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中国史(套装全11卷)(校对)第128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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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和与他气味相投的其他学者直言不讳地反对传统的教会教育,他们认为宗教宣传危险地缺乏理性,并为之困扰。在这方面,他们与西方理性主义以科学的名义对天启教的攻击相一致,并且也与儒家不可知论的学术传统相一致。然而,与此同时,那些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并视之为新“社会科学”的中国人,也参加了爱国反基督教运动,把它作为一般反对帝国主义活动的一部分。到1920年,在某些教会的圈子里仍将排外和反基督教情绪的增长归咎于孙逸仙和他在广东的“激进分子的温床”[48]。
科学与研究的开端
1900年前后的几十年,中国开始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多种现代科学机构的发展在世界范围内也大步前进。参与发展中国高等教育的中外人士于是参加到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中去,这个过程需要与世界其他地区相比较。1916年农商部地质调查所的建立,无疑是一个里程碑(见后)。开始强调科学知识则是另一个里程碑。1918年12月蔡元培宣称:“我们所说的‘大学’并非仅仅是个按照课程表授课,培养出大学毕业生的地方;它实际上是在共同关心的知识领域里从事研究……从而创造出新知识,以便提供给国内外学者的地方。”[49]
一般都同意,新知识要通过科学方法取得。到20年代这已成为一种信仰,即视科学观点为粉碎传统秩序,并为中国达到现代国家开辟道路的利器。青年知识分子有感于中国在国际上缺乏成就,开始相信科学是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这一信仰如此深刻而广泛,以致几十年后他们仍然真诚地说:“科学是西方文明的源泉。”[50]“如果我们真地希望发展新文化,我们就应该特别注意发展科学。”[51]
民国初年科学教育水平普遍低下,大多认为是由于许多教师在日本接受的训练不充分。除了少数例外,总体条件直至20年代早期才有所改进。[52]20年代中期,有几个因素导致了比较大的进步:一些大学,如南开、清华和交通,开设了较有分量的科学课程,由欧美留学生任教;其他组织形式也促进了科学,并随之建立起高级的研究机构。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海外的中国学生中出现了许多组织,其中最积极或最有影响的莫过于科学社。它是由为数不多的中国学生于1914年在康奈尔建立的。[53]它的英文全称为“Chinese
Association
for
the
Achievement
of
Science”,以便与类似的美国组织相应,但其中文名称为“中国科学社”。“社”是一种志愿的组合,一种由活动家、精英分子领导的团体。过去士绅们常常组织这样的团体以建立地方学校或灌溉工程,或征集民兵抵抗太平军或广州的美国侵略军,后来着手“自治政府”的各项计划。科学社的目标不仅在于“促进科学,鼓励工业,统一翻译术语,传播知识”,而且它希望用十字军的热情通过科学最终再造中国的整个社会和文化。[54]科学社在美国草创时期有成员55人,1918年随主要创建人回国而迁至上海,到1930年成员曾增加到千人以上。社员包括留学欧美和日本的归国学生和在中国培养的青年科学家。科学社的活动范围也扩大了:除1915年创办刊物《科学》外,科学社还召开会议宣读研究论文,出版科学译著,并建立科学图书馆;1931年这家图书馆从初址南京迁至上海,它一直是那里的一份主要财富。同时在1922年,科学社曾在南京建立生物实验室。
