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精校)第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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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撒回到南陈前线军营,白莫歌知他状况,又知他纹章成功得手,既欢喜又歉疚。待西妃执黑暗纹章交托相助虎啸天的带刀祭司手中后,虎啸天重要助力失却,北撒族撤军回返南陈,席撒在南陈王宫每日接受西妃救治,等待与三公主婚事的举行。
随后,白莫歌不断报捷,击退虎啸天为首联军三十里。陈王十分高兴,对重伤的席撒也特别加以颜色,曾两度看望慰问。三公主碍于礼节,不便纵使陪伴侍候,席撒每每看到她的面容,读到她眼眸中类似白虎国王后般单纯而又炙热的情感,便觉得两个人似乎本是一个。
他每日在有助益消除阴毒的能量结界内等待时间流逝,禁不住的回想了许多。越来越意识到潜藏内心深处的追求,所以喜欢战斗,原来只是憎恨幼时自己的孱弱,无能在部族面临时奋勇杀敌,不断用战斗和增强弥补那实际上无法弥补的遗憾。
所以曾为李若付出,并不真因其为内心所求。只因找寻一个寄托,用付出和保护弥补曾经的自责。而李若的美丽,是促成他沉溺其中,所以选择的根本原由,他并非离不开她。他不能遗忘舍弃的,一直是部族,故而在过去甘愿为李若族系谋划复兴。或许连他感兴趣的女色,都只是为找寻如父王母后般的恒久厚重。
只是时至今日,他也无法肯定,其实是否早已找到。他惦记着罂粟非烟,如今更不能忘怀那逝去的身影,渴望珍惜如出一辙的三公主,目光却又不能从西妃身上移开。但这并非太过扰人的烦恼,因为北撒族的存在,足以让他时刻有所思。
于是更关心千山岭不落城的状况,天峡谷一头聚居的部落异族状况,还有边南之地今日的情形,着令族骑送报信息。千山岭地凤泪与翼军联手之下所向披靡,魏国西南一带众部落小国被平定百余之数,易之女王如今声威直逼其父魏王,可谓如日中天。
翼国东北发声变故,翼王不日前亲回处理,与凤泪共谋的战事全权委托将帅,如今流传中说法,翼国其实在中南地段。原因无他,中南地段翼军占据的疆土已经远远超过旧有。
翼王沐琳如今的声威,但陈王都曾对席撒问询,甚至感叹称‘可惜他陈王没有一个如此了得的女儿’。这话在席撒听来当然有刻意恭维之嫌,他陈王绝不会愿意拿白莫歌这样的儿子换沐琳这样的女儿。但无论如何,能被陈王另眼相看,无意证明翼国如今的声威,足以让席撒为她高兴。
白莫歌外出征战,三公主每日虽来的频繁,却因临近婚礼之故,反而尤其注意影响,极少久留,又或许是想乘此机会多陪伴父王些时日。席撒体内阴毒得以控制后,西妃便受白莫歌邀请,往前线相助救治伤兵。
艳阳天寻入园林,见席撒仍如往日般阅看边南送至的报告,远远招呼一声,便过去坐下。一开口,又是让席撒不喜欢听的,重复强调多次的话。“西妃的事情你就这样不闻不问?那天我们见到信号,原本要都去,西妃却极力阻拦,坚持只她过去足矣。细观她一直以来的种种神秘,以及如今的表现,实在可疑……”
席撒责他不能,众人都知道他原本对西妃存有想法,但这些日子,不知为何总喜怀疑西妃背景用心。自从西妃答应白莫歌邀请去了前线,艳阳天的疑虑更深,许多话甚至让席撒无法理解,几乎会怀疑他有心挑拨理解南陈与北撒族的关系。
譬如他言语中总有意无意暗示席撒出发白虎国是白莫歌设下的圈套,又有指控西妃与南陈关系不同寻常之意。若非席撒知他个性,早忍不住当面斥责,只能认为他太过多疑。但总听他谈论此事,毕竟烦恼,听他一开话头,忙失笑打断,干脆细细述说了与西妃结识前后的经过说了。
艳阳天这才改变态度。“或许是误会了她。但南陈……”席撒只想在呻吟惨叫,他与白莫歌的过去,如何能够说的清楚明白?那时许多点点滴滴积累而成的交情和信任,只得抬手打住他。“白莫歌方面你无需担心。倒是你的五极霸王剑练的如何?”
