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堕落(精校)第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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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残韧开口,秦王爷道:“残韧,晨郡主对你的武艺赞赏有加,特别向本王举荐你参与此次作战,还不谢过郡主。”
残韧心下苦笑,这话算是一语三关,既解释带上自己的原由,又表明自己根本无从拒绝推脱,更把责任推到阑风晨身上让自己责怪。
“在下谢郡主提携,郡主大恩在下铭记于心,绝不敢望。”残韧无奈,神色装做感激不已,语气带着激动。阑风晨几乎不可觉的微皱眉头,似乎对残韧的做作感到不喜,语气却是极为平静。
风流此刻却是欣喜无比,阑风晨果然是个宝,不用自己提醒,已经主动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完成了。风流心下暗自叫好,脸上却是一脸严肃的叉开话题道:“父王,孩儿不懂,以那四名刺客的身份,怎也不该亲自来执行这般危险和下作的任务。”
风流的问题一出口,却见风流秦奇怪的沉默起来。
第九节
风流大奇,连残韧都感到奇怪,两人都在风流秦脸上读出了犹豫。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风流等了片刻,终究忍不住提醒般的开口道:“父王?”风流秦扫了眼风流,阑风晨行礼道:“秦伯伯,我先告退了。”风流秦开口道:“不必,你们也不小了。他们并非前来刺杀我,凭他们还没有这份能耐。”
风流闻言连忙道:“那是自然,谁不知道父王武功高强,凭那几个……”风流的话却被秦王爷的冷眼扫的不得不打住。
“你们可知道赫明是谁?他过去的名字叫千万。”秦王爷语气带着几分沉重,三人心下均是一惊,千万这名字虽然不好听,却是声名赫赫的人物,跟秦王爷,阑风王爷过去并列国内三大统帅。只是,在十几年前,却是突然不知所踪。
“不知为何,千万的独女竟然出现本国,前不久竟被一名曾经在上清担任奸细工作的搜查队成员认出,并抓了回陈留。昨天晚上那些人,是为了救千若而来。只是尚未得手就被你杀光了。”
风流更加不解,“父王,凭那五人,怎能无声息的刺杀王府五十余名侍卫而不被察觉?况且,这般重要的人物,父王为何没将之秘密押送回朝廷?”
“这中间的干系很复杂,非一时半刻能说的清。这些话绝不可泄露出去,其实此事皇上和阑风王都知道,对外的言辞是千若已被上清国奸细救出,王府力毙五名上清国高级将领。”
风流秦说罢,竟仿佛怕风流继续追问般,大步踏出厅门,留下三人,带着满腹疑问。这未免太荒谬了,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竟然能让风流秦如此反常?三人都读懂了一句话,那五十名侍卫,有不得不死的理由,背后是皇上的授意……
风流和残韧很快没了心思停留在这件事上,此时两人近乎爬在马背,而马却在疾驰。两人曾经聊过牢狱中的各种折磨人的刑法,但在此刻,心思却都一般,恐怕天下没有比这更难受的刑罚了。
风流愤愤不平的望着三百余人的队伍中央的马车,那是秦王爷的马车,但此刻在马车的呆着的,却非秦王爷。而是那个没见过人却知道叫千若的女子,自己和残韧这般模样,却仍旧得不到同情的要这般受着罪,而那别国宰相的女儿,反倒在马车内悠然自得。
更让风流气愤的却是,自己的父王竟然一返常态的数此停下赶路的步伐下令休息。那绝不是为自己和残韧的缘故,显然是替马车内的千若担忧,似是怕极千若受不了如此连续的疾赶。
风流和残韧此时被人搀扶着下马,在简单的担架上趴着,却是没有任何进食的胃口,只要是个正常人,这么在马上折腾大半日后,也绝不会有进食的胃口。“会不会那马车里的什么千若其实是父王的私生女?或者是皇上的私生女?”
