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校对)第128部分在线阅读
打那之后,再来回挑担子送粮,朱兴德就变得小心翼翼。
宁可光脚,脚底板被扎,他也脱鞋,从不嫌麻烦。
以免背着硕大的担子再摔到,闹出动静太大惹得别人看过来怪丢人的。
朱兴德万幸,罗家稻子收上来,不像游寒村似的要送到打谷场。
人家青柳村地方大,不像游寒村“寸土寸金。”
要是像游寒村似的,要挑到很远到打谷场,他一担子一担子挑进村里会累死。
罗家是直接在田中打谷。
“累坏了吧,他大姐夫,你那脸都出血了。”罗婆子见朱兴德又割完一拢地给送来,急忙打招呼道。
朱兴德卸下担子,随意一抹脸上的血,笑着说:“刮的,不算事儿。婶子,嗳嗳?真没事儿,您快别张罗找帕子,等会儿就不流血了,先打米要紧。”
朱兴德寻思,咱帮都帮了,可别露出一点点不乐意要累死累活的样子,那样的话,何必来呢。
即便说没事,左老汉在旁边看着也心疼上女婿了。
趁罗婆子和白玉兰挑拣泛青的稻子,要摆好晾晒的功夫,他把自己的汗巾子放凉水里投洗一番,递给朱兴德,“擦把脸,看脸都嗦裂了。”
朱兴德接过来,一边擦脖子上的汗珠子擦脸,一边笑道:“爹,是挺累,但我刚还和满山说呢,我说多亏咱几个来啦,要不然只爹和娘来帮忙,爹和娘就更得受累。活摆在这里,我们不多干点儿,你们就要多干。”
两句话说的,差些让左撇子想掏出心给大姑爷,这话说的真熨贴。
本来之前左撇子还在白玉兰面前说过大德子“坏话。”
说几个姑爷子里,他和罗峻熙最外道,躺一起都浑身不自在,说话唠嗑也得寻思寻思再开口。瞧着还是满山最贴心。
玉兰问,那大姑爷不好吗?
他当时说,别听大姑爷忽悠,大姑爷就是嘴好,分跟谁比了,比起外面别家的女婿,咱家个顶个强。谁也比不上咱家的女婿。
但要是他们仨放一起,比起孝心,德子想是照满山差一些。你看大姑爷,除了猎猪,只要在咱家帮干这帮干那,有时候能看出来是怕大闺女回娘家挨累才伸手。要是不归小稻管的事,他就装作眼里没活,这点不如满山。满山是只要见到就伸手。
眼下,左撇子却深深地觉得,嘴巴甜才最招人稀罕。难怪白玉兰和老岳母双双夸奖大女婿。
像是刚才满山也来送粮,他自然同样心疼,说累了吧?那孩子嗯一声,放下担子就走,可实在了,接着回去干活。
完了就拉倒了。
再看大女婿,咱当长辈的才关心上一句,人家能立马就有回应,也没着急走,站在旁边陪他打米。
“爹,呵呵,这胳膊都要抖抽筋了吧?”
左撇子笑:“嗯那,抽两回了,我手指头也抽一回。”
只看,罗家硕大的打米箱,全靠人力抖动稻子上的谷子。
左撇子从来了就没歇过,和白玉兰、罗婆子一起人力打米。
之前二女儿小豆也是干这活。
但是左撇子心疼二闺女。二女儿这趟从回了娘家,始终比他大姐小妹干的活多。
左撇子和白玉兰心里有数,就让小豆带着雇工那家妇人和孩子们去弄细糠。
因为割完稻子,挑运送到这里人力打米,再用自然风一吹除去谷壳就是新米,却并没有完全结束。脱落的谷壳也不能丢,那就是米糠了。
筛细点儿,像细糠要留着人吃,粗糠更用大用处,要留着做饲料。
另外,庄稼人连稻草也不能丢。
小豆要带着雇工家的妇人和孩子堆成稻草堆,这些东西回头拉回去烧火或是返田做饲料用。
小豆那活,看起来比下田割稻和打米的轻松,但是她自己找活。
经常跑过来,主动将脱粒谷子用袋子装好背上车,忙完这些再去喊小麦,“小妹?”
