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且把年华赠天下)(校对)第575部分在线阅读
“是,你不是他。”你永远都不如他。
夏初七侧过身子,抖了抖身上又湿又沉的衣裳,不冷不热的道:“容我回去换一身衣裳吧。或者,你愿意我就这样直接入席?反正我是不怕丢人的。我的脸,不值钱。”
赵绵泽蹙紧眉头,像是压抑着某种狂躁的情绪,眸子半开半阖着,视线久久流连在她的唇上。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她讶异地看他。
“证明给我看,你若真与他没有过苟且,我便放他回藩地,以大晏最高的礼遇待他。从此不动他半分。”
夏初七心里一惊。
微笑着,那笑容很是僵硬,“怎样证明?”
“今夜为朕侍寝。”
夏初七极力隐忍着那一股子恨不得抽死他的念头,低低一笑,“你这是想要出尔反尔,你怎么答应我的?”
赵绵泽上前一步,像是想要抱她,可终究,他的手落在了她湿透的鬓发上,捋了捋,他冷冷一笑,“你放心,只要你今晚侍寝。我定然会让你回魏国公府,你的一切要求,我都会答应。”
“你无耻!”
夏初七气恨到极点,抬起手就抽向他。
赵绵泽被她打过一次,可这回,他却利索的握住她的手腕,低下头,目光刀子一般割在她的身上,一字一顿,声色俱厉。
“夏楚,你是我的女人,在我允许的范围内,我可以纵着你,惯着你,你要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会允许你背叛我。不要说我是一个君王,即便只是民间寻常男子,这种事,也都不能容忍。”
她呼吸一紧,看着他不吭声。
他却拉过她的手来,将她的身子扣在怀里,声音低低的,嘴唇几乎贴近了她的,语气满是决绝和恨意。
“夏楚,这辈子上天入地,你都不要想逃出我的手心。你是我的女人,大晏的皇后,务必记牢自己的身份。今晚之事,我且饶你一回。下次再让我发现,不仅是赵樽,还有你身边的人,你珍视的那些人,全部都要为他陪葬。”
说罢他甩手,大步离去,袍角生风。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夏初七突地笑了。
笑得妖娆无比,笑得腰都弯了起来,整个人都在风中颤抖。
“皇帝陛下,难道你真的忘了吗?”
赵绵泽脚步停住,顿在了原地。
她还在笑,“我只是你不要的。是你不要我,我两个才走到了今日。难道你不要时随手丢弃的东西,别人也不能捡?捡到了,还必须还回来吗?”
他还是没有说话。
夏初七敛住了笑容,声音凉了下来。
“若是一个物件也就罢了,可我是一个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懂得感恩,懂得爱。不像你,忘恩负义!我还救过你的命呢,你都忘了?曾经你以为是夏问秋救了你,你就把她祖宗一样供着,爱着,怜着,宠着。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为了她,你灭我满门。如今忘到我,你为何对我这般残忍?赵樽不记得我了,我一时半会忘不掉他也是有的,你偏偏要迫我,不愿给我一些时间。我问你,若今日是夏问秋,你会怎样?”
她嘶吼一般的声音,句句泛寒。
赵绵泽怔立当场,好一会才回过头来,看了她片刻,突地一笑。他没有告诉她,若今日是夏问秋,若是夏问秋敢这般背着他与旁的男人私会,与旁的男人又抱又亲,他会当场宰了她,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懦弱的鼓了好久的勇气,才敢上前质问她。
可她说得对。
终究是他先负了她。
慢吞吞地走回来,他扶住她的胳膊,放柔了声音,“回去换一身衣裳,国宴未完,你这般中途离席,如何母仪天下?乖,不要让北狄人看我大宴的笑话。”
他的语气,几乎是用哄的。
夏初七心里揪紧,没有回答他。
他低下头来,捧住她的脸,想要吻她。
她条件反射地挥开他的手,胃里一阵翻滚,“呕”一声,孕吐来得极为强烈,根本就忍不住,蹲在了边上呕吐起来。
为免他生疑,她弱弱地吼。
“不要碰我,恶心。”
赵绵泽面色一变。
面对赵樽的时候,她是一副柔媚娇艳的样子,换到他的面前,她眼睛里的嫌憎,连稍稍遮掩一下都不愿意。皇帝的尊严,男人的尊严,终是不允他再服软。冷冷垂下眸眼,他不再看她,拂袖而去。
“换了衣裳,到麟德殿。朕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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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德殿外面的精彩,很多人都不知情。
大殿里面,歌舞未歇,殿中的人还在开怀畅饮。即便中途皇帝皇后乃至王爷都不时离开,但并未影响到他们的热情。舞伎很美,酒馐很香,繁华盛世的宴会很令人沉迷。
紧闭许久的门打开了。
赵绵泽面色柔和的走进来,虚扶着换了一身衣裳的夏初七,就像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向主位,笑容温和。
“诸位臣工,北狄来使,先前有一点小事,朕与皇后失陪了一会,勿怪。”
比起洪泰帝的苛政来说,赵绵泽此人给臣工的舒适度极高。无论是朝事还是私底下,他都是一个随和且谦逊的人,如今见他致歉,殿中众人纷纷赞他“心地大仁”,一派赞颂之声。
锦上添花的人,永远不会少。
夏初七这时已经换了一身软烟罗的裙装,梳了一个芙蓉归云髻,还未干透的头发挽在髻上,插上几点细碎的珠玉,一截嫩滑的玉脖如修长的白笋,红唇紧抿,并不去仔细去看已经回了桌席的赵樽以及乌仁潇潇等人,也不看殿中的“熟人们”,只是在听见众臣拍赵绵泽的马屁时,偶尔扬一扬眉毛,似笑非笑。
“皇后娘娘,臣妾敬你一杯!”