风流道出自己认为相对合理的猜测,残韧却是懒得搭理,未免太可笑了,残韧认为风流已经因为一路颠簸导致神志不清,残韧实在没兴趣跟神志不清的人多做交谈。
风流无奈,环顾四周,却是没有其他知音的,这种事情,若非跟残韧说,平日也只会跟叶聊起。“如果不是这样,你说为何父王严令禁止我们三人靠近马车?甚至下了如若违背斩立决的口令,分明是马车内的女子容貌上定跟我或是曾经见过的皇室兄弟极为相似。”
风流继续道出自己的分析,残韧索性闭上眼睛做沉睡状。风流无奈道:“日后事实定会证明本王得算无遗漏。”残韧轻笑道:“小王爷,你从八岁开始就号称算无遗漏,这么多年哪趟真曾算无遗漏过?甚至没几遭是能达到个成功结果的。”
风流闻言脸微微一红,随即道:“失败乃成功之母!”“但愿距离怀孕成功的日子别太远。”残韧轻描淡写的继续着打击。风流却如同充耳不闻,神色认真的做苦思状。
残韧沉默片刻,突然道:“我觉得你事事算的太细了,我记得叔叔说过,人心是不可把握的。你总是算的太细,会否着眼点本身就太底?面对可能发生的意外也就相对变的更多。”
风流闻言沉思片刻,点头道:“有点道理,待本王参透参透,定能让谋略更上层楼。”
残韧再不搭理风流,白无聊赖的扫视着周遭。此行一行人偏离了寻常官道,却是风流秦为了弥补带着千若而造成的时间影响而可以挑选了捷径赶路。一行人休息之地位置教高。
残韧却是看见远处一群服饰奇特的女子聚集在一处,距离尚太远,却是无法看清面孔。此时一骑探察兵飞奔而回,高声禀报道:“禀王爷,西南方向密里内有一群灵鹫宫门派江湖女子聚集。”
风流秦神色冷淡的点头示意知晓,探察兵驾马又远远离开了去。阑风晨带着不解道:“那些江湖人,为何不下令将他们驱逐了去?”风流秦神色和蔼的道:“晨儿你有所不知,江湖中人打打杀杀的事情极为频繁,既然未影响到朝政安稳,朝廷是向来视作不见的。”
“可是灵鹫宫于西明国皇城甚近,此地出现这么批江湖中人,甚是可疑。”阑风晨却不知为何今日却是如此固执,不过此时风流心下却也极赞同阑风晨的话,残韧却是听到江湖两字,心情起伏不定。
如今的残韧对于江湖的了解,要比过去多了不少,也早知道自己的叔叔,一定也是江湖中人。
风流秦意外的轻笑出声,神色甚是奇怪。在风流秦眼里,三小此时的心情,却是清楚的。在风流秦小的时候,曾经也因为父亲,哥哥他们对于江湖中人的放纵和不闻不问感到不解,心下只认为这些人以武乱禁,实该予以剿清才是。
“江山可以一统,但天下却不可能一统。现在我这般说,你们也不会明白,但你们却要切记,你们的责任是为朝廷效力,所做所行,必须以此为准则。利与此,则行;反之则不为。”风流秦神色显得严肃,阑风晨闻言沉默下去,便也不再坚持,风流秦的话,对阑风晨同样具备左右作用。
一行灵鹫宫成员,似四对风流秦一行人无多少忌惮,但看模样似乎也没有兴趣过分接近。风流低声道:“你看,那些江湖人神色多高傲。”残韧没有答话,残韧此时眼睛紧盯着那行女子的为首者,一个残韧永远无法忘记的女人。
数年未见,女人的容貌一如往昔,唯一的不同,脸上不在那么冰冷,而是挂着甜美的笑容,残韧一直以为那女人是使剑的,可是此时却见那女子腰间未配长剑,反而双手戴着一对银色手套。
女人领着一行人,逐渐在残韧的视线内远去,消逝。倘若此时残韧不是带着伤,一定忍不住追上去,只想问女人一句话。为何口口声声是因为爱而杀死所爱,这后来却能挂着如此甜美快乐的笑容?
