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校对)第171部分在线阅读
先问问左撇子知不知道这事儿。
担心当老人的不知晓,咱暗下里卖给人家女婿,回头那不是会让人戳脊梁骨吗?
朱兴德急忙笑着解释,就是他岳父让来的:
“八爷爷,我是带着名单来的。
我家要养猪,我爹一下子就想起您家,说让来问问,那长芽子的人不能吃白瞎了,还不如我家买来留作冬日喂猪,然后让您家得一些铜板。
虽不多,但也能用那铜板换一些饱肚的粮食过冬吃。
这不嘛,我出门前,我爹特意从屋里跑出来,站雨里抹着雨水嘱咐我,买谁的都是买,先去东头你八爷爷家问问,嘱咐说你家要是有,先让买你家长芽子和捂的。”
朱兴德的解释,使得这位八爷爷心热乎乎的。
闻言,一边急忙领着朱兴德和六子去看他家那些粮食,一边有点儿抹不开脸儿说:
“你说就这点儿破玩意儿,哪里还值当收你家铜板。日子要是好过,我和你爹关系摆在那呢。反正人吃不了,何至于收钱,秸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
迟疑了一下:“要不,娃,你拉走一些得了,不要银钱。”
心想:一咬牙一跺脚,让孩子挑着拿点儿得了。
朱兴德却不同意。
咱来干啥的呀,对不对?
咱可不至于为这点儿不值钱的东西踏人情。倒是要让对方因为这点儿铜板记着些他岳父的好:
“两码事儿,八爷爷,我绝对不能白要,你老也别有顾虑,您要是这样,我倒不好意思收了。您就当是俩好和一好的事儿。而且,那捂大劲儿的还有出芽子多,我也不能花钱收。咱说实在话,买那种太差的,回头那猪吃了也受不了啊,俺家抓的还是小猪仔,别再给它们吃出毛病来。”
“那行吧,你看着划拉。我再给你多划拉些,多出来的不要银钱。”
就这样,朱兴德从八爷爷家出来,抱着一颗相互成全的心,又接连转了几家困难户。
这可真是成全困难户。
毕竟,咱买谁家发芽子的都是买,其实家家户户,多多少少只要没晾干,都存有一些被祸害的粮食。
朱兴德是好心,想着先挑那些重灾的困难人家下手。
一是一气儿能买到许多,不用费二遍事儿。买别人家的还要东凑西凑。
二是,咱总不能一个村里住着,眼睁睁看那几家真饿死吧?
也是他岳父左撇子非让这么干的,说受灾的不易,咱能给现钱,即便给的不多,也能让那些人家缓一缓,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拿着那钱买些粗粮饱肚,总比到头来全喂鸡好。
所以朱兴德登门那几家“困难户”,说出来的话犹如雪中送炭。
那几家,有的老太太都抹起眼泪了,拽着朱兴德非不让走,嘀嘀咕咕念叨苦衷说:
“娃啊,你是不知道,我家今年真的太难了。
这还没缴税呢,缴税没好粮,昨儿里正还说让俺们补。让俺们尽快想招,要去县里交税粮了。
今日有你买这么些长芽子的钱,还有秸秆竟然也给钱,老婆子我这心里才稍稍有点儿底儿。
那啥,你把那发霉大劲儿的也拉走吧,白给你家。”
老太太一激动就要白给。反正留着没用,不如给左家。
那几家汉子急忙要给送货上门。
朱兴德哭笑不得。
他家白给都不能要,没地儿放。
“你老看看回头晒晒能不能喂鸡。我家要那霉大劲儿的真没用。”
到最后,可以说,整个游寒村,除左家东院邻居老吴家没去,剩下那几家淹的惨的、收得晚的,朱兴德全去过。
老吴家是外婆秀花特意嘱咐的,不准去,不能惯着,和咱家干过仗。
那日咱家打得过是仗着大伙都在,要是没打过呢?过后会让那吴家踩你们爹娘脸上欺负,东西两院住着,被欺负多少年啦?
