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3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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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烨面色古怪地看着裴寂说:“如果进门的时候晚辈还不确定的话,那么听完伯父所言,小侄已经能十成十的确定,您就是遭了暗算,而且毋庸置疑。”
  裴寂居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烨问:“云侯此言当真?老夫虽然将死,也不容人可怜。”
  云烨抽着鼻子对已经明显挺不住的裴寂说:“伯父刚强一生,临终之时自然不会蝇营狗苟,小侄也不是俗世中贯会安慰他人之辈,说您是遭到了暗算,那就是遭到了暗算,伯父可还记得那个被你用铁手抓破脸的美人么?”
  裴寂眼中光彩顿生,仰天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笑声骤歇,身体重重地倒在床榻上,就此气绝。
第二十节 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裴家哭声大作,都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裴寂死了,可以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内宅的哭声让云烨很是烦躁,裴老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喜悦,总之很兴奋,两条腿勤快的跑来跑去的准备丧事,云烨坐在客厅里没人理会。
  人在哭声中落地,又被哭声送走,除了降生的时候那几声哭泣是发自肺腑的以外,其余的哭声都不牢靠,比如那边那位嚼着鸡腿大哭的就很值得怀疑,看到云烨在看他,不好意思的把鸡腿收进怀里,继续大哭,声音洪亮。
  不妨碍裴家用哭声欢庆了,云烨走出裴家准备回长安的宅子,裴老大听到自己老爹是被暗算死的,也无动于衷,好像现在哭号两嗓子远比替自己老子复仇重要。爵位了,财产了,女人了,这些东西比较要命,搞定这些事情之后,就不知道裴老大还有没有替自己老爹报仇的心思。
  窦燕山明显的比裴老大更像一个做儿子的,为了给全家报仇,不惜与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做对,虽然死的惨了点,但是这样做才像个男人,裴老大现在要是带着家将去吧燕来楼里的人杀光,烧掉燕来楼,明日再被绑到西市斩首,都比现在忙前忙后的张罗老爹的后事更加的让人钦佩。
  说燕来楼,就看见了燕来楼,长安的宵禁现在很松弛,晚上十点钟左右的时间,正是燕来楼最热闹的时候,花枝招展的女人迎来送往,莺声燕语的让人烦躁,窈娘圆滚滚的身子不停地在人群里滚来滚去,好像很得意。
  愚蠢的女人啊,你想要活着还真是艰难,只要那个倭国女人离开,百骑司立马就会把你的一身的肥肉一片片的割下来,为了一点金子,真是连性命都不要了。
  站在黑暗的角落里,云烨瞅着灯火辉煌的燕来楼大发感慨,裴老大不在乎老子的死亡,李二一定会在乎,多年以来给李家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会让自己的手下白白的被人干掉而无动于衷,可以想像,燕来楼一定会在李二的怒火中化为灰烬。
  两个很熟悉的王八蛋互相搀扶着走出燕来楼,从飘忽的双腿就能看得出来,这两位一定很需要补一补身体,孙道长的药,一定会对症的。
  “啊,李兄,啊,柴兄,您二位可是长久不见了,看你们精神健旺的从那里走出来,身体那就不用问了。”
  “唉呀呀,原来是云兄,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正好,哥哥我还没有尽兴,咱们现在就进去,再厮杀三百回合,我就不信降不住那个河北女人。”
  “拉倒吧,你现在路都走不稳,脚底下磕磕绊绊的,别丢人了,兄弟蒙孙老神仙赠送了一服药,最是有效不过,十五天就会起效,药有点多,不知二位兄台想不想也喝上一碗?”
  “兄弟见外了,孙神仙的药小弟无论如何也要喝上三碗,上回找老神仙开方子,结果被撵下山,跑得慢一点,腿就折了,老神仙千好万好,就是脾气不太好。小辈们说不上话啊,云兄既然得此厚赠,万万不可藏私,待明日喊齐兄弟,我们一同补补如何?”
