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校对)第9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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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水还未进嘴,朱由校的笑容僵在脸上,如同热炭掉入冷水中,万般心绪轰然腾起,再猝然而逝。
  “朕想给你脸,可是、你偏偏不要脸啊……”
  朱由校心下这样想着,将茶水静静放回到桌上,走向朱常洵,引得后者一阵紧张。
  他想干什么!?
  却见,朱由校将嘴附在朱常洵耳边,轻轻的话音中含着足以比肩边疆的寒冷。
  “如果几十年前,你做了皇帝,倒还有和朕叫板的资本。可是现在,这大明朝的皇帝,是朕,不是你。”
  听到这话,朱常洵瞪大了眼睛,旋即闷声不吭,打算作无声的抗争。
  “呵呵。”朱由校冷笑一声,道:“告诉戚金,朕要在这清理门户!”
  “这洛阳城的皇勋,都快比百姓多了。”
  ……
  “洛阳王,朕问你,你可知罪?”
  不多时,数千勇卫营将福王府团团围住,常在洛阳飞扬跋扈的洛阳网与几名镇国将军,都被绑在王府庭院的木柱上。
  朱由校用刀尖抬起洛阳王的下巴,戏谑地道:
  “侮辱缙绅,笞打武臣,侵夺学宫,强凌民女,强占民居,你能耐呀!”
  听见皇帝将这些事调查的这么清楚,洛阳王再也没有平日在民间的嚣张。
  围观的一众百姓正在叫好,却一个个的闻见一股子腥臊味,很快有人发现,是那洛阳王面对勇卫营火铳手黑洞洞的枪口,当场吓尿了。
  “看看你的德行,朕都替太祖有你这样的后辈丢人。”朱由校冷笑一声,边远离边道:
  “抢掠他人妻子四百多人,强占民房三千多间,私选民女十二岁以上者七百多人,你比朕过的舒服多了。”
  朱由校退到边上,向一旁打了个眼色。
  戚金上前数步,将手一举,高声喝道:“放!”
  随即,硝烟弥漫,炒豆般的爆响过后,洛阳王等几个皇亲,各个都是歪着脑袋,被打成了筛子。
  硝烟散去,血腥味紧接着袭来,福王闻见,蹙眉强撑半晌,一头吐了出来。
  他实在没想到,会在自己的王府发生这种事。
  “皇上万岁!”
  “皇上圣明!”
  “打得好,打得好哇!!”
  周遭寂静片刻,忽然间迸发出猛烈的呼喊声,无数百姓纷纷伏跪在地,对眼前这个敢于为民做主的皇帝心悦诚服。
  勇卫营将士,也都是放下刀枪半跪在地,这般场景,让朱常洵惊掉了下巴。
  洛阳王是伊王一系的郡王藩,伊王在嘉靖年间因欺压百姓被嘉靖皇帝削去爵位,废为庶人。
  这、这小皇帝是在向自己宣示兵威吗!?
  大军、百姓肃穆静待,朱由校转身望向朱常洵,促狭地轻笑一声,问道:
  “朕再问一遍,朝廷征讨西南,这个银子皇叔你给还是不给?”
  破财免灾!
  这四个字,转瞬间出现在朱常洵脑海中,他黑着脸,在袖子里反复抠着指甲。
  皇帝话音落地,周围一片静谧,出征的将士尽皆默默望着,这让朱常洵更加紧张。
  良久,他轻轻说了一句。
  “不就是几百万两吗?拿去、拿去!”
  朱由校即大笑几声,站在众人面前,道:“洛阳王等皇勋强占之房屋,朕一间不留,尽归于民!”
  “戚金,带勇卫营去洛阳王府,将被掳民女解救出来,与他们家人团聚!”
  “至于王府财物,尽都拿来犒慰军民,朕与军民同乐!”
