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第67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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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怨气很大的样子,等李破再问长孙顺德的时候,长孙顺德就说的很清楚,裴寂惯会在李渊面前搬弄是非,萧禹两次外贬,都有裴寂的功劳。
连他自己,都不免被裴寂中伤当然了,还是秦王李世民和伪太子李建成的政争造成了这种局面,倒不只是裴玄真这样的小人作祟。
于是李破便知道了几件事,长孙顺德做事看上去还算公允,萧禹嘛,气量怕是不大,估计是萧氏门户高冷的缘故,所以萧禹进言的时候没什么顾忌,说起别人的坏话来也是理直气壮。
性格决定命运,这么说来,李渊不喜欢这个连襟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萧禹跟温彦博等人闹起来,想来他也会先抡起棒子给萧氏子一下,让他清醒清醒,然后再论其他。
李靖连连谦让,裴寂是谁他当然晓得,可与裴寂那样的名人,宰相相比,他还是头一遭,必须惶恐一下。
当年李破见到李靖的时候,对李靖的印象是,稳重多智,才学渊博,谈话举止上表现出来的贵族气度也让他非常羡慕,就是不太喜欢女婿兼学生,让人颇为恼火
那会李破见识少,觉着做官的人就应该像李靖这样,很有威严的样子。
可现在身份地位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个人坐下来深谈之下,李靖可谓是原形毕露,那种既想被重用,又不敢担当大任的小气模样,让李破哭笑不得。
连番试探过后,李破算是差不多把准了脉搏,笑道:“看来老师心中已有取舍?不如说来听听,还是那句话,内外皆知,咱们是一家人,就算职位显要一些,也无人敢来说嘴。”
殷殷相劝,官职任选,李靖恍惚间,如入梦中,等了这么多年,大馅饼从天而降,终于落在了他李靖头上,就是被砸的稍微有点晕。
李靖不但晕,还颇为纠结,前些日韦节和他相聚的时候,给他选了很多官位,并一一述说其中利弊,他也还真中意几个职位,不高不低,能施展他的才能,若是不成,退一步也能落个清闲自得。
如今他女婿两手一摊,大方的一塌糊涂,反而让他觉着选的那些职位颇为小气,说出来没的让这位大王,学生兼女婿笑话。
好吧,这就是李靖李药师,外表谦恭,内实清高骄傲,而且还有点完美主义倾向。
歪头出神的想了半晌,李破瞅着他都替他着急,之前竟然没想好去哪?在这里现想?亏你做的出来,对这位老丈人又有了新的认识。
“老师若无定计,那就回去好好思量一番,我这里只虚位以待便是”说到这里,李破还挺为他着想的加了一句,“比如说是想在长安任职,还是想去地方,是想离妻儿近些,还是功业重要一些?”
李靖连连点头称是之间,又饮了两杯,最终好像是下定了决心,拱手一礼,把脑袋埋进了袖子里,“此正用人之际,臣与大王既为君臣,又乃亲戚,更不敢误了大事,臣觉着,大王若有差遣,尽管与臣说,这样选来选去,除轻浮之外,或也有伤大王识人之明。”
李破身子一下挺直了些,心下也舒了一口气,和那些听话知音的聪明人待的久了,与李靖这样的人说话就觉着分外费劲。
从两人相见一直说到现在,酒都喝的快醉了,才从这人嘴里听到一句他想听到的话,你说累不累。
而且在李破看来,李靖若不能摆正身份,任职在何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了,这里面的过节从元朗身上就表现的很具体。
这人一直找不准定位,得过且过的,也只能当个孩子来养了,担不得什么大事。
而李靖显然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然也说不出既为君臣,又乃亲戚的话,听到这个,李破真的很“欣慰”,有李靖这样的亲戚搭把手将来会轻松一些吧?
不过看人看两面,李靖表现欠佳,可忠诚度反而被凸显了出来。
李破也学李靖沉吟了半晌,才慎重道:“老师知兵,我向知之也尝闻老师曾率军入蜀,一日数捷只是不知老师有志于军功否?”
