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叛贼(校对)第3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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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一锅粥
  大阿哥得知桐庐失陷后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但当等他集结起军队即将赶到桐庐的时候又接到信报,占据桐庐的那股反贼居然跑了,不仅跑了还临走前放了把火,把整个桐庐全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得知这个消息,大阿哥是气的暴跳如雷,急忙追问反贼的去向,当得知反贼沿江而上的讯息后,大阿哥顿时皱起了眉,连忙喊人拿来地图仔细看。
  从桐庐沿江而上就是杭州城,难道这群反贼胆大包天又去打杭州城了?大阿哥想了想后摇摇头,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可能性很小。别看现在杭州在之前大战中被打得残破不堪,但杭州毕竟是大城,不仅有部队驻扎,同样在之前大战中所拉起的青壮随时随地能再组织起来,占据桐庐的反贼人数并不多,如果去了杭州铁定会碰个头破血流。
  除此之外,离杭州不远的临安就是右路军现在驻扎之地,孙达瞻的几千精锐随时随地可以支援杭州。可是这些反贼不去杭州又会去哪里呢?大阿哥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难道这些反贼要顺江出海不成?但没有海船怎么出海?那么也只有两条路了,一个是渡江南下福建,另一个就是北上。
  对于这两个方向,大阿哥一时间无法判断。按理说南下福建的可能性比较大些,福建多山易于躲藏,对于这些反贼来讲是最好的藏身之处。不过如果北上的话?想到这大阿哥又有些迟疑,北上之路不好走呀,杭州向北就是湖州,这些反贼连杭州都打不下,难道有胆量去湖州不成?
  仅仅两天不到,当新的消息传来后大阿哥吃了一惊,让他意外的是祝建才非但没有走他认为最妥当的拿下福建之路,相反却北上了。祝建才胆子不小,居然带着人从杭州之西,临安之东的午潮山区域直接穿插了过去,等大队人马过去后,杭州和临安方面才反应过。
  等他们反应过来后已经迟了,祝建才马不停蹄的穿过杭州和临安后直接扑向德清县,然后在德清附近大肆烧杀抢掠一番后根本没做停留,裹胁了大量百姓又向北而去。
  祝建才的举动令大阿哥惊愕之余更是吓出一身汗来,大阿哥敏锐地察觉到这一次的反贼和之前不同了,对方似乎根本就没目的,只是一路抢掠裹胁地方,然后不断流窜。
  这是典型的流寇作战方式,就如明末时期的各路流寇一般,他们根本就没明确的目的地,东打一枪西晃一圈,行踪飘突不定,但给地方造成的破坏力是极其强大的,当时民间有言道,流寇过境寸草不生。
  对于流寇,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抓住机会不断压缩对方的生存空间,然后实施包围进行剿灭。可是现在大阿哥所带的人马都在杭州西南,而离祝建才最近的右路军却已经缺少粮草无法出动。要想追上祝建才等部不是那么好办,起码要给大阿哥一定的时间。
  可话又说回来,时间越久流寇的破坏力和实力也会越大,大阿哥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紧急发出军令要求各地州府县严守城池,同时当地驻扎的绿营包括八旗做好防守准备,尽量减少流寇的破坏力,同时也为后续大军提供对方踪迹。
  而临安的右路军,大阿哥命令立即出兵,这时候他哪里还管得上什么粮草了,一切粮草先就地自筹,等后面的粮草到位后再进行补给。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咬住祝建才的尾巴,不能让他有自由活动的机会。
