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当暴君(校对)第35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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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可立自然遵了旨。
  对于是政事堂大臣兼枢密院副使兼内阁首辅的他而言,削弱吏部之权,是有利而无害的。
  只是对整个文官集团而言是有害无利的。
  所以,袁可立虽然不反对但也不支持,只做了听命行事的执行者。
  “陛下不权归六部且不说,怎么反倒限制吏部之权,陛下是觉得公卿重臣们,那些老头子,权力还不够大吗?”
  吴伟业对于这样的圣旨感到很不满和失望。
  “怎么可能权归六部,权归六部依旧有悖于君王独治,还不如归于人人,当今天子,这是既不想把自己累死,也不想让有谁可以制衡他!”
  赵进美因此言道。
  “接下来选的政事堂辅政大臣与阁臣还有枢密院大臣,皆会由四品京官荐举会推,如此一来,这如何让我们士绅确定利于我们自己的贤臣一定被选上?!又如何能让被选上的大臣为我们整个士林说话,他们只会趋炎附势于君王!”
  吴伟业因此苦笑起来。
  孙承宗看见这样的旨意后倒是很快就明白了皇帝为何特简他代替崔景荣为吏部尚书,而不是通过廷推选吏部尚书,摆明就是了为着这一天。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时,陛下为了更顺利的削弱吏部之权,而故意在下此旨之前,特简自己为吏部尚书,如果自己想做阁臣,就识趣的接受这样的旨意安排,由别人荐举上去,如果不想,那仕途就只能止步于吏部尚书!到底是陛下!”
  孙承宗因此笑了笑,心里这样想道。
  作为官场上比较会做人的他论名望没人能比,至少比徐光启好得多,所以,孙承宗不愁没人荐举,他只愁皇帝愿不愿用他。
  “启禀陛下,四品以上京官,所荐举的政事堂辅政大臣、枢密院大臣以及内阁阁臣名单已全部统计完毕,有荐举孙承宗为政事堂辅政大臣的,也有荐举朱燮元为枢密使的。”
  这一天,袁可立向正在练书法的朱由校禀报道。
  朱由校则头也没抬一下,就说道:“不必给朕看了,直接召集九卿重臣们廷推,所有被荐举上来的都是候选人,然后廷推出需增补的名额的三倍之数来,然后由朕亲自面议,若真有才,自会当场简用!”
  “遵旨!”
  袁可立回了一句。
  “自国朝定鼎以来,帝王多不德,朝臣无大恶,是故,国祚能享二百余年而未衰,所谓乱朝纲者,多为内宦妇寺,饶是奸臣严嵩,也非大奸大恶,实则不过乃世庙宠臣耳,可见,我等士大夫方是社稷长治久安之良医,但陛下怎么就对文官防备很深,削吏部之权且不言,如今廷推直接推需增补名额的三倍之数,还得陛下亲自面议后才会任命,这样一来,根本谁也不能确切保证谁能被选上!”
  王永光在知道廷推之事后就对孙承宗说起此事来。
  孙承宗则笑道:“陛下没有防备文官吧,反而愿意相信更多的文官,不然也不会把荐举之权由专放于吏部改为放于众臣荐举。”
  “虽说如此,以后朝臣想做一件事无疑更难,毕竟难以成势。”
  王永光回道。
  “成势未必能成事!”
  孙承宗继续回道。
  王永光见孙承宗不上道,大为扫兴,便没再和孙承宗说话。
  孙承宗则转身回家就写了一道密本呈递到了御前。
  廷推结束后,孙承宗、王永光、李标、刘鸿训、杨维垣、朱燮元等被推了上来。
  朱由校因此面议起这些人来。
  而这些人一到勤政殿,朱由校就先问着王永光:“吏部左侍郎王永光王爱卿,朕听闻,你在私下里说本朝帝王多不德,朝臣无大恶,而祸乱朝纲者多为阉宦妇寺,所以国祚到如今还不败,所以,以你之言,大明到现在还能未亡,皆是列位臣工之功?”
  王永光听后看了孙承宗一眼,吓得满头是汗,立即就匍匐在地:“陛下恕罪!臣,臣……”
第四百六十八章
文臣被皇帝吓的不轻,明末三大害
  朱由校其实就想吓唬吓唬王永光,倒也没有想大搞文字狱的意思,所以便笑了笑说道:“起来坐好!朕不过问问爱卿而已,爱卿何必如此。”
  “谢陛下!”
  王永光只得坐好,并在心里暗想:“以后绝不再随便跟一些看上去很忠厚的人说体己话,陛下明显在我们文臣里也有眼线!”
  “姑且,朕认为你们这些朝臣皆非大奸大恶者,从小读圣贤书,学的是经世济民之道,为的是天下百姓,国家由你们来治理,才可使天下大治,所以,朕相信你们可以替朕分担国事,但朝臣很多,就算无大奸大恶,也得有个品性优劣之别,能力高低之分。”
  “你们是被选出来在品性和能为上,皆得到京城四品以上文武官员认可的,朕现在就问问,你们若为政事堂、内阁、枢密院这三地方的大臣,会如何做事,当进谏君王哪些实务?”
