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校对)第32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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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这般么,他们倒是会迎来了‘新生’。发配到王彦帐下效力,“你们可服?”
  “谢大王洪恩,小的们心服口服。”
  三人掌控的兵力何在一处就有三千多人,本以为就是违背了‘上意’,陆谦看在三人是主动投降的份上,又带有兵丁的份上,也会对他们加以恩赏。不想人梁山军根本不去与他们通腔,一番砲石打下来,不但挨炮的四处营垒大乱,他们这三处没收到攻击的营垒也随之轰散。
  一应兵丁都成了俘虏,他们也眨眼间便的毫无资本可言。
  “三个腌臜撮鸟,值甚么屁!看着一脸混沌,不是干事之人。”鲁智深口直,三人去后就第一个叫道。他听陆谦说赵良嗣要降,还勾搭了军中几个将领,直以为这赵州之战就要不费出灰之力。可最后不还是要拼杀,凭白赚他高兴。
  那心里就对着三人先就恼火。
  “不去说他们,就叫各部!整顿器械,准备攻城!”反正一应器械都已经送到,就陆谦现下的兵力,自然能一举掀翻了赵州。
  如此的一声号令,数万士卒闻风而动。一辆辆盾车被推到阵前,其后就是一架架云梯车,长长的梯子高高斜竖起,下面缀着巨大的车厢,看这形状,倒有几分像引颈高歌的家鹅!
  更有一座座梁山砲被竖在城下,一颗颗砲石已经被投射了出去。
  赵州城下,一队队军甲列阵汇合成一片,从上向下望去,是一片赤色的海洋,步骑并举,在阳光下密密麻麻,不时有着兵器在阳光下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赵州城外早就没了百姓,唯一的观众只有城头的守军,他们正在躲避着石砲,大部军士已经下城去了,可少数留守的军兵中依旧有那大胆的,他们躲在护城遮架里,就那般看着城外,一片赤色火海的成型。
  在这片赤色海洋的中心,一支玄甲军士如礁石一般屹立着。没有赤色战袍那如火似荼的炙热,穿着玄色甲衣的梁山军亲军,就如是一颗被烈火焚烧却又纹丝不动的顽石。
  数万人整齐而立,军阵严整,自有一股铺天盖地镇压四方的无敌气势。
  看着如此阵仗,城头军兵的眼中都露出惊畏的神情。当日童贯也集结兵马,阅师立誓,可那时候的阵仗却远比不得眼下的一幕。
  陆谦望向通许城头,隐约可见守城之上云气轻薄,心中乐呵出来,这赵州城可远没有大名府来的坚固,若是昼夜不停轰打,三两日恐都能破城。但太过缓慢了。
  他已经在赵州多耗了两天,今天是时候结束了。
  先叫人再去叫喊招降,而后派出兵马去填塞城壕,大批的盾车径直推到城墙下,其后立着大群的弓弩手,砲石也在重点对着城头上的敌楼、羊马面、弩台招呼。
  梁山军阵上却是一片轻松,王彦向中军望去,隐约看到陆谦与几个穿铠披袍的武将正在商讨议论着。他看着赵州城的目光充满了怜悯。
  童贯这般固然是全了自己忠义,却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好儿郎,大家都是血肉之躯,爹生娘养,何苦为老赵家卖命呢?
  那童贯是阉宦,一身荣华富贵尽数维系在赵官家身上,自然要卖命;张所是士大夫,赵家养士百多年,如今国事动荡,自然也会有几个忠臣。如都是黄潜善之辈,就太没良心了。
  但寻常武人在赵家眼中又算的甚呢?不见昔日战功高著如狄武襄之下场?“岂不知,这赵宋是士大夫们的赵宋?”
  王彦归顺梁山军后多少受到了梁山军的一些影响,他是武人出身么,那两边就还是很合拍的。这般的一来,他心中临阵降敌的羞耻感都要化解开了。
  梁山军的那些宣传很能给武人洗脑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么。太祖的思想放在北宋时期一样闪光。这北宋武臣被压抑了百多年光景,如何就半点没有负面作用?
  如此来王彦也就越发地去相信梁山军宣传的那些话了。
  因为这能叫他挺起腰来,能叫他消去投降的耻辱。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精神胜利法。
第499章
贪生怕死童道夫
  “擂鼓!攻城!”陆谦高声叫起。
  话音方落,便听到战鼓声雷鸣!继而又是雄浑的号角声回荡耳边,战斗在这一刻开始!
