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就要对自己狠一点(校对)第24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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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地方后车站斜对面的那个县城小旅馆的服务员很不对劲,居然死活都无视他的一间房暗号,非要说房间还有很多,于是只能开两间房……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今天早上他起床后错过了去十里沟村的班车,原本打算等下午那班的时候,就听一群路过车站正要去下面乡镇的县里的工作人员,居然聊起江森!潘达海赶紧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江森现在就在县行政中心,便连忙一路赶了过来。
  所以这件事的过程,从前往后归纳起来就是——胡领导让他挖料,他就挖到了江森,胡领导觉得这个料很好,让他继续挖,他就挖到了这里。
  听起来很是曲折复杂,不过幸运的是,总算是,都赶上了……
  “那还是继续说回你跟孔主任的这次的这个事情。这次这个骨髓,你花了多少钱?”
  潘达海定了定神,继续说回到正事上。
  江森略微迟疑了一下,“嗯……我跟提供骨髓的医院方面有过约定,暂时不方便说。不过老孔的整个手术费用,还有前段时间的用药费用,我目前是垫付了四十万。”
  “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多吗?”
  “还是挺多的。”莫怀仁又插嘴道,“县里本来已经打算,要给孔双喆同志募捐一笔应急的钱,但后来他的爱人告诉我们,江森这个孩子已经帮忙了,暂时够用,我们也就中止了这个计划。”
  潘达海道,“哦……所以对江森同学的这个义举,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是,我们对孩子的善良和这种可以说是侠义精神,真的都非常的敬佩。再结合他所取得的这么多的成绩,我们这边的县青联,就在没有取得他个人同意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地补选江森同学,成为我们县里的青联委员,江森同学也是我们瓯顺县历史上,最年轻的县青联委员。”
  莫怀仁一张嘴,就把县里的工作成绩讲得明明白白。
  我们怎么可能让英雄撒币又吃亏呢?
  县里是肯定是从头到尾都全程鼓励和帮忙的,该做的工作,我县从来一件都没少做!
  潘达海这就听得相当佩服。
  说话真的是滴水不漏,而且经过老莫的嘴巴这么一说,甚至隐约都有了一种,“除了过分低调,我们什么错误都没有”的无形装逼质感。
  “那这就是我们媒体的失误了,居然让这么大的一件事,生生从眼皮子底下遗漏掉,亏我还采访了江森同志这么多次,主要是我个人的工作失误啊……”潘达海赶紧自我检讨。
  江森连忙说不是不是,都是该做的事情,不值得让《东瓯日报》这么费心。
  潘达海听得直夸江森觉悟高,夸完又继续问道:“那么你自己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呢?”
  “我觉得不能说是看待,而是一种应有的态度和原则。”江森忽然正经起来,“孔主任是个好干部,这一点我们全乡、全县都知道。他从瓯城区来这边工作,扎根下来,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前前后后,不光是我,他帮过的孩子有多少,恐怕他自己都算不清了。他自己家里的生活条件也不算有多好,但是这两年,他能帮到我的,一定会帮。没有他的话,我都不敢想自己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是孔主任带着我从山里出来,是孔主任让我有了去城市读书的机会,现在,他的生活遇上麻烦了,我又刚好有能力帮助他,为什么不帮呢?”
  “但是四十万,还有那笔骨髓的费用,都不是小钱吧?”
  “钱花完可以再赚,但老孔的生命,却只有一次。而且现在,治好他的病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了,哪怕花更多的钱,只要我能做到,我就一定会去做。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做这件事,这辈子一定会永远活在后悔和自责中。你说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按我说,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命都比钱更重要,更何况还是老孔的命。我们的社会不应该让老孔这样的好人、好干部,最终落到一个那样令人唏嘘的结局,那对他的人生来说是不公平的,对他的付出来说,就更加不公平。我也不愿意为了几个钱就出卖自己的良心,我觉得我做得很对,再让我重新选择一万次,我也一定会这么做……”
  江森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听得莫怀仁和潘达海,全都不禁肃然起敬。
  王清风小姑娘,更是眼珠子都亮了。
  她感觉,眼前的这个偶像,他好像……
  浑身都在发光……
第245章
妇女能顶半边天
  江森的话把一群围在他们边上偷听的县里领导们全都听得非常感动,然后感动完了,大家也就各自端着餐盘离开,该回楼里休息的回楼里休息,该忙活今年最后一点活儿的,就去忙活手上的事情。还有潘达海和王清风,也都随便地在食堂里吃了点午饭,等到中午一点来钟,莫怀仁就派了一辆县宣传部的车,直接把江森他们三个人往青山村送。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等这辆挂着县行政中心牌子的小轿车,混在为数不少的返乡车辆中驶入青山村的青山路,最终在青民乡人民医院停下后,时间已然是下午三点出头。
  江森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和书包,然后耳边就响起王清风很是惊喜的喊声:“哇!青民乡不穷嘛!”
