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风流人物第153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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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来的很快,抢在冯紫英准备启程前往天津之前就赶到了府中。
去天津也是迫不得已,那边儿都来了两回信了,还有一回是林红玉亲自回来带信,走的时候一瘸一拐,吃了个饱。
不去不行了,否则王熙凤就真的要发飙了。
一晃又是几个月不见,冯紫英发现自己居然也没多少想念记挂那边,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冷血了,好歹王熙凤还替自己生了一个儿子,怎么自己就有些不再在意呢,甚至连一直心想念想的平儿几个月不见,似乎记挂也就没那么深了,这让冯紫英自己都有点儿惭愧。
男人一旦忙起来,似乎感情这些东西都要放在一边,更别说自己身边本身就是群花环绕,芳香扑鼻,哪里还有多少精力来顾及远在天津的王熙凤和平儿她们?
“我想见一见大姑娘,怎么安排?”冯紫英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道。
冯紫英已经觉察到抱琴恐怕已经成为元春身边须臾不能离身的贴心人物了,甚至还能替元春出谋划策,加上她来往于自己和元春之间,所有隐秘也都瞒不过她,所以也没打算隐瞒什么。
抱琴吃了一惊之后,却没有质疑什么,而是凝神沉思起来。
像元春这样的贵妃出宫,和外臣进宫一样,都是有规制的,现在贾家之人尽皆入狱,元春出来的理由都没有,除非贾母和王氏放出来,而冯紫英这种外臣进宫一样很麻烦。
原来只能是觐见皇帝时可以进宫,而且路径固定,宫门上都是上三亲军军士守卫,沿途则是内侍陪同,想要逗留或者到目的地以外的地方,都不可能,除非你能收买宫中内侍。
冯紫英本来以为会很困难,但是没想到抱琴却是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大爷要见娘娘?在宫外么,要多长时间?”
冯紫英愣了一愣,下意识地问道:“多长时间?抱琴,你是说大姑娘能够出宫?宫中允许?”
抱琴笑了笑,“以往可能是比较难,但现在不一样了,许皇贵妃现在和梅贵妃争权,苏贵妃也是在其中搅和,勇士营、四卫营和旗手卫的人也无所适从,所以宫禁大弛,现在娘娘只需要向许皇贵妃或者梅贵妃报请,她们二人同意,就可以出宫,当然需要有理由,比如身体欠安需要到寺观中敬香静养,又或者为皇上去寺庙里祈祷,甚至到庙中净身沐浴祈福,住上一二日,好像也是可以的,据奴婢所知,郑贵妃不就用这种方式出去,据说还悄悄回了漷县老家一趟呢。”
“这么说大姑娘便可以随时出来了?”冯紫英忍不住扬了扬眉。
皇帝昏迷,宫中无主,就成了这般情形,这左右监国相互攻讦,许君如和梅月溪也就一样在各方面争锋了,这可真的是应了不是东风压到西风,就是西风压到东风,这等时候不把对方气势压下去,那就可能失去机会了。
这等太过原始朴素的想法也不为错,对于宫中这些女人们来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那也不是,一是需要合适的理由,二是需要许和梅两位贵妃的批准,上三亲军宫禁门卫才会放行,不过想娘娘现在这种情形,因为和苏妃已经疏远了,所以许和梅二位都不太在意,只要去报请,一般说来都不会为难,甚至还会觉得娘娘是尊重她们。”抱琴淡淡地道。
合适的理由自然是随便找,连出来过夜都能找一个净身沐浴祈福,或者静心养病理由,这还叫宫禁么?不过这不是冯紫英关心的事儿。
原来永隆帝宫中妃嫔多达数十人,除了许君如、苏菱瑶、梅月溪和郭沁筠四位有儿子的,还有四五个生有女儿的,可以以探亲看望女儿为名出宫,其他人就受限了,但现在看起来似乎这些政策制度都有些放松了。
“唔,既然如此,那就选一个日子吧。”冯紫英想了想,“等上几日,我要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嗯,初步定下来五月初三吧,哪家寺观是大姑娘最爱去的?”
“娘娘以前可没有申请出来过,没有熟悉的,……”抱琴摇了摇头。
冯紫英也有些作难,他对京中寺观可没有太多研究,而且要和贾元春见面,肯定也需要隐秘一些,“这样,你先回去,等到五月初一再出来一趟,到时候我和你说地方。”
抱琴点点头:“那大爷要见娘娘,可是有什么想法?”
冯紫英沉吟了一下,也不瞒对方:“裘世安来找过我,原本我不想掺和其中,但是他说服了我,我改变了主意,所以大姑娘既然在宫中无聊,那做些事情也正好。”
抱琴眼神顿时晶亮了起来,容光焕发,如同换了一个人,看得冯紫英也叹息,这人一旦有了想法,就这般不一样了么?
