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精校)第259部分在线阅读
说着,就身子一动,化成一阵风而去。
大衍观
此时天色晦了下来,陆伯安排着上灯,又令着厨房烧炭烧水供应,一路自侧院进来,见王存业,忙说着:“三少爷人已到,正在侧房说话,晚膳已制好了,在哪里安放?”
“就在侧殿吧!”王存业说着,转身向侧殿而去。
谢襄、王原、惠子早就隔窗看见,都迎了出来,王存业远远就笑,近了看着王原说:“你气色不错,到里面说话。”
“多谢哥哥关心!”王原被王存业这一说,心里一热,看上了王存业。
到了里面,很快膳食摆好,王存业居中而坐,谢襄、王原左右,惠子坐在了下首,这几菜就是炖鸭子、蒸肥鸡、咸肉、酸菜炒竹笋……
顷刻间,香气喷鼻,王存业说着:“大家用着,不讲究食不语,聊聊天……弟弟,来,喝杯,我们说说心里话。”
王原一口把酒饮了,抚了一下有点发烫的面孔,说着:“哥哥,弟弟是个存不住心事的人,我和惠子感情不错,不想分离,更不想贪这上千顷的家业(一顷百亩),守着这三百亩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也是一片护家守雌的心思,本来也不错!”王存业听得极专注,沉思片刻,说着:“只是还是考虑的不周,你的儿子我见过了,信庆有着扶桑的血,有着扶桑的气运和劫数,日后还会兴旺发达,说不定可成就一个大名,你就舍得把他拘束在膝下,一辈子庸碌无为?”
听了这话,王原触动还不大,他是中土人,对这大名认识不深,但惠子却真的触动了,她是扶桑人,真正理解着大名意味的意义。
惠子这时眼睛一亮,身子微微颤抖,转眼之间,祖父的脸就浮现在眼前,他总是喃喃的说着:“我们还是公卿的后代呢?”
“家督大人!”惠子恭谨的问着:“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我在扶桑一路砍杀,名义上有五千石,西觉八寻耶姬神社神田一千五百石,七十二根山八寻耶姬神社五百石,余下还有三千石。”
“当然井田宗信许诺的三千石,却只交了一千石,不过还是有着名义,只要子孙争气,就可收回。”王存业看了王原和惠子一眼,接着说着:“这一千石实领本来算不上什么,无非就是十顷地。”
“但是还是这话,信庆有着扶桑的血,有着扶桑的气运,我观他赤气弥漫,与扶桑地气相连,却至少能有万石的基业,如果本人再有些本事和才具,三十万石都可以得到,成一国之大名。”
“但是要是不去扶桑,地气反噬,不但平庸,而且日后还有劫数。”
一番话下来,王原怔着,劫数这二个字顿时打动了他的心思,久久望着王存业,低头说着:“难道必须去吗?扶桑很是遥远,我怕……”
王存业笑了笑:“这你不要担心,我在扶桑收的几个家臣,见着后代都是有些气运,特别是佐佐木小次郎,气运绵长,信庆得了他们,自保应是不难。”
见着两人沉默不语,王存业又是一笑,说着:“而且又不是立刻去,只是你们答应了,就要派人去通知扶桑,想必各个家臣都会派子孙来陪同,到了七岁就一起回去!”
这样说了,王原觉得哥哥一片诚挚,听得凛然,坐直了身子,暗中盘算得失,片刻后苦笑:“哥哥这样说了,那我还有什么话说呢,不过我还要回去和惠子商量下才是。”
“这自然,你们回去再给答复。”王存业举杯说着:“来,多吃些菜!”
一时间气氛就热闹了些,等着这宴散去,见着二人离开,谢襄就笑着:“看来是答应了,还是你说的话有分量!”
王存业一笑:“其实我说的是实话,这信庆原本是我想设的棋,不想还真的应了一些气数。”
谢襄抿嘴一笑:“依着我说,我看这惠子已经心动了,究竟是扶桑人!”
