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想世界第125部分在线阅读
农庄以及小镇的建设,特意避开了可能会受到洪水侵袭的地带,只在特定的区段内修建防止水流冲袭的堤坝以及护岸。
洛克承诺,以福根基金会的名义提供无条件援助,等到小雨季结束后,二、三期工程就可以陆续开工了,施工队伍以及配套的基础设施如今反倒成了瓶颈。
为了方便北索河大桥以及机场的施工,东国援建项目工程部的驻地移到了高桥镇。规划中的高桥镇,就打算以东国援建工人生活区为基础。
驻地的宿舍楼当然是新修的,每栋宿舍楼都是五层,第五层是公共活动区域,可以根据情况与需要添加各种文化娱乐设施。
一到四层的宿舍每间都很大,可住四到六名工人仍很宽敞,条件比以前改善了许多。宿舍楼没有装电梯,每层楼都有两个大型的公用卫生间和水房。
这种格局,有点像上世纪9十年代到本世纪初,很多东国大学的学生宿舍。
每栋宿舍楼可以住四百人,目前东国援建工人总数只有一千五百人,照说暂时修四栋楼就够了,可是欢想实业修了十栋。
欢想实业只是出资人,这些楼都是援建项目工程部自己建造的。
为什么要造这么多,主要为了免得再费二遍事。等到将来的很多工程铺开,目前的工人队伍规模肯定不够,华真行希望能来更多的人、同时也能留下更多人。
除了十栋宿舍楼,欢想实业还出资建造了六栋公寓楼,其规格并不亚于棕榈庄园中修建的公寓楼。
公寓的规格是华真行定的,小套的使用面积是四十9平,大套的使用面积是9十9平,配有上下水以及厨卫,在非索港简直就算是豪宅了。
这六栋楼总计有六百套公寓,小套和大套各占一半。修建它们的目的很简单,眼下主要提供给援建工人的家庭居住。
因为种种原因,这里的不少工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国了,难免思乡情切。新联盟最近想了一系列办法,组织各种文化娱乐活动,并提供生活上的种种便利。
更换新驻地之后,不仅有新的宿舍楼,欢想实业还向援建工人们承诺,假如将远在东国的家属接过来,不仅可以报销额定路费,这里还可以提供家庭公寓,让他们享受家庭生活。
如果家属愿意在此地长住,克林区政府以及将来的非索港市政府,可以授予他们长期居住权,也就是俗话说的绿卡,欢想实业还可以提供工作岗位。
假如他们就在这里生孩子,或者把孩子接过来,孩子同样可以给绿卡,并且提供公立教育服务,是全套的东国语教育,并使用东国的教材。
至于学校……目前还没有,但很快就会有的。
目前一千五百多名东国援建工人,克林区政府都给了绿卡,并且授予了他们荣誉市民的身份,颁发了金制纪念章。
援建队伍中的技术人员,在东国也算是高端人才了,哪怕那些普通工人,对于非索港来说也是高素质、高学历人才,都是将来的建设中所急需的骨干。
欢想实业可谓下了血本,而且细节上考虑得都很周到,规划中的高桥镇也建了供销社分部,就连面馆都开过去了。生活区里面以及周边还预留了足够的空地,可以搞绿化、种菜。
这样的大手笔投入,甚至使预算资金一度吃紧。原本华真行还想买下另一片土地,就是他在西部群山中发现的那条狭长山谷,有湖泊、丛林还有各种竹子。
按杨老头的话,那里简直可以当成一处洞天福地,甚至适合一个修行门派打造宗门驻地。但是华真行算了算,资金不太够,所以就暂时放弃了购买计划。
欢想实业在高桥镇,修建了高规格的援建工人生活区,就算将来大规模的工程建设结束了、工人们都搬走了,其实也不浪费。
在华真行的远景计划中,那里也是为一座大学准备的。非索港眼下还没有大学呢,就算要搞教育也得从中小学开始建设,但是将来总得有大学。
也许那所大学不是为现在的非索港市建设的,因为它的位置在农垦区之内,将来也会划入到新非索港市的辖境。在华真行的梦中,新非索港市可不止一所大学。
华真行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它就叫高桥大学,或者前期叫高桥技术学院,目前修建的是将来的学生宿舍楼以及教职员工家属楼,至于教学楼到时候再说,先把地方留着。
东国援建工程部留下得旧驻地,当然也不能浪费,简单改造之后,如今已是克林区巡逻队的军营,连菜园子和鸡舍都是现成的。
援建工人新驻地的十栋宿舍楼目前启用了四栋。六栋公寓楼已经启用了一栋,主要是供技术人员以及工程部领导居住。就在最近,这里又启用了一栋公寓楼,但是只开了五套公寓。
