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校对)第20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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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花瓣轻扫过肌肤,轻柔又带着一丝郑重。
  “……”
  停顿了片刻,觉得应该可以了,桑洱略微直起身。却没想到,在这时,伶舟于醉意中翻了个身,从侧躺变为了平躺。因为体位骤然变化,桑洱又没完全坐直,彼此的唇竟猝不及防地擦了一下。
  软绵绵的触感。
  桑洱僵了一僵,抓紧了塌上的枕角,
  好在,伶舟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个意外。
  平躺下去后,他的眉心舒展开来,一手搭在腹上,气息也变得沉缓、松弛了。
  桑洱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起身,退后,离开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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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伶舟喝了酒,一般不睡到中午都不会起来。而且,按照原文,他也不会对桑洱私奔这件事产生反应。但桑洱还是有点儿心虚,囫囵睡了一觉,等天蒙蒙亮,就卷起包袱,跑去找江折夜了。
  今天是出发的日子,江折夜并未贪睡,早已收拾好了东西。桑洱走进山洞的时候,他正坐在火堆旁,打坐调息。
  似乎没想到桑洱会来得那么早,仿佛迫不及待要跟他走一样,江折夜也有几分诧异。
  “天快亮了,我们早点走吧。”清晨的地面结着霜花,桑洱跺了跺脚,认真地说:“我熟悉行止山,下山就由我来带路吧。”
  江折夜望着她,说:“好。”
  桑洱带江折夜走的山路,正是她这两年以来和伶舟结伴走了无数次的路。虽然白雾弥漫,能见度低,妖魔鬼怪却很少,瘴气也只在夜间飘起。偶然出现一两只骚扰的,也被他们轻松地解决了。
  今天山间的空气有点湿润,雾比平时浓。桑洱担心走散,走到一半,直接伸出手,拉住了江折夜的手腕:“来,走这边。”
  看了一眼握着他手腕的那只纤细温暖的手,江折夜微一顿,跟上了她的步伐。
  两个时辰后,一人一妖就来到了行止山脚。江折夜的伤还没完全好,不宜骑马等剧烈运动。灵力还没稳定,也不适合长途御剑带人。因此,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他们就从剑上下来了,找到了镇上的驿站,给了一点钱,坐上了去渡口的顺风车。
  江家本来是驻守于江陵的仙门世家,气派十足,门生颇多。可惜在两年前就已败落。江折夜应该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果然,来到渡口,桑洱就从江折夜和艄公的对话得知,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不是江陵,而是云中。
  尽管对江家败落的原因很好奇,桑洱却不太敢对江折夜刨根问底,一来是觉得这是一个禁忌话题;二来,也是因为骨子里有点怕他。
  如果与她同行的是平易近人的江折容,桑洱倒是不怕问。
  船只划出渡口,拖出了长长的碧波,渐渐远去。
  桑洱站在船尾,遥望远处。视线的尽头,行止山的轮廓隐没在雾霭中,再也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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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中是蜀地北边的一座小城。水路之后,还需走数天陆路,才能抵达。
  因为顺风顺水,船只的航行速度比预计要快得多。本来天亮后才会泊到岸边,实际却是在前一天的夜晚到达的。
  天黑后,渡口的四周越发荒凉,前方是一片黑魆魆的林野。好死不死,天气还降温了,下起了夹雪的雨。
  好在,穿过林子,就有一座小镇子。他们在镇上的客栈里落了脚。
  小地方的客栈灯光昏幽,冷冷清清,只有住宿的功能,不像繁华的大城里,吃饭和住宿可以一站式搞定。
  江折夜不像伶舟那样毫无男女概念,盘下了相邻的两个房间。
  桑洱一走进房间,就坐下来,脱了鞋子。
  刚才的雨雪太大了,她的鞋子泡了雪水,前半截已经湿透,又冷又沉。
  这种简陋的小地方,门窗关得再紧,也还是觉得有寒风漏进来。
  桑洱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踝,将鞋子放在火炉旁烘干。
  以前和伶舟在外面杀妖的时候,若是天气太冷,或者累了走不动,她都可以化成原形,缩在伶舟的衣襟里,偷懒一段路。平时还住惯了有暖炉、有结界的华丽宫殿。如今两个待遇一起消失了,不得不说,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桑洱吁了口气,弯腰,开始卷裤脚,忽然听见房门被敲响了。
  门没有锁上,被轻轻一敲,就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江折夜站在门外,似乎也没料到门会开得那么顺滑。房间里很黑,他的视线很自然地就被屋中唯一的光源吸引了。
  炭火炉前,一个少女坐在木椅上,正弯下腰,卷着裤脚。赤色的火光在地板映出了一片湿漉漉的光晕,她踮着双足,脚趾踩在地上,冻得微红,足背弓起,肤如凝玉,裤子已卷到了小腿肚上,无端香艳。
  依稀听见开门的声音,桑洱直起身,有点疑惑地转过头:“嗯?”