左小麦才会出来,出来前会嘱咐一声:“峻熙哥,好好看书,我马上就回。”
然后,小麦会表演真正的技术,对骡子屁股拍一巴掌说一声,“走。”
小豆和小麦没用男人们,姐妹俩押车就能将脱粒谷子送到罗家。
而罗家这里,秀花会躺在摇椅上接待,指着她倒出的空地:“撒这里晾晒。”脱粒谷子不晒干,容易发芽。
所以说,老左家人知晓五天后,不,算上今天就是四天了,要抓紧时间干。
朱兴德正经帮左撇子打了好一会儿米才走,走之前还嘱咐过来送粮的满山:“你帮爹再打一会儿,爹胳膊都抽筋,我先回去接着割。”
这话又给左撇子说的心头一暖。
有些事就是这样,明明是朱兴德支使满山受累,但只要话到位,就会让人只记住朱兴德的好。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左家人给老罗家起早贪黑的干活,外面说啥话的都有。
有说罗峻熙现在行了,连老丈人都主动上赶子打溜须。
要不然往年咋没来帮忙呢。
往年不是没成亲吗?这不是才成亲几月。
啊,差点儿忘了这事儿,那才成亲咋了?才成亲也是打溜须,怕姑爷子将来更出息掌控不住,这是想用情意拴住。
也有许多人背后议论的很正面。
说左家为人实诚,一般亲家压根儿做不到这一点,拿别人家活当自家活那么干。
今儿,他们在大地里可真看到眼里了,那是一点儿没偷奸耍滑。
像青柳村里正的爹,就坐在大树底下跟老兄弟们唠嗑,说罗婆子有福气,这也就是娶的左小麦,换做娶别家姑娘,人家娘家才不会那么实在。
摊上那不仁义的,备不住还会反过来手拿把掐的,恨不得让罗峻熙跟回娘家干活。
等等一系列事情,青柳村里正的爹还和大伙细数,左家对罗峻熙的好。说给张罗榜首饭,搭钱搭粮,实实惠惠。
昨儿左老汉猎猪还昏迷着,今儿却起大早就来帮忙收粮,稍稍换家心思多的根本做不到这点。而且,看见没?不用罗婆子要,左家就带来一大块野猪肉。哪里像那些妇人说的那样还要算计。
这样的实诚亲家去哪里找?打着灯笼都不好寻。
这话惹得许多上年纪的纷纷附和说:
“以前咱真没听说过游寒村撇子那人品多冒尖儿,只知吃饭写字用左手,就这么撇子撇子的叫。这回来咱村里了,细看发现真是个好人。
咱私下说,那罗婆子要是摊上一个事多的亲家,她本身事儿就不少,都容易处不好干起来。要不说呢,咱村稀饭儿是有福分的人,亲家之间真干起来,遭罪的是娃犯难。”
总之,嘴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
没啥聊的,青柳村、游寒村、甚至附近几个村到了傍晚就拿老左家嘎巴嘴,一边吃饭一边讲究,谁让左家最近连续出新鲜事。只有一天没飘头条,还是被左家的小女婿成为榜首抢了热搜。
罗家也开饭了。
咱老左家人来帮罗家干活,其实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很简单,就是朱兴德做个梦,梦醒起来和家里人一说,罗峻熙睡意朦胧那张小俊脸就犯愁上了,他家地多,家里就剩一个老娘,即便雇村里人干活,也要先等人家干完才能来家帮忙,那不黄花菜都凉啦?
然后咱家人心疼孩子,心疼怕粮食被大水泡了,鸡托付给五叔大儿媳帮喂,装车就来啦。
就这么简单。
而罗婆子此时足足杀了四只鸡招待亲家,也没有外面人说闲话的心理。
外面人说,看着吧,罗婆子会摆谱,亲家送上门给她家干活,她往后会得意上天,容易更不拿左小麦和左家人识数。
罗婆子:快拉倒吧,谁求谁呀,那是一般亲家吗,儿子小命还要仰望人家。所以说,在咱抬眼要看左家脸色的时候,左家人还能主动来帮忙,是人家没有摆谱,她心里头只剩下热乎了。
“让你别杀鸡,还一杀杀两只。”白玉兰一边帮着端饭,一边说罗婆子太客气了。
罗婆子摆手,“亲家母,两只鸡算啥呀,都快要把大伙累死了。晌午那阵只垫吧口干粮,着急忙慌干活,强噎。到晚上那阵,我老早就嘱咐好小麦,你们带的那肉炖上,鸡杀上,大米饭必须焖上,咱家吃顿好的。”
真能看出来罗婆子这回是实心实意招待,把那些肉菜紧着朝左老汉和朱兴德他们面前摆放。将炖的大白菜豆腐汤,拽到女眷这面。
还对朱兴德和满山他们笑着说:“你们这几位做姐夫哥哥的,可真是稀客,头回端我家饭碗,必须吃饱饱的啊?别让婶子给你们夹菜。”
罗峻熙看了一天书,这一刻才放松下来,挺高兴娘今日如此大方,抢过二柱子和六子的饭碗就去盛饭。
他记得柱子哥曾说过,长这么大只吃过两次大米饭,还都是大姐夫带他们才吃上。
一次是给人做打手帮忙闹事,主家请客主食是大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