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校对)第64部分在线阅读
小稻有些懵,示意朱兴德向远走几步:“我不和你回去,谁规整屋子,不是说要换屋子?你个大男人哪会干那个。”
朱兴德不以为然道:“大男人咋啦?我没娶你前,袜子都会缝,不就收拾个破屋子。你放心,我指定落不下你那些破烂。”
他媳妇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在朱兴德眼里全是没用的东西。
像是用纸叠的门帘,进出特别不方便。装果皮的小篓子,一年到头,好不容易吃回瓜子都无法放纵,不让随便扔。
还有为闺女做的风车,晒的干花,薄荷叶,扇窗户的竹帘,总之,杂七杂八一堆没用的。
他们老左家姑娘都有那毛病,看岳父岳母家就知晓。
小稻压低声音说:“那你明儿来不来猎猪啦?你出门,谁照顾爷洗洗涮涮喂饭呀。”
朱兴德瞪眼:“咋不来,还要还五爷爷车呢。家里那一堆女的,米面油我出,还不能照顾照顾?那他们可是作死,我得找里正聊聊。那怎的,分家就能不孝顺啦?”
小稻还是不放心,朱兴德打手势,那一看脾气都上来啦,差些吼出:你快住嘴吧。
朱兴德心想:媳妇双身子,野猪进院,一宿没睡,瞎折腾啥。回去照顾爷,需要扶着躺下的,孩子万一折腾掉,身体还要不要。
真想回家,也等过几天的。
回头朱兴德来到车前,指着小稻就对朱老爷子解释了。
老爷子流着口水,一脸着急,右手指都跟着动了动。
大伙能看出来,老爷子也不想让小稻折腾回去,甚至都半瘫状态,还能看出偏心眼。
那脸上的意思就差表达:“往后也不用你照顾我,你好好养身子。要是娘家待着舒坦,你能给我小孙儿生出大胖小子,你在娘家常住都中。”
事实上真是这样。
朱老爷子躺在车板上,望着小孙媳心想:家里一堆孙儿,咋能让孙媳伺候呢。女子伺候他,他也不得劲儿呀。
这就是左家人为何高看朱家的原因,尤其是对待朱老爷子。
这位老爷子真是没话说。
秀花有听说过朱老爷子的为人,所以今儿她格外热情。
据说,朱兴德和小稻最初议亲时,朱老爷子姿态就放的很低。说都是我家的错,我小孙儿相中你家大闺女不好好相中,脚底下使绊子让人掉河里再去救,没教好孩子,对不住。
朱老爷子不坦白,左家人压根儿不知晓真相。
当时朱家聘礼也比照平常庄户人家厚重太多,给左家送来四袋子粮食,小稻还是姐妹几人中穿的最好的,不止成亲当日有新衣,平常换的有新衣,冬天的棉衣,被子被面棉花全是里外三新。
到头来,小稻还能给娘家留下不少棉花和新布匹,那小豆的棉被和嫁衣料子就是用她姐剩在娘家没带走的。
然后,过了门,又一不小心生了甜水。
朱老爷子虽然不隐藏失望,但是从没像别家那老人给脸色瞧。
甜水百日,左家两口子登朱家门,朱老爷子照样热情对待。还宽慰年纪小,再生呗,身体都没毛病,先开花后结果。
见过谁家太爷爷帮着带小曾孙女的?
甜水就是朱老爷子给扯大的。
没拉拔过别的曾孙,却背抱过甜水。
小稻回娘家提过好几次,说有听见过祖父哄甜水睡觉时小声哼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被发现,祖父脸通红。
再说回眼下,小稻不回去,朱兴德更不能让甜水回去啦。孩子回去不是添乱吗?