  在和她对上视线之前,江折夜就偏开了眼,隔着门,淡淡道:“没事,只是来和你说一声,我去镇上买些东西。”
  桑洱折好了裤子,搓了搓手:“哦,我知道了。外面雨夹雪,你路上小心一点。”
  “嗯。”
  房门关上了。
  片刻后,走廊也静了下来。
  江折夜走了。
  窗外黑漆漆的,风雪声不断拍击着窗纸。桑洱坐近了火源,双脚暖和了起来,连裤子都干了。
  都天黑了。伶舟应该已经醒了吧。
  他看到她写的那封信了吗?
  不知为何,明明一路上都很顺利,又已经离开行止山那么远了,这一刻,桑洱的眼皮却轻微地跳了一下,徜徉出一丝不安。
  还是别想太多了。
  桑洱探身,摸了摸火炉旁的鞋子。这鞋子的材质很厚,一旦湿透,就干得很慢。
  照这趋势,烘一晚上都不够。
  桑洱有点愁,托腮,叹了一声。
  想着轻装简行,她冬夏的鞋子都只各带了一双。早知道天气那么差,就多带一双备用了。虽然是比普通人抗冷的妖怪,但不代表她就喜欢穿着湿鞋走路。
  屋外风雪呼啸,混了雪粒的雨水砸在瓦顶。窗棱颤抖,烛焰飘摇。
  就在这时,桑洱突然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安静的走廊外传来。
  那一步一步、仿佛踩在她心脏上的熟悉足音!
  桑洱浑身一震,瞬间抬起了头。可没等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扇房门,就被粗暴地撞开了。
  “咣当!”
  一道绝无可能出现在此处的身影,随着徐徐拉开的画面,立在了她跟前。
  伶舟死死地盯着她,那双暗沉的眼眸,满是山雨欲来的冷酷气息。
  在极度的错愕里,桑洱瞪直了眼:“主……人?”
  这是怎么回事,伶舟为什么会来?!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伶舟越过门槛,走进了房间。
  因那种黑云压城般的威圧感,这个狭小的房间,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拥挤不堪、让人透不过气。
  他的面上,早已没有了往日那种不管多生气也似笑非笑的笑容,手中还捏了一封皱巴巴的信。
  “这是你留的信?”伶舟目光阴沉,从齿间一字一顿地碾出了两个字:“解、释!”
  伶舟的现身,完全超出了桑洱的预料。
  也没有任何原文剧情可以供她参考,教她应对。
  她该怎么办?
  桑洱捏紧了椅子的把手,眼皮微颤,低下头,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准备,才缓缓开了口:“主人,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我信上写的那样。”
  伶舟捏着信的手指不由更用力,指骨发白:“你要走?要离开行止山?”
  在过去的两年里,每逢喝了酒,一醒来,伶舟都会看到桑洱睡在枕边——她担心他醉后不舒服,所以,一整夜都不会离开他。
  但是,今天下午,伶舟在酒气里醒来时,却没看到擦脸的热布巾,也没听见她软乎乎的关心。风过大殿,床边空荡荡的。
  初初酒醒,伶舟的额头有点疼,昨晚的某些记忆片段,朦朦胧胧地闪过了眼前。
  他昨天是喝醉了,但没有醉死。躺上床塌后,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桑洱悄悄俯身,亲了他的眼皮。后面似乎还碰到了……
  伶舟的脸色微微有些奇异,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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