促进科学在中国面临着两线作战:既要复制和扩大从国外获得的知识,又要让它适合中国的现状。中国青年科学家不可避免地要依赖国际学术界,他们也试图对国际学术界作出贡献。同时。他们又面临将科学思想与实践引入中国人民生活的任务,以减轻中国的落后程度。依赖和落后二者后来都有可能被污蔑为殖民地的症状。[55]
提供基金与美国的影响:清华
考虑到中国古代强调高等教育要为国家服务,1916—1928年军阀混战时期对中国高等教育的主要影响来自美国,当时联邦政府在教育方面所起的作用还微不足道(农学例外,它受到拨土地给各州立农学院的补助),这是具有讽刺意味的。美国高等教育当时仍由私立大学而不是由州立大学领导,实际上新英格兰和中西部的教派学院曾经是在华传教士主办的教会学校的样本。但美国的影响是通过一些不寻常事件的结合而形成的,远远超过了基督教会的努力。
1901年自清政府强索的庚子赔款中,美国要求从中分到2500万美元,当时美国负责官员私下认为数量过大,可能比正当数目高出一倍。然而它只占整个赔款33000万美元的一小部分。[56]这是一个使中国政府一蹶不振的过高的数目,而且几乎从任何角度看,这个数目都可以被视为帝国主义掠夺顶峰的可耻标志。1908年美国国会对中国减免了赔款中超出实际损失的那一部分,计11961121.76美元。这笔款子将被用于在美国教育中国人,而且它创造了一个支持中国高等教育的有效机制。1909年中国政府向美国派送了第一批庚子赔款学生47名,1910年70名。到1929年总数达1268名。[57]领取庚子赔款奖学金的学生名单中不乏才华洋溢的青年。
同时,政府也拟订了训练计划,为学生赴美学习作准备。1909年一个配备外国人员的大学预科被建立起来,1910年举行了入学考试,后来成为清华大学的清华学堂于1911年正式开学。[58]它成功的秘诀在于每年的预算有保证,当时其他院校则依赖军阀政权,毫无保障,此外,直至1929年它一直强调要为在美国大学学习做好专门的准备。一个通过入学考试的11—13岁的小学生必须学习五年初级部课程和三年高级部课程,以后才会被送往美国院校学习。第一批学生是1912年入校的,经学习八年标准现代中学课程(如英语、法语、德语、历史、地理、生理、物理、化学以及一些音乐、美术和体育课)后于1920年毕业。[59]1926年清华的预科地位结束,改组为达到学士学位的四年制的清华大学。
至此美国对中国教育的影响已达到顶峰,在很大程度上这是通过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的渠道实现的。许多有能力的攻读博士学位的中国人曾经在那里与约翰·杜威教授以及其他人一起工作。杜威在华讲学的两年(1919年5月至1921年7月)恰与英国数学哲学家和社会主义者罗素的访问(1920年10月至1921年7月)重合。杜威在11个省讲演大约70场,由胡适翻译,但是他提倡的实验主义对狂热的中国爱国者来说并不是政治上的灵丹妙药。后来他的同事孟禄教授也访问了中国,而主要大学的校长们——北大的蒋梦麟,国立东南大学(后为中央大学)的郭秉文——都自称是杜威的信徒。然而杜威的通过教育自我完善的典型美国式的教谕,很少提供在寻找中国教育道路的过程中能立竿见影的东西。留美归国学者从1919年到1924年领导了一场教育改革运动,他们既利用最初由蒋梦麟主编的《新教育》等主要刊物,也利用中国国家教育促进会;但这些计划和希望不久即在政治动荡中烟消云散。郭秉文被夹在反杜威保守派的民族主义浪潮与国民党在江苏与军阀的对抗之间,他被迫于1925年1月辞职。独立于执政者的自主的高等教育尚难预见。在军阀时代,高等教育只能在当地军阀的支配下发挥作用。[60]
