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雪(校对)第42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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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一支拍杆也同时击中了另外一艘海贼船只,将此艘海贼船击为两截,海水汹涌而入,海贼们纷纷大叫着跳入海水之中。
  剩下的一艘海贼大船发出一声巨响狠狠的撞在了寨墙之上,巨大的撞角撕裂了水寨的寨墙,并嵌在其中,巨大的撞击力使得整个水寨都似乎是在摇晃不已,不少宋军立足不稳,被撞下了寨墙,掉入了海水之中。
  “杀啊,杀杀杀。”
  “快,快,爬上去。”
  海贼大船之上的众海贼不断抛出钩绳、挠钩,钩住海鹘船的船体后一齐用力,将大船拉的与水寨平行,众海贼随即将钩绳钩在了海鹘船舷之上,嘴里咬着利刃,奋力向上爬去。
  海贼船只高大,因此海贼放下的跳板几乎与水寨平齐,于此同时,无数海贼手持利刃,跳上木板就向对面奔去。
  “射,快射,射死这些该死的。”冯魁大声下令道。
  没有被撞下寨墙的宋军纷纷从女墙之后探起身来,弯弓搭箭射向海贼。
  一支支利箭就如同阎王的夺命符般的,闪电般的钉在海贼的眼中、脸上、胸口、腹部等位置,鲜血四溅,海贼们纷纷中箭,惨叫着落入水中。
  不过常年劫掠的凶悍海贼仍是悍不畏死,一个个拼命往海鹘船上涌来。
  这时候再给弓弩上弦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冯魁抛去弓弩,捡起一柄大刀。,挥刀将已经攀上寨墙的一对海贼手臂斩断后大声吼道:“给我杀啊!”
  “杀,杀,杀”
  众宋军鼓起勇气,奋力向冲上寨墙的海贼扑去。
  此时钩上船舷的钩绳还好办,斩断就是,而双方争夺的焦点却是在架上城墙沉重的木板之上,木板前方有着巨大的铁钩,此时已经牢牢的固定在了寨墙之上,根本无法砍断或者推开,只有拼命阻止对方向船上涌入。
  双方在木板周围拼命厮杀,双方不断有人中刀掉入了海水之中。
  “狗贼,跟老夫杀上去。”冯魁见一宋军被对方砍下水后大怒,言罢,冯魁手持一柄锋利的长枪,背上紧缚着一柄锋利的长刃,赤脚猛地跳上了木板,冯魁挥枪先将一名海贼捅入了海水之中,长枪即被此名海贼带入了水中。
  冯魁随后拔出背部长刀,挥刀砍在了一名海贼的脸上,将此名海贼脸部砍得稀烂。
  此名海贼双手捂脸惨叫着落入水中。
  老将冯魁就如一尊门神一般,站在摇晃的木板之上,就似乎是钉在上面一般,稳如泰山,海贼上来一个就被劈下去一个。
  双方的激战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不断的有人落入冰冷的海水之中,不断的有人被砍为肉泥。
  宋军见老将冯魁如此英勇,顿时士气大振,个个奋不顾身,与冲上寨墙的海贼拼杀在了一起。
  石湖水寨洞开的水门附近也是混乱不堪,一排排宋军手持长枪将冲上甲板的海贼乱枪捅死,也有宋军被海贼钩镰枪钩倒后乱刀砍死,有人相互搂抱着跳入了大海,掉入水中之人一时未死,在水中起起伏伏的哭喊救命。
  双方激战在了一起,转瞬间,海面上、寨墙上下、破损的船只之上便堆满了尸体,羽箭插得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同时燃起了大火。
  海贼人多势众,而宋军石湖水寨守军人少,但却据险而守,此刻双方围绕着洞开的水门,展开了血腥的拼杀,是互不相让,不断有人发出来凄厉的惨叫声,或被人劈为两段,或落入海中,或被燃烧的大火活活烧死。
第一百六十六章
烽火连天
  宋崇宁二年九月,东海海贼忽然对宋东南沿海发起大规模的袭扰,不但是宋福建路遭受海寇袭扰,就连两浙路与广南路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海寇袭扰。
  其中宋福建路沿海各州受袭扰程度是最深的,位于泉州南面的漳州甚至被海贼攻破。
  于是宋东南沿海各路的八百里急递如雪花般的送入了宋京师,东京开封府。
  宋朝廷大约于崇宁二年十月前后方才收到了东南沿海各路府州军的告急文书,宋帝赵佶闻之是异常的震怒。
  此时为何时?此时为宋朝廷打算用兵西北的关键时期。
  朝廷崇宁二年定策,用兵西北,恢复宋神宗皇帝时期收复的土地,经过一年的准备,打算是崇宁三年就出兵。
  可此时居然东海海寇大规模袭扰东南沿海。。。
  要知道江南及东南沿海向来就是宋朝廷的赋税重地,此时海寇袭扰岂不是会拖了赵佶建功立业、恢复故土的后腿?
  没有钱还打什么仗?
