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从童子功开始第25部分在线阅读
明明一个衣衫整齐,一个袒胸露乳,一个温润有礼,一个狂傲自大,却偏偏聊得十分投机。
主要也是孙传山说什么,孟昭立马就能接下话,并暗中吹捧一番,让他心里十分受用。
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孙传山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聊天,竟忘了问对方的身份,于是抬起白瓷酒杯,对着孟昭举了举,问道,
“对了,看你谈吐不俗,举止得体,出身应该不凡,不知道是哪家子弟啊?
本少爷对这城中的公子少爷,认识的七七八八,似乎没你的印象。”
孙传山想了想,在这南安郡城,能比得上他孙家的,或者比孙家稍强一些的,似乎也就一个孟家,两家都是闻达冀州的强族,剩下的,大多只是郡望之家。
或许这人就是某个郡望之家着力培养,寄予厚望的某个子弟。
这也能解释他从未来过这等销金窟场所,完全是被长辈们逼迫所致。
不过,这更凸显了他的价值所在。
正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别以为郡望之家就很普通。
在许多人眼里,那也是遥不可及的权贵之家,能结识这样的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孟昭微微一笑,礼貌的冲着孙传山举杯,略显矜持的回道,
“好说了,在下姓孟,曾久居帝都玉京城十年时间,直到最近方才回家,孙公子不知,再正常不过了。”
孙传山酒是越喝越多,脑子迷迷糊糊的,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姓孟?这城中孟家不多,最出名的就是南安伯一脉了。
不过这家人不像你这么知情知趣,都忒讨厌,一个个的自命不凡。
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叫孟昭的倒霉蛋?
当初就被当朝大帝北堂盛一纸诏书给叫到玉京当和尚。
哈哈哈,当时听说这件事,还怕选中我,真是。
这小子生在孟家,福没享着,但罪没少受,天生就是个劳碌命。”
话虽这么说,但孙传山的语气里还是充满了难以言述的羡慕和嫉妒。
十年时间的确很漫长,但假如用这十年时间,换个大帝近卫的身份,官阶堪比朝之重臣,怕是天下数之不尽的人都会选择这条路。
别看孙传山嘴上对孟昭各种不屑,但心里门清,人家现在是苦尽甘来,从身份上,就和他甩出十万八千里了。
他是谁?一介白身,一个纨绔子弟。
而人家呢?于天下苍生有恩的功臣,天子特许的天罡卫,地位清贵,甚至比他家老爷子也不逞多让,这样的身份,岂能不让他红眼?
孟昭摇摇头,看了眼明显喝迷糊了的孙传山,耐心解释道,
“孙公子你有所误会了,孟某人只是到大慈恩寺做俗家弟子,为天下苍生诵经祈福,消弭灾劫之气,而并非剃度出家,因此不是和尚。
至于说享福与否,谁人说酒色财气是福,吃斋念佛就不是福?”
孟昭并没有真的体会那种十年困于一处的窘境,也不是真的孟家之人,无法真切的体会到真正孟昭的那种心理状态。
不过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来源于两世的感悟与积累。
幸福与否,在于心,而不在于外,心内清净自在,欢欢喜喜,自然是福。
否则,纵是万贯家财,良宅美人,成天尽是愁眉苦脸,也说不上享福。
比如他就曾在电视上看过个别明星,放弃万贯家财,灯红酒绿的生活,选择出家。
这就是遵循内心的选择,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孙传山到底不是真的犯傻,而只是酒后迷糊,孟昭如此直白的话,瞬间让他惊呆了,一个激灵道,
“你就是孟昭?”
声音不大,但嗓音突兀的刺耳,像极了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眼神中满是吃惊与后怕,当然,表情上也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嘴巴张大,颧骨凸出,脸部肌肉绷紧,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孟昭哈哈一笑,自顾自的端起酒壶,在孙传山的空空如也的酒杯中注入色如琥珀的酒水,点头道,
“举凡世上,叫孟昭的,可能不止一个。
但出身南安伯一脉,又曾被大帝征召入寺修行的,大抵只有在下一个了。”
孙传山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嘴巴一咧,似笑非笑,想哭未哭。
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今天才派人去袭击这人,晚上他就找了过来。
难不成是东窗事发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孙传山剩余的三分醉意瞬间清空。
整个人的脸上,前胸,后背,都在哇哇的冒冷汗,表情尽是惊恐。
===第二十八章
质问===
孙传山这个人出身虽好,但能力平庸。
在孙家也好,在外界也罢,没有什么存在感,好在这样一来,一般什么危险也找不到他。
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危险的一件事,也不过就是在赌场输掉大半身家,差点被自己的老爹给打成残废,治好后依旧我行我素。
但今次不同,面对笑意吟吟,温柔和善,一派君子风范的孟昭,他觉得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孟昭,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今天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孙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这里就看出一个人的心理素质的问题。
明明孟昭表现的很友好,若不是他心虚,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孙传山甚至想要立刻大叫,让扈从赶紧破屋而入,保护自己的安全。
论武功,他也就是仗着家室带来的资源,微微练出些内力。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属实没有练武的天资,因此至今没有开辟丹田,也就是迈入蓄气化海的后天小成之境。
而孟昭,按照他得到的消息,竟然能击退他派出的后天大成的高手,武功未必有多么强悍,但秒杀他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强大的实力压迫,更甚于孟昭身份带来的压力。
只不过临到这时,他才想到,平日里他并不是很在意的那两个保命符,已经被那个圆脸青年给设计出去喝花酒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屋内屋外,现在就他们两个人。
不对,应该还有一个迎春搂的含香才对,不过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任何武功,孙传山也不认为她有能力保护自己。
而迎春搂的房屋设计很讲究隔音效果,屋外的环境也是喧喧闹闹,到处都有人寻欢作乐,就算他大喊大叫,也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
因此,孙传山这个时候,也只能用自己的家世来压一压孟昭,好保全自己的性命,同时,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是能躲过这一劫,今后不论走到那里,都必定要让那两人守在身旁。
孟昭眉眼轻挑一下,漆黑的瞳孔倒映出孙传山色厉内荏的表情,笑容依旧,只是声音骤然变冷,道,
“孙公子既然这么问了,那孟昭就不妨直言。
在下于南安郡城外有一个庄园,五日前,被贼人光顾。
不但洗劫了两大仓库的珍贵药材,烧毁了三十亩最优质的药田,还杀了我手下的七个护院。
这件事,不知道孙公子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随着孟昭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孙传山就像是被揭破面具的小丑,脸色煞白,全无血色,眼睛瞬间失去光彩,整个人也瘫软无力,若不是后面的椅子有靠背,只怕已经栽倒在地上了。
见此情形,孟昭表情不变,继续道,
“此外,今天孟某人出府前去那庄园探视,中途被人袭击,经过手下之人的追查,已经探明。
袭击我的贼人,和五日前洗劫庄园的贼人,乃是同一拨人。
孙公子,又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接连两个问题,直接将孙传山内心的一点侥幸击的粉碎,恐惧如毒蛇一样刺咬他的内心,嘴唇哆嗦,强自说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咱们两家如今势同水火,我不想和你有什么关联。”
说着,孙传山突然起身,就想要逃出这间屋子。
他的心里怕极了,恨不得立即远遁十万八千里,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一直眯着眼笑的青年,那种笑容,反而比恶言恶语更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