二脑子发抽搞了一个廉政的新运动,减少官员柴薪发放,并且规定死了,京官出京勘验公事,一律不得吃肉,没人把这个禁令当真,该吃就吃,只要没人告发就是好样的,大家辛辛苦苦的做官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谋求一口肉吃。
  大家并不代表全部官员,有些官员仇家太多,可以说举世皆敌,别人吃肉一定不会有事,比如云烨这样的出了京,谁不是好吃好喝好美女的招呼,大家在酒池肉林中心情愉快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下面的犯了错,必须给云侯一个交代,云侯也是咆哮如雷,风驰电掣,大刀阔斧的随便处理一下,只要不是太过分,揪出两个替死鬼交给上面完差也就完事了。
  这样的官员吃两口肉谁会去告发,就算是有人告发,这家伙的仕途也彻底完蛋了,立刻就会成为所有官员的敌人。
  马周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人穷还喜欢吃鸡,一不小心被御史看到了,于是一顶顶的大帽子就玩命的往下砸,马周胆战心惊的在家待参,幸好李二觉得马周很好用,还没打算放弃自己的忠心马仔,抠着字眼对群臣说,鸡肉不是肉,不算是违纪,警告一下也就是了。
  皇帝要是不出面把这事压下来,中书建议远窜马周八千里的折子都已经写好,只要皇帝的口风稍微转变一下,这封折子就会递上去,马周堂堂四品官会因为多吃了一只鸡就被送去崖州钓鱼,就这样的朝廷,还好意思说谁带坏谁。
  李二也觉得这么说不合适,看着云烨说:“既然你已经找出来人选了,那就把事情的经过写出来,当做密折送过来吧,黎大隐乃是大唐的功臣,这次有些薄待他了,你去药庐的时候替朕告诉黎大隐,朕从来都没有忘记他对大唐的贡献。”
  云烨被断鸿遣送出宫,现在云烨手里的内宫行走腰牌被收掉了,也不知道是李二担心戴绿帽子,还是长孙想保证自己丈夫的尊严,总之,现在没有召唤,进不了后宫了。
  这一项权利云烨不在乎,既然已经成功的把李义府和庞玉海推荐给了皇帝,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第五十三节 风波起
  矛盾和冲突只要存在,总是会爆发的,假如这种矛盾被很多人看在眼里之后,推动它爆发的因素就更多了,看戏如果没有一个好结果怎么行啊。
  看戏的人多了,就难免会有一两个希望自己能上去露个脸,李二,长孙自持身份不会这么做,云烨顾及到师徒情分也不会这么做,至于小武这种智力超绝,在轻松地打理完云,狄两家的琐事后,作为无聊人士想要看戏,结果发现剧情严重的拖沓,引起了她极大地不满。
  于是,青衣小帽的仆役施施然的来到燕来楼,眼睛像是长到了脑门上,看都不看老鸨子一眼,就说家里的要请人饮宴,只是场面上冷清,邀请燕姿去酬客,云家的仆役就是这副德行,他们不光是在燕来楼是这嘴脸,去别的地方同样如此。
  老鸨子知道,这种穿的素净,却高傲无比的仆人,也只有长安几位家世绵长的人家能有,才打算问问到底是谁家准备邀请燕姿去酒宴上的时候,就看见那个仆役不耐烦的哼了一声说:“麻烦,叫个歌妓去唱支曲子怎么还这么麻烦,好了,你吧燕姿唤下来,要是长得不错,声音能入得人耳,就买回家去。”
  燕姿是燕来楼的名妓,身家绝对不菲,如今见这个仆役买个歌妓回家就像在菜市场买一只母鸡回家炖汤一样的随便,老鸨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样的人家自己得罪不起。
  最难受的其实就是得到音讯的燕姿,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瞎窜,歌妓一旦进入豪门就生死难料,因为主人不在乎,所以绝对不会珍惜,一旦失宠,就没听说进入豪门的歌妓有什么下场,倒是乱葬岗上经常会有艳尸出现。
  所以当李义府跨进燕姿房间的时候,就得到了燕姿婉转迁洄的侍候,这时候的燕姿只想用尽各种手段让李义府把自己买走,她宁愿跟着李义府过贫寒的日子,也不想被人家扔到乱葬岗上被野狗拖走。
  燕来楼上的那些歌妓其实都非常的讲情义,这个时候就算是和燕姿最合不来的人,也会倾尽全力的帮助她,包括老鸨子。
  于是,那个青衣小帽的仆役顿时就被淹没在歌妓群里,东抓一把,西摸一下,乐陶陶的仿佛身在云端,谁还记得自己刚才要做的事情。
  “檀郎救我!”燕姿跪在地上抱着李义府的双腿哀哀的恳求,李义府拿手抚摸着燕姿如云的秀发,心中得意非凡,这是燕姿第一回如此的低声下气。
  普通人和豪门争女人是不明智的,但是书院的学生却不在此列,他们把这种事情当成展现自己风骨的手段,豪门大多爱惜羽毛,和书院的穷学生争女人传出去只会为那个学生增添人望,所以,胜利者一般都是学生。
  一个豪门还堵不住一个学生的上进之路,除非像马周一样搞的天怒人怨,书院学生的上进之路靠的是皇帝的赏识,师友的提携,再加上自己的努力,李义府其实没有半点的心理压力,他唯一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把价格压到最低,顺便将燕姿的钱财全部榨出来,说不定自己不用花钱,就能得到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燕姿,我如何会不救你,只可惜我出身寒微,你的赎身价格昂贵,你叫我如何在短短时间内筹措如此大的一笔钱。”
