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校对)第153部分在线阅读
老林家那院子乱的,她趴墙根底下都能瞧见,满院子和韩家一样支雨棚子遮挡粮食,连苞米叶子都不敢扒,想是期盼雨停后再扒皮晾晒。
再看自家院落,利利索索。
罗婆子才回家没多大一会儿,盘腿坐在炕上听到窗棂被大风吹的忽闪忽闪响,屋里被大雨下的稍稍阴冷,又跑到儿子那屋收拾收拾东西走了。
收拾的啥呢?
小麦和罗峻熙的稍厚的衣裳。
以往,罗婆子是想不到小麦的,今儿给儿媳妇衣裳也装上,翻柜子时挺意外:“这孩子棉衣居然是新的,居然还有三件。这棉花摸起来挺好。”
罗婆子嘴上没说,心里真挺高看左撇子和白玉兰拿孩子当眼珠子这点。
以前她总骂小麦是破落户出来的,扒上她儿子这“高富帅。”
那话,她自己心里承认,有点儿冤枉人。
要她说,真正的破落户该是拿自己孩子都不当回事儿的。各村这样的还不少呢,尤其是姑娘家。有的那爹娘就像是打发什么似的,啥也别从娘家拿,恨不得临出嫁前那顿饭都让饿着肚子到婆家吃。
就这样的,还想指望婆家对待好?你娘家都不拿自个闺女当人看呢,能让婆家人瞧得起?
这就和带嫁妆的闺女和不带嫁妆的,那待遇能一样吗是同一个道理。
你看她家小麦,这点上就不能说是破落户了,薄是薄,厚是厚的,啥样的新棉衣都有。
本来她还寻思将去年自己那棉衣拆了,扒出来一斤棉花给小麦拿去做冷天穿的薄棉衣。这就不能扒了,往后只能给新的,人家不缺,要不然给旧的好像咋回事儿似的,以免让小麦那外婆知道又挑理。
“你怎又大雨瓢天的出来啦。”里正爹着急道。
罗婆子要是摔个跟头,回头稀饭儿眼瞅又要下场科举,那不得跟着分心?这娘可真是,没有正溜。这可真是看出你家粮收完了。
“老爷子,我是出来问问你家东院他家大儿媳回不回娘家。”
那家媳妇娘家在杏林村。
罗婆子到了里正家东院就劝道:“那不惦记娘家吗?谁还不是爹生娘养的,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婆婆也有娘家,不能骂你。这要是我儿媳,我就让回去。雨大不好走啊?那让你夫君陪着。眼下犯愁也干不了活,都坐在家里愁眉苦脸干啥。”
罗婆子给那家大儿媳要说哭了,本来就心焦惦记想回娘家。只是婆婆不让。
罗婆子将包袱一递:“快回去看看吧,看的时候顺便帮我去趟老朱家。”
多缺德。
你都说她人缘不好。
她儿子是榜首,还是那么仁义低调个人,见谁都大爷大娘的叫,她这做娘的在村里这么些年却没混出个好口碑,完全和她利己主义有关。
罗婆子寻思,她要是亲自去朱家,回头还要麻烦那面的人送,太折腾咱家人。她搅合别人去杏林村更方便。
……
朱家。
罗峻熙疑惑地望着从青柳村来的两口子:“我娘只给我大姐夫捎口信儿,说家里全忙完了让放心,就没有什么话要捎给我吗?”