  “攻城!”
  前线诸将下达了军令。左中右,看似整齐如一的前军实则分为三路。军令一下,最前列的持盾重甲军卒纷纷把长盾举起,十数人为一队,簇拥着一架架云梯车奋力向前。
  大批的弓弩手奔向前,替换了先前立牌下的同袍,叫城下的远程打击能力瞬间恢复如初。一时间箭如飞蝗,压得城头的守军抬不起头来。
  鼓号齐名,叫王彦浑身热血沸腾。虽然他不属前军,可这也是他加入梁山军以来,第一次真正历经梁山军的攻城战。
  上次,鲁智深只派出人来为他压阵。
  他再度望向赵州城头,只见守军都已就位,更有大批的铁甲军士举着盾牌,顶着箭弩在奔跑集结。梁山军对城池发起进攻,梁山砲便就开始了向内延伸。如是,大批的守军甲兵也冒出头来。
  战鼓声越加急促!声声震动心弦!
  前头梁山军,已经兵临城下!举盾士卒拼力推动云梯车,跨过五尺宽的城壕,直奔城下!刹那间,城头利箭纷飞!王彦在后头看到,不断有士卒中箭倒地,虽然梁山军攻城部队就身披重甲,又有盾牌遮掩抵挡,可也不能把伤害尽数抵消掉,百密还有一疏么,尤其是城头上射下的弩矢,杀伤力远超箭矢。
  所幸,一架架云梯车已经冲到城下。
  城下的梁山军一阵欢呼,一架架云梯车已经撘在了城墙上。这叫梁山军士气大振。
  云梯车一靠城墙,其下的士兵就齐声发喊,迅速攀上长梯,极力向上冲锋!
  王彦心头也不禁一紧,攻城战时候,正是此刻伤亡最大!
  城头可不仅有弓弩刀枪,更有滚木礌石,沸水金汁和灰瓶等等。在云梯车靠上城头的第一刹那起,城上的守军就用抵篙、推杆死死的抵抗着。
  先前砲石横飞,让城头的金汁沸水都成了过去式;可赵州城的防护力依旧不可小视。王彦有所期待的看着梁山军。若能一鼓作气登上城头,今日恐就能打破这赵州城!
  “杀啊……”辛兴宗大声高呼。
  他可不是首鼠两端的赵良嗣,辛家世代为赵宋军门,其父辛叔献为西军大将,兄弟四人辛兴宗、辛企宗、辛道宗、辛永宗,连同堂兄弟辛彦宗、辛庆宗等,皆宋室之军将也。
  赵州城中何人造反,他都不会反的。
  攻城士卒蜂拥而上,奈何城头上亦是箭如雨下,檑石滚木一齐招呼,攻城甲士便如冰雹一般,纷纷坠落。可城下的梁山军却半点不见迟缓,一营打残了,另一营冲上,战鼓声紧急。漫天的喊杀声将整个赵州都包括着。
  王彦神色露出一抹舒展,拼消耗,拼斗志,守军虽然拥有着地势地利,却已经被梁山军拉到了一个相对劣势的战局中。
  依着梁山军的军力和士卒斗志,如此的攻杀恐是能毫不停歇的战到晚上,那城头的守军却能够支撑的下吗?