  “奴奴也有一些私蓄,就差一百四十枚银币,不知您有多少?我们两个凑凑,说不定会够,求您了,燕姿不想去豪门受死。”
  李义府哈哈大笑,美人蚀骨销魂的滋味他已经尝过,自己少年风流,正是好时候,夜间读书的时候,有一红袖添香也不错,一百四十枚银币,对现在李义府并不成问题。
  书院里的那些呆子,居然认为掌管钱财是一种极度粗俗的活计,庞玉海那种人居然认为银钱与自己的君子之风大是相悖,欺负自己在学生领袖群中是新人,这才故意的欺负自己,有谁会知道掌管钱财会有数之不尽的好处。
  给书院送猪羊的屠户会塞好处,给书院送米粮的粮商会送好处,就连送青菜的农户也会把最新鲜的蔬菜送给自己品尝,包括像燕姿一样的美人也会自动的投怀送抱,往日高傲的美人,现在就像一只惊恐的小兽祈求获得自己的安慰和庇护,这一刻李义府觉得自己高大无比,云侯的那句话说得没错,我能取而代之。
  青衣小帽的仆役正在开心的时候,忽然发现身边的美人不见了,连倒茶水的龟公男都不见人影,脾气这就上来了,拍着桌子大吼。
  老鸨子立刻就端着涂满白粉的脸盘子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非常客气的和仆役说话,仆役看看也没有什么便宜可占了,就要立刻把燕姿带走,不管是赎身还是去伺候歌舞,反正是不打算送回来了。
  “客人啊,您是不是再看看老身其他的女儿,她们的歌喉也很不错,嗓音像鸟儿一样婉转,身段儿也苗条,都是好闺女呢。”
  仆役顺着老鸨子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脸顿时就黑了,二楼的扶栏长趴着七八位歌妓,身材臃肿不说,每一个都恶行恶相,最离谱居然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
  现在的燕来楼其实非常的不欢迎有人来赎买歌妓,大唐人现在金贵,想要找到一位色艺双绝的唐人闺女比登天还难,穷苦人家也不缺那口养活闺女的吃食,所以青楼只能接受那些被婆家赶出来无处容身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值钱。
  老鸨子想要的就是李义府的承诺,至于那点钱财她是不会在乎的,燕姿只要多去贵人家伺候两场歌舞就能回本,没道理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走一只会下蛋的鸡。
  燕姿也不愿意被赎身,她就是燕来楼将来的老鸨子,对于嫁人她早就没什么信心了,只想和自己的那些无家可归的姐妹们生活在一起,这样终老也不算是坏事。
  那些姐妹们的夫君自己也能拿来用,有了孩子大家一起养,说出去难听了些,但是对自己这样的歌妓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归宿了。
  “老鸨子弄清楚,俺家要的人你敢不给?俺家老爷就不说了,信不信俺家少爷过来拆了你这间破窑子。”仆役大怒,恶狠狠地威胁老鸨子。
  “却不知你家主人是谁?学生很想知道,难道长安县衙,和大理寺是摆设不成?李义府不才,倒想问问,贵主人是如何看待《大唐疏律》的。如果他们父子对律法有新的见解,李义府倒想登门请教。”
  仆役闻声看着青衫飘飘自万花丛穿过来的李义府,立刻就闭上了嘴巴,书院的学生是出了名的难缠,他们经常游走拜会各路大佬,因为挂着天子门生的大招牌,向各位宿老请益乃是他们的日常功课,而那些大佬们也乐意这些青年人来拜访自己,所以在长安城里,不时地有老一辈提携后进子弟的佳话传出来,这是勋贵群中最大的谈资,现在极度需要人才的不光是皇帝,家族里面也需要接纳新鲜的血液,家业日渐增多,增大,光靠家里人根本就管理不过来,因为如此,所以那些大佬们一个个都礼贤下士的厉害。
  仆役明明可以揍李义府一顿,因为他家的家将就在门外,如果架梁子的是别的勋贵,打一次架回到家里一定会受到主人的嘉奖,和学生打架会丢主人家的颜面,回到家里不受惩罚才是怪事情。
  李义府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仆役管事,只见他非常利索地站起来,指着老鸨子喝骂一声就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来,把两枚银币扔给老鸨子,推开门气冲冲的走了。
  胜利者自然会受到欢呼,李义府很想和老鸨子谈谈自己的一百四十枚银币的去向,顺便再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把燕姿带走,却被老鸨子搂的紧紧的,老鸨子胸前的两团软肉骑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的呼吸非常的不顺畅,难受,他也不愿意从椅子上起来,多难得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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