一句话又挠到了李靖的痒处,嘴唇蠕动,最终也只来了一句,“确有其事,可惜未能尽全功。”
李破笑笑,心下却道,你这话说的是真不对,那会你要是把萧铣给灭了,还有你女婿什么事啊?
一边做犹豫状,“如今关西稍定,唯蜀中还有李氏余孽盘踞,若不能尽快破之,任其站稳脚跟,怕有割据之忧,老师即曾带兵入蜀,不若”
说到这里,李破自己就开始摇脑袋,“不成不成啊,方与老师相见,怎忍相离?老师年纪也已不小,此去路途遥遥,凶险万端定要遭人埋怨,还是算了。”
李靖得心忽上忽下,已开始随着指挥棒起舞,这时终于忍不住,“臣还不老,于蜀中地势也颇熟悉,定不会误了军情大事,只是难道西北屈突通降了?”
他对战争的嗅觉之敏锐还真不是吹的。
===第822章夜话(一)===
李碧如今居于禁宫含凉殿,是皇帝避暑的地方。
含凉殿北边是一处池塘,叫含凉池,这个后来人可能不熟悉,可只要扩建它一下,改个叫太液池的名字,听起来怎么样?
其实此时含凉殿的工程也没有彻底完工,长安城的大体框架建造的时间非常短,可它的建设周期是非常长的,从开皇年间到现在,数十年的时间内,不光长安城坊在不断的扩充,皇宫也是在不断的完善。
连家底很薄的李渊当了皇帝之后都要建设一下,你想想帝杨坚住进来的时候得多简陋?
李破喝了些酒,倒是没醉,方才的许多姿态都是装出来的,醉了才能说心里话嘛,就像李靖,那是真的醉了,说了很多平日里不敢出口的言语。
听了这些,李破觉着当年长安盛传他说李渊如何如何的那些话,未必是谣言中伤,很可能真的出自这位老丈人的口中。
所以以后机密之事,就不能让李靖多参与了,喝多了嘴上没什么把门的,容易误事听说最近这位丈人和徐世绩走的很近,也不知他们会说些什么。
徐世绩那河南匪浑身好像都长着心眼,过后许得给他几下,以免他得意忘形,算计到不该算计的人的头上。
天色已晚,太阳只剩些余晖。
本来想让李靖宿在两仪殿,可陈氏得知李靖喝醉的消息后很快赶了过来,把丈夫给捉走了,估计是怕他酒后失言或者失德什么的,也是操碎了心。
李破呢,则趁着酒意,安步当车,让人领着第一次进入到了内苑当中,整个内苑处于皇宫北侧,与前面的太极殿,两仪殿,甘露殿等建筑群被一条宽宽的横街划分开来,将整个皇宫分为了两部分。
南面大部分都是皇帝和大臣们办公之处,北边则是后宫禁地,是皇后和妃嫔们生活的地方,外臣禁足,除非奉诏才可。
整个皇宫就是一座城中之城,内苑占地广阔,一个个的殿宇群落像棋子一样点缀在这块画布之上。
所以皇宫内苑的贵人们大多都是要坐人力车辇车,或者轿子肩舆之类的出行工具。
一些有名的权臣,比如说董卓,曹操之类的家伙,也弄了些带剑上朝,宫内骑马之类的名头来显示他们的特殊。
皇帝是整个皇宫的主人?
在这里他基本上百无禁忌?
可以随便转悠?
谁也管不到他?
出了皇宫就不成了?
大臣们会来劝皇帝这样,那样?
最好还是呆在你的皇宫里别出来给人添麻烦。
含凉殿离着不近,走的李破腿都有些软了才到?
经过了多少殿宇,多少处楼阁庭院?
李破自己也数不清了,像进了迷宫一样。
好在李破方向感向来不错?
知道自己在一直往东北在走着,天色暗了下来?
前面引路的宦官和宫人渐渐惶恐了起来,一个胆子大些的来跟李破禀报了一下,停顿片刻之后?
宫人们点燃了灯笼,这才继续前行。
宫中的街道上黑乎乎的没有街灯?
