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还我河山(校对)第68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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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就连未来军神都卷着袖子亲自上阵扛了袋白米,四十岁的人了,跟小伙子一样狂奔着往山里跑。
  跟着独立团一营来到井陉县的老李同志一看,人家实职陆军中将都上了,他那能还端着个茶杯笑眯眯地在一旁点数?也只能咬着牙扛着一箱子弹当劳动力。
  这估计是老李同志平生第一次搬这么重的东西,但,因此进了美女记者还未发出的战地日记,估计老李同志心里也还是爽歪歪的。
  要知道,柳记者连续三日未发表突然断更的战地日记可是万千国人翘首以盼,能在上面露个脸的,妥妥都出名了。
  “当我看到,第129师中将师长刘师长,第17师中将师长赵师长,晋绥军中将军长李军长,中央军第3军少将旅长寸旅长以及129师两位陈旅长,还有所有扛着上校、中校、少校领章的各级长官们,或卷起袖筒,或脱去他们引以为傲的军官制服,和士兵们一样,光着膀子喊着口号抢运物资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中国这场伟大的卫国战争,将一定会胜利。
  因为,我们官兵一体,我们万众一心。”
  柳雪原在隔天发表于将总部已经迁往武汉但没有更名的“老百姓日报”上这样描述。
  舆论的力量是可怕的,在曾经时空中被当了替罪羊成为第一个被枪毙高级将领的老李同志根本没想到,他在天水镇和日军奋战数日差点儿被杀了头,但在娘子关前线搬了几箱子弹却白得了个勋章,虽然勋章没有其余露脸的几位那么高级,但有勋章护体,这脑袋肯定是保住了不是?
  从此以后,老李同志的打算是,山西老汉的大腿抱不抱无所谓,但浪胖的那条大粗腿是一定要抱的,妥妥的有幸运光环。
  中国这边,是在欢天喜地的搬东西。
  日军那边,却有些不好想了。
  随着“轰然”一声巨响,贯穿中国南北的最重要交通大动脉平汉线上位于滹沱河上的铁桥被炸上了天。
  近500公斤炸药被十三名特种士兵埋在了桥墩和桥底,有技巧的爆破技巧将500公斤炸药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不仅将重达数百吨的铁桥给轰上了天,就连桥墩也被炸塌,只剩下几个底座在已经进入枯水期的滹沱河里泡着。
  巨大的爆炸声惊动了保定那边的日军,派出摩托兵一路狂奔到铁桥这边一看,日军傻了眼。拥有一个步兵小队守卫的铁桥不见了,就剩下一堆歪歪扭扭的钢制结构无助的在水中泡着,只有几根残破的桥墩还证明着这里,曾经有座大铁桥的存在。
  糟糕的是,不光是平汉铁路线的交通从此中断,他们,也过不了河,想过河,摩托车的油跑光也不知道能不能绕的过去。
  林小顺的第20师团通信大队野战电台收到的信息不断传来,都是北平方面询问大桥的问话。
  可是,第20师团的电台从此陷入了可怕的沉寂,沉寂到寺内寿一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联想到白天的种种,日军华北方面军第一大佬大日本帝国陆军大将阁下首次一脑门汗。
  试探着绕过第20师团师团部向第39步兵旅团第40步兵旅团发电询问娘子关战况,同样,是一片沉寂。
  可怜的陆军大将阁下此时已经不是一脑门汗而是一身冷汗,近乎狂暴的命令保定距离石门最近的部队以最快速度向石门出发,铁桥没了,就八嘎的给老子游过河,老子要在最短时间内知道石门和第20师团是怎么回事。
  焦躁得犹如一头求偶被拒的公狮的大将阁下的咆哮声几乎传遍了整个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在大将阁下的命令下,一个步兵中队都还在滹沱河里洗澡,他却接到了狂奔而来的司令部参谋手中的电文。
  没等他的侦察尖兵汇报,中国人,已经将他们的战果发往位于中国首都南京的军政部了。这封电文,是潜伏入军政部的日方级别最高的暗探不顾暴露的风险发来的。或许,中国人已经不怕这个信息的暴露,据称,战果经过核实后,明天就会刊发于中国的中央报纸上。
  只是,电文上面写的,实在是让寺内寿一大将有些难以接受。确切的说,是很难相信,中国人,是在开玩笑吗?