奥海姆医药集团派的人到达了非索港,与欢想实业以及新联盟谈“合作”,共有五个人,带队的是一位副总裁西曼先生。
根据克林区最新的卫生防疫规定,从疫区来的人员都要接受隔离、检测,他们暂时都被隔离在了高桥镇上这栋崭新的公寓楼中。
===165、选择===
西曼等五名奥海姆医药集团的工作人员,先是乘坐洛克提供的私人飞机到达特玛国的美里市,然后从机场乘专车去海边,再乘船到达非索港。
这是从罗巴洲前往非索港最快捷、也是相对最安全的一条路线,不必经过几里国的其他地区。只要天气合适,事先安排好行程,可在早饭后出发、晚饭前抵达。
高桥镇的公寓楼环境很好,可以在露台上远望湿地,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植被。非索港地处热带,但并没有很多人想象得那么热,否则南部海岸也不会成为度假胜地。
初冬的小雨季当然不干燥,昼夜气温大体保持在二十到三十摄氏度之间,正是非索港最好的时节。除了没有豪华酒店,位于农垦区的高桥镇其实环境比南部海岸更好。
至于说庄园,整个北索河流域就是一座巨大的庄园。
他们被隔离的时间并不长,在三天内接受了两次核酸检测和一次血清抗体检测,结果都没有问题。有意思的是,血检结果表明,西曼先生曾经感染过最新病毒,但是已被治愈。
结束隔离之后他们并没有离开高桥镇,南部海岸已经没有酒店营业,他们也不想和当地人打太多交道,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能不发生关系是最好。
谈判从第一天就开始了,欢想实业是西曼等人的接待方,负责安排行程并保证他们的安全,而合作方是新成立的非索港健康研究中心。
该中心的负责人是一位名叫凯茜的当地女士,她是得到海外赞助后成立了这家带有慈善公益性质的健康研究中心。
从表面上看,这家中心和欢想实业没有任何从属关系,但它的注册地点却在高桥镇,它租用了欢想实业的办公场所,租金全免。
据说是凯茜女士成功说服了欢想实业的有关领导,让他们意识到了健康研究的重要性,从而在当地也拉到了一笔捐助,就是免费的办公场所。
西曼第一眼见到凯茜,就被这位颇具魅力的混血美人给迷住了,但是接下来打交道的时候,感觉却颇为头疼。
欢想实业和新联盟都不直接出面,健康研究中心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大家心知肚明,可是会谈一开始,就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奥海姆医药集团原先的打算,是他们提供疫苗、新联盟提供人,国际医院有专门的实验室提供数据,所有成果都是奥海姆医药集团的。
验证哪种疫苗有效当然重要,发现未知的毒副作用更重要,有时候甚至可以在数据中做手脚。比如两种效果差不多的疫苗,可以宣布其中一种更有效,而另一种“可能存在”原本并没有的“未知副作用”。
这种事情并不罕见,经常是出于商业或政治的目的。资本的思路,和医学的思路,并不一致。
两种效果差不多的药物,怎么选择?不会只看谁物美价廉,而是看能否拥有专利权、代理权,能否控制生产、销售环节,参与其中的各个集团能否达到利益与隐形利益的最大化。
比如一种药谁都能生产,每份只卖一块钱,另一种药的技术掌握在自己或盟友手中,每份可以赚一千块,想都不用想,当然要选择那种能赚一千块的。
只卖一块钱的那种药怎么办?可以想办法将之污名化、边缘化,挤出自己控制的市场,甚至挤出人们的视线。
其实大多数时候,由资本控制的所谓自由市场竞争能带来的好处,只停留在特意编写的教科书上。实际中发生的,往往就是上述的事例。
这也是资本的自由选择,也是某种形式的市场竞争结果,只是不是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否则曾经的非索港也不会堕落如斯、看不到任何希望,因为它已经处于这个世界的最底层。
随着现代工业文明与信息技术的发展,各个领域的专业性越来越强,普通人能掌握的反而不是真正的信息而只是舆论,舆论的背后也有各种利益倾向的引导。
华真行全程参与了这件事,随着谈判的展开,奥海姆医药集团的目的也暴露无遗,这也是华真行对世事的学习与经历。就看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会成长为哪一种人?