一道温婉的声音入耳,夏初七抬头,是乌兰明珠娇丽的欢颜和款款的细腰。看着她已经斟满的酒,和端在面前的酒杯,夏初七微有不悦。
“我不喝酒。”
乌兰明珠初来乍到,原本是讨个彩头,不想却碰了一鼻子灰,闻言有些窘迫,而坐在边上的几位妃嫔,有的忍不住,已低低笑了起来。
“到底是夷人,哎……”
“惠妃还未行册封礼,怎的这么着急?”
宫中妇人们的言词,总是夹枪带棒,句句带笑,却字字都是刺。乌兰明珠僵在当场,极是下不来台。夏初七看着她,心有不忍。她不喝酒,是因为怀着小十九,并不是因为赵绵泽封乌兰明珠为妃。
低眉一下,她接过酒来,含笑看着赵绵泽,“惠妃初到,这杯酒怎么能先敬我呢?怎么都得先给陛下才对。”
赵绵泽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慢慢地接了过来,再抬头看向乌兰明珠时,唇角牵开,笑了笑,“惠妃大贤,只是皇后身子不好,饮不得酒,这一杯,朕替了她。”一句话说完,他收回视线,一仰脖子便喝入了腹。
乌兰明珠涨红的脸,稍稍缓了些窘迫。
咬着唇,她微微福身。
“多谢陛下,多谢娘娘。”
赵绵泽和悦的摆了摆手,深深看她一眼,突地转头,对何承安道,“惠妃既喜饮酒,回头把朕钟爱的青玉螭虎杯赐予惠妃。”
赵绵泽登基,除了对夏初七之外,其余妃嫔除得得到例外的赏赐,从未有得到过他明显的看重,一时殿中讶然了片刻,几位妃嫔目光全是恼意。
乌兰明珠怔了一瞬,才羞涩的谢恩。
直到她回了座,殿内众人才反应过来。
再一次,觥筹交错,响起两国和睦的期许之声。
到底是赵绵泽真的看上了乌兰明珠,还是他想借机表达对北狄的和睦之意,没有人知道。夏初七更是毫不在乎,只是眉头轻蹙着,时不时吃一口,听着群臣们互相恭敬的客套,只觉索然无味。
又一曲优美的歌舞之后,赵绵泽唇角再添一分笑意,抬手按了按,示意殿中欢笑的众人安静下来,他才似笑非笑开了口。
“哈萨尔殿下,朕有一事相商。”
哈萨尔微微一笑,“陛下请讲。”
赵绵泽眸光转向赵樽,又落在了乌仁潇潇的身上,轻声笑道:“朕先前离开一会,不巧知晓了一件趣事。早先听闻十九皇叔与乌仁公主在卢龙塞一役时,便有于大军之中亲密的举动,那时朕还以为是谣传,今日亲见二人在燕归湖幽约,这才晓得,十九皇叔用情颇深啦?若是这般再不成全,朕这个皇帝做得,就太不知晓事理了。”
哈萨尔面色突地一变,赵绵泽却不等他开口,轻轻一笑,“太子殿下,既然晋王和乌仁公主都互有情意,我们还是不要拆散了他们?你以为呢?”
哈萨尔怔忡了。
他怎会不知在卢龙塞时,与赵樽在十万大军前拥吻的人不是乌仁潇潇,而是穿了乌仁潇潇衣服的夏初七?可此事知晓的人不多,而且根本就不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一时噎了噎,他眉目沉沉地看向乌仁潇潇。
“乌仁,可有此事?”
乌仁潇潇面色苍白。
她与赵樽在一处,确实有太多人看见,而她总不能告诉大家说,其实是南晏的皇后娘娘与晋王在那里幽会,她只是一个小炮灰吧?她瞄了夏初七一眼,无奈垂下的目光,不敢去看赵樽什么表情,算是默认了。
赵绵泽满脸带笑,“太子殿下,朕看此事,按先前说的办,明日朕便下旨赐婚,以便加紧让礼部着手筹备大婚事宜。与朕同一日大婚,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陛下!”元祐脸色难看的站起来,像是又要阻止。可不等他再说话,赵绵泽就厉色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