第一百零五章
宗室限禄
  “大明皇帝朱由校谕:
  太祖初定天下,封建亲藩,本欲世世代代共享太平。皇位传于兹,已近三百年矣,年复一年,土地亩有所产,宗藩子孙却在日益繁衍。
  昔日以一郡之民供养一王,而今以一郡之民供养数千百名宗藩子孙。
  赋入有限,禄粮无穷,黎民苦矣。若朕再不加以限制,数十年后,宗室殃及民生,必将招致大祸。
  今,朕亲征西南,遣卫臣往民间勘核洛阳亲藩状况,诚如人言,宗多禄少。洛阳王大量庄田,侵占民田,又逢灾年,产粮无几,民不聊生。
  朕意,元年七月起,推行宗室限禄法。
  自洛阳始,各省布政司权宜各府宗室多寡,定均数,日后无论宗藩子孙繁衍多少,皆只按限定均数供养俸禄。”
  消息传出,大半个天下都为之震惊。
  皇帝既有此倾向,魏忠贤首当其冲,即在京师做起表率。他下令:今年秋冬,各监、宫、局用度少发半数,节省食米衣鞋供给。
  余出来的用度开支,两成都被魏忠贤揣入自家腰包,一成分发“阉党”瓜分,剩下的七成,尽归入皇帝内帑。
  朱由校并未多说什么,意在默许。
  反正自己拿了大头,魏党给自己办事,总要喝汤。
  皇帝表露态度后,京师一众善于阿谀奉承者即开始为魏忠贤歌功颂德,赞其与国休戚之心。
  值得一提的是,魏忠贤借朝廷推行“宗室限禄法”的时机,克扣各宫用度,尤重郑贵妃居所,尤轻张皇后居所。
  张嫣居住的坤宁宫,不仅没有克扣用度,倒还被添置了许多器具,近来各宫在暗处,也出现了许多关于皇帝有失偏颇的非议。
  对此,魏忠贤也是果断,直接下了狠手。
  对他来说,把控朝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任何不利于皇帝的话都不能出现,皇帝说一不二,他才能“说一不二”。
  郑贵妃他尚还动不得,可郑贵妃宫里的掌事女官,魏忠贤却足以拿她立威,以堵悠悠之口。
  想到这里,魏忠贤露出了招牌似的狡黠笑容。
  紫禁城中,一座孤寂的宫殿外,女官徐氏正与都人们谈笑。
  “陛下对中宫娘娘这般偏爱,甚至超过了余的各宫娘娘,是否有些过分了?”
  徐氏说完,余宫的都人们倒是不以为然,这几日,这种风言风语,似是空穴来风,人人都在谈论。
  皇帝不在宫中,加上刘太妃处事比较佛性,不愿多问,很多人下意识的有所放松。
  “皇爷选三那日,除了与中宫娘娘说上几句,可还与其她娘娘说过一句?”
  “就是,这有什么。”
  “神宗皇帝独宠郑贵妃娘娘,今上宠爱中宫娘娘,有什么好稀奇?”
  女人们正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却是从远处走来几名东厂太监,来到这里话也不说上一句,捉了徐氏就走。
  一众都人、宫人们都被惊的满脸苍白,作鸟兽散去。
  不久之后,急忙赶到用刑场地的郑贵妃,望着眼前这一幕,捂住了嘴,眼眉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且见,数名监刑太监,还有十余名东厂调来的旗校围在她宫中女官徐氏的周围,个个面露狠色。
  先前东厂宣扬徐氏罪过的话,郑贵妃没有听见,她只是见到,几根上了朱漆的栗木,正被一名身材魁梧的东厂旗校拿了走向徐氏。
  徐氏毕竟是自己宫内侍奉多年的掌事女官,郑贵妃不明所以,正要为之求情,却见,一向不理内宫事务的刘太妃,正静静站在另外一边。
  刘太妃城府颇深,郑贵妃也有自己的心思,见前者都没有说话,到嘴边的话,遂又被她咽了回去。
  东厂旗校将徐氏裙衣剥开,望着白花花的肉体,眼中未曾泛起丝毫波澜。
  两个监刑太监将徐氏按在木凳上,任凭她如何挣扎、嚎叫,都是举起大木,重重击打到血肉之躯上。
  郑贵妃离的很远,可是那一声声闷响,还有徐氏投向自己失望又希冀的目光,她仍听得清楚,看得明白。
  那逐渐有气无力地哀鸣钻入郑贵妃的耳蜗,使得她浑身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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