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校对)第53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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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用了后装线膛炮对于现在的我军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线膛炮使用的炮弹是尖型弹而不是传统的圆弹。尖型弹不仅在空中飞行比圆形弹要稳定,而且因它的形状关系——它是长形的,弹身可以向后发展,同口径下可以调整重量。同重量的尖弹与圆弹,前者的口径只有后者的七成左右。也就是同样大的口径,线膛炮即使不考虑别的任何外因,威力也要远超过滑膛炮。再考虑到尖锥弹体在空中的低阻力,同重量的炮弹,尖弹的穿破威力能达到圆弹的五倍。”
  “也就是我军的线膛五斤炮能比得上过去的滑膛八斤炮,威力则至少是滑膛十斤炮的水准。”
  “放到实战当中,我军水师的小型战舰就足以跟欧洲人的中型战舰媲美火力,中型战舰就能挑战欧洲的大型战舰。”再加上在有效射程上的优势,还有射速上的优势——炮弹小,当然会有优势——结果就是欧洲的大型风帆战列舰不但会对小一号的中国水师战舰无可奈何,还很可能强奸不成反被日。
  这就是军工体系内部支持线膛炮的一种声音。
  但是他们制造出的线膛后装炮闭锁设计结构非常复杂,稳定性低,故障率高。可惜陈鸣对此能够提出的意见只有一个螺纹炮闩,那是后世很多火炮上用到的一种炮闩模式。关闩时,闩体上的螺纹与炮尾内表面上相应的螺纹相啮合。闩体的螺纹面被分作若干偶数区段,每隔一个区段将螺纹切除。炮尾内表面上的螺纹也是同样处理的,只是被切除螺纹的区段正好与闩体上被切除螺纹的区段彼此错开。在通过闩柄关闩时,闩体沿弧线转动直到闩体和炮尾上的螺纹都完全啮合为止。这种形式的螺纹被称为“断隔”螺纹或“开槽”螺纹,是现代螺式炮闩上最常用的一种螺纹。这种螺纹的螺距必须保证产生足够的摩擦力,以防止闩体在火炮射击过程中转动或打开。为了一压闩柄就能使螺式闩体解脱和打开,炮闩上还需配有某种形式的传动装置。
  然后就是对一干后装线膛炮研究人员表达自己精神上的支持。
  他们的那些话的确很有煽动力,可他们做不到啊。
  大炮最关键的不是射程、精准,而是可靠和便易大规模装备。而这恰恰就不是现在的后装线膛炮可以满足的条件。
  而且还有一点,那五门制造出来的后装线膛炮在射击的时候,由于热镀铅与铁之间附着力不好,撕脱的铅碎片会散布在炮口前短距离上对己方士兵造成伤害。
  线膛炮的尖弹为什么要镀铅,那是为了将炮弹弹体嵌入膛线内,铸铁或者钢太硬,会严重磨损膛线。所以即使现代的炮弹也是钢制弹体(直径小于膛线内径)和铜制弹带(直径略大,可以嵌入膛线)。
  而陈汉生产出的尖弹弹体是铸铁的,外面包铅,用简易式碰炸引信,弹内装黑炸药,用黑火药包作发射药。原时空位面里,一直到19世纪后半页,西方列强的炮弹也是这么个水平的。
  可是眼下陈汉的钢铁冶炼水准绝对没有那个时候的西方列强强大。
  自然地,出产的大炮整体性能也比不得那个时候,或者说是根本不能比。陈鸣还是横向对比,跟这个时代欧洲人火器发展的城池来对比一下,找一找信心吧。
  陈鸣不主动去干涉军工系统的决断,现在的陈汉在火器制造上已经有了栽跟头的资本。有的时候,栽跟头也是一种宝贵的经验。
  到了年底,真正给陈鸣带来惊喜的是钢铁工业,后者一直被附属于矿产部,这些年老老实实,不停地在扩大中国的钢铁生产,在国内建立了一个又一个煤铁基地。
  可现在,他给陈鸣带来的惊喜是跳跃式的。
  当陈汉的局面稳定下来之后,陈鸣就不再满足于炼铁了,也不再满足于坩埚钢了,他更希望能够直接炼钢,更大规模的产钢。
  但对于炼钢陈鸣可以做出的贡献真的不多,除了蓄热炉和煤气。
  凡是使用煤炭或者焦炭的炼铁炉内都会产生出大量的煤气,而一直以来这种煤气都是从炉顶被直接排放浪费,煤气燃烧时的熊熊火焰在夜间非常壮观,可从二十一世纪的角度看,这是属于严重的能源浪费和污染环境。
  原时空位面,这一现象一直持续到19世纪的三十年代,德国的一家炼铁厂首先将煤气用管道输送到蓄热炉进行加热用,多种手法可以会把热风提高到摄氏500度以上。
  而将送风提高到300多摄氏度再送入炼铁炉内的时候,同样多的燃料,铁的产量比冷鼓风增加三倍。
  这一现象被证实有用后,立刻就催发出了矿产部浓厚的兴趣,因为他们觉得这一技术不仅能用在炼铁炼钢上,还能用在提炼其他金属上。
  几经试验,他们寻找到了一种方法。采用的是铸铁管式热风炉。
  冷风从鼓风管总管上支管通到每一个加热炉,并经过位于火上的拱形铸铁管进入到换热室另外一侧的管子中,然后再进入化铁炉的风口。风被直接加热之后,温度能升高到300摄氏度,足以熔化铅。可这还不能让矿产部满足,后续的改进实验还在进行中,只是高温的热风会造成熔铁炉的送风口损坏,必须加以保护。
  虽然这个惊喜也有着不足,可是它对钢铁生产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后续的改进还没有完,陈鸣就先一步为研究组上下授予了金质奖章。这可真是中国冶金的一大进步!