  全歼第20师团自寇首川岸文三郎以下日寇两万五千余……这是谁给中国人这么大的胆子,让他们竟然敢撒下如此弥天大谎?
  电文开端的第一句话就让寺内寿一不是暴怒而是感觉好笑,电台联系不上或许是有很多种原因,也有可能中国人是占了些便宜,比如派兵偷袭并成功炸毁铁路桥,但若是说将拥有近三万兵力,战斗力堪比中国十万兵力的一个完整师团在区区两日内歼灭,而且还是没发出求援报告下的歼灭,中国人是调集了十五万还是二十万?
  若说之前寺内寿一还在为联系不上的第20师团诸部有些忧心,这会儿反而是放下了不少心思。中国人这是在欲盖弥彰,或者是有预谋的在搞什么战术欺骗。
  第20师团绝不可能出现什么大问题,寺内寿一很笃定的给自己了一个心理暗示。
  不提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长官坐在办公室里将近乎己方高级间谍发来的中国式玩笑电文丢在一边不再理会,只等着前方尖兵给自己汇报。
  随着夜幕降临,已经彻底撤出石门地区顺利抵达井陉县火车站的刘浪率领着一连一排下了火车。
  出乎刘浪的意料,火车站站台上,是站得整整齐齐的一排将校。
  随着刘浪的脚踏上站台,站在将校队列最前面的未来军神中气十足的命令:“向出征将士,全体,敬礼。”
  “唰”的一声,有资格站在站台上的将校们全体向刘浪等人举起了右手。
  唬得刘浪和警卫连及刺刀营二连官兵忙不迭的立正回礼。
  站台周围满布着警戒士兵,都高举着火把,明亮的火光足以让刘浪看清站台上的人群。
  领头喊着向出征将士敬礼的,是未来军神,他的身边站着的是第十七师师长赵师长,另一边站着邓政委和同样扛着中将军衔的老李同志。
  稍微靠后的一排依次站着两位陈旅长还有一个同样扛着国军少将军衔军服有些脏脏的面孔极为方正的军人,他们的后面则站着刘浪比较熟悉的叶团长、王副团长等人,领章上的军衔表明,最少也是和刘浪同级别的陆军上校。
  这个规格,太高了。
  高得别说浪团座有点儿撑不住,米老五这样的刺刀营官兵们虽然是站得笔直,但腿不禁都有点儿发软。
  “乖乖,最少三个中将,三个少将外加一排上校敬军礼,而老子就在他们的前面,孙子,你知道你爷爷我有多牛气了吧!”若干年后,坐在轮椅中的某个士兵迎着夕阳,喃喃说道。然后,微笑着,幸福的打盹。
  轮椅边浓眉大眼的青年点点头,默默替老头儿掖紧了被子。这个故事,他已经听了上千遍,但谁让他爷爷已经患了老年痴呆症,只认识他这个大孙子了呢?而且,就连战争,他都已经忘了,就是记得这事儿。
  那,是他一生最荣耀的时刻。
  对于警卫排和刺刀营每一个官兵来说,都是。
  但他们,绝对有资格享受这个荣耀。
  日寇第20师团部被全歼,师团长川岸文三郎陆军中将被格毙,师团参谋长杵村久藏被格毙,第40步兵旅团上月良夫被格毙,第39步兵旅团高木义人被格毙,第77步兵联队鲤登行一大佐被格毙,第78步兵联队……
  曾几何时,日军大佐在这里已经不值钱了。
  这一切,都和站在他们身前的胖子团座有关。和他一起,享受这个属于战士的荣耀,全体官兵,与有荣焉。
  他们,创造了历史。
第1234章
这一礼,是给所有人的
  无数高举的火把略显昏黄的火光中。
  一群将校和一名上校和一百多名官兵互相敬礼的这一幕,不光只是留在了警卫排和刺刀营二连官兵的记忆里。
  也留在在场所有官兵的记忆里。
  当刘浪大踏步的上前,掷地有声的报告:“报告刘师长,第22集团军独立团刘浪顺利完成任务,向您报道。”
  “好,很好,刘团长,你很好。”未来军神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主动朝刘浪伸出双手,紧紧握着道:“刘团长,祝贺你和将士们胜利归来。”
  “呵呵,刘师长,祝贺可以,但您和长官们刚刚这一礼,刘浪和独立团官兵们可不敢当啊!”刘浪轻笑道。
  要是搁在五年前,这一记军礼,携大胜归来的刘浪受也就受了。可经历过岁月历练的刘浪现在不是以前,以前的他不过一个21岁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但现在的他可不光是个拥有4000兵力的团长,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代表着川军,第22集团军军部直属的独立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主官的。