  “理应如此,就劳烦李兄召集弟兄们,小弟明日下午煎好药,我们一同进补。”
  柴令武不是个好东西,李傀也不是什么好鸟,巴陵公主宁死不嫁柴令武,让李二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柴令武自己不争气,小小年纪就秦楼楚馆的到处瞎混,柴绍想送进书院,被李纲以他的学问不够跟不上婉拒,调皮的孩子和坏孩子这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李纲不想教出一个才华出众的坏蛋来。
  李傀是李绩家的老二,自己兄长体弱多病,就曾在家中行巫蛊之事诅咒兄长早死,被气急败坏的李绩,打断了一条腿,并且发誓,就算长子病亡,爵位也不会给他,所以万念俱灰之下,言行更加的令人憎恶,因为都是勋贵之后,云烨想不认识都难。
  告别了俩人,云烨骑着旺财回了兴化坊,家里只有几个老仆照看,丫鬟侍女都被辛月带回了云家庄子,别人家的仆役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留在长安,只有云家的仆役只要有机会就喜欢去庄子,没人愿意留在长安守着空宅子。
  老先生们要去,那必须把安全事宜做到极致,走在前面趟地雷的活只有这些纨绔们合适干,只要他们喝了孙思邈的药,最多言行上出点丑,绝对不会有生命的危险。掩饰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高山羊子必定会很乐意给自己表演一下天魔舞。
  坐在书房里掏出百骑司的报告,从头到尾看了三遍,有趣啊,早就想到那个宠妃没死啊,可是这样一来自己招魂时出现的女人是谁?
  李渊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活着吧,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一个鬼一样的女人想必他不会有半点怜惜吧,美丽的女人让人念念不忘,丑女人还是见鬼去吧,云烨才不相信李渊的感情会让他无视面容的差距,这回,昔日的宠妃大概就没想活着吧,干掉了裴寂,皇家也是她攻击的目标吧,没办法杀人,让皇家丢脸也就达到报仇的目标了。
  不知道是她在利用高山羊子,还是被高山羊子利用,或许两个人在互相利用,不过目标很一致,都想让大唐在十丈软红中栽个大跟头。
  云烨在洗澡的时候还在想,那些禅唱起的什么作用?节律和心跳一致?场中那么些人,心跳的速度是不相同的,想要让每一个人陷进幻境恐怕还需要其他的东西来辅助吧,如果不在密室,天魔舞还有个屁的威力。
  一理通则百理通,拉开毯子睡觉的时候,云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李泰一大早就来到了兴化坊,告诉云烨,自己已经通知了皇室纨绔们下午来云家汇合,晚上准备一起去燕来楼去见识下能迷死人的《天魔舞》。
  正在吃饭的云烨从桌子下面拿出两副水泥作坊工匠们佩戴的猪嘴,给了李泰一个,把红豆稀饭喝下去之后,看着李泰在熟练地把猪嘴往脸上套。把松紧配合适之后问云烨:“你觉得空气里有问题?”
  云烨点点头,把自己的猪嘴也调整合适,晚上就要靠它来保持头脑的清醒,任何事都是经不起推敲的,云烨做好万全之策之后,决定今晚就去见识一下所谓的《天魔舞》,他不相信如果不用迷幻药剂,谁能让自己陷入疯魔。
  才到午时,云家的客人就络绎不绝,老仆不断地把客人迎到后花园,向来清冷的云家立刻就变得熙熙攘攘。
  二十三位贵客,都坐在花园里等云烨把药熬好,长孙冲已经赋诗三首了,程处默也已经从梨树上摘下七八个没有长熟的梨子,每个上面咬一口,就随手扔掉,一个劲地对云烨说家里的梨子不好吃。
  李怀仁比较老实,安安稳稳地坐在大锅前面熬药,这些天他也总觉得力不从心,孙神仙是不开壮阳药的,满天下也只有云烨有这个面子让老人家破例,所以他很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的确需要好好补补了,长孙冲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云烨也是如此,程处默是因为正妻没娶,不敢放肆,要不然也会有好几个孩子,只有自己不管如何努力,家里的四个老婆连颗蛋都没下过,一个两个的还可以说是女人的毛病,这四个女人都没动静,看样子问题只能出在自己身上了。
  去别人家都是喝酒,来到云家居然是集体喝药,纨绔们也是带着一半玩闹,一半新奇的心思嘻嘻哈哈的等候药煎好,晚上准备大闹燕来楼。
  “烨子,哥哥我的身体强悍的可以打死老虎,就不用补了吧,你身子骨不好,把哥哥的那一碗也喝掉。”
  “处默,必须喝,今晚说不定会很凶险,这药不是壮阳药,是抑制欲念的清心去火的药,《天魔舞》很凶险,不做好准备就去,智者不为也。”
  听了云烨的话,程处默一口就把自己的药喝的干干净净,大笑着去纨绔群中,厮闹,长孙冲,李怀仁也从李泰那里知道了原委,也没有半点的犹豫就喝干了药汁。
  云家摆上来丰富的酒宴招待,一边喝酒,一边等待日落。大白天就去逛妓院实在是不成体统,云烨却在等候所有人药力发作,当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小弟弟存在的时候,就知道药效已经发作,李泰不自然的总是看自己下体,长孙冲也是一脸的恐怖之色,李怀仁已经问了云烨八回了。
  没办法,这些纨绔们那里有什么定力可言,只要看到情浓之处,就算让他当场表演,他们也不会在乎,大家换小妾,换丫鬟的早就成了干兄干弟了,区区现场纵欢,还不是个事情,只有从根子上解决,才是最正确的解决办法。
  纨绔们带着大批的恶奴纵马奔驰在长安大街上,一时间鸡飞狗跳,见到巡夜的武侯,还故意骑着马追赶,直到武侯掉进下水沟才大笑着打马而去。
  云烨长孙冲,走在最后,眼看着燕来楼的大招牌就在前面,长孙冲不由得诗兴大发,笑着对云烨说:“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第二十一节 淫为首?孝为先?