“好了,这不必说了!”王存业起身,抚了抚她的青发,说着:“我最近一些日字,还准备凝一些道法,不久就要去埋骨之地了,不能不准备。”
“你和我二个弟子,都留在白素素的庇护下为好,要是去道门,生死不由己,我都怕护不得。”
谢襄听了,说不清什么滋味,却是应了。
王存业就自到了里面一处静室,排除杂念,闭目修炼。
此次修炼相当顺利,片刻金光透顶而出,转眼之间,只见眼前一空,就到了冥土之中。
冥土死气沉沉,充满腐朽气息,阴气形成了阴惨惨白雾,时有戾气污秽煞气弥漫着,王存业却有着目标,就是云崖山对应的阴山。
云崖山对应的阴山高达百丈,不但是阳山的反应,里面更有种种怨气凝聚,里面怨毒诅咒憎恨凝成了一片,王存业靠近着十里,就感觉到了这种气息。
“冥府阴气也不能多取,但这种怨毒诅咒憎恨却是无妨,可以取用,只要能一丝丝化解就可,只是不可注入灵池,除非修着冥道!”
“但我可以把它炼成阴雷,注入了明珠,就可形成阴雷云层,日后到了埋骨之地,只要杀死敌人,就可吸入阴雷云层,将其炼化,省了我无数功夫!”
“这埋骨之地,我的生死轮盘还是不宜出现,有着这个就可以免了许多麻烦!”
一念到此,就到了山脚上,这时鬼啸不断,充满怨毒,王存业不再迟疑,金光加持着自身,就见到丝丝阴气环绕,都进不来,顺着道路走进去,立刻感觉浓郁阴气弥漫,死亡和沉沦之意扑面而来。
王存业也不担心,十方神印和明珠浮在半空,心念一转,一丝丝怨毒诅咒憎恨就被吸了过来。
只一息之间,陡生变化,十方神印中,按照某些青纹,这丝丝怨毒诅咒憎恨一转,就淡了几分,见此,王存业叹着:“消磨果是不易!”
心念一转,十方神印里,一个轮盘虚影缓缓转动,这些丝丝怨毒诅咒憎恨的转化,顿时加快了上百倍,转成灰白之气,却是去掉了大半,再一转,丝丝灰白气就流淌到了明珠中。
明珠中,依着《地阙真敕金章》修成的宫殿,受到这灰白气,却嗡嗡作响,渐渐淡淡白色雾气不断垂了下来,渗了进去,空间变得朦朦胧胧。
草头神这时穿着吏服,很是舒服的吸取着,又见着这灰白气在空间里分开,上面渐渐形成着灰云,渐渐,丝丝阴电在其中游走着。
“我目前的修为,在此只能呆一个时辰,不过按照这速度,到年底就可把这阴山彻底炼化,这对应着现实的云崖山,炼化了就可彻底掌握了这山,就基本上无人能够改易,可为我大衍观的传世道场!”
“炼化了这样多,这阴雷云层必可大成,成就一方法宝,这阴雷奥妙也必可完全洞察!”