  于是赵佶是大为震怒,颁下严旨,命沿海各路出兵剿匪,并命宋沿海各路府州军保境安民,若丢城失地者,朝廷定会严惩不贷。
  有惩也有奖,赵佶下旨,若有人领军击破海贼,朝廷将不吝重赏。
  一般来说,一旦哪里出现了严重的匪患,朝廷是不会立即调集朝廷禁军前去剿匪的,原因就是朝廷出兵不易。
  目前宋精锐之军就是驻扎开封府附近的朝廷禁军与西北“西军”,而调集这些军队出兵剿匪,不但耗时许久,且开销巨大,其中光是路费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因此一般来说,匪患一事,均是由地方州府自行解决,除非是闹得无法收拾,事态严重之时,朝廷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出兵剿匪的。
  此时东海海寇只是攻取了一处州府及数个小县,就算海寇攻取了十个州府,朝廷也不会出兵的,除非贼占据了大量州府,而地方州府又无能为力之时,朝廷就会调集精锐禁军前去扑灭匪患的。
  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朝廷出兵前第一件事,就是斩李三坚之首级,原因就是此刻已经有御史弹劾,说造成东南沿海这一严重后果的,与李三坚的“靖海十策”不无关系。
  。。。。。。。。。。。。。。。。。。。。
  宋崇宁二年九月,泉州
  “驾。。。驾。。。驾”
  泉州一处海滩之上,李三坚纵马飞驰,如飞驰电掣一般。
  李三坚新得神驹“啸风”也是跑得兴发,四蹄飞扬,就如同飞起来一般,溅起的水花足有丈许。
  骏马是用来骑的,而不是用来观赏的,骏马越骑是越神骏,只是用来观赏,必将会养成它的惰性,骏马也就会变成了劣马,变成发福的“马老爷”。。。此为李三坚的随从石头的看法。
  于是李三坚此次自惠安县巡视回来之后,顺路就在海边遛马。
  李三坚是越遛越觉得啸风之珍贵,可谓是千里马、万里马,为千金难求之良驹。
  啸风体力、速度自是不在话下,是势如雷霆,奔如闪电,而令人惊奇的是,啸风极通人性,李三坚不需要做出什么特意的驾驭动作,啸风即能理解李三坚之意。
  此是极为罕见的,使得石头一直以来,都是羡慕异常。
  石头自幼牧马,阅马无数,如此罕见的良驹却是头一次见到。
  李三坚纵马疾驰一段时间之后,就跃下马背,就着海水亲自清洗啸风身上的汗水。
  啸风回头亲昵的在李三坚身上挨挨擦擦的。
  “石头,你们契丹人自幼都会骑马?”李三坚一边清洗一边问向石头道。
  石头为契丹人,李三坚早已得知,此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不过李三坚并未在他人面前提起此事,当两人单独相处之处,李三坚才会问起契丹的一些事情。
  “何为会?”石头闻言憨笑着道:“契丹人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在马背是吃,在马背上喝,在马背上睡觉,个个精通驭马之术,李知州,我契丹人的有些人甚至在马背上出生的呢,自出生那日起,就会驾驭马匹。”
  石头师从李三坚,也多少学了些汉人的掉书袋。
  吃喝拉撒睡均在马上?李三坚想起一事,不由得笑问道:“吃喝于马上也还罢了,难道方便也在马上?在马上如何方便啊?”
  “如何不能方便?”石头闻言怒道:“契丹人可不像你们汉人,那么多的规矩,那么多的礼法,也不像你们汉人那么娇气,风、沙,一望无际的草原,与猛禽野兽为伍,这是契丹人生活的全部。”
  “与你开个玩笑,你急什么?”李三坚瞪了石头一眼后说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草原、大漠之富饶、壮丽,李某是向往已久,只可惜一直无机会领略也!”
  “何谓无机会啊?李知州,依你的本事,只要。。。只要去了大辽。。。定会得高官厚禄呢,又何必屈居在此海隅之地啊?就算是去了大辽,无官可做,可草原风光岂是此处所能够相比的?”石头笑道。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果然不愧为宋状元郎,是出口成章,几句话就将北国草原的波澜壮阔勾描了出来,石头此时心中不禁暗暗敬佩不已。
  石头哪里只是这是李三坚移花接木、抄袭而已。。。
  同时李三坚的几句话却也勾起了石头对家乡的思念,勾起了对草原、大漠的思念,勾起了对母亲的思念。
  “你。。。一派胡言!”李三坚闻言哭笑不得的对石头说道:“不看你为一名少年儿郎,李某真是怀疑你为契丹细作。李某为汉人,岂能为背祖求荣之事?”
  “汉人怎么了?在大辽汉人可是多的是,在朝中为高官者也是不在少数的,况且李知州,你娘亲可是黎人,在汉人眼中就是夷人,蛮夷,蛮夷,其实在汉人眼中,你与契丹人是无甚区别的。”石头闻言笑道。
  “行了,不提此事了。”李三坚摇头打断石头的话道。
  李三坚又如何不知自己在有些人眼中就是异类,朝中一些言官有事没事的,就拿这件事情数落一番。
  其实对于李三坚来说,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的,话说同为华夏,在哪里做官不是一样吗?
  可李三坚的母亲虽为黎人,父亲却是实实在在的汉人,而符二娘嫁于李清,早已将自己视作汉人,若是李三坚跑到辽地为官,非将母亲活活气死不可。
  符二娘也绝不会饶过李三坚,李三坚的妻妾也会鄙视李三坚的,甚至弃李三坚而去都有可能。。。
  “你石头。。。”李三坚正打算接着对石头说话之时,忽然远处一股狼烟冲天而起,使得李三坚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粗粗的黑色狼烟冲天而起,布满了整个天空,十余里之外都是清晰可见。
  此为烽火,而烽火是不轻易被点燃的,一旦点燃就预示了必有大事发生。
  于是李三坚不再理会石头,一言不发,翻身上马,纵马向泉州城内疾驰而去。
  啸风似乎也是知道了李三坚焦急的心情,此刻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飞驰电掣般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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