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罪代码(精校)第12部分在线阅读

第十六章
替天行道
　　警局审讯室。
　　李淼将董顺喜带回警局，他承认了所有的犯罪行为。何三华、周云峰包括那个乞丐都是他杀的！
　　虽然他承认了一切，但李淼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原因很简单，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杀死这么多人！更何况，那天晚上，出现在皇城酒店的人，是个年轻男子。
　　“姓名！”
　　“董顺喜！”
　　“年龄！”
　　“四十七岁！”
　　“籍贯！”
　　“河南开封人！”
　　“开封人，哼哼！”一名民警嘲讽得笑了笑，“你们开封要是知道除了你这么一个杀人犯，只怕都得羞死！”
　　不过，下一秒，李淼直接一份文件拍了过去，“废什么话，赶紧问！”
　　“工作？”
　　“无业游民！”
　　……
　　一些传统流程，该走的程序总算是问完了，李淼坐了下来，双眼紧紧盯着董顺喜。
　　他也回视，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你为什么要杀何三华？”
　　提到何三华，他的右手突然不由自主的挠了一下膝盖，眼神当中也有一丝闪烁，但下一秒他马上恢复了正常。
　　“因为他该死！不仅仅是他，周云峰也该死！他们就是畜牲，该下地狱的畜牲！”
　　董顺喜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一般，整个审讯室充斥着他愤怒的情绪。李淼从他目眦尽裂的眼眶当中，感受到的就是无尽的仇恨。
　　“可是，据我们的调查，你似乎和他们还有过合作？”
　　李淼没有明说“白敬山”被害一案。他不想也不能诱导对方说出警方想要的真相，虽然他渴望抓住凶手，但是他同样遵守规则。
　　不过，董顺喜却不以为意，“你也不必和我在这打马虎眼，我也不会藏着掖着，既然我承认了眼下的三起命案，又怎么会不承认以前的？
　　没错！十五年前，是我……在白先生的车上动了手脚，将车子的刹车破坏掉，之后伪装成汽车老旧产生的事故。但这都是他们逼我的！是周云峰和何三华找上了我，他们告诉我如果我肯干，就会给我一大笔钱，那样我女儿的病就会好，我……没得选择。”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他们没给你钱？”
　　李淼试探性得问道，因为在查找董顺喜的相关资料时，他们就了解过他曾经有一个女儿在十五年前死于脑癌。
　　“不，他们给了，可是太晚了，蓓蓓没能撑到那个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他低下了头，脸颊湿润了，那是一种父亲无能和懊悔的悲伤，在某种程度上，李淼和他有些相似，所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同为父亲的他们竟然能有一丝共鸣。
　　“我有钱又有什么用？连我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所以，我隐姓埋名，找了一个地方打算苟延残喘得活过余生，可是，天杀的何三华，他突然找上了我，他向我敲诈，要我将之前周云峰给我的那笔钱交给他，否则他就报警！把当年的事情全都抖出来！
　　我害怕，我的双手沾过血，我不想在牢里度过余生，所以我选择了屈服。我给了他二十万，本想他就此结束，没想到，他……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得威胁我！不得已，我才决定将他杀了！我已经受够了，这十几年来，我受够了良心的谴责，很多次我想自首，但还是怯懦了。这一次，我总算勇敢了一次，我要杀了他们这些畜牲，为白先生报仇，赎我自己的罪！”
　　说到最后，他竟慷慨激扬得站了起来，他自视是为了给白敬山报仇，但这些在李淼看来，不过是给自己羞愧的内心蒙上一层遮羞布罢了！
　　“啪！”
　　李淼重重得拍了一下桌子，严词狠厉道：“没有人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更没有人可以打着报仇的幌子，轻易夺走别人的性命！他们若是有罪，自有法律定夺，还轮不到你来当刽子手！”
　　董顺喜情绪恢复了几分，冷笑道：“法律，呵呵，法律，法律除了能够定夺我们这些穷苦人的生死，还能做什么？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那些高官厚禄的人，自恃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你们的眼睛又放在哪里？你们也不过是一些趋炎附势的臭虫，也只敢对着我这个糟老头吼一吼！”