抱琴也不问裘世安说了些什么,冯紫英改变主意准备干什么,只是重重一点头:“奴婢知道了,回去就告知娘娘。”
===壬字卷
第三百二十五节
天津之行贾琏回京===
船从通州出发,沿着运河一路南下天气已经开始转热,紫英站在船头,周围的护卫们都警惕地观察注视着四周来往的船只这样站在船头其实是有些危险的虽然运中断,但是来往于通州和州,甚至德州以北的行船依然不少,特别是从天津这一线转道进入卫河的船只,因为大口港口的日益繁盛,使得河海联运成为了最时的行业,海船多在大下货,然后直接转运上了运河航行的船只,转运到通州或者南下进入州、河间诸地河上船只来往密集,便是护卫们也很难判断一二十丈开外的行船是否存在刺客,而这个距离对干己箭和火来说都在射程之内,极具威胁不过紫英倒是不太在意,他此番是化便衣出行,知晓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这船来船往,谁知道自己这艘船上坐了什么人,距离这么远,便是有心也看不清楚对方面目,何谈刺杀?
通州一一县一一香河一一杨村一一丁字一天津卫,这一段是最繁忙的河段,东光、州、静海这一段的货物来往都有赖干这段运河,同样从海上过来经卫河到工字分道,但绝大部分货物都是北上走通州的京中粮价仍然在稳步上涨,但还算可控,大家都在盯着山东这一战的结果,正因为如此,孙承宗也十分莲慎,不断排兵布阵,在指南在寻找机会突破,但紫英知道,孙承宗不太可破,那样消耗极大,而且孙绍祖可以依托坚城稳但孙承宗要以正合以奇胜,正合倒是中规中过紫英估计是要从侧翼突破,但侧翼太宽,两知道孙承宗在玩花样,一样不好判断,正和奇之门正突然转成了奇,让你以为德州方向是正,但他战云密布,众目所向,最终结果如何,现在保定、永平等府州的情况却逐渐稳定下来,生产关、大海运的发达而变得更加热闹王凤的水泥工场动作进度很快,选址、物,预计六七月间基本上就能点火开工,这也有赖运河、卫河的水运便利条件,再加上本身抽调过顺天府几家水泥工场的建设,这些人已经轻车熟路,效率很高来信中多有提及工场的建设进度,紫英倒是没多在意,既然山陕商人答应了自己,这种事情上还不至干玩什么花样随着大港地位日升,卫河航运日趋繁忙,天津卫的重要性也日益显,京锁钥,北地咽喉,加之沟通永平府和河间府,可以想象得到天津未来的发展前景会越来越好,这一点上王凤还的确有些眼光“大人,前面就是河西务了一名护卫上来小声道:“河西务到杨村这一段是最为复杂地段,人烟稠密,商旅络不绝,沿线多有小船码头,巡检司在这里驻扎有人,从巡检司传来的消息,来自南边儿的人多选择在这一段驻留紫英微微点头,他明白护卫的意思,最好回船舱中去,虽然说行程隐秘,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消息有无走漏,这段河面也不算太宽,若是将重型火,比如斑埋伏在河岸边上,多支连珠齐发,还真不好说河西务到杨村这一段也是武清县最繁华地段,甚至比武清县城都还热闹,从桃花口、黄家务、蒙、南北杨村、儿弯、家庄这一线,村镇林立,码头次比,云集了大量的店铺、工场,光是铁匠铺、砖窑、皮革坊等就多达百余家,都是为天津卫驻军以及沿线行船和京服务的也正因为如此,随着店铺旅社增多,许多进京商旅也就选择在这里歇脚,而南北战事开打之后,南方来的不少人员也选择在这里和京师中他们的关系人见面联络,这一点吴耀青和府里的三班役也都有暗线在这边,巡检司不过是一个表面形式罢紫英自然不会为难对方,便径直进了船舱船舱中段也支起了窗,可以坐在窗户边儿上看外边景致,来往行船如,号子声不断,间或有骂骂、喝酒行号的声音从隔壁的船中传来,紫英倒也不在意一艘客船几乎是贴着紫英这条船不到一丈滑行而过,因为东南风起,船上行很快,对方的窗户也开着,紫英不经意地望过去,却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紫英险些叫出声来,还有一也算是熟人,是身边最得意的小儿因为船是交错而过,间就已经错过,等到紫英回过神来,两边船都相隔十丈开外了紫英有些惊,怎么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回来了?他不该是还在扬州么海通银庄在江南的业务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是紫英还是叮嘱像扬州、苏州、金陵、州等几家较大的分号控制节奏,尽量低调,但南京要想从海通银庄借大额银子肯定不行,少许数量,估计南京方面又没有多大意义了对于海通银庄这样一个存在,南京方面是格外难受的,既无法关闭,又难以从中获利,如果要查封的话,得利其少,而目南京内部许多人不太认可这其实也是一种潜在的默大家现在的确是在为义忠亲王打天下,但是这打天下也未必就一定能成功啊,何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这海通银庄的股东太多了,不但有皇室宗亲山陕商人,亦有不少朝官员们,当然他们更多的是以他们的亲入股,真要做得绝了,那日后万一义忠亲王未能成事,朝要秋后算,朝那边很多人肯定也是要不依不饶的,所以在这种围下,海通银庄也就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存活下来了正因为如此,在扬州应该是没有什么顾虑担心的,依然可以优游过他的遥日子,怎么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入京了?