  这几位中将少将的军礼,在某种程度上可都代表着一种认可,在此地没什么,不过是对于胜利的欣喜。可在国府某些人眼里,却可能变成一种政治势力的接触。
  别看现在国和红两党貌似是亲密无间团结一心和日本人开干,但刘浪却是知道,只需要过上两三年,日军的攻势再难像现在一样咄咄逼人,全国的形势逐渐缓下来,现在这种蜜月期就已经不可能再有了。
  他如果什么都不说受了这一礼,恐怕过不了今晚,这消息就得传到南京那一位的耳朵里。
  他刘浪一个小团长倒还罢了,但刘浪背后的川军,一出川就和红党所属部队来了个你好我好哥俩好,这,恐怕就有人不太好想了。
  “不,刘团长,你错了。”未来军神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摇摇头道:“知道你归来,我便通知在井陉的上校级以上主官来火车站迎接你,这,是属于你和独立团的殊荣。但这一礼,可不独独是向你们敬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未来军神的将目光投向四周,投向站在背着枪站在火车站,站在各制高点上负责警戒的士兵们,声音突然提高,震耳发聩,“这一礼,是我们这些师长旅长团长们向参与此次作战的全军将士所行之礼。不管你们是129师,是独立团,是第17师,是第三军,都是我中华之军,你们在这次歼灭来犯我山西晋东日军第20师团的战斗中,不畏牺牲,连续艰苦作战七昼夜,终获此丰厚战果。
  你们每个人,都值得此地的全军将校行此一礼。”
  继而,未来军神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可是,你们之中的很多人,却再也没机会看到胜利了,他们,都长眠在我们脚下的这块中华之地上。
  我曾站在雪花山主峰,感受着第十七师第102团第五连全体150名官兵的铮铮热血;我也曾在娘子关后翼,听着第三军数万官兵用血肉之躯和日寇重炮抗衡而不屈的怒吼;我还曾亲手抚去我129师386旅年轻战士苍白脸上未曾干涸的血。做为中华革命军的一师之长,我无比心痛,这些长眠在此地的我军将士们多么年轻啊!他们或为人子,或为人父,或为人夫,每一个人的逝去,都代表着一个家庭的悲伤。
  可是,我又为他们感到无比的骄傲,正是因为他们,因为你们,因为在这场晋东保卫战中迎着日寇的飞机大炮机枪和刺刀的全体官兵们,我山西上千万父老乡亲才不会被日寇的铁蹄所践踏。因为你们用自己的热血、生命和对国家民族的忠诚,用自己亲人的眼泪,换得了更多人的安宁。
  请你们亲口告诉我,这一礼,我,和在此地的其余师长、旅长、团长们,该不该敬?”
  火光中,未来军神在镜片后面的眼,浮上一层淡淡的水色,但目光,却无比明亮。
  周围的官兵们,脸上无不热泪横流。
  将军,在向他们行礼,他们应该无比荣耀。
  但,荣耀,不是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的理由。
  是他们,想起了不能陪着他们一起享受荣耀的战友们。
  何谓战友?是你能将后背交予他,在他倒下时来不及悲伤就必须得继续沿着他向前扑倒的方向继续前进的人?
  不,不仅仅如此。
  是当你承受失败时,有他在一旁,默默递过枪,告诉你,兄弟,你不孤单,我永远会在你身边,无论生或死;是当你享受荣耀时,你也希望他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高高举起手中的枪,纵情狂呼:我们,胜利了。
  可是,很多人,没有这个机会了。他们要么躺在冰冷的墓穴里,要么,被白布包裹着,要么,已经被烧成一片灰烬栖身于不大的小盒子里。
  在赵寿山的命令下,重建第五连的西瓜,由一个大头兵挂上中尉军衔的西瓜笔直的站在外围,身形犹如一根钉在地上的标枪,但,泪如雨下。
  他,也一定想起了他的连长,想起了他的姐夫,想起了全连一起吃一起睡的战友们了吧!
  可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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