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且把年华赠天下)(校对)第774部分在线阅读
“诺颜可是喜极了那女子?”
东方青玄唇角牵着浅浅的弧度,眸底神色略有晦涩。
“是,她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用上扬的音调“哦”了一声,扎那回头,与他对视片刻,又侧眸望向一直未动声色的赵樽,抚着胡须的手,微微迟疑。
“可是……她的身边……好像有一男子,关系亲密?”
东方青玄一笑,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赵樽。
被脸上的胡须遮挡着,今儿的赵樽少了一丝俊气,多了一抹粗犷。但即便如此,那气质与风度仍然一眼可以看出来不是寻常人。至少,那一种来自皇室的尊贵,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修炼出来的……
见他看过去,赵樽也看了过来,半眯着眼,他的目光像一只审视猎物的鹰,目光锐利得哪怕他坐在台下,也仿佛身在高处,凌驾于无数人之上。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流着,东方青玄唇角一弯,突地看向扎那大汗,笑了开。
“大汗误会,那个男人……是她爹!”
轻“咦”一声,扎那大汗奇怪了。
“看上去不像啊,那个姑娘不是侍女打扮?”
东方青玄没有看扎那,只望着赵樽,似笑非笑。
“私生女……他哪里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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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苦当爹”了的赵十九,从广场回到居住的毡帐,没有马上去找东方青玄要人,一路上,他无视夏初七三番五次的眼神儿示意,生拉活拽的把她拉了回去,气得夏初七憋屈得撩帘入内,一看左右无人,便甩开膀子,冲他发脾气。
“赵十九!你怎么回事儿,到底在搞什么?”
赵樽低头,捧她脸,要亲她,“阿七别急。”
夏初七气恨不已,偏头侧过,避开他的吻,一肚子的火儿。
“我怎么能不急,我的小十九还在东方青玄那里……我都快疯了!……赵十九,草原之花不是托娅吗?托娅不是脱衣了吗?我们不是赢了么?为什么你不把小十九领回来,还由着东方青玄把她带走!?”
她平常性子极好,很少发脾气,但是小十九的事儿,让她压抑得有些久,今日好不容易使了诡计赢了东方青玄,她正盼着与女儿相聚,哪里晓得赵樽会这样?越想越生气,越生气看赵十九淡定的脸,她便越发的咬牙切齿。
“啪”一声,她的巴掌落下,把炕桌上的茶盏砸得“哐哐”作响。
“赵十九,你老实说,是不是不想把咱闺女接回来?”
赵樽紧紧抿着唇,看她别扭上了,也不与她争辩,只是拉了她坐下,亲自把无辜的茶盏扶正,为她倒了水塞到手上,待她平复了心情,方才淡定的道,“东方青玄不会食言的。”
轻“哼”一声,夏初七的气落下了一些。
“不管他食不食言,我们都得找他践约吧?”
赵樽眉头一蹙,看着她,声音突地一凉。
“女儿与他亲厚,总得给她时间适应一下。”
心里“咯噔”一下,夏初七看着赵十九的目光深了些许。
她只顾着把失散的女儿要回来,却没有赵樽想得深远。
小十九从小与东方青玄在一起,那么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把东方青玄当成什么?肯定是父亲这样的角色,如果就这般把她要回来,小丫头会哭成什么样?又会有多伤心?赵十九说得对,他们总得找一个妥当的方法解决才是。
垂下手来,她声音软下,“可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赵十九,我想女儿。”
赵樽轻轻在她身边坐下,掌心安抚着她的后背,从上到下慢慢顺着,声音沉沉,“阿七,此间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还没有结束?”夏初七吃惊,敛眉。
“嗯。”赵樽面色微沉,半阖的眸底,是跳跃的冷鸷光芒。
“赵十九,你是说……我们会有危险?”夏初七并不是傻子,虽然为了女儿偶尔会在男人面前率性的发脾气,但是只要她冷静下来,对于赵十九还是绝对持信任态度的,“还有……赵十九,那个神机宝盒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赵樽淡淡扫她,正要开口,外间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很快,毡帐帘子被拉开了,甲一神色肃然的走进来,对赵樽耳语了几句。
夏初七偏着头,仔细瞅着他。但由于角度的问题,她一个字也没有看清,只是发现他面色凝重,而赵十九向来平淡无波的脸上,也略有沉吟。
“好,就说我一定到。”
甲一点头出去了,夏初七赶紧挪过去,挽住他的手腕。
“什么事儿?去哪儿?”