然而,就清华而言,这株美国移植的植物生了根。1928年北伐胜利结束后,国民政府将清华定名为“国立清华大学”[61],罗家伦——北大校友,曾留学英国和美国——被任命为第一任校长。1928
年9月他在就职演说中,赞扬清华取得国立大学地位是国民政府“在华北建立新的文化力量”的结果。[62]他提出在文、理、法三院上增加工学院,并加强研究生学习和高等研究。他还建议从国外邀请有成绩的学者担任较长时期的客座教授,“不要一时轰动,而要教学”;不要“像前几年那样,将国外著名学者(显然是指杜威和罗素)请来只讲课几个月或一年”,因为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63]在罗家伦和他的继任者梅贻琦的管理下,清华在规模和实质上都稳步发展,成为以后十年中杰出的高等学校之一。
美国影响的另一方面是以1925年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中华基金会)的出现为序幕的,这是一件具有历史意义的大事。1924年美国国会根据联合决议,将庚子赔款余额归还在中国使用。于是两国政府达成协议,将这笔大约12545000美元的款项交给一个基金会掌管,用于中国的教育文化事业。几个月内中国政府任命了由10
名*中国人和5名美国人组成的第一任董事会,中华基金会于1925年6月正式成立。[65]10名中国董事中有3人是高级外交官(颜惠庆、顾维钧和施肇基),其余的是著名的科学家或现代教育界的知名人士:范源濂(范静生),黄炎培(江苏省教育界领袖),蒋梦麟(北大校长),张伯苓(南开校长),周贻春(清华校长)和丁文江(农商部地质调查所主任)。5个美国董事是与中国教育界有关的著名人士:杜威,孟禄(两人都是哥伦比亚的),顾临(洛克菲勒基金资助的北京协和医学院代理院长),贝克(中国华洋义赈会)和贝纳德(花旗银行)。[66]董事会任命范源濂为基金会第一任干事长,他邀请中国科学的热情倡导者任鸿隽担任行政秘书。[67]
中华基金会执掌的不仅有1924年归还的庚子赔款,还有1908年归还的供奖学金和清华大学使用的款项。它又被授权掌管静生生物调查所的基金以及其他学术捐款。它的主要任务第一是资助学术机构的高质量活动,如黄炎培领导的中华职业教育社;其次,支持公私机构的新项目,如合作事业;第三,基金会本身开发新项目,[68]所有申请项目必须按现代方式得到董事会或专门委员会的批准。[69]范源濂和任鸿隽意识到中华基金会的革新任务,认为它不应仅仅是基金管理办公室,也应是现代科学的强有力的推动者。[70]基金会坐落在北京一所以前的亲王府内,1926—1927年批准把研究补助金给予13所院校、3所研究所、5个文化教育组织以及一个未归类的领款单位,总金额达419906元。[71]当有人责备基金会不通过政府当局而由少数几个人处理大宗款项时,任回答说,这正是中华基金会的力量所在:它杜绝了政府滥用基金去打内战。[72]总有一天,当日、英、加、法、德和其他西方国家在华教育活动经过较为充分的研究时,[73]人们可能在较为宽阔的范围内评价美国的影响,这种影响将包括洛克菲勒基金会对中国医学和其他科学的支持。英、法、意退还的庚子赔款部分也用于教育。
南京十年期间的高等教育和国家建设
尽管20年代国民革命处于危机之中,所有这些非政府事业的成长已经在新文化运动的推动下出现了。外国人为发展中国新教育建立基金和提出意见的活动程度,被马克思主义者谴责为文化帝国主义,并不可避免地成为渴望建立完全主权国家的一切爱国者关心的根源。国民政府于1928年成立[74]时,这个国家经历了一个相对和平的难得的间歇期。在南京政府的统治下,名义上的和平和统一给了青年知识分子较大的机会,他们曾经作为新文化的开路先锋开始其生涯,而现在已经臻于成熟。许多人觉得国民政府重大政策的立场大多是可以接受的,而从30年代中期开始,明显地有一个补缺的过程,学者正在进入政界。多年来这些知识分子保持着密切联系。在他们奋斗的一切领域——不管是促进科学和现代医学,社会改革,研究中国经济,或发展新思想和新文学——他们感到现在终于抵达真正的国家发展的门口。他们认为,军阀时代的结束可以被看成是一个更大的历史过程的积极成果,他们自己曾经在不同程度上参加了这个过程。
