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在上第13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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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裴姨娘身上所学到的东西,这一下严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上拿夫君,中拿夫人,下面还兼顾培养自己的势力。
  柳氏是个柔顺的性子,自然不是严倩的对手,严倩又惯会上眼药,总是在吴冯昊面前装得一副柳氏趁吴冯昊不在欺负她的模样。吴冯昊和柳氏也因此有了嫌隙,严倩在吴家后宅可谓说是混得如鱼得水。
  唯一不美的就是吴琼琼此人。
  吴琼琼脸上伤好后,不免还是留了一道疤。
  那道疤并不显,用脂粉些许遮掩一二也就看不出了,可吴琼琼心里恨啊。又得知那贱人居然成了自己大哥的妾,她一边暗骂着贱人,三五不时还去吴冯昊那里找严倩的不痛快,严倩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可有吴冯昊的撑腰,吴琼琼倒也没讨好却是真的。
  就在严倩与吴琼琼以及柳氏,在吴家后院斗得不亦乐乎之时,吴家突然面临前所未有的大灾祸,吴尚书被大理寺收押了。
  ……
  事情还要说到之前。
  那日毅勇侯府花宴,吴琼琼与小跟班裴嘉玉在严倩刻意的引导下,三人凑在一起败坏严嫣的名声。可惜严嫣素来是个有仇当场报的性子,拼着自己的名声不要,打了严倩个满脸开花,还兼带吴琼琼也挨了一巴掌。
  挨了打不说,还丢了丑,三人合谋下的丑事也被公之于众。又有沈二夫人为外甥女撑腰,压着吴大夫人上门道歉。吴大夫人在沈家那里受了气,扭头便撒去了裴家。
  裴家与吴家的关系本就诡秘,吴大夫人做事不过脑的不给人留有余地,没少在外面败坏裴家的名声。裴家女眷自然不能吃下这种亏,两家便宛若路人自此针锋相对起来。
  前裴侍郎被流放在外,唯一的顶梁柱塌了,裴家如今全指着吴家,又哪里是吴大夫人的对手。裴家的女眷先是忍,实在忍不了,最后索性撕掳开来。
  这下吴尚书倒大霉了,被两家妇人之争给牵连了进去。
  所以说妇人之间的事,也不是小事。
  这不,大人便被小事给牵连了。
  ***
  前科场舞弊案又出了新篇章,原来前礼部侍郎裴楠是为人背了黑锅。
  那让人背黑锅之人便是礼部尚书吴仪。
  熙帝震怒,命大理寺彻查。
  这一下,京城里可算是炸开了锅,之前的事再度传得沸沸扬扬起来。
  许向荣这几日可算是焦头烂额的,吴仪是许贵妃一系的人,也算是其间势力中的中流砥柱,这番出了事,许向荣没少私下里在外奔走。
  即是如此,吴仪也不好脱身。
  大理寺乃太子一系的地盘,好不容易抓到对手的短处,可不是憋着劲儿的查。一番查下来,不是屎也是屎了,反正贵妃一系有不少人纷纷受了牵连落马。
  幸好那裴楠是个不中用的,还不用人去提他回京审问,便喷了一口心头血魂归九幽,倒是省了许向荣不少事儿。之后吴尚书的官位虽没保下来,但人却无碍,只是只能回家养老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幸事。
  反正对许向荣及贵妃一系不算什么幸事,少了一个礼部尚书,可就少了无数个青年才俊为他们所用。萧皇后这几日心情不错,成日里脸上都笑,相反许贵妃就黯淡不少,闭了宫门抱恙在身。没几日,熙帝便主动去了淳鸾宫看她,萧皇后的脸色由晴变阴。
  按下不提。
  威远侯府那边,眼见严嫣及笄就在近前,沈奕瑶正操持着要为女儿办一场盛大的及笄礼。