  这傻逼跟个傻子一样,仰头看着十几层楼高的乡医院,又四周张望青山村平整又干净的马路。不远处,青桂小区的住宅区鳞次栉比,更远的地方,车流繁华,路上行人也多,路上差不多每三个人就有一个穿貂皮大衣的,全都是返乡的华侨和外面做生意的人。
  “青山村是乡政府所在地,这是乡里,不是乡下。全乡两百平方公里,精华全都在这里了,你猜青山村面积一共多大?”江森走到王清风跟前,比划了一下,“只有三平方公里不到,很小很小,巴掌点大,占全乡总面积,差不多也就百分之一。”
  “哦……”王清风被江森教育得很到位,直接连话都接不上了。
  江森又转过头来,对开车送他们下来的县里的同志道了声谢,开车的司机很老实地点点头,居然也不休息一下,立马就转头往回开。幸好是县里到乡里的路修过来,来回一趟也就4个小时不到,不然换做之前,来回起码六个半钟头,路上拐来拐去,能活活把人恶心死。
  但饶是如此,对王清风来说,她还是觉得,“路好远……”
  “青民乡是全市最偏僻的一个乡了。”潘达海道,“今晚看来得在这里留了一晚上了。”
  “除夕夜的,能回还是尽量回吧,采访也用不了几分钟,七点钟还有最后一班回县里的车。”江森抬手看看时间,“现在才三点多……”
  潘达海转头看看江森,突然理由很奇葩地来了句:“我昨晚上住的那个宾馆,前台服务员傻得要死,万一回了县里,那边又没车了,在县里过夜,还不如留在这里过夜,好好休息一下。”
  “哦……”江森好像想起点什么,“你说是县里车站斜对面那家旅馆的服务员吧?那个人是有点奇怪,我去年在县里过夜,那个人非说我本人比身份证帅多了!我就……我就原谅他了!”
  王清风被江森臭不要脸的“幽默”逗得扑哧一笑。
  搞得潘达海就很郁闷。
  没一会儿,三个人上了医院的18楼,楼里还是照旧冷冷清清,哪怕过年有很多人回家,但大家显然没事儿都不会上这儿来晃悠,而且家里也不存在什么白血病病人。
  江森熟门熟路进了老孔的病房,大过年的日子,病房里的气氛凄凄惨惨戚戚。哪怕老孔的命根子已经送来了,但从今天开始打化疗药的他,还是有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并且由于一整层楼只有他一个病人,他还深深地觉得,耽误了这层楼护士的假期。
  “老孔!”江森拖着行李箱,走进房间,大喊一声,“你这个新发型,可以的呀!明天我也去剃一个!田老师好!”
  空空的病房里,只有老孔和田老师两个人,孔军和孔婷兄妹俩都不在。
  冷不丁见到江森出现,孔双喆和田老师顿时双双面露惊喜。
  “江森!”
  “新年好,新年好!”江森大声喊着。
  潘达海和王清风,也跟在后头,向孔双喆和田老师点头示意,潘达海说道,“孔主任,祝你新年身体健康,我们是《东瓯日报》的记者,田老师,我昨天给你打过电话的。”
  “啊?哦哦哦……”田老师明显有点小抵触的心情闪过。
  借钱治病这种事,她是不想太过声张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怕影响家里两个孩子的情绪。可现在,这事儿她本来瞒都来不及,眼下不仅没瞒住不说,还惹来的记者。看潘达海这个架势,人家明显是奔着给江森做宣传来的,她又总不能把人往外赶。
  内心心思颇多地纠结着,田老师拿凳子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潘达海却道:“不用,不用,细节的事情啊,江森同学都跟我们说了。我们只是过来面对面确认两个问题。孔主任现在的住院费,确实是江森垫付的,对吧?医院有跟你们说,整个手术的费用,包括那个骨髓的购买价格在内,一共是多少吗?”