  云烨知道在大唐人的朴素观念中,万恶淫为首,人们也都能通过各种方式控制这种冲动,毕竟我们是人,不能和孑孓一样把自己生命中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交配,也不可能有人和狮子一样,每天交配上百次,我们应该有更高的追求。
  但是眼前的这些人渣就算了,他们的生命中,吃喝玩乐占据了绝大部分,虽然有几个清醒的,也是在无限制的往这个深渊里滑落。
  纨绔之所以被称为纨绔,老婆数量就是一个衡量的标准,云烨有三个,在这个群体中已经是被嘲笑的对象,大唐律规定了侯爵可以有六个老婆,这六个老婆都是有俸禄的,由国家养活,用不着云烨操心,云烨从来都没有想着把国家的这个便宜沾足。
  长孙冲娶了长乐,顺便把长乐的六个侍女一起收入房中,至于以前的侍妾就不要算了,这家伙连自己三个孩子的母亲是谁都搞不清楚,反正孩子们都在长乐的名下,也只能喊长乐为大母,至于自己的母亲,和其父亲的其他侍妾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姨娘。
  程处默的待遇也不会比长孙冲好到哪里去,娶清河,就要连清河的丫鬟一起娶,这在所有人眼中,是一种积德行为,不这么做才是公主的耻辱。
  人群里准备娶公主的人就有四个,还有两个马上就要娶,这个纨绔群,已经是大唐等级最高的纨绔群,在长安的黑暗世界中享有盛誉。
  窈娘笑的一朵花一样的迎了上来,还没张嘴,就听柴令武说:“不是给你说过了,见了爷们过来,立马就用扇子把脸遮住么?爷是过来看美女跳舞的,不是来看你这张老脸的,每回看见你,爷的心劲就少了一半。”
  被团扇遮住脸的窈娘娇笑着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长安城里所有的少贵人都来到小楼,没说的,这就清场,除了您几位,其他的人全撵出去,您看如何?”
  “撵不撵人的,我们管不了那些,我们兄弟就是来找乐子的,听说高山羊子王女就在燕来楼,我们就是来拜访她的。”
  “侯爷,那倭国王女只是住在燕来楼,贱婢那里能请得动她啊。”
  “鸨子,你赶紧想办法,今天来的来的可有二十四位,人来的齐,没一个是你能打马虎眼就能阻拦的了的,现在你赶紧趁着爷几个心情好,把那个倭国女人找出来,来看她跳舞,是给足了她脸面。”
  窈娘战战兢兢地去后面的小楼里找高山羊子商议,长孙冲很熟练的上了楼顶,推开一扇门,这里是燕来楼最大的房间,地上铺满了厚厚的地毯,浓浓的檀香味,让人几乎窒息,推开两扇窗户,透透气,长孙冲对屋子里的纨绔们说:“兄弟们这趟来,可不是白来,我们就是来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天魔舞》,听说这种舞蹈可以勾人魂魄,让人飘飘欲仙,魂不守舍,观此舞,听说有危险,不知道有没有要退出的弟兄,放心,担心小命的站出来,哥几个绝对不会笑话。”
  “听说魏公前些天就是看了此舞精关不守,导致一命呜呼,昨日才过世,所以,不想看这舞蹈的兄弟请明言,直接在燕来楼找其他乐子就是。”
  这件事情云烨必须清清楚楚的讲出来,福祸自担,如果不说,事后难免会被人诟病,和这些人开玩笑无伤大雅,但是装到套子里戏弄,那就是愚蠢了。
  高士廉的孙子从腰里把猪嘴拿出来问云烨:“云兄这东西你发给了弟兄们每人一个,难道说你担心她们燃的香料里会有问题?”