“毫无收获。昨日听阿九说,来自二公主哪里的信息,天峡谷外的荒林中有一隐士高人,正思谋着过去一趟,又恐怕泄露此技奥秘,一时难以抉择。”席撒心下叫好。“那隐士我也曾去见过,奈何无缘得教,你性情比我耿直,或可一试。这五极霸王剑既非你师门所传,又非祖传,哪来这许多顾忌?我看那隐士确是高人,还未必稀罕此技,如能得他指点,再好不过。”
艳阳天一喜,复又疑。“不会是嫌我啰嗦,只想打发走清净几日吧?”席撒哈哈一笑。“如你这般真心直言的兄弟实属幸事,岂会厌烦?再者如此大事,怎会与你儿戏?”艳阳天疑虑略消,颇觉欢喜。“既然你也支持,那我这就启程。”
席撒假意挽留,最后目送他走。‘这回总算能得几日清净了……’倒也真心希望艳阳天此去能有收获,那五极霸王剑众人早不止一次研究过,始终无所收获。最后结论都怀疑秘笈不全,只有不了了之。如果藏宝图在手,却始终找不出藏宝位置,此事已成众人心头刺。
看罢边南报告,席撒想寻阿呆与阿九练剑,琢磨纹章中那女人剑法的奥秘,刹那间两种剑势两极转换,战斗力不减反增的神妙。席撒十分为之吸引,倘若能修成这种奥秘,武当流派的绵绵柔势在战斗中可刹那化为最刚阳直猛的攻击,这种两极差异的转换过程中不需酝酿调整内气,节奏,实用性之强大可怕,实在可怖。
纹章中那女子的身世席撒早已询问打听清楚,中魏百事通艳阳天告诉他,那女子必是当今魏王十一皇妹无疑,自幼好舞刀弄剑,相传武功不在魏王之下。中魏魏王当年打下诺大江山,威震天下,其武功修为被认为在撒拉,黑骑王等一个层次,仅在武当道圣等五大顶天级高手之下。
席撒相信,若非纹章意识并不精通战技之故,凭那女子的修为他绝非敌手,况且纹章中所见也绝非那女子真实修为,原本所修必非煞气,这点从中魏王室过去高手事迹即刻推断。易之精修煞气早曾有中魏王室第一个邪修评价。
席撒转悠找寻,最后得知阿呆被阿九带出王宫,去向不明。无可奈何之下,席撒想到仇恨天,一别许久不见,那家伙重修浩然正气或许能有所助益。得知他携二公主离宫去了王城西南的风火镇,出发不过一个时辰,席撒徒步寻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截剑宗师(一)
南陈王都城外西南三十里,往风火镇途中。茶水铺前挂的路过店号旗帜,在风中飘扬,木棚下角落桌前,端坐着换上平民衣装的二公主,她几乎没有喝过桌上脏破茶壶泡出来的茶水,只是一直握着壶柄,一脸满足的不断替神情沉静的仇恨天添加茶水。
席撒的到来没有引起仇恨天注意,更没有被二公主留意。席撒在二公主背后桌前坐下,暗自感叹这两个‘异类’。人说新婚燕尔,份外甜蜜,这两人婚后至今多久了,仍旧黏成一体。席撒都纳闷,天天这么相对,就不腻味?
“父王拿我和三妹跟翼王沐琳比较,让人好不生气。说什么可惜就没有这样的女儿,不是责怨么。”原来是在为陈王那句话介怀,席撒暗觉好笑。仇恨天没有搭腔接话,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喝茶,让人禁不住怀疑他那并不粗园的肚子怎能装下?
二公主一直为他斟茶,不露丝毫厌烦之色,只是过不多久便换只手拿壶。“天……”仇恨天不答腔,她便忽然撒娇轻呼。“说说你的主意。”二公主轻轻笑,有些把戏被拆穿的羞态,却不尴尬。
“就知道夫君最好!王兄总央我劝你出任差事,那日碰着三妹时你也在旁,看她说起席撒时的模样,我就觉得不服。想到王兄的话,也觉得有理。越有本事的男人就越该建功立业,我总缠你儿女情长,不仅埋没了你的本事,他日还被人骂作红颜祸水,况且论本事席撒哪里比的上你?
我就要让父王知道,他的女儿虽然不能征战四方,威名天下,但他女儿的郎君却可以做的更好!更多南陈忠心耿耿,无私于己。如今南陈正值多事之秋,那虎啸天背叛王兄信任,联合众多卑鄙部落小国意图颠覆南陈基业,恰好是夫君能展示本领之际。夫君以为如何?”