  及笄乃女子成年礼,对女儿家来说有着重大特殊寓意,所以一般人家都会给家中女儿办一场及笄礼,视家中状况而定这场及笄礼的规模。
  沈奕瑶当初及笄之时,素来低调的镇国公便为女儿办了一场极为盛大的及笄礼,到了严嫣这里,沈奕瑶自然不会等闲视之。哪怕不如当初自己那般,也是要体体面面的,更何况女儿如今是未来的四皇子妃,自然只能大办不能小办。
  自然是没有人阻止的,可因为这事又发生了许多让人不快之事。
  原来要给严嫣办及笄礼,自然牵扯了许多事宜。例如食事器具、屋子人手、礼器礼具与司仪接待,乃至威远侯提前许多日便是要开始修缮布置的,总是不能在人前露了短。
  这些都需要银子,自然是由公中支出。
  如今陈氏管着家,却只管事不管银子,银子由老夫人手中流出,直接到了账房那里。账上有钱没钱,再没比陈氏更清楚的,她自是也如薛氏当初那样,暗里不知晓骂了老夫人多少次抠得一毛不拔。
  这次严嫣办及笄礼,举凡有用着银钱等地,自然要报上来给陈氏,可却在陈氏这里卡壳了。陈氏也非常委屈,账上没银子,她由何处支出。沈奕瑶那边操持办得热火朝天,临到了她这里却无钱结人银子。
  沈奕瑶第一次在陈氏面前露了恼色,陈氏嗫嗫嚅嚅说二嫂手面太大,她做不了主。
  也就是说需要经过老夫人的同意才可。
  薛氏是与沈奕瑶一起来找陈氏的,见陈氏如此推脱,不禁讥讽道:“三弟妹,府里姑娘及笄可不是小事儿,当初大姑娘及笄也就算了,谁让我们家大爷没本事,自家人小小的办一场也就完事了。阿嫣她可是二弟的嫡长女,又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小姐,未来的四皇子妃,怎么着都这会儿了还想省银子!”
  顿了顿,她又道:“而且你这话我就听不过耳了,什么叫二弟妹手面太大,这事儿不大办能行吗?总不能到时候惹了外面人的笑话。”
  陈氏懊恼一打嘴,连声告罪:“二嫂,弟妹口拙,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可您也知道,家中的银钱是娘管的,我这个管家之人说着担了个名,其实很多事都做不了主。这账上没多余的银子,我也变不出来。”
  沈奕瑶脸色不好,转身就走了。
  前来给威远侯府送货的商家还等着结银子,沈奕瑶只能自己掏了腰包先将银子垫上。
  薛氏说她傻,说有再多的银子也不当这么做,怎么着合着阿嫣不是府里的姑娘,连办场及笄礼还要你这个做娘的自己掏银子,在哪儿都没有这个道理。
  沈奕瑶心里也不甚舒坦,这话更是戳了她的心,便与薛氏一同又去找了老夫人。
  两人到时,陈氏也在,似乎正在与老夫人说着这事。
  见了沈奕瑶,陈氏脸上有些尴尬之色。
  她自然是来禀报此事的,然后顺便还埋汰了一通沈奕瑶。
  说她大家小姐做派,当日所用之物一应俱要用最好的。粗略算下来,她这种办法至少得三千两之数,还是往少里说,就算再家大业大也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陈氏管了一段时间的家,老夫人日里吹毛求疵,她没少落排揎。再加上账面上银子紧凑,老夫人日里抠得厉害,她本身便不是个大方的人,渐渐生出这家是在给自己管的,沈奕瑶银子用多了她便会吃亏的想法。
  这几日老夫人心口正不顺,原本指着庄子上收成落点银子进荷包,哪知今年正值收获的时候天气变化多端,下面管事报上来说今年庄子上大多农田都遭了灾,别说收成了,租子可能都收不上来。
  家中本就快要到了揭不开锅的境地,这会儿听陈氏说光办场及笄礼便要三千两之数,还打不住,老夫人脸色又怎么会好。正当着陈氏的面骂沈奕瑶败家,便听下面丫头来报二夫人来了。
  所以沈奕瑶刚站定,老夫人便率先发难。
  “我听老三媳妇说你要给阿嫣办及笄礼,还要往大里办,光花费就要几千两?”