  祝建才的突然离开桐庐把整个江南搅得翻天覆地,更令得负责围剿的大阿哥计划全盘落空。随着祝建才一路扫过去,他的队伍如同吹气球一般越来越大。就像是蝗虫过境一般,各地方损失惨重。
  就在祝建才和大阿哥一前一后你窜我追,忙得极其热闹的时候,久无声讯的袁奇突然带人出现在青阳附近。由于大阿哥的主力全被东边的祝建才给吸引,袁奇部出奇不意拿下了青阳附近的一个镇子,虽无什么大收获,但在此地却得知在不远的池州恰好有批军粮正要调往江南前线,得知此消息袁奇大喜,连忙派人前往半路设伏,打算劫了这批物资以补充实力。
  而此时,在东边的宁波。朱怡成正在抽时间和两人谈话,这两人一个是他的狗头军师廖焕之,而另一位就是廖焕之的好友蒋瑾。
  蒋瑾在宁波城破后很快就投靠了朱怡成,这一方面是因为廖焕之的劝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宁波已破,作为地方官员他如不投降也只有一条死路。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蒋瑾和廖焕之一样同样是惜命的人,既然有活路可走,难道还主动去走死路不成?投降朱怡成后,蒋瑾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在义军控制宁波地方可出了不少力,朱怡成之所以能够拿下宁波后在极短时间内就能控制住宁波周边区域,并且把占据宁波城的影响在民间减到最低,蒋瑾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在蒋瑾和廖焕之,还有其他一些被迫“从贼”的人努力下,同如今差不多快乱成一锅粥的江南腹地而言,宁波现在还算太平。不过,以宁波为根据地,朱怡成需要做的事还有许多,比如地方的治理、商路的维持、百姓的安抚、兵力的扩充、军队的训练等等,各种各样的事摆在面前都要一一解决。朱怡成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只是个学生,从小到大做过最大的官也是在小学里当过一任少先队小队长而已。对于如何解决这些问题,除了在扩军、练兵和商路方面有些头绪外,至于其他的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幸好有廖焕之和蒋瑾这些人协助,这才勉勉强强把施政的架子搭了起来。可看看手下的这些人,朱怡成依旧觉得人才太缺乏,无论是文还是武的方面都是如此。
  “请洪爷放心,在下已经都联络好了,明日那些富商定会赴宴。”蒋瑾拍着胸口在朱怡成面前保证到,前些天朱怡成交给他一个任务,那就是让他召集当地的一些富商过来,他要在城里最好的酒楼里请这些人吃饭。
  对于这个任务蒋瑾并没感觉到意外,他只觉得朱怡成占了宁波后准备从这些富商那边扒层皮,无非是看中了他们家财罢了。这样的理解是非常正常的,别说是朱怡成这样的义军了,就连大清朝的官军在地方不也如此找富商乐输么?这些富商说白了就是养肥了待斩的猪而已,要怪就怪他们有钱。
  朱怡成瞧着蒋瑾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也不做什么解释,其实他并没有打秋风的想法,朱怡成作为后来人没有这个时代对商人的那种歧视,相反他是觉得可以在这些人中做些其他文章而已。至于具体如何谈,又如何从他们身上获得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还等明天见了后再说了,只要人能来,至于用什么办法朱怡成并不会在意。
第78章
安排
  宁波商帮在历史上真正形成是鸦片战争后期,随着满清的闭关锁国大门被西方坚船利炮轰开,宁波作为五口通商要地,原本就有浓厚商业气氛的宁波商人开始向外不断发展,从而形成了真正的宁波商帮,也叫宁波帮商。
  其实在明朝时期,沿海的宁波商业气氛已经非常发达了,明末清初,由于改朝换代,再加清军南下对各方面的破坏,导致蓬勃发展的宁波商界一蹶不振。康熙登基后,国家稳定下来,宁波商人开始渐渐恢复元气,之后三藩之乱和收复台湾等战争宁波商人虽受到影响,可其发展并未停止,到康熙四十七年,宁波商人已恢复到明中期的规模,再加上宁波商人垄断了由长江口至辽东沿海的北洋航线,其发展速度越加迅速。