席撒一旁听着,更觉好笑,心想这天下女人果真差不多,朝夕相伴时又渴望男人建功立业,真外出打拼久不能相见时十之八九又会劝说放弃功名,但求平平淡淡朝朝暮暮。便猜想仇恨天如何答复时,只听他淡淡道:“是你的意愿我会答应。但此事一旦许诺父王,便再也难以抽身,相伴日少,分离日多。”二公主沉吟片刻,轻声道“夫君不能带我同去么?”仇恨天轻轻摇头。“那绝不可能,战场不同平时教训流寇小盗,武功再高也无法确保你的安危。战事变化莫测,留任营地后方也难保无恙。”
二公主倒不纠缠强求此事,似乎对他的决断信任十足。很是犹豫挣扎一番,最后坚决做出决定。“不怕!太子妃都能做到,我也可以。”没了又柔声撒娇状道“若是他日分离太久,我不堪忍受,你再辞去差事便也不怕。毕竟已显示过本事,父王和王兄想必也不会再说什么,世人也已知道你的本领。”
仇恨天微微笑看她一眼,轻握她手。“要则不应,那父王只当为你寻个称心如意,却无所事事的郎君,南陈也不在乎为公主养个闲人。若然答应,恐难抽身,十年功绩一夕放弃,不仅难得恩宠理解,反倒换来部将朝臣莫多责怨,君王父兄诸多冷淡。”
席撒暗道说得好,这仇恨天果然看的明白。那二公主闻言愁眉,半响没有主意。“那我可真不知该否让夫君去了。”“不必烦恼,想通再说。”“嗯,听夫君的。”二公主说着,又替他添茶。“夫君今日为何如此嗜饮?过去从不在这等茶店逗留太久,此刻却已坐饮两刻。”
“夫人稍安勿躁,有一群该来的恶徒不久便会经过。”那二公主轻声惊呼,异常兴奋喜欢。“啊……原来如此,夫君又要惩恶。今回是断窃贼手指,还是斩抢匪右手?”仇恨天淡淡笑道“杀人,杀一群非死不可的人。”
“啊……是何等罪孽滔天之辈,让夫君要杀?”看二公主神态,仇恨天极少夺人性命。席撒只觉荒唐,眼见一个身负天下第一恶名之徒变成善道者,有这种感觉的人必在少数。
“来自白虎国,代号青刀,意图入南陈行刺陈王,掳掠三公主的刺客,每一个都身负数十上百条人命重案。”席撒闻言一愣,为这消息感到意外,只怀疑虎啸天是否变成被逼急的狗,如此不可能成的事情竟也谋。
旋又哑然失笑,虎啸天哪里会知道南陈王宫里有仇恨天这么一个人物,有心欺陈王年纪大,多年不与人动手武功必然倒退,故而才有此举。‘只是南陈王宫内禁卫高手不在少数,虎啸天十分清楚,难道此番竟有什么了得高手?’
席撒的疑问很快得到解答,过道上,奔来一群二十余人的队伍,领头之人全身藏在披袍,是个女人。他曾经见过,使御剑术,险些被陈善道领人围攻擒拿的纯内家剑术高手。但这并不足以让席撒太过吃惊,这女人剑法虽高,但不能久战,偷袭不能得手则再难有所作为。
跟那女人一并下马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仙风道骨,不沾凡尘。不是旁人,竟是钱破的师叔,在边南以剑气轰碎堵塞山峡道路乱石堆的神秘高手。‘晨曦莫非暗助中魏前来南地相助虎啸天?那这神秘高人又到底是谁?’
仇恨天的目光扫过那女子,未做多久停留,最后停落那神秘中年男人脸上,面现惊疑之色,似乎认得,更似乎有意让席撒知晓,也似乎试图劝其脱离是非。他起身,拦住这群走入查铺歇脚的人。
“晨曦国华山三剑圣爱徒非要搀合南地事情么?中魏武当道圣第七徒,昔年离开中魏来南地打拼,传闻不久前已受中魏邀请,答应回返。如今却与白虎国刺客同行,是否可视作中魏授意?”
席撒恍然大悟,那中年男子就是昔日有南剑圣之称的道门高手,武当道圣十分器重的亲传弟子之一,曾相助过陈王,在南地曾创立道门分支圣剑道,后来不知何故,一夜销声匿迹,此后关于他的消息流传的极少。‘这等人物,又出身道门,会当刺客?’