咱家这份好心,就是扔大道上也不给吴家。左家人要从今往后学会记仇。
而且饿死他们老吴家才好呢。
老吴家有祖上传下来的水稻田,并不是真困难,今年饿着他们,吴家就能张罗卖地了。
卖三五亩地也行啊,秀花想天天早上喝大米粥。
啥?你说去罗家取大米煮了吃?快拉倒。
指人人跑,指山山倒,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巴望别人白给大米,还要看对方的心情,想起咱了才能给。
不如自家有几亩水稻田,自己种自己吃。到时用神仙水浇地,想舀几碗舀几碗米,那吃起来多痛快。
所以秀花单独嘱咐朱兴德,就怕耽误她买地的事儿,嘱咐朱兴德老吴家一根鸡毛都不准收,一个铜板也不给吴家。
朱兴德听令。
并且,朱兴德在转悠完这几家困难户,也打算不再收发霉长芽子的破糟粮食了。
因为他搁心里算了一下帐。
十四头猪,收的这些,一冬应是差不多够吃了。
没必要买太多。
算下来,这已经喂的很精,回头还有酒糟吃,做他家的猪不要太幸福。
总是不能顿顿喂花钱买来的糟粮,糟粮也花钱了不是?
要能省就省,咱养猪是为挣钱,又不是当大宝贝。
朱兴德心里琢磨:
回头要趁着没入冬,让小姨子将猪羔子都赶到地头或是山上,让猪们自己找菜吃。赶明开春更是要让猪们自己出去觅食。
嗯,猪食菜,配着这些糟粮,将玉米芯砸碎也喂猪,够用了。
朱兴德就开始第二站。
他此时正打着外婆秀花的小花油纸伞,脖子挎个装银钱的兜子,辗转于游寒村各大富裕户家里。
首当其冲就是里正五爷爷家。
朱兴德坐在里正家椅子上,台词换了,换成:“收好玉米,好高粱,好糯米,好谷糠和好麦麸子,以及老菊花。”
里正五爷爷疑惑:“这是要干啥,你家今年的收成不够吃?”
里正家几位儿子也听的一愣一愣的。
心里直纳闷,不应该啊。
要知道老左家是村里头一个收地的,和下不下大雨有没有损失不搭边儿。而且即使不知晓老左家今年到底收了多少粮食,那大伙眼睛又不瞎,那一担接一担、一车又一车地朝家里送粮食,可是能看出来实实惠惠的大丰收。
这怎么还能不够吃呢。
里正家三儿媳撇下嘴,心想:
撇子家没受大雨影响又如何,挡不住三位女儿女婿全吃撇子和白玉兰的。
往年左撇子和白玉兰两张嘴吃饭,今年多出那么多嘴,看那个样,还一个个的像是住下要不走了,还有个不买粮食的?
倒是有成算,在村里收粮,总比过些日子去粮铺子买粮划算多了。
里正五爷爷的三儿媳刚要插嘴问:“你家差多少口粮?”
朱兴德这面已经说出了答案:“五爷爷,我不是来买口粮的,我是你家有多少富余粮,今年打算卖多少,我家就收多少。粮价比照往年您卖给粮铺子的价……”说到这,特意停顿了下:“再贵一文。”
不提里正五爷爷的三儿媳听完后吃惊的不行,只说连里正五爷爷本人和他几位儿子也被惊住了。
“你家到底要干啥啊。”
这种事儿是不可能瞒住的,面前这位又是里正,不同于旁人,各种大事小情的往后要麻烦到。
朱兴德实话实说道:“做粮食酒用。”
里正的大儿子急忙说:“那可不是一般人会做的啊。我听说鼓捣酒的都是做完了卖不出去,做出的酒只能过年过节拿出去走礼。你家是谁会啊?整准了没有,还是买的谁家的秘方,秘方也不是那么准,你得先试试能不能制出来再收粮。”
里正五爷爷想到他背的那些秸秆,在没下雨前,足足给撇子家挑了一整天柴火,语气极为肯定道:“是你外婆。”
朱兴德笑了笑:“是,五爷爷,几位叔,我外婆会制酒。咱家也没买谁的秘方,咱家自己本身就有,只不过我们做晚辈的才知道这事儿。手艺是我们那位过世的外公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