赵樽目光深邃,顺手捋一下她的发。
“扎那大汗请我赴宴。”
“啊”一声,夏初七张大了嘴。
宴无好宴啊!此间事情千头万绪,果然未了!
☆、第275章
借刀诉情,拥被生香
在额尔古城,知晓赵樽与夏初七真实身份的人除了宁王赵析便只有东方青玄,即便是托娅,也只知夏初七而不知赵樽。那么,他们从来不曾相识的扎那大汗,为何会“纡尊降贵”地邀请一个南晏商人赴宴?
这个中的猫腻,活生生搅动着夏初七的小心肝。
一个下午,她都在琢磨这一件件诡异的事儿,却没有定论。
落晚时分,额尔古的天色黑沉了下来。
有扎那大汗请客,行商帐中未备晚膳。
夏初七换了一身儿衣裳,跟着赵樽出了毡帐。
随行的人,除了她之外,只有甲一与郑二宝两个。
从北平府一路往北,她与赵樽两个几乎寸步不离,她很享受这种“夫妻同心、其力断金”的感觉。不论做什么事,都不再只是她一个人,不论有什么困难,也都会有另外一个人同她分担……那心里的美妙滋味儿,难以言表。
若说还有遗憾,便是她的听力没有恢复。有的时候,她也会害怕因此为赵樽增添负担,不过,她心下虽有担忧,但赵十九都不介意,反正她脸皮厚,也就装着不在意了。
草原上早晚温差大,额尔古的夜风极凉。夏初七坐上一辆蒙族马车,前往额尔古城里扎那大汗临时设宴使用的行宫时,只觉得今儿晚上的北风,有一些反常的刺骨,就好像突然季节倒了回去,又成了冬天。
“赵十九,你觉得冷么?”她拢了拢衣裳,问他。
“冷!”赵樽揽住她的肩膀,目光幽冷的望向远处,“这样的天气,肯定冷的。”
瞥他一眼,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
“……莫名其妙,装高深!”
夜幕下的漠北古城,火光点点,与高远的苍穹上空那一颗颗的繁星相映一处,别有一番草原的风情。扎那大汗的行宫离举行鲁班节的广场不远,是一处汉式建筑,夯土的墙面,军御的堡垒,引水的檐沟,一应皆全,若非心知身在漠北,单看这行宫的汉化,一定会以为自家身处中原腹地。
夏初七与赵樽赶到时,行宫的外面,停有好几辆样式相近的蒙族马车。
檐角下的灯笼,散发着白惨惨的光线。
夯土的墙边,来回走动的值守士兵人数颇多。
有国家元首在的地方,果然戒备森严。
不出所料,必是一场鸿门宴啊!
夏初七暗自屏紧一口气,习惯性抬眼儿看向赵樽。
他身姿挺拔傲兀,目不斜视,她只扫到了半张冷峻的侧颜。
轻吐一口浊气,她心神不由一稳。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机制,只要有赵十九在,她便可安心。
“二位贵客,里面请。”
看他二人过来,早有身着蒙族袍服的侍女操着汉话过来引路,态度极为恭顺。
夏初七与赵樽对视一眼,微笑着踏入了包着黄铜的高高门槛。
偌大的宴殿中,灯火通明。
案桌上酒肉齐全,可是到场的宾客却不多。
夏初七放眼望去,除了几个在鲁班节上见过的兀良汗官员,并没有旁的客商在,也没有她渴望想见到的面孔——她的小十九。
若说较为熟悉的人,便只有一个宁王赵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