朱兴德将左老汉拽一边,递给卖猪银钱时,甜水正扒着车板子对朱老爷子说悄悄话:
“太爷爷,你还疼吗?甜水给你呼呼。”
说完,毫无征兆一咧嘴,“呜呜,太爷爷,你咋这样了呢,甜水心疼,你快好起来别躺着。”
孩子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知晓爹爹不让她跟车回去,更是心碎。
秀花比白玉兰动作还快,急忙抱起甜水。
甜水哭的咳嗽,不忘讲条件:“我不跟回去也成,可是别忘了给我太爷爷装包子。”
一句话将大伙逗笑,这孩子比较实际。
左家人将二十个包子,罗家给左家的大米,左家自己攒的小米,还有十七个鸡蛋,通通都给朱老爷子随车装走。
朱兴德要赶车离开前,又忽然停下,来到挥手的老丈人面前。
左撇子一愣:“落下啥啦?”
“爹,给我找把锁头。”他要将灶房锁起来,每日只单独拿出给祖父吃的交给大房那头。
第六十二章
人心
向驶离的骡子车挥手时,罗母向罗峻熙小小声打听:“啧啧,你大姐夫那头发,咋那样了呐?”
“昨夜打野猪打的。”
罗母一噎,想听旁的答案的心思立马没有啦。
她也不啧啧了。
感觉眼下甭管问什么说什么,都像是有短处似的。
杏林村,朱家大门口。
甭管之前咋样,迎接老爷子的时候,人倒是挺齐。
这个关心地问:“爷,你咋样啦。”
又问回来的朱兴平:“郎中到底咋说的?”
那个推孩子,让上前赶紧打招呼。
有孩子腼腆不想说话,在旁边站着扭手,还要被娘掐,娘拎耳朵提醒:村里人都在看着呐,嘴甜些,必须说话。
有几个孩子这才不情不愿地过来:“太爷,你好了没。”
朱兴德眼睁睁看着他祖父激动地流口水,被大房的孙子曾孙围着。
在心里直吐槽,这给他酸的:瞧瞧祖父那模样,还是高兴,看着那一家子人丁多多,虚假繁荣,没劲透了。
“来,大伙都搭把手。”和朱老爷子平日里交好的宋老头,想指挥朱家大房帮忙抬人、卸车。
朱兴德说,“不用,我一人就能背得动。”
说完,利索地背起朱老爷子进屋,安顿好,无视伯母装老好人,在祖父那屋给村里辈分大的人泡茶,又默默地出来。
朱兴德装作看不着村里人指指点点他的发型,也装作听不见村里人在议论他岳父家被野猪拱啦。
早猜得到的事儿。
不过,在朱兴德扛起岳母给准备的粮食打算进院时,等等,他听到了什么。
朱兴德站住脚,看向几位说着说着憋不住笑的老大娘。
“您说的,是我老丈人和我老丈母娘?”
大娘拍下大腿笑道:“那可不。你不知晓吗德子,你那岳父岳母今儿来帮你浇地来着,哎呀,大概是累坏啦,躺在大树下面睡着,哈哈,抱一起醒过来的。”
朱兴德:“……”
好吧,据说岳父将岳母的胳膊都嗦啦青了,他猜测岳父可能是在做梦啃猪蹄。
朱兴德也没觉得不好意思,那有啥的,又不是嗦别人媳妇。
这要是小稻回来,听说这事儿,或许脸能红上一红。
大门外,人群还没散开,就听到朱兴德在灶房里高声道:“谁干的!”
门外要走的村民又停下脚步。
在堂屋端茶倒水,给朱老爷子铺褥子的几位堂嫂,眼神闪了闪。
大堂哥朱兴昌急忙跑出来:“德子,别吵吵,祖父可不知晓咱们分家,你别哪句火大说露馅儿,祖父会被再气犯病的。你不也说了嘛?能多瞒一日算一日。”
朱兴德拧眉望着大堂哥,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可见气愤程度:
“你们就是打量我不想告诉祖父分家,才拿我的粮食可劲儿祸害是不是?你们要是真怕祖父被气犯病,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朱家伯母来到灶房,理智气壮道:“干啥呀德子,你别太过分了,才到家就作妖。屋里有客,门外也没散,给老朱家快留点儿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