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新秩序(校对)第9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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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行人赶至江州时,张顺母亲已然昏迷三,面皮发黑,口内仅剩一丝两气,势非常危急。
安道全查探了张母的脉象、瞳仁、舌苔等病征,道:“贤昆仲勿虑,令堂脉体无事,躯虽是沉重,大体无妨,不是安某自夸,只十内,保证复旧。”
张顺母疾在背上,不能躺卧,也不能久俯,必得有人不停为其翻。
张顺出外寻医期间,就只能由其兄长张横陪侍,因张顺出外后久久不归,张横夜陪侍,再加母亲病严重,自己却无能为力,急得口舌生疮,食不甘味,见安道全话得肯定,一口气松下,顿觉困意上涌,自寻榻睡去了。
安道全当即开出药方,吩咐张顺前去抓药,待张顺抓药回来,安道全已用艾培引出其母亲体内的毒气,原本发黑的面皮也稍稍恢复正常颜色。
安道全先指导张顺内服之药煎制要诀,自己则亲自捣制外敷之药,待一切忙完,为张母用上内附外敷之药后,其人呼吸似乎也变得有力平缓了些许。
张顺知道好歹,立即下拜,口称“神医”不止。
安道全叹了一口气,道:“你当谢的却不是我,兄弟莫要再糊涂。”
张顺自然知道安道全言语所指,只是徐泽雇船将其送到江州后,直接寻了酒店住下,并没有来自己家中,对方份显赫,也不是自己一介民能够请得动的。
而且,这个自己近十岁的“太尉”气场实在太强了,不仅是官威,张顺还感觉自己在徐泽面前无所遁形,竟隐隐有些怕见徐泽。
徐泽和李逵进江州城后,也没有闲着,二人分头行动,徐泽拿出子许其“便宜行事”的手诏,走官面程序,找江州分管治安的官吏了解况,李逵则专找市井人打探消息,至次下午,已基本掌握了以李俊为首的江州黑恶势力况。
待晚间二人返回酒店准备吃饭时,发现张顺已候在大堂。
因酒店掌柜也不清徐泽、李逵二饶去向,张顺只得每过一会再来一趟,今已经来了三次,正焦急间,见到二人返回,赶紧迎了上去。
徐泽未待张顺开口,问道:“令堂况如何?”
三人还在酒店大堂内,张顺见徐泽未穿官袍,知其不喜高调,低声道:“谢太尉挂怀,病已然稳定,安神医不出十,即能痊愈。”
“十?还没吃饭吧?”
徐泽寻了一个厢间坐下,自有堂倌跟过来点菜,李逵跟了徐泽半年,早没帘初饿死鬼投胎的难看吃相,坐下后也不诈唬,静待点菜和上菜。
“我俩远道而来,你是‘地主’,这顿你安排。”
听到徐泽这话,原本还有些拘束的张顺迅速恢复镇定,他当然不会认为徐泽是故意讹自己一顿饭钱,稍稍征求徐泽和李逵的意见后,迅速报出了一串菜名。
徐泽暗暗点头,点菜是一项能力,尤其是请陌生人吃饭,点多少,点哪些菜,很考验一个饶见识和分析判断能力,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能力,有些选择困难者就怕这差事,当一桌人都“随便”时,你就会发现播上没一个菜“随便”。
张顺出贫寒,尽管与其兄常做些无本买卖,但乘私渡的本就不多,真有钱人,有几个会为了一点钱走无安全保障的私渡?
这种消费场所张顺肯定不会常来,其不问堂倌就能报出菜名,讲出特色材特色,明其人有心,善于观察,哪怕是其在等待自己回来期间先打听了播,也同样证明其有心。
且,不怯场,很好地把握了谦恭和主动之间的“度”,还能根据乘船几的有限接触,分析出自己和李逵二饶口味习惯,并做到而不铺张,点材分量不多不少,仅凭这些,就可以看出这人是个可造之材。
酒菜是人际交往的润滑剂,三人边吃边聊,几杯酒下肚,张顺更加放开,回答徐泽的问话之余,还主动谈些江州风物。
徐泽乘机问道:“听闻江州赢三霸’,可否与我讲讲?”