  一时之勇虽都可以去逞,但一时不是一世。王彦对这一点的认知很清楚。因为当日大名府城头他和他的部下就是如此。
  撑的了一时,撑不了一世。
  大战还在持续。
  陆谦并不焦虑,对比武略院战演室中的攻防战来,眼下城头守军给予梁山军的麻烦要小的多。
  这攻战之战切忌急躁,一座要塞,强攻数月上年不得破是平常之事。但一旦攻破,其后续反应经常是势如破竹。
  因为敌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集中兵力集结于此地,那便顾不得彼处。按下葫芦浮起瓢,就是这个道理。
  半时辰过去,一切就如陆谦所料,城头守军已到了极限。王彦深深吸出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城头。他心里有一种预感,此一刻,赵州城恐怕是要完了。
  “杀——”袁朗提对水磨炼钢挝,拨开了两杆刺来的长枪,第一个跳上城头。
  半个时辰的厮杀,城头上的守军无论精神还是体力都已经到达了极限,天眼不会欺骗陆谦的。城下梁山军攻杀甚急,后头的梁山砲也打的甚急,一颗颗砲石越过赵州城墙,把赵州城南军营都几乎砸个稀巴烂。迫的城中的二线预备军不得不退的更远。
  童贯为了调兵方便,曾在城墙内里设了多座吊缆车,这般可以用最快速度把援兵投入到最紧急的地方么。可攻城战开启之初的一通砲石捶打,那吊缆车无一例外都受到了波及。这可是武略院战演室里无数次攻守战推演中得出的结论。
  想要更快的摧垮敌人的抵抗,首先就要切断他们的增援通道,击毁吊缆车,就是一必须的选择。
  就好比他前世玩的一游戏《要塞·十字军东征》一样,建好了城墙城塔不是万无一失的,不提投石车和士兵对城防的摧毁,只说一很常见到的画面,上下弓弩手对射,那守城一方要不时的补充兵力,就需要一条最快捷的石梯。造后者也是要石头的,石头是资源,是可以换钱招兵的。前期时候金钱、资源紧张,更是一块石头都不能无谓浪费,这就要人务必选定一最好的位置。
  而这就是‘运输通道’的重要性。
  同理,击毁敌人设立在城墙上的吊缆车,在陆谦看来就是毁掉守军的‘运输通道’,乃是有大便利的。
  没有了这东西,守军要增强兵势,就只能从城下调兵,沿着城楼左右的上下通道上城。不说这当中要废多少时间,就是这长达数里的奔波,也能浪费掉守军不少的气力。
  且一颗颗砲石摧毁了城南军营,也就是摧毁了守军在城南近处的集结地。如此,赵州守军就只能被安排到城墙下的战棚内,在需要的时候,顶着箭弩紧急集合,再飞速的奔向城头。
  半个时辰,守军已经被彻底压制。城头上落下的弓弩箭矢只剩下稀稀拉拉,城头上的守军甲兵士气也有了明显的低落。如此,陆谦眼睛里爆闪精光,而后袁朗亲引一营亲军向着城头杀去。
  身披重甲,袁朗手提对钢挝,对城上偶尔射下的箭弩置之不理。身上足足三层甲衣叫他直化作了人形坦克,他不须去遮挡箭矢弩矢,只需要低下头来,如一头愤怒的公牛,横冲直撞去即可。
  箭矢不当用,就用礌石砸下。这招对于寻常军士自然是无敌,但袁朗却是不凡,左臂运足全劲挥起钢挝向上头砸去。数十斤重的石头夹杂着冲力也被袁朗一击打飞了老远!
  充满杀气的目光看着垛口探出头来的两个守军,却就看到城下几支箭弩射来,这二人脸面中箭,各发出一声惨叫,人就向内倒下去了。
  借此机会袁朗猛地向上几步,起身一跃,如蜻蜓点水,脚尖在云梯上一点,整个人就利索的翻上了城头。
  一柄直刺过来的长枪扎来,袁朗右手持钢挝向外一偏,快步欺甚进去,左手钢挝就重重的打在了这名守军身上。
  这个身躯亦很强壮的守军刹那间如遭电击,大口的鲜血夹杂着碎裂的内脏从口中喷出,接着软泥一样瘫倒在了城头上。
  “杀——”几杆刀枪向着袁朗打来。
  其中有一军头,手持一杆长枪,枪身一摇,枪头乱颤,迷人眼睛。一招拨草寻蛇,甚是精巧,直冲袁朗门面。但后者不管不顾,抡起钢挝一拦一拨,刺来砍来的刀枪就尽数被拨到了一边。再大步跨前,钢挝横扫,立刻暴掉了几颗脑壳。
  可还未喘过一口气,两杆铁骨朵就又向他砸来,这就是先登的苦处。人尽敌国。便是依照袁朗的武艺,也不能视若不见。
  在后续的新军甲士涌上城头之前,他就要在这城头上不停地被人围攻。
  辛兴宗面色大变,高声吼道:“速速调兵支援,速速调兵支援,给我把他们压回去——”自己据有着城池,手下还有过万的军马,现下一个时辰都还不到,就被梁山贼军杀上了城头,这是说他辛兴宗是一天大的草包饭桶么?
  他大声的叫喊着,守军士卒不断地投入进城头的绞杀战中,如是在聚堤堵水,怎样一个惊心动魄又心惊胆颤啊!
  城外响起了新的鼓号声,后续部队进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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