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校对)第197部分在线阅读
我会丑话和她们说到前头,刚采下来的蘑菇帮着摘一摘,别埋了吧汰就晒,蘑菇必须让晒干干的、透透的再装袋,麻袋也必须各家自己准备。
你能帮大伙张罗卖就不孬了,谁还能帮她们搭几条麻袋呀,别拎个土篮子倒地上就走,那成了啥事儿。”
没等朱兴德补充,石九嫂子一摆手,自己就补充道:
“至于银钱的事儿,你也放心,我指定会提前和她们说清楚明白的。
帮忙的事儿,不可能先付银钱,没那个道理。
谁家要是想着急拿钱,那干脆别送咱这里来,让她自己去卖。
包括过后嫌弃卖贵了便宜了,可别扯那一套,别拿咱好心当驴肝肺。谁要是敢嫌弃咱这里给钱少,那就让她自己去卖高价。
再有好事儿,咱也不帮这样的人操这份闲心。那叫没良心。”
这番话说的,搞得朱兴德倒不好意思了,不至于朝村里人讲那么多难处,像是要人情似的,咱毕竟也想挣拼缝钱。
“反正婶子,就要麻烦你了,帮着咱家张罗张罗。斤数上也要控制控制,骡车空位置有限。对了,你家采了多少蘑菇,我瞅瞅。”
朱兴德随石九嫂进院。
一进来就震惊了。
他认为自己就属于够会节省时间的人,属于那种将时间挤一挤,一天下来要干不少事儿,最好每盏茶时间都别浪费。
却不想,石九嫂更是个中高手。
昨儿还在他家帮着给盖猪圈的人做饭,今儿居然半院子晾晒蘑菇。
而且听那意思,这还没晾完。
石九嫂说:“还有好些没摘完的蘑菇,我刚才去大门就是寻思划拉划拉地,以免没地方晾晒。那里阳光足,回头先晒在大门口的小路上,将位置占上。”
“大娘,这些全是你一人采回来的?”
“嗯那,这不是下雨,各村情况不一样,我家俩儿媳妇惦念娘家直掉眼泪。她们那娘家离咱这里还远呐。
咱家田地收完了,我也给人做过儿媳,知道那难处,我早就让儿子们陪儿媳妇们去娘家了。回去瞅一眼能放心。
家里也没别人,可不是就我一人干。
我昨晚摸黑在山脚下采些蘑菇。今儿一早,又去的坟圈子那面。她们一般人不敢去那面采蘑菇,其实那里有啥啊?咱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祖先的亏心事。
我跟你说,坟圈子后面蘑菇才多呢。你回头跟你娘说说,她要是想采,可以和我去那里。我知道地方。”
朱兴德看眼石九嫂的男人。
刚才他进院的时候,有和石九嫂的男人也就是左九伯打声招呼,对方就嗯一声,然后继续编筐。
朱兴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为眼前这位朴实的大娘。
坟圈子,也就是他们曾经猎猪的地方,离村里距离挺远。他们赶骡车都要赶一会儿,全靠腿着走更累。
而大娘一人去那么远的坟圈子采蘑菇,听那意思,左九伯居然没陪着。
这么多蘑菇,起早贪黑的,是个男人就不能干出,让媳妇一土篮子一土篮子的自个挑回来吧?
朱兴德见惯了帮女人张罗事的男人,就很看不惯左九伯这种。
“大娘,你将那草蘑啊,贵点的猴头菇啦,都分一分再装袋,我能高价卖,就帮你高价折腾折腾。还是那句话,我不管别家,你家的,我全要。”
石九嫂子摆手拒绝:“那倒不至于,你能装多少就装多少。我听人讲了,你说让全村各家各户都沾吧点儿借光卖卖蘑菇,那就先可着村里各家收。咱说出去的话,就要做到能将嘴闭上。大娘这里,你不用惦记。大不了回头再说,剩下就自己吃呗。”
就在这时,她男人才抬头瞪她一眼。
等到朱兴德前脚离开,后脚左九伯就不乐意了,“你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他要全收走,你竟然还拒绝。既然拒绝,你累的直哼哼,采回这么多蘑菇作甚。”
石九嫂子压井接口凉水,一边用葫芦瓢喝水,一边抹下嘴回道:
“不是我有毛病,是你。那非得一次将便宜占个够?