以往即便是有什么动静,也都是会提前和自己来信打个招呼,这一次却不告而来紫英做贼心虚,睡了王凤,现在王凤还替自己生了个儿子,尤其是王凤避出去一年光景,一直到家全数入狱都没有露过面,难免会让人起疑,当然作为王家人,家妇,她身份也很敏感,躲起来似乎也说得过去但紫英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这个时候遇见,而目是在自己前往天津卫去看王凤的路上,怎么都有点儿心里发虚船行很快,过了丁字拐入卫河,就要到天津卫了红玉早早就在码头上等候,紫英没露面就钻进马车,直奔王凤所在的宅子比起前一次来,宅子里似乎清静了许多,平儿倒是在,迎着紫英“怎么人少了许多?”紫英牵着平儿的手,许久不见,紫英也有些念了“王信、来旺他们都去了工场工地上守着,奶奶让他们入了股是最明智的择,现在便是想不上心都不行,林之孝夫妇也是在那边,所以这院子里人就少了,……”
平儿嘴一笑,“现在就是丰儿、善姐这些小头们说话都是三句不离水泥工场,大家伙儿都有股子在里边呢,都盼着工场能早些开工赚钱呢紫英哑然失笑,还直没想到这帮人对赚钱营生如此大的兴趣,不过话说回来,对他们来说,这挣银子改善生活不就是最大的追求么?难道他们还能读书当官改变自家命运,既然不成,那就自然是奔着银子去了摇了摇头,却不在言语,紫英径直入内院内院屋里已经有了一些响动,大概是听见了紫英的脚步声,紫英迈步而入,刚踏进门,就听见王凤急的声音:“出去,出去!”
这一打眼望去,王凤半边衣拉下来,白生生的大半个胸露了出来,一个小脑袋正在那一团白上寻着,显然是正在乳紫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都微微起了反应,目光更是热如,死盯着不放却把王凤羞得连连骂,却又不好把胸前孩子推开,只能一手护着孩子,一手遮掩胸,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平儿,你还不把他拉出去?
平儿也是笑得前俯后仰,好容易止住笑,推着紫英出门:“爷,您在京里难道是过的和尚日子么?怎么这般德性?”
===壬字卷
第三百二十六节
情定终生大石落地===
冯紫英狠狠地在平儿丰臀上拍了一记,充满弹性和肉感的臀瓣发出清脆的响声,平儿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嗔怪地瞪了情郎一眼,“爷这是做什么,怎么这般轻薄放浪?”
“轻薄放浪也得看人,换了别人,想让爷轻薄,爷还不肯呢。”冯紫英大大咧咧地跟着平儿到了平儿的房间,斜着身子上了炕,平儿替冯紫英把鞋袜脱掉,又从外间端来热水,让冯紫英泡脚濯洗,冯紫英舒服得靠在炕上,“还是平儿知情达意,我府上这些丫鬟们,都要逊色一筹。”
“爷可别这么说,让别人听见了,那还不得把奴婢嫉恨死?”平儿抹了抹额际发丝,微笑着道:“再说了,鸳鸯难道差了?晴雯、金钏儿、司棋也不弱吧,怎么就都不入爷的眼了?”
“鸳鸯当然好,可她现在是在内宅当家,哪里可能来伺候我?晴雯那燥性子,稍不留意连我都得要赔笑脸,金钏儿的性子你还不了解,高冷着呢,至于司棋,那莽性子,还能有多少耐心来伺候我?”冯紫英一边摇头一边笑,“真要贴心细心一些的,还得要我原来屋里出来的云裳,香菱也还行,不过还是都不及你能体会我的心思。”
“也要这么说,奴婢就越发不敢承受了,金钏儿跟了爷那么久,最是知心,晴雯性子躁,但做事上却最是认真尽心,司棋孟浪了一些,但也舍得吃苦受累,爷这条件未免太高,……”平儿替这几个闺蜜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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