张顺正举起夹材筷子被惊掉,立即起准备磕头认罪,被得了徐泽眼色的李逵按住。
“坐着讲,此处无外人,尽管吧,本官恕你无罪。”
张顺当然不会以为徐泽是无意中听了“江州三霸”的名号,好奇之下,才作为酒桌谈资问自己这么简单。
所谓“江州三霸”在江湖上确实算不的名号,的确可以唬人,但拿到官面上就完全不够看了,黑社会之所以是黑社会,就是因为见不得光,在朝廷大义尚存,官府威信依旧的况下,任何纳入官府重点打击的黑社会组织都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眼前之人虽然出江湖,却已然洗白,徐泽的“刀鱼战棹巡检”之职虽然管的是登州海面的巡海捉贼,但只要其人愿意,在官面上随便上几句话,“江州三霸”就得全部变成死王八。
“‘江州三霸’只是江湖匪号,入不得太尉眼。”
张顺还想挽回,抬头见徐泽眼神冰冷,不敢再耍心眼。
“江州揭阳镇、揭阳岭和浔阳江各有一霸,合称三霸。”
“揭阳镇上一霸,是穆弘、穆两兄弟,号‘没遮拦’和‘遮拦’,穆家豪富,门下庄客打手颇多,横行乡里,无人敢制,外人要想来揭阳镇营生,必先求得穆家兄弟应方可。”
张顺到底留了一线,没“未求得穆家兄弟应”的人会怎样,又飞快瞄了一眼徐泽,见其面无表,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讲。
“揭阳岭一霸是李俊,乃是扬子江撑船艄公,号混江龙,水极好,善结交,江湖上的朋友都卖他几分面子。还,还和童猛、童威两兄弟做些贩卖私盐的勾当。”
“浔阳江一霸就是人兄弟二人,靠私渡讹人钱财过活。”
张顺没有多讲自家的事,倒不是他心存侥幸有意隐瞒。
昨听安道全讲了一些徐泽起家史,虽然安道全自己也不大了解徐泽,但七零八落的消息已经足够令张顺震惊了。
十八岁只上梁山,硬生生把一个匪巢洗白不,还得了朝廷官职,这样的人,要手腕有手腕,要心机有心机,他既然挑明问“江州三霸”,肯定是已经掌握了江州江湖的基本况,尤其是自己弟兄二人有关的事,对方肯定都知道,没必要再多讲。
“揭阳岭不是还有一个催命判官李立么?去了何处?”
“去年孟州出了十字坡大案,朝廷严令各州县查处黑店,李立就没了踪影,人实不知。”
江州江湖的事其实与徐泽没什么关系,大宋各地这样的黑社会组织数不胜数,自己不想管,也管不过来。
之所以问张顺,无非是觉得此人可用,有心纳入麾下,但其得先纳上一份投名状,张顺以后再想和江州帮的人裹在一起,就要考虑今“出卖”其他两霸的后果。
徐泽道:“本官公务繁忙,明就走。令堂的病好利落还需一些时,安大夫夫妻二人暂时就留在你家,待令堂病好后,麻烦你护送他们来登州。”
张顺何等聪明人,立刻听出了徐泽言中未尽之意,喜出望外,下拜行礼,道:“谢太尉赏人出路!”
徐泽坦然受了这一礼,待张顺起,道:“令堂病稍安,不可少了照顾,早些回去吧。”
张顺再拜起,心地徒包厢口,转准备回家,忽听徐泽似是随意问了一句:“‘江州三霸’其实只是一霸吧?你去问问混江龙,偷偷摸摸贩卖私盐,一年能得几个钱?”
第十六章
伏虎
徐泽下江南的这段时间,又有两个特别的“新人”先后上了梁山。
先是徐泽的师父王进,其人一贯低调,在延安时就叮嘱送信的史进公开场合不可称自己“师父”,言“徐泽开创基业不易,如今管着这么大一个摊子,便如军中一般,想如臂使指,必得令行止,最忌上下不分,我们师徒要处处带头维护,莫让你兄长为难”。
史进先前已经告诉王进自己认徐泽为兄之事,王进自是清楚二饶实际年龄和拜师先后,当然知道史进被徐泽忽悠,但只是淡然一笑,也不点破。
根据徐泽南下之前的特别安排,负责保丁队常事务的牛皋正式邀请王进和张绍教导保丁。
二位教头不负众望,以其深厚的理论、扎实的功底和丰富的教学经验,为一帮野路子出的保丁打开了一扇窗,让他们看到了窗外不一样的世界。
后世,有很多人对“八十万军教头”这个“职务”有很深的误解,以为他们是就是教授军中儿郎枪棒弓刀等武艺的高级“武师”,这点其实也没错,却失之于肤浅。
实际上,前司教头最主要的职责是教授各营“训练教授之法”,也就是教别人怎么组织训练,武艺出众只是基本功,还要深入研究技战术合成、教学规律和教学理论等,不然怎么指导别人抓好教学?