“没有。”
罗峻熙:“……”
这面才说完话,一辆风尘仆仆,板子被浇透透的骡车进村了。
朱家伯母一把推开自家大门,当即愣住。
第一百三十二章
和离
一院子的人,正在干活。
下大雨了,坐家里啥也干不了,闲在家听雨声还闹心。
村里人为感谢朱家大德子死乞白赖劝说收地才让许多家减少损失,好些家的壮小伙,听说朱兴德正在家里忙乎,主动顶雨跑到朱家帮忙。
朱兴德正带领大家,在雨中做玉米楼子。
打算效仿罗家。
罗家的玉米楼子,是罗峻熙去地主同窗家吟诗作对看回来的。
回头忙里偷闲,给他娘画了张图纸。
凡是儿子出手的,罗婆子都当宝贝一样很是重视,就找人给做了出来,给自家做了一个小型的玉米楼。
然后朱兴德去罗家干活瞧见后,他也跟着效仿。
这两天收完地,不耽搁晾晒,朱兴德就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从早忙到晚就为忙乎这个。
这不嘛,老朱家院子一侧已经矗立起一栋大玉米楼。
不够用,油布棚子遮雨,下面还堆放着许多没扒皮的苞米。
玉米没晒透,下大雨简单先堆放在那里。
想着等回头不下雨了,扒掉苞米叶子再晒一晒,打算再盖一栋玉米楼用作存放。
而所谓玉米楼,属于凌空粮仓,建在院子里房后这都可以。你要是不怕偷,建在院落外面大道上都行。离地面大约一米左右高度悬在半空中,状似小楼。
且构造也极为简单。
用几根粗壮的柱子挖坑埋在地下,悬空处用木板铺好底,横木分上下绑成架子,四周再用高粱杆、木棍、木板这都行给架起来,非常通风。
正面留出个小门用来取玉米,庄稼汉看一眼基本上就会做。
大冬天的,玉米扔在玉米楼里不占仓房地方,更不用着急脱粒,冻苞米冻苞米,不怕冻,照样吃。
据说,这么办,苞米存放的时间还长呢,像大地主家这样的玉米楼最少十多个。
朱兴德干活心思细,盖楼用的秸秆全是高粱的或是向日葵的秸秆,属于植物秸秆,环保又能延长苞米保质期。
当然了,朱兴德不懂啥叫保质期,就听小妹夫说,用那个好。他就没怕麻烦,一点一点的将秸秆编上。悬空的底板以及四周架子还给抹了耗子药。
另外,朱兴德又给玉米楼最上面做了个棚子,像盖草房一样带个盖子。草房都不怕被雨雪浇,可想而知那盖子很是耐用。比罗家上面的盖子还大。这不是想着能遮雨遮雪?以免漏雨让玉米发潮变霉。
此时,金灿灿的苞米堆在玉米楼里,那一看就是晒的干透透的。
而没干透的,全堆放在用油布搭的两个帐篷下面。
院里一堆汉子在顶雨干活。
边干活边嚷嚷,“德哥,你可别花银钱买木头,咱乡下人怎能花钱买那个。我家里存啦,本来是留着给我成亲盖房用,我给你要去。”
还有人喊道:“要是不够,我家也有。咱几个去帮忙扛,没听说过木头桩子还要花银钱的。”
朱兴德顺脸往下淌水,抹把脸上雨水笑道:“那行,记账,回头我再弄来木头还给你家。”
这两天总是这样。
朱兴德缺啥少啥,和村里人一说,村里人就给张罗。
就打比方说草木灰吧,朱兴德说想要许多草木灰有用处,大娘们就开始你给一簸箕,她给拎来一桶的。
全仰仗这场大雨。
大雨来临,村里正还有年纪大的长辈立马就将话传出去,说是朱家大德子让大家收粮的,要记得些人家的好。那是个仁义孩子。
粮食相等于庄稼户的命根子,家家看重,大伙能不感恩吗?
可以说,眼下,朱兴德已然成为村里年轻人中、人缘最好的那个。
朱家伯母推开大门那一瞬,愣就愣在看到这一副热火朝天的画面。
她以为家里忙不过来,她们都没赶回来,家里快要愁死了呢。
朱家伯母眼神一扫,又看到那稀奇古怪却格外别致的玉米楼。
里面装的满满登登,另两个帐篷下还堆放那么多,这一看就能猜到,只朱兴德八亩地是收不上来那么多的,这是给她们大房的全收啦?
还有房檐下挂的红彤彤高粱穗。
朱兴德八亩地里没有高粱,可想而知是大房的高粱。
朱兴德的老丈人还坐在堂屋门口,面前摆放好些麻袋,正带着侄媳还有她的儿媳们挑黄豆。
朱家伯母回来前,至多至多敢想象侄儿帮她们大房抢收一半庄稼。
只一半,她就觉得很了不得,会很感激的。会觉得到关键时刻还得是姓朱的,一个姓、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