各处殿宇楼台间渐渐亮起了灯火,一股烟火气开始在宫中弥漫,尚食局在宫中的各处食堂开始做饭了,做好了之后会给宫人们送过去。
当然了,贵人们一般都有自己的小灶,尚食局只负责给他们提供食材即可,宫里会做饭的人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会酿酒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李破表示很喜欢。
其实在宫中待的久了也就没什么稀奇的地方,这里俨然就是一座城中之城,人们在这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有管人的,有被管的,有勾心斗角,力争上游的,有只想平静度日的,如此种种,俨然一个女儿国。
远在并州的晋阳宫城宫人早已四散,即便萧后住了进去,人迹也是寥寥,而长安城内的宫苑,则充满了生活气息。
宫人们挑着灯笼来来去去,见到他们这一行人,诧异当中,立即避到一旁,再仔细一瞅,身子就都惶恐的弯了下去,无人敢于冲撞。
护卫们也早已打起了精神,恨不能有人在前面高呼,汉王入宫了,也好叫宫人们避的远些,毕竟之前不久,这里还是李渊的地盘。
等到有人告知汉王殿下,前面不远就是含凉殿时,汉王入宫的消息其实已经在宫中渐渐传了开来。
窥探的目光一下便汇聚于此,一些小路上,人迹骤然便多了起来
含凉殿正殿外面,李碧已经迎在了那里,照足了宫中的规矩,离着老远就给李破施礼,宫人们则像唱歌一样说着欢迎汉王殿下光临的话语。
李破暗笑,这迎人的架势可不怎么样李碧在宫中待了有一阵了,除了接见宫中的妃嫔,安抚人心之外,也在学习着宫中的礼仪和诸般规矩。
这是每一个后宫的女主人都会经历的过程,就是不知道她和宫中的那些女人们见面的时候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总的来说,李渊的后宫很充实,各种职位的妃嫔以及女官都很齐全,只不过现在缺了一些出来。
一大部分是被李渊送出了宫,这些人主要是有了李渊的子女,其中一些回去了父兄家中,还有一些家世不高,明显护不住,也不愿保护自家女儿的,便去到了平阳公主府。
还有一些人趁着李破率军入城时的混乱,逃出了宫禁,等到李破夫妇进入宫城后,也没再追究。
剩下的人都老老实实的等待命运的安排,在这种大局变幻之中,宫中的女人们其实都比较可怜,旧主刚殁,新主又来,选择权完全不在她们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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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不太关心这些,也把管理后宫的权力早早移交给了李碧,在汉王府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来到长安还是如此,表现出了极高的自制能力。
而他也确实不愿惹李碧不高兴,除了两人少年相识,又相伴多年之外,这婆娘的武力值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当然了,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李破已经没什么精力再去处理女人的麻烦了,像后来电视剧那样,一整天跟女人们厮混,不断的在家务事上掺和的皇帝,在外面还能成为一个有为的明君贤主,那真的有点不现实。
英明的君王的先决条件就是勤政,一旦过上芙蓉帐暖日高起的日子,也就离昏君不远了。
起码现在李破和昏君不沾边,军政大事已经占用了他大半的时间,能抽空到武德殿去耍耍,或者像现在跟老丈人喝点小酒,出来溜达溜达,已属难得的消遣,还是因为小朝会刚开过。
这样的忙碌,哪还有时间去撩拨这个,又跟那个去相好?
也没说什么话,夫妻两个相伴进了殿中,这里要光亮许多,李碧瞧了瞧丈夫,凑近闻了闻,一股的酒气。
李碧不由翻了个白眼,这是和阿爷喝了多少啊?
进了内殿,坐到榻上,李破伸直双腿,惬意的叹息了一声,这一路走的可不近,酒也醒了大半。
前两日夫妻两个才干了一架,按照以往的习惯,也不怕这婆娘趁着他酒醉再下毒手。
李碧人家才不会趁人之危,吩咐着宫人们去弄来热巾,给李破擦了擦脸,又让人去准备饭食,热汤,伺候的很周到。
“小春呢?有些日子不见踪影了,宫中竟然如此好法,让她这般安静?”
提起李春,李碧就闹心,二十多岁的大娘子,还没有许人家,整日里在她眼前乱晃,带得家中一些人都不安分,时常要闹出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简直就是家门不幸。
“谁知道呢,要不去蓬莱殿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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