中央政府的领导
南京政府教育部的政绩至今还没有得到评价。这当然涉及识字、学校、师资培训和高等教育以外的一系列问题。从1928年起,南京政府的即期目标是表现新上升的中国民族主义,并开展“恢复教育权”运动,即要求一切外国设立的教会学校在教育部登记,以及所有这些院校中的领导人都必须是中国国民。一个结果是维护国家在教会学校中反对强制性宗教教育的权威——这一目标既体现了自由主义西方的科学理性主义,也表现了现在掌权的国民党独裁制唯恐丧失的民族主义。对教会院校这一世俗性的挑战是在1925年首次提出的。1927年后这一政策延续下来,而且执行得更加严格。它不仅涉及外国对中国的政治控制问题,而且在更深层次上涉及世俗的价值观或宗教福音的价值观究竟谁应居于支配地位的问题。在中国比较有远见的西方教育家们,如在燕京大学,能预见这一政策所涉及的实际问题,因为
如果大学在可能的时候不向政府登记,它的毕业生就会被关在公共事业的门外,而且他们不会得到允许在登记过的学校或学院里任教。因此教师和学生双方都有被孤立于国家教育生活之外的危险,从而失去影响。[75]
结果,燕京于1927年2月第一批服从登记。政府对教会院校的法令之一是禁止把宗教课程列为必修课,因而燕京将所有宗教课程改为选修。然而,在其他地方宗教教育的地位并未得到顺利解决。例如,上海的圣约翰大学把国民政府要求变宗教课程为“自由”选修视为登记的主要障碍,学校领导并且强烈抵制政府和国民党在校园活动的前景。圣约翰大学持拖延态度——无疑在上海这样做比在北京或其他地方要容易一些,因为在上海外国利益处于支配地位,而在其他地方外国院校与中国环境较为协调。例如东吴大学是在中国校友的压力下向教育部登记的。到1933年,所有主要教会大学和学院都完成了向国民政府登记。[76]不久,国民党有关孙逸仙的三民主义的政治教育进入院校,并要求开设有关课程和训练。
国民政府的其他要求是教会学校应有中国理事占有优势的理事会和中国校长,这些要求导致燕京大学有一个二元系统:在纽约美国理事们在校长司徒雷登领导下,掌握预算的主要部分和外国教员,而在中国的管理委员会(1928年后中国人占多数)在中国校长领导下负责其他政策事务。吴雷川于1929年就任后一职务,因政策分歧于1934年辞职;1934年后校长职务主要由陆志韦担任。[77]因此,尽管还有一些局部问题,学校的传道意向被削弱了,它们都被纳入中国教育体系的正式结构之中。
另一项政策是在全国加强或建立国立大学,直接由南京教育部监督。例如,1928年清华被指定为国立大学后,校长罗家伦立即着手重大改组和改革,如终止清华作为美国院校预科的功能,并将它改为能提供四年正规大学课程的男女同校的大学。他还使清华脱离由教育部和外交部共管的状态,将它置于教育部单独管辖之下;一个新的建设计划也在开始了。[78]
高等教育是中央政府扩张权力的一个渠道。1931年,成都大学、四川大学和成都高等师范学校合并为国立四川大学,便说明了这一点;国民政府还进一步下令该省的盐税岁入应当拨归该校。[79]这些措施是在日本入侵满洲后五个星期采取的,并成为所谓“大后方建设”长期计划的各种步骤之一。这项计划要在几年之内把政府的国家建设功能与全面战争所要求的活动结合起来。国立四川大学的校长不仅应当有专业才能,在学术界有影响并能与新知识界共事,他还应当理解作为南京政府与地方军阀之间的桥梁的附加作用。1935年政府请任鸿隽(当时任中华基金会干事长)担任四川大学校长。[80]考虑到西南不发达地区文化教育的发展极端紧迫,任鸿隽接受了任命,并立即着手数项工作,在两年中进行了如下改革:重新设置课程,并使它赶上时代;拨款300万元开始一项建设计划;改进师生的教学态度;而最重要的是从全国各地聘请著名学者和作家,以提高大学的教学质量。[81]虽然任鸿隽任期不长,但他首倡的改组和改革工作在中央政府的支持下为国立四川大学的今后发展奠定了基础;而这所大学所处的地区在未来的战争年代是至关重要的。在这所大学里发生的事情,标志着当时在中国内地发生的双重过程:高等教育作为国家复兴的一个方面,有了进步;而在不断努力实现国家统一方面,中央权力得以向内地扩张。这种努力包括推广华语的标准华北(主要是北京)发音作为“国语”。政府还推广国家的罗马字化系统,以拉丁字母书写华语。同时,国立编译馆多年来已在编纂与外国技术词汇对应的中文标准词汇,以利吸收现代技术。