　　董顺喜不屑得表情彻底惹怒了旁边的另一名警察，他差点掀了桌子，但幸亏被李淼及时制止了。
　　“那名乞丐呢？你为什么要杀他？”
　　双方再次陷入沉默，这让李淼捕捉到一丝契机，正当他打算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
　　“叮铃铃……叮铃铃……”
　　李淼的手机响了，他起身朝门外走去。
　　来电显示是慕容芸！
　　李淼接通电话，先开口了，“董顺喜招了！”
　　“什么？”慕容芸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正打算追问下去，你突然打电话过来，怎么了？你那是不是查到什么？”
　　“嗯！我们找的方向没错，”慕容芸那边焦急得说道，“白延枫虽然死了，但是还有人在替他报仇，不过这个人应该不是董顺喜！”
　　“是谁？”
　　“楚钰！”
　　李淼吃了一惊，“楚钰？这和楚钰有什么关系？”
　　“楚钰和白延枫从小就认识，而且从孤儿院院长那了解到，白延枫在孤儿院的时候很照顾楚钰，所以楚钰视白延枫如兄长一般。后来，白延枫病死之后几年，楚钰突然消失了。”
　　李淼挂了电话，脑海里不断浮现楚钰出现的场景。
　　他住在709，就在何三华的隔壁，按理说如果707发生了争斗甚至杀人，住在隔壁的楚钰不可能听不到半点动静。
　　而且，他和何三华住的近，随时能够观察到他的生活作息，也是最容易杀死他的人。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什么？噢，好好，我马上报警！”
　　“死人了？太晦气了！”
　　“唉，警察同志，你得赶紧把凶手抓到，不然我睡在隔壁一点也不安全！”
　　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却又充斥着说不上来的奇怪。原来……如此！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李淼！李淼！”
　　慕容芸那边还在通话，他才从回忆当中醒来，“在听！”
　　“必须尽快找到楚钰，我昨天晚上去危楼707的时候碰见了他，而且他好像和林晔要出一趟远门！”
　　“什么？”
第十七章
故地重游
　　李淼冲进审讯室，一把揪起董顺喜的领子，将他从椅子上提拎起来。
　　“说，楚钰去哪了？他把林晔带去哪了？他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
　　李淼的愤怒不言而喻，然而董顺喜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李警官？你这是干什么？我已经全都招了，你难道还要暴力执法不成？什么楚钰？他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他！”
　　他越是这种语气，李淼越是恼火，他感觉自己被人耍了一般。但董顺喜打算死扛下去，他也没辙。
　　“听着，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了，如果再有无辜之人因为你们而死，我会要你们付出代价。”
　　李淼跑出审讯室，直接拨通了李涵的电话，“先放下手头的事，立刻给我查一查楚钰的位置！”
　　“啊？”电话那头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查楚钰？”
　　“别问了，赶紧查，我马上过来！”
　　三分钟之后，两人在技术室碰面。
　　“根据楚钰登记的信息，他的名下有一辆银白色的雪佛兰，我调取了昨天下午两点以后老城南区的监控录像，发现他从晚上八点驶出老城废楼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我沿途调取了其他的交通监控，发现他开往德兴的方向。而且，你看这一张图，”李涵将最边上的一张截图放大，恰好拍上了车窗的右座，“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人是林晔！”
　　李涵看向李淼，他竟然丝毫诧异的神色也没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调查楚钰？”
　　“因为凶手不是白延枫，而是楚钰！他和白延枫同时在童日孤儿院呆过五年，关系不一般。所以很可能他是为了完成白延枫的遗愿，所以才犯下一系列的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