大德子能说出那话,那叫记得我帮他家操心的好。是个仁义的孩子。
可是咱家,别在人家面前表现挺心贪的。
老头子,你咋就不想想,左家要是真能卖出去酒,他家就去一趟城里吗?那年前年后、正月十五的不再去了?
以前咱家不认识这种来回进城能帮忙的人,以后却备不住能指望着时不时就借左家的骡车,借光左家人总去城里的近便卖物什。
等到年节前,肉都会比平日里贵几文。咱到那时候再求上门让帮着拉城里多卖干蘑,你看看,那又会啥样。就你编这破筐和盖帘,备不住都能帮你卖个好价。”
左九伯站起身,进屋前嘀咕句:“说不过你。一天瞎折腾。”
他明明心里挺服气的,没想到这娘们还有这种脑子,嘴上却没句好话。
石九嫂也麻木了,继续喝几口凉水,然后拾掇拾掇就出门帮朱兴德嘱咐蘑菇的事儿。
……
而这面,朱兴德从石九嫂家出来,沿路朝里正家走。
边走边还寻思了一会儿刚才那人。
那人是谁啊?那么看他一眼。
还是能置办得起马的人。
能不能是来抓哑巴的官差头头啊?
然后指定问过都有谁和王赖子有仇,有人提起过他的名字,甚至?
朱兴德急忙摇摇脑袋,将自己的想象力紧急叫停,劝自己:媳妇说得对,别“做贼心虚”。
那人也就是路过他们村,看他那一眼,很可能啥意思都没有,就是长得凶,一脸严肃。
再说了,即使是官差头头又如何?这节骨眼儿,他本就和王赖子有仇,他要是敢小动作不断,使唤人去大王村打听那些官差如何如何,案子如何了,倒有点儿像送上门作死。
朱兴德收了收心神,推开左五叔家大门:“五爷爷,在家吗?”
左里正家正在吃饭,热情地让朱兴德跟着一起吃。
里正五爷爷的几位儿子,也用筷子比划着女人们让出的空座位,非让上桌。
朱兴德说来的时候吃过了,真不是客气。
里正五爷爷就没再强求。
且老爷子立马喝掉碗里的大米粥,拎着他的烟袋锅子指指堂屋,让跟上来去那屋说话。
里正五爷爷心里有数,这都不用多问就知道,能吃饭点儿登门,朱兴德指定是有事儿。
先开口道:“你那个出门的字据,我给你写完了,我给你写了四张。”
“四张?”
“嗯,一来一回,要两张。这两张已经填好日子。你拿出来直接用就行。剩下两张,我没给你写出发和归来日,你万一在府城将字条整丢了,或是有事儿耽搁打算晚回来,就拿出备用的这两张,自个填上日子。你按照我那个笔迹描一描,别整太明显就中。”
朱兴德极为心暖。
别小看多出的两张备用字据。能省出不少麻烦事儿。
像五爷爷说的,要是真有事儿耽搁回来晚了,如若归来日子和字据对不上,听人讲,县里衙役很有可能不让咱进城,会拿咱这日子不准确说事盘问。即便好说歹说终于放咱进来,想必也要给人塞点儿好处。
而以前他出门,让杏林村里正给开证明,那可费劲儿了。因为这涉及到人家给你担保啊,担保不好会受牵连。
再看里正五爷爷还给写两张备用的,两下对比,更是感动。
“五爷爷。”
“还有啥事儿,说吧。”
朱兴德说:“咱们今年要缴的粮税,不知我岳父家该照多少粮食准备,用不用再交点银钱?以防回头不够用,到时候还要折腾的补缴。”
里正五爷爷心算了下,谁知晓今年啥样,下大雨了,会不会让多交。
不过:
“你操心这个作甚。你家有粮食。到时候让缴多少,我会让你岳父送来。多缴,你家也不怕。
今年,咱村还能借借你小妹夫光,等着和青柳村一起送粮,到时能往前排排。
我会叫村里一些体面人跟我一起去送税粮,估么快的话,两日就回。”
朱兴德都已经离开了,左里正还在堂屋里,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抽烟袋。
里正大儿子进屋问道:“爹,撇子家大女婿来说啥事儿啊?”整的他爹好像很感叹。
左里正对着桌边,磕磕烟袋锅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