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道门第3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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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汽车、火车、飞机,也没有国道、高速,在荒天域里长距离移动很费时间,就好像在地球的古时。但也正因为这种路上的艰难,让别离和重逢都显得极为不容易。不过对此张砚倒是觉得毫不在意。
因为和旁人比起来,张砚的心里此时尚且顾不上缅怀和感慨,他眼里一路上哪怕一草一木都是新奇的,广袤的荒天域此时才正式朝他敞开怀抱,甚至他每前进一步都是一片新的天地,激动还来不及呢。
至于赶路?抱歉,张疯子没这想法,他不急,甚至准备慢慢走。
临行之前张砚就问林沢冬要了一份南渊国的草略地图,上面水墨勾勒看上去更像是一幅画而不是一份地图,完完全全没有办法在这上面准确的判断地形,只能用来看明白一些大的地理标志如城池、大江大河等等的大致方位,以及整个南渊国的国土内各郡如何分布等情况。
别的,张砚都不太在意,他继承的这具身体的记忆里从家乡廊源城到鱼背山要塞走了足足三个月才到。而看地图上,鱼背山在南渊国的西面边境,而廊源城在东北面的北江郡。几乎是穿了大半个南渊国的国土。
这岂不是正好?
对于张砚来说回家的路就等于是他横穿南渊国的游历之路,一路边走边看岂不优哉游哉?
“兄弟,你这话说得深得我心啊!”赶车的一下就放开了,甩了一下鞭子,抽得马儿嘚儿嗒的快跑了几步,然后扭头侧身的接着道:“那鱼背山上多凶啊?哪天不死人?我老挑就在山下跑尸车,一天一车,有时候好几车,拉到山下义庄就烧,最后七尺的汉子就剩一个小坛子那么点,唏嘘啊!
还是老老实实的地里刨食儿稳当些。
不过我也不是说军爷们惨哈,没军爷们挡着那些妖畜,我们这些老百姓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就觉得吧,挡个两三年就够了,换着人上,没必要在上面一直拼到死,对吧?”
张砚也笑了,摇头道:“拼呐,上面哪一天没在拼?拼着拼着有些人就习惯了。你让他们跟你一样赶车?他们也不愿意。都嚷嚷着拼命赚钱福荫子孙,可谁也没承认是他们喜欢那舔血的日子咯。”
赶车的年纪得有五十了,听得懂张砚言语里的意思,但张了张嘴却不敢接,只能干笑了几声。
沉默许久,张砚腔调奇怪的唱了起来:
带勾的刀子哟,开皮囊;
掌宽的刀子呐,斩妖将;
扒妖皮,抽妖筋,换功勋呐好儿郎......
这歌到现在张砚也早就会唱了,但从来没有去问过这首歌谣的名字。他懒得去晓得,在他的心里这首歌叫《花狗唱的那首难听的歌》。上口,也上头。一边唱一边还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忽略掉许多自己明白却不敢讲出来的事情。
比如有人睡觉的时候向来手里都捏着刀把。
比如有人喜欢闻刀子上挂血和着油的那种奇怪气味。
很多很多。这些人去不了外面的,最后也只会死在鱼背山的城墙上。
反复的唱了两遍,张砚眯了眯眼,他看到前面赶车的车夫后颈上一层细汗。
“老哥儿,前面轩化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啊?”张砚也不唱了,转了话题问起了前面离鱼背山最近的一座大城。那里也是这次他第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是赶车的回到的终点。之后他就要自己找车马行继续往东了。
“嘿嘿,小哥儿问这话其实也就一个去处,上山下来的哪里耍得了别的?去处嘛不就那几处?春宵楼、红衣阁、笑语林,哦对了!最近新开了一个花间苑,里面的姐儿那叫一个俏呀......”
张砚表情一下就僵住了,心里喊道:大哥,我问的是这个吗?这些是能在免费章节里写的东西吗?
===第34章
口腹===
进入轩化城,张砚震撼四顾了好久。他以为所谓的“城”不过是一个围了土墙的镇子罢了,毕竟南渊国看起来常年边患,应该不会有多少精力放在建设上才对。可事实却给他上了一课。
谁说常年边患就不能搞内部建设的?说了是大城,那就一定是大城,谁跟你玩虚的?
城墙虽然不高,但城内却异常繁华,甚至让张砚有种回到华国古时通都大邑的错觉。
路边小贩络绎不绝,商铺林立,吆喝声此起彼伏。行人也是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甚至张砚听到了不下五种不一样的方言各自交织在一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喧嚣”。
更让张砚承受不住的还是一股股飘着空气中不明显却又难以忽视的香味。像是烤肉,又像是烧鸡,还有辣椒的气味儿。最最忍不了的还是那一股酒香,张砚甚至差点包不住嘴里的口水。
“到了,小哥儿,我就要去那边交车了。你在这里下来吧。城北雨花街就是我之前给你说能找耍子的地方,吃住也有就是贵。要便宜点的客栈就去城东那边,而且集市也东西多可以给家里带点特产回去。”
“好的老哥,谢了。对了,老哥喜欢耍钱吗?”
“咦?小哥儿也好这一口?”
“嘿嘿,老哥,我觉得你最近两月还是别耍钱了,我看你眉宇不展,面相衰减,气运不足,特别是财气停滞且萎靡不振,耍钱的话怕是要输得很惨的。切莫不当回事啊!”
赶车的脸上一下就垮了下来,哼了一声,阴晴不定的也不道别了转身就走,心里不高兴但又不敢跟张砚硬怼。不过估计张砚的话他也是没听进去了。
耸了耸肩,张砚跳下车之后也没再多说。相逢即是缘,道家就讲究这个,一路上他与赶车的也聊得比较开心,临别时赠两句面相之术劝告,了结这段缘分而已。至于对方听或者不听,那就不是他能强求得了的了。
面相这不是张砚才学的,以前在地球上跑江湖时就常用,也是龙虎山传下来失去灵气支撑之后少有的还能见效不错的手段。虽然也不能说料事如神句句真言,但十次能中七次还是不算太难的。特别是对普通人来说,要从他们的面相上获取短期内的运势走向并不难。
若是武者,张砚在鱼背山要塞里试过,修为越高的武者,面相越难判断,需要他更耗心力甚至是动用灵气增益脑力才能算出来些许,很费劲。如宋青河这样据说已经达到通窍境的武者,张砚根本就无从算起。估计需要他自己的修为上去之后才有改观的可能。
看着赶车的离去的背影,张砚笑了笑,也不知道对方这段时间会不会输红眼。财气入衰可不是开玩笑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守着正财不变应万变,若想要走偏门捞钱,那能把你老本都填上。
转身之后,张砚笑眯眯的紧了紧背上的包袱,耸了耸鼻子,顺着酒香飘来的方向就去了。他身上有钱,临别时林沢冬送他的盘缠,还有他这两年在要塞里的一部分送家里后剩下的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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