  如今,宁波商界最有名的当属六大家,分别为叶家、于家、王家、包家、赵家、严家。除去这六大家外,还有十二家小有名气的商家和依附于这些大商下的近百行商。
  六大家中,叶家的历史最长,叶家是以药材贸易发家,早在明中期就在北京开设药材行,一直延续到今日。于家和严家的主业是成衣业,宁波裁缝天下闻名,这是宁波成衣业和裁缝铺的主要根基,和药材行类似,也在北京开设商馆。王家、包家、赵家这三家除宁波的传统行业外,还经营北洋航线和渔业,主要的业务在海上。
  这一日,在叶家大宅中,叶家家主叶国基同其余五家当家人围坐在一起,虽然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和美酒,但众人却没什么心思动筷子去碰一下,个个愁眉不展,神色不宁。
  “诸位说说吧,明日我等就将赴宴,这宴无好宴呀,诸位有何打算?”见众人一声不吭,作为主人的叶国基咳嗽了一声开口讲道,话音刚落众人均长叹一声摇头不止。
  “叶兄你都讲宴无好宴好了,这反……义军入城,接下来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破财是轻的,只希望我等能侥幸保全身家性命罢了。”说话的是包洋生,包家发家也只是近五十年的事,包洋生作为包家第二代家主经营的是海上贸易,虽说风险大,但获利丰厚。
  包洋生的话是大实话,在坐的都是宁波商界有头有脸的人,更明白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之前蒋瑾打着洪爷的旗号带人上门要请他们这些人去赴宴,这宴有好宴?分明就是鸿门宴。反贼入城虽暂时没对他们这些商人破门抄家,表面来看似乎是侥幸,可谁心里都清楚对方的目的最终还是他们的家财。
  商人和地主是有区别的,商人主要靠商业手段进行资本积累,而不是像把财富投入土地进行简单产出的地主。再者,宁波商人的商号主要在各大城市,尤其是北京这样的首都,商人有钱是不假,但这些钱一方面要进行投资和周转,另一方面也分散在各商号手上,宁波虽然是宁波商人的老家,可除去宁波的宅院和一些财产外,其实大部分资金并不直接在手里。
  在这些人看来,朱怡成分明就是要把他们这些当家人作为人质,然后慢慢把他们的家财全部榨干。这也是义军入城后并未对他们这些商家进行简单粗暴地破门抄家的主要原因,同样是他们这些人如今忧心忡忡的根底。
  “如能破财消灾还是好的,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怕就怕对方……。”严治川摇头叹了一句,接着又道:“依我看,大家还是做好最坏打算吧,反正严家大不了舍了我这把老骨头,宁波老家就算毁了,但我儿在京城的基础还在,等将来未必没有重振家业的时候。”
  “老严这话说的在理,依我看如能破点财我们兄弟几个也就认了,可如果要坏我等根基那是万万不行的!”于茂附和道,在坐的众人子弟都在各处商馆或在外行商,手中也握着自家的一部分资源,只要不被一下子连根拔起,他们这些老骨头没了可自家未来还是有重振希望。
  “赵兄,南边可有消息?”于茂说完后把目光投向赵济世,赵家的商路主要在海上,除了北洋航线外,赵家还经营到台湾的航线,宁波城破后,宁波各大商家暗中也做了对策,因为赵家对南下航线最熟,再加上赵家有人在福州开设商馆,所以向闽浙总督发出求援的任务就交了赵济世。
  赵济世摇摇头:“这人是派出去了,但这一路过去需要些时日,何况商馆那边接到报信再转总督衙门也没这么快。何况,总督大人要出兵再收复宁波,恐怕没个一个月时间也是不可能的,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这句远水救不了近火让他们一下子沉默了,的确如此,从路程来看,就算闽浙总督接到信息立即出兵再打到宁波,那也是近一个月后的事了。而他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就在眼前。
  “浙江那边么?首府难道没音讯?”王樊急问,其实离宁波最近的还是杭州首府,不是说皇上派大阿哥就在杭州那边么?