国民政府的一个主要教育目标,是使各大学的教学计划标准化。从1933年开始,政府发布法令以管理必修课、选修课和大学入学考试程序等事宜。最后,还限制文科的招生人数,以鼓励更多的学生学习自然科学和工科。[82]虽然到1937年战争爆发时教学计划的调整尚未完成,但政府的努力已初见成效:根据教育部的统计,1930年文科毕业生总数为1.7万人,而农、工、医、理合在一起只有8000多一点,[83]但到1937年,文科的人数为15227人,而理、工科则为1.52万人。[84]
至于学士学位以上的学习,1933年教育部颁布了关于研究院的组织和实施临时条例,以便在具有授予硕士学位能力的现有大学内建立研究院。有资格在教育部注册为适合建立研究院的机构必须在以下范围内至少有三个系:文学、科学、法律、农学、教育、工程、医学或商学。各系有自己的主任,共置于研究院院长的领导之下,该职务可由该大学校长兼任。[85]然而在事实上,中国大学的研究生训练停留在相对落后的水平上。
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批评家已经意识到国家的高等教育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有缺陷。[86]对大学教育的共同批评是它的发展未能适应国家的需要,大学的规划存在着不平衡,文学和法律等科目发展过快,与落后的理、工科“不相称”,以及高等教育的拨款总的说来远远不足。事实上,在整个南京时期,学院和大学从各种来源筹措资金始终处于困难状态。20年代初国立大学的经费有90%依赖中央政府预算,学费、杂费和捐赠合计不足10%。1934年,中央政府预算规定年支出的15%应当用于支持教育文化事业,但这只是一个实际上从未达到过的目标。例如,1936年教育文化预算总额曾达到4.5%的高度,而同年军事拨款占32.5%,公债还本付息占24.1% 。[87]
使国立大学成为问题的是中央政府沿用前清政权的惯例,常指定用省税岁入的某些部分支持省内国立大学。不论由于何种原因,一旦省财政陷入混乱,支付分配给大学的经费会变得极不可靠。[88]此外,早期缺乏拨款的统一标准,因此在不足的教育预算总数内,政府的公正可能成为问题。请看1929年北平几所大学的请愿:“广东的中山大学和南京的中央大学每个学校只有学生1000至2000人,月拨款为15万至16万元;而北京大学共有七所学院,注册学生为3500人,可是月拨款仅约为9万元……”[89]
省级大学和学院在获得公家拨款方面还遇到其他障碍。1929年后,国民政府集中国家财政的努力,是一个时间拖得过长的过程。在税金的收支上,南京政府和省政府之间必须解决手续问题以及官僚政治的相互关系问题。这导致了几个省有临时拨款的必要,而自然灾害之类的局部意外事件也不利于省税岁入。[90]
私立大学(包括教会学校)的资助来源十分广泛,从中央政府拨款到私人捐赠和学费、杂费,而以后者最为重要。依赖政府资助的私立学校面临困扰公立大学的同样问题,而那些主要依赖私人来源的学校则受国内外经济状况的影响。[91]于是财政上缺乏保障对学术界构成了持续不断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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