  朱由校说后便问道。
  众臣皆没敢随意发言。
  主要是他们觉得眼前这位陛下的脉实在是难摸,没法知道皇帝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在暗中监视自己这些大臣,又不因言降罪,还堂而皇之的讨论起大臣的私下之言来,皇帝陛下到底知不知道此刻自己这些人被吓成了什么样?现在又要自己这些人谈会在升官后进谏君王哪些实务。
  朱由校先看向了坐在最外面的李标:“李爱卿,你先说说,你不要告诉朕,你入仕以来,就是一直在浑浑噩噩地做官,而未思虑朝政之得失。”
  李标只好先站了起来,且心道:“既然陛下的态度捉摸不透不琢磨了,先老老实实的把心里话说出来,反正罪不罪的,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只求问心无愧。”
  于是,李标便回道:“回陛下,臣若跻身中枢,当洁身自好,不结党营私,以臣愚见,人臣不可以党事君,人君亦不可以党疑臣。总当详核人品,辨别忠奸,然后举措得当。若堂上戈矛妄起,宫中横分畛域、恐非国家之福,当以和平为国家培元气。”
  朱由校听后点首。
  大明万历以来,党争就一直未中断过,就算他朱由校当政期间,就因为各类改革而使得朝臣间发生了更激烈的争斗,甚至好几次,他这个皇帝都亲自下了场站队拉偏架,不然,也扭转不了之前那糟糕的局面,毕竟按照大明原有的惯性,熊廷弼会因为党争被治罪,而辽东局势会因此恶化,才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容易的灭掉建奴。
  不过,从实质上来说,党争是不可能避免的,因为实质上就是利益的争夺。
  李标或许是不愿意言明实质而装傻,也或许是真没懂这里面的实质,所以,只言因大明如今越来越激烈的党争,而觉得自己作为中枢大臣当尽可能消弭党争的想法。
  “照爱卿的意思,文武官员们是应该都团结一致,对付朕?”
  朱由校没管李标怎么想,直接一针见血地问了这么一句。
  李标听后也同王永光一样,脸色煞白:“陛下,臣,臣不是这个意思啊,臣的意思是,吾等皆当以诚事君,为君王了却天下事,而非为一己之私!请陛下明鉴!”
  “朕相信爱卿所言不是假话,但也未免有假大空之嫌,这党争哪里会消弭,舌头尚有被牙齿咬着的时候,只能说尽量罢了,还是说些实际的。”
  朱由校笑着回道。
  实际的?
  刚才不是实际的?
  李标有些为难。
  这个时代的士大夫所受的教育更多的是教他们如何修身养性,而不是政治理论。
  所以,他们除非宦海沉浮已久,知民疾苦,而有一些革新除弊的想法外,大多数是没有明确的政治目标的。
  尤其是,李标还是清流出身,从中进士以来,就一直在京城当官,而且在利益诉求的争取上也没那么大,所以也就没有参与历次争斗,如今皇帝让他说些实际的政治目标,他也就答不出来。
  袁可立在一旁看得有些着急,为剿东虏而增加的数十万骄兵悍将,当不当裁减,官道还当增建多少里程,边镇当增建多少边墙,朝廷税赋当增加多少,耕地当增加多少,眼下漕运压力增加,是不是该开海运,这么多亟需处理的政务,怎么就不知道回答呢。
  朱由校则因此看向了刘鸿训:“刘爱卿,你且说说。”
  “回陛下,若论臣有何谋国之策,那臣就只想可以通过臣,彻底根绝胥吏、生员、乡绅之害,这里面首推胥吏!
  盖因地方涉及百姓之庶务皆由胥吏把控,而朝廷政令也靠胥吏推行,有奸滑之胥吏甚至能控制官员,陛下虽设西厂、虽开医馆设医官、虽在各地设东厂反贪司,但到底未彻底根绝胥吏之害!”
  刘鸿训见皇帝陛下要听实际的,便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他虽也是翰林出身,但和李标不同的是,他不是只把目光聚焦在朝堂上,在泰昌年间,他还是翰林编修时,就在出使朝鲜回京的路上,收容难民同行,了解民情,大有为将来治国理政做准备的打算。
  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可以在御前议政的机会,也就干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下去!”
  朱由校将堆在案前关于刘鸿训的履历寻了来,一边看着,一边颇为赞许点了点头。
  历史上,明亡之后,一批汉人士大夫痛定思痛,如顾炎武便总结认为明朝的三大害是胥吏、生员、乡绅。
  属于士子的顾炎武能说自己生员为三大害之一,甚至也说乡绅是三大害之一,明显在思想上是很有高度、很客观的。
  而现在刘鸿训也主动提出这个,自然让朱由校不得不承认,果然读书人里也是有脑袋没被屁股左右的人。
  “还有生员,陛下虽取消了生员优免条例,禁止生员结社,但到底未禁止生员议政,故而民间鼓噪舆论者依旧多为这些生员,大凡刁民作乱,必有生员从中鼓动,且随着天下读书者越来越多,生员之数也越来越庞大,这些人不甘受清贫且又心高气傲,并因爱发言论而大量拥簇,故而最易生事,当严加管束,不然,长此下去,必使舆论不利朝廷官府。”
  “臣冒死直言,若只是污蔑陛下,陛下自可无视,也无大碍,但若是彻底否定我大明立国之正统,彻底否定人君之必要,则必因其使国朝根基不保。”
  刘鸿训回道。
  “乡绅呢?”
  朱由校继续问道。
  “他们乡里之主宰,胥吏与生员多借其势,对抗官府,也与其勾结牟取民利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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