那南剑圣打量仇恨天两眼,微微一笑。“小兄弟多疑了,途中偶遇故人之徒,同行一段而已。至于这些人是何身份,不曾过问。”言罢,牵了那华山三剑圣之徒,一旁坐下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被他牵着的神秘女子,似想挣脱,却被他用力抓住,最终安静下来。两人旋即看到席撒,分别微微点头,算作招呼,席撒抱拳致礼,正考虑过去搭话,那头仇恨天已拂开披风,双手拔剑,开始杀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截剑宗师(二)
只见他左手短剑,右手长剑,人如离弦快箭,冲入那群杀手,一剑贯穿两人胸膛。那群南地作案累累的高手齐齐反应,拂开披袍,抽出腰间兵刃,两面夹攻。六种本派的剑法或沉,或快,或疾的劈砍撩刺,仇恨天左手短剑一圈扫击,就有死人手腕被伤,招式仅出一半,埋身的两个,被他长剑强劲的剑气连人带刀劈断。
席撒眼睛一亮,大感吃惊。认出仇恨天所使武功糅合多种流派影子,短剑攻以神门十三剑为主,糅合血刀门刀法,昆仑剑法及暗杀刺术为一体,变成专区人关节要害的迅快歹毒剑法,短剑本身较厚,又能使做盾用,回守时却以太极剑意主导有不破之名的回春十三剑。
回春十三剑创自十五年前,当时横空出世,一时风靡天下,曾有人使此剑独守西境城西门,独抗千万妖军于城门之外。后此剑法传入妖族,成为妖族战斗祭祀必修护身剑法。以太极剑意主导此技过去虽层有过,但如仇恨天这般,守中接连粘连数把兵刃,借力反击至于配合攻路断人关节要害,一气呵成者,席撒闻所未闻。
短剑过处,攻来兵器被破,太极卸引之力使近身兵刃偏离不说,反朝同伴身上刺去,不仅围攻之势大乱,更致自身空门大露,能否控制兵器不伤同伴,不被同伴兵器所伤已成难题,更别说什么回救。
仇恨天右手的长剑,仅以最基础的剑法刺激,劈砍,挑,撩,削等便可情意夺走敌命。只在席撒惊异的弹指工夫,那群人已被切瓜似的斩杀大半,剩下九个,四面将仇恨天包围,三人一组,远离五个身位之外,立刀戒备,根本不再进攻。
被围中央的仇恨天双手微摔,刃上鲜血抖落一地,粗布长袍上,不沾丁点鲜血,微微冷笑的神容,尚有闲暇转向看入迷的二公主扬起抹微笑,那二公主本看的心情激荡,这时见爱人往来,欢喜之下,禁不住拍手欢呼叫好。“夫君打的好!”
席撒轻饮口茶水,心情久久未能从震惊中恢复如常。记忆中的仇恨天,剑法歹毒刁钻,但多擅游走快击,这片刻的交手中,他却如头凶龙,动如脱兔,扫尽落叶于刹那之间。‘如此短的时间内,他的内力怎会变的如此高明?’
要说最惊诧错愕,还不是席撒。一旁出身华山三剑圣门下的神秘女子,这时已微微颤抖着站直身体,桌上的宝剑却忘记抓在手里。但她一旁的南剑圣,神容更惊骇,瞪大的眼珠子犹如夜半见鬼,全然没有了席撒认识中沉静飘逸如仙的神采。
“天诛,邪天合!”这几个字,从南剑圣牙缝里挤出来,森冷。围着仇恨天那九个来刺高手,全都吃一惊,不自由主似的后退数步,让包围网空隙大开,其中一人骇然惊声叫道“天诛,邪道天人合一之境?”
席撒手中的茶杯再没端稳,刹那明悟。相传十二年前,西南大陆有一个邪道出身的少年,年仅十四岁修入极品级天人合一心境,一时声名赫赫。西南诸强争相招请,一年之内在三个强国担任过要职,但因为他为人极其张狂,又嗜杀好淫,放肆无比,最终不被人所容,惹来仇家无数。
西南大陆高手相邀讨伐,一场激战下来,折损六百余一流和上上品级高手,据说也没能将他打败,而那人,却在这时忽然暴毙,死因至今未解。犹如他如何能在小小年纪修成心境的谜团般,成为悬疑。
后来就将这种超出常理的现象称之为天诛邪道天人合一心境,以示其诡异离奇,也称这类人最终必遭天谴惩罚,无得好死,故加以天诛。此刻南剑圣的话无疑是肯定仇恨天的修为程度,席撒岂能不惊?那群效忠虎啸天的刺客如何不惧?在极品级面前,任何上上品级都犹如孩童,不堪一击,任你战斗经验如何百倍丰富,也无法扭转乾坤,改变结局。
仇恨天杨举右手长剑,面挂微笑,只听他一声大喝,自剑刃中涌出崩腾剑气,犹如狮子吼功造成的声波冲击,四面扩散,刹时将那九个高手震死毙命抛飞,平坦的大道,因他这爆发剑气,被摧出十丈坑洼。其景其象,骇人惊闻。
只见他神色淡然的收剑回鞘,面对南剑圣惊骇神容,微微冷笑。“天诛邪天合?哼,如何纯正的浩然正气岂可与那冲天煞气归类同比?南剑圣为何如此神色?莫非已经想到我是谁?”
