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无双(校对)第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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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有些不正常,若不是福生进去瞧着人有呼吸起伏,似乎睡得很沉,早就把人叫醒了。
  这时,里屋传来一阵动静,福生忙快步走了进去。
  进去后,发现魏王已经醒了,看神色似乎并无任何不适,他放下心来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喜悦。
  “主子,睡得可还好?您睡了快一天,可担心死奴婢了。”
  魏王一怔,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未时四刻。”
  已经下午了。
  魏王从榻上起了来,福生忙去拿衣裳给他披上,忙完这些,福生又出去吩咐护卫去准备些吃食。
  趁着福生出去这空档,魏王转身从榻上的被褥里抽出一条纱裙。
  正是无双遗落的那条裙子。
  之前魏王随手将纱裙扔在榻上,福生见魏王没说,也没敢收拾,之后见天还没亮,魏王就睡下了。
  魏王心知自己大抵睡不了多久,他这头疼是一阵一阵的,这会儿不疼,不代表等会也会无事。
  很多时候,为了保证自己的精力,他会特意把纪昜放出来,他则沉睡补充精力。
  可现在随着宋游开的药,药效越来越差,他的头疼病越来越严重,已经无法屏蔽隔离,换人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纪昜在承受疼痛时,他即使睡着了也会有所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日益加重,因此很难保持睡眠,万万没想到他昨夜就这么睡着了。
  而这一次睡梦中,没有出现平时那种如影随形的疼痛,而是很轻松,他连梦都没做,一觉睡到快下午。
  魏王依稀记得睡梦中,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醒来后发现那条纱裙放在枕边。
  福生进来时,他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下意识将之塞入被褥中。
  此时想来,难道是它的缘故?
  福生从外面走进来。
  在他进来的前一刻,魏王将手里的纱裙塞入袖中。
  福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状似无事的魏王心中却颇有几分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是不是受到‘他’的影响,才会做出这等事。
  正房里,陈婆子和钱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所有事都推到了赵妈妈一人身上。
  包括她平时是如何张扬跋扈,如何仗着老夫人宠信欺压他们等等,老夫人才知道原来腊梅早已不是她心中腊梅,竟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恶行昭彰?
  好吧,赵妈妈的张扬确实老夫人宠信导致,可给她权利是让她好好给自己办事,而不是让她卷着财物跑的。
  陈婆子和钱四二人还在诉说,说这趟来了后,赵妈妈是如何专断独行,为了揽功,将二人挤兑得什么也干不了。连他们都不敢置信,赵妈妈竟敢卷着东西跑了,亏得之前还做出那副样子,唬得他们都信了如何如何。
  不光陈婆子和钱四这样说,之前跟来的所有侯府下人都是这么说。
  他们有的知道些内情,有的不知道但这些日子多少也看出了点端倪,譬如知道赵妈妈在找什么东西,这东西跟太姨娘有关,这事不能给三姑娘知道之类等等。
  可不管知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事不小。
  之前赵妈妈、钱四和陈婆子的异常,早就引来了下面人的嘀咕,各种猜测早在下面传遍了,自然知道等府里来人,他们要跟着倒大霉。
  如今赵妈妈跑了,现成的替罪羊不就出来了?不管是不是她真跑了,反正人是没了,自然责任都要往她身上推。
  这种智慧不需要人教,只要在高门大户待上些日子的下人都懂,于是呈现在郿老夫人面前的结果就成了——赵妈妈卷着东西跑了。
第17章
  郿老夫人气得脸发白,老眼中满是厉色闪烁,不消说如果赵妈妈能被找回来,等待她的下场一定不会好。
  流珠给她揉着头,又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头倒出一颗养荣丸与她服下。郿无暇在旁边又是倒水,又是给她顺气。
  “祖母,您别生气,现在气也没用,当务之急还是要赶快找到人。”
  郿无暇分析道:“听下人们说,她这两天在屋里一直少有露面,最后见到她的是串儿那丫头,时间是昨晚。”若是昨晚跑的,昨天雨刚停,她没车又没人帮忙,如何敢半夜在外行走?若是今晨跑的,可能人没跑远,雨天路湿,官道上也没什么人,不一定会碰到有车带她。”
  “她怎么敢跑?打算往哪儿跑?一家子都不要了?”郿老夫人一下下地拍着桌子,茶盏也落在地上碎了。
  她是怒言,但郿无暇听者有意,忙让人叫了个管事来,让他回京一趟。
  就像老夫人说的,赵妈妈可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丈夫儿子女儿一大家子人,就算真跑了,难道家人也不要了?
