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国当大师(精校)第626部分在线阅读

　　这个操作法子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该次选举的公开性，已经做到了全“妓”参与，并无国籍、民族、学历之限制。不管是赛里斯、俄罗斯还是霓虹金；不管是苏帮、扬帮、粤帮、甬帮、本帮；不管是长三、么二、花烟间……只要想参与那就能参与。
　　获奖者不但有大总统、副总统（第二三名），总理（第四名），甚至还有参政院正副院长，参政，总长、次长（才部，貌部，品部，艺部），都督，政长，都统和知事。
　　于是到了最后就选出了一大票“花国显要”，每位当选的佳丽还煞有介事地被颁发了奖章。
　　另外，在去年还发生了一起轰动沪上的大案，那就是“花国总理”王莲英被震旦大学毕业生阎瑞生劫杀。
　　话说这个阎瑞生不但拥有高等学历，而且本人也长得不错，可惜是个烂赌鬼。他因为赌马欠了一屁股债，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整天穿金戴银招摇过市的“花国显要”们身上。
　　他原本的目标是“花国总长”小林黛玉，可是后者出门游玩了，“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名头更大的王莲英。
　　这起案件的被害者太过有名，而且阎瑞生这种业余罪犯留下的破绽也太大，所以很快就被侦破了。
　　因吹斯听的是，阎瑞生犯下的罪行促成了赛里斯历史上第一部故事长篇，时长达一百分钟的《阎瑞生》。
　　他在震旦大学有个室友，名叫陈寿荫。此君根本就是个电影门外汉，可是却突发奇想要把自己室友的事迹搬上荧幕。
　　陈寿荫还真是敢想就敢干，自己亲自扮演阎瑞生，还找了王莲英的小姐妹出演“女主角”，真的把这部片子给拍出来了。而且上映之后在票房上大获成功，“一日所售，竟达一千三百余元”，“连映一星期，共赢洋四千余元”。
　　有他这么一带头，上海各大舞台就相继推出《莲英劫》、《莲英被难记》、《莲英告阴状》等相关剧目，其中既有海派京戏，又有时髦的文明戏。最热闹时，上海有五家剧场同时上演“莲英案”剧目，诚可谓“家家瑞生”、“户户莲英”。
　　王大中校邀请的这位王月仙小姐姐那也不是寻常的妓女，她不但是“品部次长”，还是“青楼进化会”的副会长之一。
　　这个“青楼进化会”真的不是搞笑也不是杜撰，而是真实存在于历史之上。
　　什么叫做大时代？这就是一个大时代！
　　这个时代大到连以色娱人的妓女都去拜读严复的《天演论》……实事求是地说，后世夜场里面能知道《进化论》的小姐姐也不多啊。
　　1912年，沪上名妓“四大金刚”之首的林黛玉出面成立了“青楼进化会”，她们鼓吹达尔文进化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棺材板是不是压得住），宣讲人道，救济同行，办得有模有样。
　　“青楼进化会”不但意识非常先进，还十分爱国，附设了一个“国货维持会”。
　　当时一位叫做张曼君的名妓还到处做演讲：不是做妹子的多嘴，也不是做妹子的好名望，各位姊妹别把他当作耳边风。咱们所穿衣，不是绸缎，就是绫罗，一年四季破费很多，从今往后，请用国货，要紧要紧最要紧。旗边切莫滚上衣，这面五色国旗得来不大容易，应该格外尊重，不该当作儿戏，拿他穿在身，未免太无道理。当初得来时节，多亏英雄豪杰，断送多少头颅，牺牲多少性命，没有同胞的黄金赤血跟黑鐡，那来红黄蓝白黑的国旗。……倘若再穿国旗花边的衣裤，定被外人耻笑，非但有碍自己，而且有丧国体。从前日俄打仗，日本有个侠妓，能够侦探军情，打破俄国强敌。人家这样爱国，吾们衣裳上却钉着国旗、侮辱国体，彼此拿来相比，岂不叫人羞死……。
　　等到1919年的五四运动，“青楼进化会”进化成了“青楼救国团”。
　　当时，“各妓院门前，多贴有长八九寸、宽二寸之小传单，楷书‘君亦中华民国之国民乎’。见者多触目惊心”。
　　救国团们的小姐姐还上街游行，高举着“抵制敌货”的旗帜，同时还散发传单，内容如下：
　　“我们花界，斯业虽贱，爱国则一。愿我同胞，抱定宗旨，坚持到底。国贼弗除，学生不放，誓死不休。第一要紧，切勿暴动。如遇日人，佯作不见，倘伊寻事，逆来顺受，莫堕奸计，至要至要。特此奉告。青楼救国团泣告。”
　　一直到“五四”以后，还有好多名妓坚持不接日本客人。
　　时人感慨：官不如妓。
　　在后世我们的袁鸿渐同学读史读到此处，真不知道是应该捧腹大笑，还是应该热泪盈眶。
　　什么叫做大时代？这就叫做大时代！
　　身为“青楼救国团”的高层成员，王月仙小姐姐也真的有点不凡。
　　她出身在一个官宦人家，不仅是一位东方传统知识女性，还喜爱钻研西洋知识，并且颇为了解当今的世界大势。
　　王月仙还很无私地带动了周围的小姐妹，让她们一同“进化”为了新时代妓女，其中包括了那位“红霞都统（2）”。
　　而王诩和当时很多赛里斯事业有成的男子一样，比如“我的朋友胡适之”，“我的朋友毛润之”，“我的朋友蒋结石”，和鸿渐先生齐名的鲁迅先生……家里面有一位早早就娶了的“山妻”。