那二公主不知他话里有话似的,只顾喝彩叫好,这时搭腔般接口。“夫君,堂堂南剑圣知道你的过去也不该害怕呀!”
“公主有所不知,这南剑圣自由天资骄人,年仅三十便修成心境,为武当道圣所深喜。不料修得心境大成之后,过往刻苦自律渐渐不再,沉浸于诸权贵世家的奉迎,对武当道圣教诲不堪忍受,终于背叛中魏,加入南地世家,组建起当时声名赫赫的圣剑道……”
“够了!”那南剑圣忽然肃容打断他说话,旋即冷沉脸色,语气虽淡,却厉害。“小兄弟,人人都有不愿人知的过去,如你一般,只要最终能认清明白,那些陈年往事又何必再提。”
仇恨天不以为然,微微笑道“看来你还不明白,我仇恨天入南陈坦坦荡荡,今日所以来此,为的便是杀你而已。”
南剑圣霎时怒容满面,明白中计。初时见面疑心仇恨天身份,听他言语别有深意,才毅然置身事外,只盼彼此无犯。不料那仇恨天的目标根本是他,如今铲除同行帮手,这才发难。
席撒这时想通关键,佩服仇恨天勇气之余,又赞叹他算计。他早知二公主心事,故而积极参与此事,事成之后,本有心任他职务的陈王得此大功台阶,自能让他平步青云,手掌大权,南陈上下,都羡他救驾有功,又击杀名闻天下的高手南剑圣,识破中魏歹毒用心,当然不会对其任命有异议。
如此既不负二公主期望,又不被人笑称全凭公主驸马才得居高位。
“夫君,你快说下去,这南剑圣后来如何?”二公主迫不及待的追问,只让南剑圣暗生戒心,瞟过席撒脸上的目光都带着猜疑,又自打量查铺周遭可能埋伏藏人的位置,显然已生惧意。席撒看他眼色,这才知道眼前之人并非坦荡君子。‘原来天下善于伪道之人不止我席撒一个!好家伙,连我都没能识破……’
第一百七十章
截剑宗师(三)
“公主稍安勿躁。这南剑圣组建圣剑道,替南地诸多世家打拼争取许多利益,初时为人尚且不算奸恶。不料后来结亲女子家里突然变卦,设计将他出卖,圣剑道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他与几个死忠逃出生天。
此后性情大变,邪恶暴戾,动则杀人。捣毁那世家一族五百多口,将欺骗他的女子囚禁暗室,残虐折磨七年之久,这其间,他凭借一身过人本事,谋财害命,但凡被他遇上的女子,无一不是惨遭欺凌虐待至死。这期间,他的组织所犯之案全嫁接恶上王头上,掩人耳目。
尽管如此,累累作恶之下武当道圣终于耳闻,于是亲至南地追查,终于找到。那时被囚禁的折磨七年的女子已死,对于经年所犯恶行他也忽有悔改,见到师尊,幡然醒悟,跪地哭喊寻求一死。
武当道圣见最爱的弟子铸成大错,又觉他诚心悔过,最终没有废他修为,反而留在南地数年,助他洗涤心灵,直至一年前,南剑圣才终于被放出山,执圣道之名,行走南地。不日前应中魏之请,回返大魏。途中恰逢华山三剑圣之徒,也就是这为藏透着脸的女子,知悉晨曦暗助虎啸天之事,故而出手相助,欲作回归中魏的呈礼。”
二公主啊的吃惊变色,诧异打量那外表无论如何看不出来的南剑圣。“小兄弟如此把人逼绝,岂非祸害无辜么……”仇恨天听出他言下之意,却只淡淡一笑。席撒暗叹口气,站直起身。
仇恨天所以说明原委,不是让二公主听,而是让他这个专行侠仗义的北撒王之门宗主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为贯彻宣扬的正义理念,不得不拔剑出手助阵。
“晚辈一直尊敬前辈威名,不料在此听到这些,内心之痛实不足以言词形容!我王之门素来行侠仗义,今日既遇此事便不能袖手旁观,哪怕前辈曾有功于人类天下,但那些累累作恶也不可饶恕放过!”
席撒嘴里说着大义凛然的话,心理骂着仇恨天祖上。目光落在那浑身披袍的女子身上,厉声喝问道“本王与姑娘虽曾有一面之缘,但若姑娘不知洁身自好,今日非要与这等无耻邪恶之辈为伍,那就无怪本王手中斩铁剑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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