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香(快穿)第16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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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肩背才轻轻抖动着。
  她在哭。
  问玉的手僵住了。
  许久,他动作轻柔地在她背上笨拙地拍了拍。
  “我不会放过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晚香将脸在被褥上擦了擦,如是说道。
  *
  肉眼可见,晚香瘦了。
  一个冬天下来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没了,衣裳空荡了许多,下巴也比之前更尖了。
  因为夜里睡不好,她开始让弄画几个用脂粉给她遮盖眼下的乌青。问玉的推拿倒是可以缓解点,可到底治标不治本,所以人都知道晚香的心病在哪儿,可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问玉在坤宁宫待的时间越发少了,整天神出鬼没的,可晚香不说,下面人自然也不敢说。
  这一日,问玉回来告诉了晚香一个消息。
  “那个自缢的乌太医我让人去查过了,他不是死于自缢,而是被人打晕后,再悬挂在绳子上,制造出来的假象。”
  哪怕晚香此时心如槁木,也被惊了一下。
  听完问玉叙述,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问玉让人暗中掘了那乌太医的坟。
  这乌太医死于自缢,又是跟东宫之祸有关,其家人当初拿到尸身后,根本不敢扶灵回乡,而是匆匆将人下葬后,就回祖籍老家去了。
  问玉见晚香成日愁眉不展,心知她心结在哪儿,就想查出点有用的东西,他知道一些仵作可以根据尸身查出亡者死因,甚至是死亡多年都能查出,便暗中让人掘了乌太医的坟,同时四处托人寻那经验丰富的仵作。
  期间细节不细述,总而言之仵作验完尸骨后,告知问玉此人死因可能不是自缢,而是死前击打在头上那一棍。
  可能暗中下手之人太过惊慌,下手过猛,导致尸骨的头骨上产生了一道很明显的裂缝。
  至于人是死透了才吊上去,还是吊上去才死透,这个判断不出。
  如果尸身没腐烂时,还可以通过颈部痕迹或者手指上痕迹来判断,可现在尸体都烂成骨头了,也只能验出这些来。
  “那如果这样的话,娘娘是不是可以去禀报圣上,让圣上重查当年太子殿下的死因?”弄画道。
  她的话,有人喜出望外松了口气,也有人皱起了眉。
  皱眉的正是问玉、侍书,还有晚香。
  侍书道:“弄画你别乱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弄画不服正想说什么,晚香凝重的脸色和突然转身进了内殿,让她意识到也许侍书说得是对的。
  问玉进入内殿后,见晚香一脸沉思地坐在妆台前。
  “如果早知道会让你不高兴……”
  晚香打断他:“与你无关,谢谢你做的这一切,至少这个结果让我知道表哥的死确实不单纯,我也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
  光凭这一点,确实无法让建仁帝去重查当年之事,本来事情已经过去了,晚香的突然提出疑点,势必会一石惊起千层浪,可以料想阻力必然很大。
  一个太医被人打了一棍子,能证明什么?尤其东宫至今被封闭,里面早已物是人非,暗中害人的那些人也势必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怎么才能让建仁帝不得不查,且还能堵住所有质疑阻拦人的嘴?
  这才是晚香这几天一直在想的事情。
  “那药你找人验过了?”
  这事其实晚香早就吩咐下去了,可问玉一直置若罔顾,同时吩咐下的事早已办好,甚至任太子嫔都接回京城了,但这件事至今没有结果。
  晚香已经问过了两次,这是第三次。
  “还没有找到可靠且医术精湛的大夫,娘娘你也知晓这药不常见,本身又数量有限,不敢用于试验。”
  问玉平时话很少,且言语简练,突然说了这么多话,不禁让晚香侧目。
  她从镜子里去看身后的问玉,问玉目光一闪,偏开了视线。
  “那你尽量快些,再安排人去太医院查一查当初小皇孙临死之前的脉案,最好能把原册拿来我看一看。”
  宫里太医诊脉会有脉案记录并存档,其上不光会记录诊脉,还会记录平时请脉、用药等详细。
  甚至连所开之药的药渣都会留存。像小皇孙因病致死这种情况,脉案上一定会有比较详细的记录,包括死于何病,当时表现情况,甚至尸身的情况等等。
  晚香看这个做甚?
  问玉却没有表示疑问,只是应是。
  *
  一晃十多日过去,晚香让问玉查的事依旧没有下文。
  问玉还是早出晚归,甚至到了晚香连着几日都没看见他的情况,问弄画等人,她们也不知道问玉去了哪儿。
  月上枝头,万籁俱寂。
  位于坤宁宫后面挨着宫墙有两排廊房,这里大多住的都是坤宁宫的宫人,靠着东北角单独的一间是问玉的住处。
  借着月色,问玉推开房门,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关上房门,轻车熟路地掏出火折子点燃蜡烛,却在蜡烛被点燃的那一刻,被吓了一跳。
  他平时所睡之炕上面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晚香。
  晚香穿着一身水红色寝衣,披散着头发,抱着被褥坐在炕上,若不是露了一张脸,还当是一堆被褥在那儿。
  “娘娘,您怎么在这儿?侍书她们怎么没在您身边侍候,奴婢这便去叫人。”
  问玉匆忙要去叫人,却被晚香叫住。
  “你站住!她们知道我在这儿,是我不让她们跟着的。”
  问玉站定脚步,转过身来,面色有些无奈。
  “娘娘,您这晚上不睡觉,怎生跑到奴婢这屋子了?”
  “我为何来你屋里,难道你不知道原因?”
  “奴婢确实不知。”问玉半垂下眼脸,一副老实安分的模样。
  晚香冷笑斜睨他:“几日不见,你都学会说奴婢了?不好好当差,成天神出鬼没的,还记得回坤宁宫啊。”
  “娘娘。”
  “你除了会喊娘娘,还会说点别的吗?”晚香哼道。
  问玉面色无奈:“其实我这几日是去办事了。”
  “办什么事?我交代你办的差事可办好了?”
  问玉僵硬,不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在躲我,你就是想拖延时间!”
  “娘娘!”
  晚香偏开头,不想再去看他暗含哀求的眼睛:“问玉,你要知道,我决定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
  问玉叹了口气,往近走了几步,在炕前停下。
  “可也用不着娘娘亲自以身犯险,奴婢并不愚钝,娘娘分明是打着自己以身犯险的主意。”
  “那你告诉我,我不以身犯险,让谁去以身犯险?你吗?”
  问玉没有说话,半垂的眼脸,鸦黑的睫羽在他脸上打上了一道阴影。
  如果可以,我宁愿是我。
  “你怎么就不明白?”
  晚香很生气,将怀里的被褥扔了开,“若是身份不够,圣上根本不会理会,甚至可能根本惊动不了他。这宫里只有两个人可以,要么太后,要么是我!”
  太后乃皇帝之母,皇后乃皇帝之妻,这两者若是出事,建仁帝不可能坐视不理,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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