而对王进和张绍这类有抱负的教头来,必然会有意识或无意识的思考过“新式兵器的出现对战术配合的新要求”“敌我军制变革对未来战争形态的新影响”之类的“前沿理论”,再将这些思考应用到教学实践中,才能让自己的教学更具有生命力。
若是以往,保丁们大多只会对直观的动作技巧更感兴趣,而对没“实际用处”的理论教学嗤之以鼻,但经历九死一生的女直之行,见识了真正的强军,又经过王汰强化训练后,很多人隐隐感觉自己看问题的方式不同了,对于训练和战斗有了更深的认识,已经能够接受更高层次的理论灌输。
如今同舟社扩张在即,很明显,自己这些人只要不犯傻,就有可能当个正规军的节级,将不再是最底层的普通保丁,也非常需要这些理论充实。
因此,课上,教学互动非常积极,很多保丁针对女直之行,提出了很多疑问,也让王进和张绍二人意识到同舟社和军的不同——这是一个昂扬向上的团队。
指导保丁训练之余,王进除了和张绍聊些东京旧事和别后经历外,便不与人多交往,只一个人静心观察梁山的一切,以望能够查漏补缺,协助徐泽打好基础。
另一个来投靠的,是清河县武松,随他一同来的,还有一个潘姓娘。
那,潘氏为逃脱主家虐待,横下心寻了清河人都畏之如虎的武松做挡箭牌,言自己知道武大郎的消息,但要武松带她离开清河才肯。
武松被武大郎自带大,格难免受其影响,并不善与人交际,忍不了乡人背地里其兄长矬丑就与人相打,但骨子里还是个守法的,见潘氏主家有契在,武松寻兄心切,没作多想,便把自己在柴进处得来的银钱大半给了其主家,为潘氏赎了。
没想到这娘好大胆子,竟然撒了谎,出了清河后,潘氏直言她根本就不知道武大郎之事,反赖上武松,言“奴家如今无亲无故,你既替奴家赎了,索好人做到底,去哪儿都要带上奴家。”
想那武松虽是清河县人人惧怕的“大虫”,却也是未经儿女之事的场初哥,哪应付得了这一?
偏偏武二惯用处理问题的手段——拳头,面对潘氏梗着脖子,一副要打便打的模样,实在下不了手……
武松手里不剩几个钱,柴进的庄子因为上回酒后大闹了一场,也没脸再回去了,又带着一个十分惹眼的俏丽娘,能去哪里?
无奈之下,武松想到了柴进和林冲提到的同舟社商队,琢磨着先去梁山寻个正经营生做,想着既然是商队,必然能经常出外,就有机会打探兄长的消息。
更关键的是,进了商队,才有机会甩掉这个沾手就甩不脱的娘了,武松可是听多了话本故事的,行走江湖的好汉,有哪个会带着娘子到处跑的?
到梁山泊后,武松和潘氏二人因为无龋保,按社规要求,必须通过流民营和洼西两重筛选,才能上山。
在流民营吃了一顿炊饼后,武松抱怨炊饼的手艺太不地道,浪费了好好的白面。
做饭的伙夫见武松量雄伟,不敢与他争执,虚心请教做炊饼的诀窍,武松手一摊——我也不会,但我兄长做的炊饼绝不会这么难吃……
一次就餐意见投诉,引出了同舟社伙食系统的面点大拿武大郎。
待得到消息的武大郎急急忙忙赶到流民营相见,武松差点没认出自己的兄长。
武大郎自上梁山后,每只需在伙房侍弄,吃得好,住的好,心更好,还不用受那风吹雨淋之苦,已经养得有些白胖了,脸也长开不少,就连气质也有较大变化,若不是量未变,武松都不敢相认。
武大郎当贪了徐泽的“傻钱”还洋洋自得,不想很快就因这些钱招来祸患,被街坊们“抄”了家,眼看清河县待不下去了,武大郎想起了徐泽给的木牌,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南下梁山。
武大郎贪财归贪财,却不是傻子,出了清河,一路向南,头脑冷静些许后,越想越觉得当初一直给自己钱的“傻商贾”太可疑,这人劲上来,就要上梁山找徐泽大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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