第739章
又到一年童子营
  北国已经是千里冰封的寒冬腊月,南洋却依旧是只需穿着单衣的炎热,气温普遍在二十度以上。
  又到了一年一次的下童子军锻炼的时候了。陈鸣这个冬天没有让大儿子再去翻雪山爬树林,可这并不意味着是陈鼎的幸运,他被陈鸣一个念头送到了几千里外的南洋,送到了飘在大洋上的一艘运奴船上。
  要不是这个时代大陆与南明州的间距实在太远,路上也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陈鸣都想把自己的长子丢掉南明州去。
  而与此同时,年龄比陈鼎要小一截的弟弟妹妹们,也都到了下童子军锻炼的时候。从今年前,这项‘荣誉’就不再是陈鼎单独享受的美好日子了。
  陈鼎现在就在一艘船上服役,后者的驾驶人员当然是成年人,可负责保安工作的则全是陈鼎这么大的童子兵,一个个背着火枪,态度严肃。
  这里头除了暗中保护的内卫之外,只有整支队伍的负责人张福生知道陈鼎的真实身份,因为与陈鼎一块南下的‘小贵人’虽然有很多,可他们都在新加坡,而运奴船队更换人员又是很平常的事儿,没有老人会想到这个突然上船的人会是当今陛下的大皇子,那些一块被调整职位的人,则是他的保镖。
  张福生也是陈汉运输系统的老人。最初在运输队做事,后来进到了鸿基码头,然后又来到了新加坡。
  头五天,路上是很太平的,陈鼎遇到的麻烦只限于海船颠簸的难以休息,这可不像他们出南京时候乘坐的宝船,这只是一艘小吨位的运奴船。而到了第六天的后半夜,前头突然出现了一支船队。船队数量还颇大,负责夜间执勤的瞭望员竟然报告说看不到船队的尽头。
  船上的气氛立刻紧张了起来。
  按理说,现在的南洋已经近乎不存在海盗了,尤其是大批的海盗船队。现在的南洋上能够动用这样规模船队的势力虽然不少,但绕来绕去总绕不过去陈汉。与前方的那个庞大船队相比,只有五艘船组队的运奴船队可真的是小虾米了。
  海运的保安条例要求他们随时保持警惕,警戒人员立刻就通知了小船队的负责人张福生。
  得知了这个消息,张福生连忙上了船头。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夜色中黑漆漆的船影,完全没有战斗经验的张福生还是有点紧张感的。在脑海里头搜索了一番海运条例,没等他下令释放信号弹,对面船队最后一艘船上已经闪起了三点火光。
  夜色里,旗语屁用都没有。往来消息传递靠的都是信号灯。
  “你们是谁?”船队的信号员翻译出了对面船只通过信号灯传达的信号。
  “问他们是那一部分的?”不是说会发信号灯就是自己人。陈汉推广的信号灯,除了内部的一套外,还对外推广了一套公共版本,现在至少是已经通用东方。
  张福生更是清楚皇长子都在自己这艘船上,那是安全第一,半点也马虎不得。
  信号员燃起了玻璃罩里面的灯火,然后打出了张福生的指示。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船队回话,“我们是南洋水师运输队第二支队,你们是那一部分的?”而当得知张福生部是一支运奴船队后,就再也不搭理张福生他们了,彻底的无视了张福生。
  当天亮的阳光再一次照射在大地上的时候,运奴船队已经将第二支队的运输船队远远地抛在身后。
  背着火枪在船舱口站岗了整整一夜的陈鼎眼睛熬得通红,突然而来的海上生活让他不是很适应,休息不好,而执勤时间又长,不过刚刚开始两眼就红通通的了。而且海上的风浪大,一个从没有在大海上生活的人自然是不适应的。
  不过再不适应,陈鼎也不会表现出丝毫了,不仅是因为他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考验,更因为他看到了船舱内的那些人。
  运奴船队的船舱都是经过特意设计和加固的。说真的,船要真的完蛋了,在很多陈汉高层心目中,那是宁愿这些农奴、劳改犯们淹死在海中,也不愿意看到他们趁机逃脱的。
  运奴船队以家庭为单位运输劳改犯和农奴,男女分开,年幼的孩子跟着妈妈关在一起。丈夫与妻子之间只隔着一层船壁,中间还多有掏开的窟窿,每个囚笼还带有一个附带马桶的厕所。周遭用草席遮住,任何人胆敢偷窥,皆要处以重罚。
  被关进来的人,无论大人孩子每天两碗稀米粥,外加一丁点咸菜。能保证人不会渴死饿死,同时也让他们没有足够反抗的气力。
  今天已经是开船的第六天了,很快就能抵到新加坡了,所有的被关押之人也被饥饿给折磨惨了。这些人连肚子都咕咕的在响,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
  而且船舱内人头挨人头,本就空气污浊,再加上马桶的味道,那气味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端着满满的米饭,上面浇泼着大块的红烧带鱼芋头,再盛了一碗紫菜汤,陈鼎呼噜噜的把饭菜一扫而光,跟一块来吃饭的值夜人员做派没什么区别,却让暗中观察着他的人纷纷点头。