  老孔有些奇怪,问道:“你们问这个干嘛?”
  “这个……孔主任,你也是自己人,我就实话这么跟你说吧……”潘达海又把昨天瓯附医发生的事情,再拿出来简单地跟老孔解释了一下,“……所以我们现在是采访事小,为市里的卫生系统分忧事大。这个事情到底怎么处理,接下来还是要看市里的反应,我们不好下什么判断,我们的任务,是尽快地把这个舆论,赶紧给它摁下去。
  现在全市媒体上,大家口风还是紧的,没什么问题。可这几年这个网络信息的传播速度,那是真的越来越不得了,市里还是得抓紧给个说话出来,再不济,也得先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再说。所以你说这个事情它巧不巧?刚好就碰上又跟江森同学有关系,这不只好麻烦你们,先出来帮市里挡一挡那些风言风语,给其他部门的同志在争取点调查和处理的时间……”
  听潘达海这么一说,老孔就放心了,这个采访,总归还是有意义的。
  而田老师停了,心里头也顿时好受不少。
  “医药费我家借了江森四十万,这个没错。”老孔很直白道,“不过骨髓那个事情,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江森应该知道吧?”
  江森却摇摇头道:“暂时不能说,乱说容易出乱子。”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老孔满脸不高兴,“少给我来你这些弯弯绕绕的!你花了多少钱,等我病好了,砸锅卖铁、卖儿卖女我给你还上!”
  “瞎说什么!”田老师埋怨地看了老孔的光头一眼。
  刚打了化疗药的老孔依然中气十足,大声回答:“什么瞎说!当然要还!”
  “什么卖儿卖女……”
  “一个成语说顺口了,你唧唧歪歪个屁,我还能真把那俩给卖了啊?谁买啊?”
  田老师听得不住翻白眼。
  潘达这时也忍不住奇怪,问江森道:“江森同学,你这到底有什么好隐瞒的?”
  江森正色道:“废话啊!这能乱说吗?万一咱们这边把舆论按下去了,市里头又没动作,我再瞎嚷嚷把事情重新闹大,这个舆论不是这头下去、那头起来,还有完没完了?再说了,我这么一说,万一有人要找麻烦,是不是第一个找我?总不敢去你们报社闹事对不对?
  那我日子还过不过了?本来就是花钱买平安,现在钱花了,平安必须捏在手里!除非市里先有动作,不然这个事情,我就憋死在肚子里,反正我谁都不想得罪。过几天这个事情过去了,就当是一个屁,放了就算。算了算了,你们自己聊吧,我待会儿晚点再来……”
  江森举止古怪,来了就走,好像就是专门为了解释这个事情的,看得房间里的几个人全都莫名其妙。等江森一走,屋里头几个人面面相觑一阵,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潘达海感觉自己的思路,被江森那跳脱的思维,撕扯得有点凌乱,完全看不明白江森的意思了,愣了片刻,才找到了点头绪,又对王清风道:“清风,去问一下外面科室里的医生,科室账目上肯定有的。别说自己是记者啊……”
  “知道!”王清风眼睛一亮,急急忙忙走出去,跑向了护士站。
  潘达海又转回头来,问田老师和老孔道:“具体数目不能说,之前这个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就什么真的都不知道吗?”
  田老师看看老孔,欲言又止。
  老孔跟田老师多年夫妻,见她这副样子,立马就察觉出不对劲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之前不是怕你不让嘛……”田老师吞吞吐吐,交代起来,“本来你这个骨髓,是一开始就联系好的,上个星期,瓯附医那边突然说病人不愿意捐献了,又没过几天,又跟我们说,捐献骨髓的病人反悔了,把骨髓卖给私立医院了,那家私立医院的人,让瓯附医那边的人跟我说,让你去他们私立医院做手术,要八十万……”
  “八十万!?”老孔失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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