  安排完,转头见陈婆子和钱四还在哭,郿无暇不禁有些头疼,凑近了对老夫人道:“祖母,这里离东厢太近,动静大了,那边难免会听见。”
  郿老夫人见孙女又是忙着安排,又是忙着为自己拾遗补阙,这会儿也听得进去人言。
  “你说得对。”
  这边一片慈和,转头对陈婆子和钱四又是一副脸色。
  “你们先下去。”又对流珠道:“让外面跪着那些,都先回屋去,没得杵着碍眼!”
  钱四和陈婆子忙磕了个头,从地上爬起来下去了,流珠也跟了出去。
  小丫头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又给换了盏茶。
  郿老夫人缓了缓气,又喝了些茶。
  “丧事是三丫头办的?”
  郿无暇点点头:“据说太姨娘预感自己时日无多,提前有所准备,还有赵妈妈的帮忙。”
  一提到赵妈妈,郿老夫人又怒火心中烧,冷笑道:“我信任她一场,养了她一家子,她倒好,竟跑去给人披麻戴孝当孝子去了。”
  她颇有些没事找茬的样子,“那也不该只停三天就葬!”这些事都是方才问话那些下人,从他们七嘴八舌中得知。
  “据说是庄子上没冰,天太热,放久了…人会臭。”说到‘人会臭’时,郿无暇停了停,拿着帕子掩了掩鼻子。
  “你说,有没有可能她把东西给了三丫头?”老夫人突然道。
  郿无暇一愣,下意识道:“应该不可能吧?”
  老夫人皱起眉:“她那人我是清楚的,熬了这么多年,就为了她亲孙女,”说到‘亲孙女’三个字时,她连连冷笑,“如此半途而废,怎可能甘心就死?”
  “可生死之事,怎可能由人控制?这趟她让人传话给祖母您,不就是清楚自己时日无多,变向向您认输?据说三妹妹就只见了她一面,旁边还有人看着,当天夜里人就没了,应该是没有机会的。”
  郿无暇倒不是在替无双说话,她是就事论事。
  她说得很含蓄,如果换成不含蓄的说法,那就是郿无双被大房一家掌控多年,让她笑,她才能笑,让她哭,她才能哭,她不可能也不会翻出大房一家的五指山。
  她虽没明说,但老夫人听的明白,她素来自视甚高,又气量狭小,自然也不会认为无双能翻出自己的五指山。
  “且赵妈妈跑了,如果不是心虚,为何要跑?”
  若说是办砸了差事,完全不用跑,大不了就是认错受罚便是,只可能是有大干系大利益,才敢斗胆干出这样的事。
  老夫人想了想觉得也对,她之所以会突发奇想说出方才那些话,是因为基于对太姨娘性格了解,可前提是赵妈妈跑了。
  她跑了,只可能是东西被她卷跑了。
  “也多亏有你在我身边,为我排忧解难,不像你那个短视的娘,和你那没出息的爹。”老夫人拉着郿无暇的手有些感叹道。
  郿无暇低着头,做赧然之态,又替父母说话。
  “母亲虽不聪明,但操持中馈兢兢业业,父亲在武上面确实弱了些,但爹文才不错,只是基于身上有爵位,不然下场应试指不定也能拿个状元。”
  “亏得你还给他们说话,罢了罢了,我也不做那挑拨离间的刻薄人。不说他们了,你陪着累了一路,方才又忙着到处安排,若是累了,就先回屋歇着。”
  “孙女不累,还是祖母您先歇一会儿,方才路上受了场惊,来了也不让您老安身,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您先睡一会,其他事交给孙女便是。”
  流珠刚巧从外面进来,见大姑娘服侍老夫人进里屋躺下,又是脱鞋,又是掖被,心里不禁感叹一句:也不怪大姑娘受老夫人的宠爱。
  正房这边的动静,东厢自然不会落下。
  白露因为是无双的贴身丫鬟,之前跟来的下人都被叫去了,唯独她逃过一劫,这让她又是忐忑,又是松了口气。
  碍于心虚,她就找了个借口躲回自己屋子没露面,没有碍事白露,小红和梅芳两人都竖着耳朵在东厢里偷听,当然也没忘偷看。
  见人都去找赵妈妈了,一直也没见动静来找姑娘,两人都松了口气,也把这事告诉了里间装睡的无双。
  “别放松警惕,都放机灵点,这事一时半会不会消停,赵妈妈在京里还有家人,若是找回京里,见赵妈妈的家人还在,指不定她们就要怀疑上别人。”
  梅芳:“那、那怎么、办?”
  “有赵妈妈失踪在,不是有十足把握,她们不会与我撕破脸皮,她们对我还有所求,所以我才让你们都放机灵点,她们若是怀疑了,会来试探我身边的人。”
  无双一直担心的是怕太姨娘的遗体被骚扰,如今丧事办了,人也下葬了,除非大房一家人打算跟她撕破脸皮,不然她们不敢动太姨娘的坟。
  至于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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