  回到船舱那狭窄的宿舍里,陈鼎却感到一种由衷的幸福。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对比就有了最真诚的幸福。
  跟那些被关押的人相比,现在身份只是一个童子兵的陈鼎是多么的幸福啊。
  ……
  早上五点三十分,清晨的薄雾还笼罩在新加坡西北的一处童子营地的时候,悠扬清亮的起床号已经被站在操场中的司号员吹响。系在一支军号上的红布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着,黎明天际红色霞光的映衬着号手笔挺庄严的身姿。
  没过多久,步伐声,教官的呼喊声,就在营地中开始越来越多的响起。
  这些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最终汇成了隆隆的声音。
  童子军中,每天的晨操是惯例,包括营地总负责人在内的所有官兵都要准时起床。各队、营,按照各自的编制单位列成方阵。嘈杂声很快平息下来,营地中响起了各编队点名的声音。
  点名工作很快结束了。负责训练的军官一声令下,营地的大门随之洞开,各编制单位先后启动,排着整齐的列队,踏着整齐的步点,一队接一队的从大门中鱼贯而出。每日晨操跑步正式开始了。
  这是对纪律的训练,对于组织性的训练,对于体力的训练。
  陈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事实上,他在成均公学时,每天早晨也是要跑操的,只是时间没有那么早,距离没有这么长罢了。
  童子军以12岁为分割点,之前的是五里地,之后的是十里地。而成均公学连这个一半的量都没有。
  这也是力量的展示。
  一座童子军营地中有着几千个小娃娃,他们的年纪纵然大小不一,可是童子军在南洋已经频频跟随正规部队行动了,至少是负责战后的安保工作。
  你可以轻视12岁之前的小娃娃,可谁要是不把几百上千十四五六岁的兵娃子当真正的战斗力来看待,他就是个棒槌。
  每日的晨操就是一天的开始,陈鼎今日晨操后吃晚饭,并没有再回到队里,而是来到了团部。他现在的身份是他们队的军代表。
  童子营内除了编制组织外,还有一个代表会制度,一个队可选取两到三人,在营级建制中组成代表会,设立机关;然后在全营代表中选取五到七人组成常委,同时他们也将进入团级的代表会,团级的代表会一样是设立常驻机关,然后择其中的五到七人组成常委。
  这并不是一个权力机关,而是单纯的辅助机构。算是当年兔子的士兵委员会消弱版。可以对军队的日常管理进行监督;维持队伍纪律,但不具备惩罚权;监督军队的经济;推动队伍中的政治教育。
  陈鼎的身份就是团代表。
  一团是这个营地里15岁以上童子兵的番号编制,按照中国的传统,十五岁的娃娃再过一个年就是十六岁了,到了明年,就是他们离开童子营奔赴各处位置的时候了。
  他们有的是参军,有的是考入了各所高等院校、职高,有的则进入了被对口分配的岗位,比如说女战士所对应的护士。
  临近过年了,营地里的事儿就变得多了。尤其是一团,这些年龄最大的孩子们早就在营地待习惯了,眼看着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马上就是在营里渡过的最后一个年夜了,一种要离开家并且再也不能回来的错觉在他们的内心中升起,那少不了就会生出一些事端来。
  昨天晚上,一团的团正就跟他们谈了最近队伍中的各种流传的风言风语,以及不少军代表们自行发表的意见,上头是大大批评了一番一团现在流传的几乎是‘目无军纪’的胡言乱语。
  新加坡童子营可是一个年纪很小的童子营,今年的‘一团’是他们所面临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一团’,局面一定要把持得住,掌控得住。
  所以今天营地晨操早饭之后的接下时间,所有的团代表会成员都集中到了团部,协助团部的大人们一个个解决‘目无军纪’的问题,那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它或许是一道不负责任的流言,也或许是一场烦躁和精神紧张之下发生的争吵,乃至冲突、斗殴。营地总负责人都亲到一团,要求一团的负责人在接下的日子里,要一直把精力放在解决具体问题的方面上,具体到各班各排的一个人。
  现在童子军‘额外’分流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也就是催生出了一个问题,童子军内部的个体对之发生的排斥是越来越大了。别地儿的童子营一团甚至这两年都发生了尖子生故意考差,或者是不报名参考,而为了伙伴们彼此间的不分离的奇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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