  于茂叹了一声道:“义军对宁波向外的消息封锁的厉害,再加上蒋瑾这个小娘养的白眼狼带人盯的紧,要把消息向杭州方面传出去有些不易,不过已经尽量在想办法了,可这也需要点时间,同样没这么快啊!”
  这不行,那也不成,众人也没办法了,最终商议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明天这宴肯定是要去的,至于到时候会让他们出多少血,又能不能平安的回来,大家谁心里都没个底。
  这聚会最终也没商量出一个好的办法,众人也只能明日见招拆招了,等聚会散后,叶国基看着这一桌根本就没动过的酒席,眉头深深紧皱。
  “老林!”
  “老爷,您吩咐。”叶家的老仆林老头在一旁回道,叶国基看了看他问:“你在叶家多久了?”
  “回老爷的话,我本就是叶家的家生子,老爷还是少爷的时候老太爷就安排小的服侍老爷,这一晃就是四十多年过去了。”
  “是啊!四十多年过去了……。”叶国基感叹道,老林陪在自己身边已经四十多年了,这是一个比自己妻儿陪伴时间更长的人,同样也是他最为信任和对叶家最忠诚的老人。
  “这里有封信,你拿好今天就出府去吧,我记得你二儿在城西有个小宅子是不是?如果叶家有所不测,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上请你将来把这份信带给仁儿。”叶国基从怀里掏出封早就准备好的信来,轻轻放在桌上。
  老林顿时老泪纵横,他明白叶国基这么说的意思,更清楚他这么做的道理。老林默默接过那封信,小心翼翼地藏在怀中,看了眼叶国基他迟疑道:“老爷,小少爷还小,不如……。”
  “不行!”不等老林说完,叶国基就打断了他的话:“就这样吧,趁着现在还没人注意,你一个人悄悄地从后门走,切记不要让人看见。”
  老林流着眼泪跪下给叶国基磕了几个头,站起身后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当走过回廊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依旧坐在屋里的叶国基,心中如同刀搅般刺痛。
第79章
请客吃饭
  宁波在后世有许多百年老店,比如状元楼、东福园、梅龙镇等等,不过在康熙时期,这些所谓的老店还未出现,而今宁波最好的酒楼是定海楼。
  这一日,定海楼早早就被整个都包下来了,在廖焕之的安排下酒楼上下加派了人手,为的是保证安全,因为今天朱怡成要在这里请人吃饭。
  时间未到,接到请柬的客人已陆陆续续来到,众人见面后表面上客气地相互打着招呼,按次序入坐。可在众人笑容的背后却是深深的忐忑不安,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今天并不是什么好宴,也许到时候能不能走出这个酒楼也都是未知。
  “诸位,洪爷到了。”蒋瑾笑呵呵地突然出现,看着坐立不安的这些商人说道,众人赶紧起身,迎接这位请客的主人来到。
  很快,随着登楼的脚步声,一个身穿长袍的年轻人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年轻人相貌俊秀,肤色白皙,身材挺立,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初一瞧上去就如同一个年轻秀才般,令人有些意外。
  “洪爷!”当廖焕之和蒋瑾连忙上前行礼时,众人才知道这位年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洪爷。
  众人微愣后急忙各自行礼,而朱怡成并没拿什么架子,带着笑容对众人抱了抱拳,说了些来迟了,让大家久等了的什么话,随后径直在主位落座。
  朱怡成的年轻令大家有些诧异,而且他所表现出来的和熙也并不像大家来之前所想象的那样,这令在座的人心里稍稍安定些。不过所有人都不敢放松警惕,要知道这位洪爷手里可是握着上万人马,拿下宁波城的大反贼。
  “既然是请客,先上菜吧,想来大家等了这些时间也都饿了,对了,听说这定海楼可有几道拿手好菜,今天可算有口福了。”入座后,朱怡成笑呵呵地说道,边上陪坐的廖焕之和蒋瑾陪笑点头称是,至于其他人嘛当然也连声道好。
  定海楼的菜色的确不错,虽然一些菜的做法和后世有些不同,但味道更胜一筹,尤其是几个拿手好菜,厨子更拿出了十分精神烹饪,朱怡成尝过后是赞不绝口。见客人有些拘束,朱怡成还主动让人替他们倒酒,有眼色蒋瑾在宴席上挑了一些宁波当地趣闻轶事说说,以活跃气氛。
  看起来这个宴席似乎很正常,但知道这些客人们根本就没品尝出菜品的滋味,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只不过是前奏,朱怡成请他们来吃饭的目的绝对不可能就是简简单单的一顿饭,要命的还在后面。
  酒过三巡,朱怡成早在来前就通过资料了解了这些客人的情况,刚才又在蒋瑾的不失痕迹的介绍下把这些人和他们的名字对了起来。放下酒杯,朱怡成先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侧面的王樊、包洋生和赵济世,笑问道:“王老板、包老板还有赵老板,听说你们三家是宁波最大的运商?不仅有上北洋的船队,而且还有下南洋的船?”