　　他这种留洋学生和自己正宫肯定是没有多少共同语言的，所以难得遇到一位“红颜知己”，那自然是一见倾心。
　　“红霞都统”虽然没有“月仙次长”那么可人，不过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倒也不坏。
　　只见那位姆妈苦着脸道：“王参座，不好意思。红霞跟月仙一起出局了，要不老身帮你安排别的姑娘……”
　　“她也不在？！”
　　王大中校那是真的生气了，他也不多废话。站起身来，厉声问道：“糙恁娘啊，告诉我月仙姑娘去哪里了？”
　　“会贤阁”的姆妈老老实实地道：“月仙姑娘她们去一品香了。”
　　“一品香……”
　　王诩放开了龟公，对身后马弁道：“走，我们去一品香！”
　　“一品香到了……两位先生（妓女的尊称），下车小心啊！”
　　“花国次长”和“花国都统”由丫鬟们搀扶着走下了马车。这两位的服饰应该和上面照片差不多。
　　在1921年这个时间点，“现代”旗袍还没有出现。不过元宝领使用得很多，因为这能是面庞显得娇小。
　　另一方面，西风东渐之后，尤其此时上海有穿着暴露的白俄妓女和作风豪放的东洋“老师”，赛里斯的小姐姐们不得不选择更加凸显身材的连身裙。
　　“月仙姐姐，你真好！局票上明明写的是你的名字，要不是你带我来，我还见不到鸿渐先生呢。”
　　“红霞妹妹，自从你看到了人家的照片，连梦里都在喊人家的名字呢。不带你来，你还不得怨我一辈子啊？”
　　“月仙姐姐，你好坏！平时一口一个‘鸿渐先生’的还不是你自己？”
　　“红霞妹妹，我们可不一样。我喜欢他的书，你喜欢他的人。”
　　“月仙姐姐，那鸿渐先生可是指名你来，那么他是喜欢你的人呢还是喜欢你的……咦？姐姐快看！”
　　刚刚走进一品香大堂的王月仙定睛一看，就见到了自己的同行……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打两打，加上新来的她们正好有二十四位玉人。
　　这正是：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哎呀，月仙你也来了。”
　　见她进门，就有相熟的小姐妹们迎了上来，其中一位有点失礼地劈头问道：“你也接到了鸿渐先生的局票？”
　　“是啊。”王月仙点了点头，反问道：“你们怎么知道？”
　　“因为……”这些小姐姐相互看了看，然后用复杂的语气异口同声地道：“我们都接到了啊！”
注释：
　　（1）这两句诗出自李太白的《流夜郎（国）赠辛判官》。
　　（2）笔者注：史上确有王月仙其人，不过为了情节，人物形象稍有改动。
第一百零五章
下自成蹊歌桃李，上边有人赋落桐（四）
　　王月仙小姐姐的皮肉生涯之中也不是没有见过同时找好几只鸡的大豪客。不过同一时间找了二十四位和自己档次差不多的名妓，她真的是有点懵逼了。
　　非但这些来出局的小姐姐们有些懵逼，一品香进进出出的食客和旅客全都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格是啥情况？长三先生开大会？
　　“阿拉也吃不准啊，依我看倒像是……”
　　“Interview！”我们的袁大师正站在二楼的一个拐角处，向他的同伴们解释道：“章台走马虽是一桩雅事，不过这是Old
Fashion，不够New
Wave……”
　　“所以呢，袁某就来个现场面试。”
　　张元济、高梦旦还有胡适之，这三位那也是经常上娱乐场所的主儿，如今也陷入了懵逼状态。
　　其实吧，不管在一百年前还是一百年后，尖头曼出去应酬一下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有的人不喜欢这口，不过也会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不得不去烟花场所来着。
　　比如我们的“月亮阁下”，他老人家后来在魔都搞特科的时候经常性地往妓院里跑。
　　因此他们也算是“老吃老做”（这个沪语词汇的意思比较微妙，略含贬义的老手。），而且这年头文人上青楼那算是事吗？
　　不过呢，像袁燕倏这样招妓还要来一场Interview的那实在是平生仅见。
　　他们三位只能在心里面念了一句，果然是大才之人尝有异癖。
　　我们袁大师真的有异癖吗？
　　倒也算不上什么异癖，只不过他的审美观念和当时赛里斯主流不大一样罢了。
　　当然啦，真的不能说这些名妓小姐姐长得不漂亮。
　　比如说这张《上海第五次十美图》，其中有些小姐姐的容貌还算过得去。可是她们的身材那就过不去了。
　　而我们袁大师就喜欢那种前凸后翘大长腿，不好这种削肩细腰小幼齿。
　　不得不说，赛里斯传统男性对女性的审美偏好都有点幼齿化。所以当时妓院里面的小姐姐就算已经三八四八，都要自称年方二八。
　　于是他就把“性趣”转化成了“趣味”，还是恶的那种。
　　“好了，人也来得差不多了，该兄弟我出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