“并且炼化这戾气污秽煞气,还有一丝丝阴德,虽不多贵在细水绵长,而且有利十方神印和生死转轮积累本源。”
“阳雷必须在夏天,正巧现在是五月底,就入夏了,我现在的实力,已可采集一些,我试着看看,能不能用阳雷和这阴雷结合,产生初步的阴阳普化雷来,这才是大杀器。”
这样一想,十方神印快速转动,方圆怨毒诅咒憎恨之气都被吸取过来,丝丝转化着,淡淡迷雾渐渐消去,只有阴风不时吹拂,随着这些转化,这一小块区域,却露出了清净安静的气息。
第二百七十四章
论行论心
沉闷空气让人窒息,阴沉沉乌云笼罩着整个天空。
突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滚滚雷声打破了寂静,“哗”雨点就下来,这时,又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雨点编织着一张雨帘,砸向大地。
在庭院中,王存业闭目修炼,海量的灵气自四面八方吸来,一呼一吸之间,形成了旋涡。
接着,浓重的黑云中打了一个闪,把庭院照得雪亮,几乎同时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随着这炸雷,一种雷霆的气息,随着吸取的灵气传入,到了王存业识海中,顿时就化成了一片雷电。
这是一团耀眼的雷云,在灵识中,这区区一点雷霆气息,就变成了在雷云中蜿蜒穿行的雷电,恐怖的气息弥漫而出。
下一瞬间,一道雷霆对着道胎就打了下去,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力量,“轰”的一声,就贯穿了道胎的身体,接着,不计其数的雷霆就倾泻下来。
片刻,雷云消去,显出了支离破碎的道胎,但它却并未消散,生死轮盘发出一丝黑光,道胎发出金色的光,无数微小碎片飞来,一片片回归,直到组成了完整的道胎。
这道胎缩小了三分之一左右,但却有着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渐渐雷雨消去,王存业又修养了片刻,才醒来,叹着:“天雷如此猛烈,单是这声威余波,就可折损道胎,难怪不能在雷雨夜修炼或者出神。”
“按照记载,必须是抵达神仙,才可试着度过雷劫,不过我有生死轮盘镇压,却可提前感受并且慑取一丝雷霆气息。”
“再去冥土罢!”想到这里,只是一沉,就见得一个灰蒙蒙的世界,一座阴山远远立着,顿时瞬间远去,到了阴山前。
不过这时,元神上却不一样了,原本虽金光灿烂,但却被这冥土排斥,但在这时,一种纯粹不带着丝毫杂质的韵味包围着这淡金色的元神,使之气运所钟一样融洽。
“我日夜炼化阴山中的污秽凶煞戾气,果分润些好处。”王存业稍稍感觉了一下,就能觉察到这些力量,却是明悟:“这实是冥土本源,称其阴德也无妨!”
要知道,云崖山所化的阴山,里面的污秽凶煞戾气并非仅仅是云崖山附近所积,实是周围百里不知多少年所化,现在只见这阴山灰黑之气渐渐消弭,周围之地渐渐有着颜色,一点点微弱的白光显现,这却渐渐变成了福山福地。
王存业元神继续动手,这时只见在冥土化成了丈许大小的金印的十方神印,只是一吸,滚滚污秽凶煞戾气就和浓烟一样抵达里面,比才开始时何止快了百倍。
一抵达里面,十方神印中,一个生死轮盘的虚影一转,顿时这些滚滚污秽凶煞戾气丝丝消磨,变成了灰白之气,分别落入了明珠、神印、以及生死轮盘自己中,其中最纯粹的,元神和灵池都吸取了少许。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最后一丝污秽凶煞戾气被吸取,整个阴山就立刻起了变化,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光。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金光亮起,带着欢悦的声音射了过来,金光萦绕在身周,一片金色的烟霞。
“咦,这是……”王存业并不敢让它靠近,细细体会着,金光丝丝缕缕进入,片刻后才有着明悟。
“大凡神位都是册封,但我炼化了此云崖山周围百里凝聚的污秽凶煞戾气,却使得这云崖山归心了。”
赤敕金敕,都依着凡人信仰,要是凡人长时间不祭拜不信仰,神力自会消散消散大半,甚至跌下神位。
只有抵达沂水神这种程度,所提供的灵气才勉强维持神位,但长期不拜不祭的话,也会衰弱。
但这种山川归心就不一样了,这是云崖山周围五十里,愿意投身而来,外人再难剥夺。
这就是官和爵主的区别了。
云崖山的力量并不算大,并且也不能随意调动而有损灵气,但还是有着浓郁氤氲灵气输来,王存业的灵池,顿时扩大了一尺,达到了六丈三尺!
就在这时,几个身穿着官袍,身上带着三米红光的人过来,显得很恭敬的行礼:“小神见过山伯大人,我家主上正奉考核,还请您同来参与!”
王存业一怔:“我是阳世真人,何以请之?”
不过这些小神再三请求,王存业也就答应了,当下有一辆马车过来,由白马拉着,入得内部,坐起来很是舒服。
片刻,马车行动起来,转眼就是一暗,行的非常快,风声呼啸,无风吹进,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