  被点到名的三人心中均是一颤,心道这是祸躲不过,终于来了。
  “不敢称老板,洪爷直接称我等之名即可。”三人连忙站了起来,一脸惶恐道。
  “不要这样,今天是私宴,坐下说坐下说。”朱怡成和颜悦色道,并抬手往下压了压,三人这才忐忑不安地坐了回去。
  既然朱怡成问了,三人当然不能不回,这三人中做的最大的是包洋生,当即包洋生想了想说道:“回洪爷的话,我等运商只是做些南北互通的小生意,船队算不上,仅仅只是各行合在一起做些小买卖罢了。”
  这话回的比较技巧,朱怡成也不追究,只是笑着道:“无妨无妨,从商的道理说白了就是互通有无嘛,南方有南方的产出,北地也有北地的特产,把南北物资进行互通,各取所需,一来可满足民间和地方,促进双方经济。二来又能平衡金融进行扩大再生产,作为商人在付出劳动的同时再从中赚取些利润,很是正常。”
  这句话说完,在座的各人神色中均有诧异,要知道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士农工商划分清晰,商人作为最低层的阶级虽然有钱但往往被人看不起。一直以来,对于商人这种不从事直接生产,而只是低买高卖从中获利的群体不为外人所理解,就连官府方面对于商人的态度也从未有任何鼓励。
  商人是被忽视的群体,除了商人自己外,其余阶级对于商业方面只是看到表相而不知其内。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朱怡成这个年轻的反贼头子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虽然话中有几个名词从未听过,但从其意来看恰是贴切,更重要的是一针见血点出了商业的本质。
  朱怡成懂商业么?如果说从真正商业来讲他当然是不懂的,一个还没毕业和踏上社会的高中生能懂什么商业?可如果要说商业的原理,也许他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懂,要知道在学校里的政治经济学不是白读的,虽然成绩不怎么样,可里面有关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和基础这些还是很清楚,更何况后世是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各种不同类型的商业手段比比皆是,已经深入每个人的日常工作中了,朱怡成所说的这些虽然在这个时代有些超前,但在他后世的时代仅仅是最基础的一些东西。
  “据我所知,宁波作为海关要地,能出海的船约有400多艘,而你们三家就占了其中大半?”
  包洋生避重就轻,朱怡成索性直截了当,要知道他身边可是有蒋瑾这么个内应在,宁波商家的底细蒋瑾早就整理成册报了上来,怎么能瞒得住朱怡成?
  “这……。”三人面面相觑,朱怡成一言就揭穿了他们的底细,看来对方所图甚大,想到这无论是王樊还是包洋生甚至赵济世额头不由得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们的神情变动都落在朱怡成眼里,见此朱怡成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淡淡一笑,随后把话题扯到了其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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