健康中心的反应,出乎西曼的预料,凯茜女士并没有理会奥海姆集团的诉求,直接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合作方案。
健康中心不会组织人试验奥海姆集团提供的疫苗,不论这些疫苗是通过什么渠道来的。
非索港健康研究中心有自己的、明确的渠道,与东国的研发机构合作,展开东国提供的三种疫苗的临床三期与临床四期试验。
新联盟将组织六千名志愿者,分为六个对照组,展开大规模的试验并记录全面数据。健康中心给奥海姆集团的选择,就是他们可以参与进来,包括国际医院的合作方。
奥海姆集团可以全程参与,并共享数据,疫苗不必他们提供,他们只需支付志愿者以及部分试验费用。
六千名志愿者,总计补贴费用三百万米金,已经相当低了,人均只有五百米金。
这是因为当地的人均收入很低,去年的不完全统计,非索港的人均年收入只有二百米金。今年欢想实业成立后,当地人均收入应该有大幅增长,但是改善与覆盖的暂时只是局部。
相对而言,疫苗的运输、保存、试验以及组织协调成本,反而比志愿者补贴高得多。健康中心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奥海姆集团全程参与与共享完整数据的费用,只需一千万美金。
区区一千万米金,就能全程参与并拿到六千人试验的所有数据,已经相当划算了。可是西曼却急了,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西曼原先的设想,是花一笔钱“买通”新联盟的头目,组织一批人在不公开的状态下做药物试验,就像以前经常做的“业务”那样。
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规模,原计划几百人、上千人就顶天了,试验全程都由奥海姆集团方面来主导,所有的数据都由他们来掌握。新联盟方面只需要提供人就可以了,别的什么事都不必管,甚至都不用知道。
他也没打算重点试验东国的疫苗,假如别的疫苗安全可靠,他甚至想给东国疫苗的试验数据动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手脚。
西曼不同意这样的合作。可是凯茜告诉他,不论奥海姆集团参不参与,健康中心自己都会开展这个项目,之所以同意他们参与进来,还是因为欢想实业的控制人风自宾打过招呼。
这与在布鲁赛谈好的结果不一样啊!于是西曼又去找杨特红。杨特红没空,欢想实业副总裁唐森至接待了他。
唐森至告诉西曼,计划没有变化快,在他来之前,当地政府已经通过东国援建项目工程部的渠道,达成了另一项疫苗试验合作项目,是公开的、正式的合作。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也考虑到先前的承诺,健康中心才同意奥海姆医药集团也参与进来,全程共享第一手数据。
唐森至最后反问奥海姆:“你们来的目的,难道不是因为别利国的疫情已经失控,所以要尽快确定安全有效的疫苗吗?那么这个项目就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假如你们还有别的目的,我们恐怕就无法满足了。”
西曼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直接问道:“你们真的放心与东国合作吗?你们能相信他们的疫苗吗?”
唐森至笑了:“我就是东国人啊,你不是也来找我合作了?”
西曼:“不一样,这不一样,我们有最先进的技术、最好的专家,原计划是我们来全程主导的。”
唐森至:“奥海姆集团有自己的疫苗已经进入临床阶段了吗?既然没有,就不要这么说。你也看到了,这里有大量的东国援建工人,欢想实业的主要工程,都是他们承建的。
正因为有这个关系,我们才通过外交途径,争取到了这一次合作机会。
东国方面提供经过临床验证的疫苗,是优先给外派的援建工人使用的。我们力争扩大了规模,也将提供更全面的验证数据。这是公开的,完全正规的合作。”
唐森至说的都是实话,正因为有东国援建项目在这里,后续还有更多的工程合作,所以才有这一次的疫苗合作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