  “高兄说的极是,我们今晚喝的药材就是孙先生特意配置的固肾之药,调理身体最是有效,不过大家现在大概都没有情欲之念吧,十五天之后,小弟保证在座的诸位都会是龙精虎猛的汉子,现在么,哥几个就做十五天的太监好了。”
  “我说呢,以前小弟进了燕来楼,全身就发热,今日进来,居然古井无波,差点以为不行了,原来如此,云兄都是在为弟兄们考虑,我等就安坐,等着看看这《天魔舞》有何神奇之处,能让魏公一命呜呼。”
  听了云烨的话,纨绔们都各自找了桌子坐下,这样的场合已经属于被绑架了,谁能在这个时候说自己害怕,准备退出?还在不在长安混了。
  屋子里安静了好多,程处默瞅着纨绔们低声说:“不管你们害怕不害怕,我们都要看,硬着头皮也好,我们现在不看,过两天就轮到老爷子们看了,我们身强力壮的不先弄清楚这个破舞到底是什么东西,谁敢放心地让老爷子们去看?”
  屋子里更安静了,柴令武捡起一个茶杯重重地扔到楼下,丝毫不管楼下传来的惨叫,怒声说:“不如我们把这个破楼烧了,弄死那个倭国女人,不就万事大吉?”
  坐在旁边的一个纨绔小声说:“令武,这是国事之争,不是我们平日里的玩闹,大唐是君主国,不能退缩的,我爹也给我说过这事,鸿胪寺现在都要疯了,上次丢脸的官员,已经被革职了,咱们丢脸不要紧,老爷子们丢脸才是大事故,哥几个现在就是拿绳子把自己绑起来,也要睁大眼睛看完。”
  “如果她们开始燃香,我们就把猪嘴带上,虽然难看了点,安全第一才是最要紧的,现在藏起来,别让她们看见。”
  话谈完了,众人的意见也取得了统一,事实上在座的人就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万恶淫为首,百善却以孝为先,两者各走极端,这一刻却有着惊人的和谐感。
  敲响了银钟,暗门里有侍女走出来,一言不发的给众人斟满了酒杯,倒退着走了下去,在座的纨绔各个就像泥雕的菩萨,一起恶狠狠地看着给铜雀炉里点香的侍女,恨不能一口吞下去,浑身发抖的侍女,用了很久才点着了檀香屑,云烨嗅着鼻子努力的分辨,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制止了大家要戴猪鼻的举动。
  迎宾乐响起,披着锦袍的高山羊子风情万种的从门外进来,她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好,一眼就分辨出在座的人中谁的身份最高,对着李泰盈盈下拜:“倭国王女高山羊子见过魏王殿下。”
  李泰眯着眼睛说:“倭国向来恭顺,本王只有一事不明,你倭国何德何能被称为日出之国?却称我大唐为日没之国?是在嘲笑大唐日暮西山吗?”
  “殿下学富五车,对这一段话一定不会陌生:下有汤谷,上的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木,一日居上枝,我们居住在扶桑之地,称为日出之国,有何不可?”
  “好了高山羊子,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要拿《山海经》来说故事,《梁书,扶桑传》里说的很清楚,文身国,在倭国东北七千余里,大汉国在文身国东五千里,扶桑国在大汉东两万里,地在中国之东,其土多扶桑木,故以此为名,不要随便借用我们的书来证明你们话语的正确性,恰好我知道扶桑国在哪,不要满嘴胡言。”
  高山羊子下拜的时候锦衣很自然的滑落到了肩头,这个女人除了锦袍,底下居然没有穿别的东西,云烨只能看到她蜜色的肌肤,还有精致的锁骨,想必坐在正对面的李泰看到的内容会更多。
  “世人传言,云侯乃是神仙弟子,也曾经历上苍的八万里风云,世间大小迷雾都不曾遮住您的双眼,往往一言,入木三分,想来白玉京已是您掌中之物了吧?”
  “贼咬一口才入木三分呢,说不好话,就不要说,白玉京?那也是你们倭人可以染指的?我很奇怪,那个教你的天魔舞的女人那去了?我很想知道?”
  “云侯,羊子对于白玉京也是心向往之,却不知在您前往的时候,能否携带羊子一程?”
  “不行,唐人可以,谁去都行,外邦的人不行,不是看不起你们,而是你们进不去的,那里是我们祖先的地方,带着你去算什么。”
  “不如羊子给诸位少年英杰舞上一曲如何?不过我们有言在先,天魔舞也不是所有人有福气消受的,云侯给人神仙之地,那就由羊子带大家进入无间地狱吧。”说完话,高山羊子居然有了几分英气,拍拍手,一队带着佛冠,身披纱衣的女子鱼贯而入,臂上的金钏在烛火中显得金光灿然,镶满宝石的璎珞垂在腰间,白生生的小脚踩在绵软的地毯上寂然无声,怀里抱着铃,手鼓,有些嘴里含着芦叶,头发上插着一把把匕首样的发簪,小猫一样的卧倒在高山羊子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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