风流疑惑,眼见残韧收回视线,未待开口。残韧却已主动道:“就是她,为首的那女人。”风流闻言大怒道:“我这就告诉父王!”“不!”残韧斩钉截铁的出言阻止。
望着风流不解的目光,残韧轻声道:“如果我终究要向她报仇,也该由我亲手去做。我相信我叔叔也希望我这般想。”风流闻言不再多说,任何立场若跟残韧的叔叔扯上关系,那是再怎么多说也没用的。
残韧此刻却是心情起伏,此时的残韧已经隐约明白,倘若自己放不下仇恨而拔剑为叔叔报仇,能成功与否且不论,但是一定会进入江湖的世界而无法脱身,或许无论是父亲还是叔叔,都不希望自己因为仇恨而踏进江湖吧。
马车在颠簸中,一般人是难以入眠的。是夜,秦王爷一行人,就地驻扎了下来。马车内被蒙上些许神秘色彩的女子,始终未曾露过面。风流轻手抚了抚臀部,感觉自己此刻完全能站将起身。
车厢周遭有四名守卫,风流正犹豫着是否继续压抑自己的好奇心,那四人尚不足以对风流构成威胁。罢了,风流终于放弃前往一看的念头,风流实在相信,父王恐怕真会连自己也斩了……
好奇心,往往会害死人,风流此刻终于懂了,甚至明知道可能会死,也会因此而去冒险。
风流正待合上双眼,异变突至,风流瞳孔猛缩……
第十节
一道人影,速度极快的突然出现在马车旁,四名守卫反应已算快了,只是来人却是更快,瞬间连点四人穴道,四人竟是连一声喊叫都未及发出,腰间的刀,便是最后被点穴之人,也仅仅拔出不足半寸便已凝住。
风流知道这人是谁,风流却是极为惊讶,阑风晨怎会好奇心比自己更强烈呢?
阑风晨身着劲装,神色似有些许犹疑,终究拉开了车厢的门。下一瞬间,一声尖叫响起,在寂静黑沉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突兀。阑风晨单手掩着嘴,眼睛睁的极大,一脸的震惊之色。
风流再顾不得那么多,起身朝车厢处冲去。原本风流和残韧早能行动,但却是只敢装做站不起来,否则风流秦定会要求两人坐在马背上,两人实在不愿意受那份罪,因此一直装做重伤未愈,起码能在马背上趴在舒适的厚绒垫上,总比带着未完全伤愈的臀布受颠簸之苦要来的好。
这是唯一能不受军法处置又可能见这车厢女子神秘容貌的机会,风流再也顾不得了。唯一没强烈好奇心的,则是残韧,此刻只是侧头注视车厢方向,人却是仍旧趴在担架上。在残韧心下的计较看来,那车厢女子的容貌,还是不及在马背受苦来的重要。
这趟外出,除秦王爷外,别人都是没有帐篷可供休息的,在军中,身份大多时候并不能带来特殊待遇,连阑风晨也不得例外。
被惊醒的随行大将以及军中勇士,纷纷起身将马车围拢,风流未能见着,秦王爷的心腹爱将陈风反应极快的奔至车厢前将门合上了,风流,慢了一步。阑风晨对周遭的情形恍若未觉,仍旧一脸震惊之色的呆立着。
秦王爷此刻亦已赶到,阴晴不定的神色,让风流不由替阑风晨暗捏了把汗。“军中无戏言,拖下去,斩!”秦王爷语气冰冷,让风流心下为之一颤,难道父王丝毫不顾忌阑风晨的身份?
风流预想中的众人劝慰情形根本没有出现,眼见阑风晨仍旧呆愣着任由两名女将架住双手便要拖将出去,不由大急道:“父王且慢!晨郡主年幼无知,还望父王枉开一面。”
阑风晨身份特殊,倘若就这么被斩杀了,那跟阑风王爷之间定会结下无法调和的深仇,风流如何能不街?况且这些日子的相处,对阑风晨若说没有丝毫相处的友情在,那决计是不可能的。
秦王爷神色冷峻,“你们既然跟随着到了军中,就必须要明白,军中无戏言,军令不可违的基本道理,你若是再行阻扰,同罪并论!”阑风晨此时似乎逐渐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一眼,轻轻低下头,却没言语。
风流顿时犹豫起来,估算着强行劝阻成功的可能性,终究还是难下决定。
“请王爷枉开一面,晨郡主初入军中,未能快速适应军中生活却也难免。郡主天纵奇才,将来定是我国栋梁,若是就此斩杀,实非朝廷之福。军令不可违,倘若王爷要杀,请让残韧代为受刑!”