  沈奕瑶看了陈氏一眼。
  陈氏半垂的脸,轰的一下红了。心中埋怨老夫人怎么当着二嫂面就这么说,到时候沈奕瑶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认为她在老夫人跟前挑唆。
  这是肯定的,光听老夫人这口气与这表情,大家也会这么想。
  薛氏讥讽的瞄了陈氏一眼,笑着便开口了,“可不是,这阿嫣身份不同一般,又是未来的四皇子妃,可是不能小办。这花费还是二弟妹酌量着删减了又删减,才定下的。这也不是给娘您长脸嘛,让外人看看,咱们威远侯府也不落他人,这府里都出皇家的儿媳妇了。”
  薛氏确实是一个会说话的人,这番话说得即给沈奕瑶找了台阶下,又给老夫人递了梯子,换个正常人自然就顺着梯子下来了,可关键老夫人她不是正常人。
  错了,并不是老夫人不正常,而现在她没有那个条件去正常。
  三千两啊,够府里半年的花销了!
  她若能有三万两,让她掏三千两给自家长脸,她自然愿意。可现在问题是,她连三千两都拿不出来,又怎么顾得上给自己长脸?
  就好比那有钱之人,他不用为生计而发愁,自然有精力去弄些华丽的配饰以及去熏陶自己的修养与气质,让自己来显得与众不同。可换做是连饱腹都不能的穷苦人家,成日里为生计奔波,又哪里会有那份闲钱去弄那些花套。
  两个道理是相同的。
  老夫人也想要脸,可关键连里子都快顾不住了,脸要来有何用?若是脸能换来几千两银子,老夫人不介意去拿自家老脸去换!
  所以老夫人不但没有借着薛氏的梯子爬下来,还将薛氏骂上了,骂得那叫一个口沫横飞啊!
  “你薛氏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是吧?你说得倒是轻巧,别人家都是勤俭持家,以彰显我等勋贵之后的简朴美德。就你脸大,惯会装相!我知晓你是想借着阿嫣的光,给严茹说一门好亲事,未来四皇子妃的堂姐,说出去也能长脸,可若是有违咱们府上的治家之道,我却是不许的!”
  这番话说得薛氏脸色又青又黑的。
  她是不否认有这种念头,可换谁都会有这种念头!
  阿嫣长脸,自家长脸,阖府上下都长脸的事儿,怎么落到老夫人和陈氏嘴里就成了‘万恶之极’了?
  还有那什么质朴,勤俭持家。是有些勋贵家打着这样的口号,但那都是做给圣上看的,哪个会真的如此。不过是给自己披了层好看的皮,都在京城这地界呆久的,哪家不知道这其实幌子,这会儿倒是知道拿着人当幌子来说了,说过来说过去就是不想掏银子!
  沈奕瑶当然也听懂了这话,这话看似在骂薛氏,实际上在说她作妖。
  她顿时恼色上了脸,她给自家女儿办场及笄礼到底哪儿作妖了?以阿嫣的身份,若是办小了,才会让京中众人笑话!
  老夫人确实打得这个主意,她知晓沈奕瑶向来脸皮薄,她连消带打一番,她也就不会好意思张这个口了。
  至于严嫣及笄礼一事,沈奕瑶有钱,自然不会亏着自己女儿。
  老夫人如意算盘是打得很精,可她错估了沈奕瑶早已不是当初的沈奕瑶。
  “那娘的意思是说,府里不给出银子为阿嫣办及笄礼了?”
  一句很简单的话,直接将老夫人的口沫横飞堵了回去,让她顿时脸色好看了起来。
  她心口一阵急跳,却不能做出被气着了的样子。
  老夫人自然可以借着这话音,直接气倒过去,此事自然不了了之。可一旦如此,大家便会说她,老夫人为了不给亲孙女办及笄礼,自己都给气晕了,到时候她可就丢大人了。若是有人将这事漏了出去,她以后也就不用做人了,毕竟不管从哪里说,这都是让人非议的。
  老夫人即想要里子,还想保存自己一些颜面,可谓是艰难至极。心里的想法是千思百转,实则也不过是一瞬间。老夫人板着脸,道:“我可没有说这样的话,只是教你们这些做小辈的要懂得俭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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