残韧语气沉稳坚定,阑风晨禁不住抬头朝残韧望将过去,一脸的惊讶,怎也想不到,会有人这般替自己开脱。秦王爷神色现出怒色,似乎被残韧的举动激怒,正待开口。
却有士兵来报道:“禀王爷!南方巡逻队超过预定时间仍旧未有信息传出,直到方才才有一人断气前赶回营地,南风国有秘密部队潜入此地,为数千余均骑兵,正朝我方营地急赶。”
秦王爷眉头微皱,随即语气严肃的道:“阑风晨,此刻军情紧急,本王允许你戴罪立功。陈风,命你带领人马护送马车从二号小道先行赶往许昌;王瑞,命你火速派遣人马调遣周遭守卫前来救援。其它人等,跟随本王再此断后。”
“末将领命!”三将同时出声应答。
残韧,风流,阑风晨三人被陈风带领着远远离开了马车。风流回头时却见父王拉开车厢的门,钻了进去。“晨,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风流忍不住轻声朝一侧的阑风晨出言询问道。
阑风晨神色古怪,沉默半响摇头道:“风流哥哥,对不起,我不能说。”风流口中道着理解,心下却是大疑,阑风晨不该是好奇心如此之重的人,一定有别的理由让她做处如此不可思议的举动,莫非那车厢内的女子跟阑风晨竟有什么渊源?
风流朝残韧打着眼色,残韧视作不见。风流心下不解,随即明白过来。父王当然不可能真的要斩杀阑风晨,而是料定必有人出言劝阻,而自己跟父王的关系决定不能因为自己而改变判决。
残韧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残韧明白当时的情形由他开口去说最为合适。毕竟众所周知,残韧的父亲对自己和父王曾经有过救命之恩,父王因此而无法将残韧治罪是顺理成章的事。
风流暗道惭愧,此刻才明白过来,残韧怎可能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真的挺身救阑风晨呢?不过是为了自己父王的关系而做出适合时宜的事情罢了,既然如此,指望残韧去问阑风晨,自然不可能了,残韧根本不想跟阑风晨扯上更多的关系。
阑风晨从小到大,真正可说遭遇到危险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次是身中残韧的快箭,第二次便是今天。阑风晨实在没想到,残韧竟会为了自己完全不顾自身安危的挺身而出。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三人中倒只有残韧神色如常,颇有些冷淡,如往常般没事对谁也懒得理睬。残韧自然知道刚才的事情可能引起阑风晨的误会,不过,那种时候场中只有自己最适合替秦王爷解围,自小受秦王爷的恩情,这么点小事岂能不替之分忧?
反正平日不会有什么别的举动,到时候阑风晨自然不会再往男女之情上多作想。
三人在陈风的带领下跟随着二十余名精兵迅速整理了自己的物品,风流和残韧此时也不好意思再往担架上躺了,既然站了起来,若再躺下,那简直将秦王爷的脸都丢尽了。
四名护卫护着一名一身蓝装的女子行将过来,女子的容貌被几层黑纱遮挡着,让人根本看不清,连身材似乎都经过刻意化妆,绝非原本的体形。风流极为失望,阑风晨望着女子的眼神,显得怪异,甚至有些矛盾。
陈风说话的语气极有穿透力,大概军中的将士均如此吧。“晨护卫,这位小姐不懂武艺,便于你同骑,务必照料周到,不得有半点闪失!”阑风晨微微弓身,语气坚决的道:“属下领命!誓死保护小姐周全!”
说罢帮助着千若稳稳坐上马背,陈风高声喝道:“出发!目标许昌。”
共计二十八骑精兵坐于战马之上,几乎同时操控着战马展开四蹄朝西南方向疾驰而去。风流心下有些担忧,回头朝后方望将一眼,“陈将军,父王带领的军将不过三百余人,敌方却有千余……”
陈风此时呵呵一笑道:“小王爷过虑了,倘若王爷座下近半数大将汇聚一处都不能护的王爷安全,那我等又怎配跟随王爷至今。”风流闻言顿觉失言,虽然人数仅有三百余,不过其中五十余人全是大将,这等阵容,在怎么也足以保护父王周全了的。
此行甚为谨慎,竟然遭遇如此大变,可见王府内定有奸细。风流仔细回想着父王的安排,顿时对王瑞生出疑心,仔细一想却又不对,若是王瑞,那派他去寻求支援,岂非自寻死路?
风流真想着,前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响。陈风喝道:“有埋伏!准备做战。”一众人纷纷张弓搭箭,风流心下甚疑,随即注意到周遭情形,暗道不妙。风流虽未出过陈留,但是这路怎看也不像父王所说的捷径,分明是处不小的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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