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领主(校对)第65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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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此机会再来都城,为联络魏氏而来。”赵旃说出此行目的之一。
  吕武听懂了赵旃的意思。
  邯郸赵跟卫国是邻居,尽管最近的区域被大河分隔两边,卫国不是也有疆域是在大河北岸嘛。
  一个家族想要发展光靠关起门来种田的效率太慢,持续地与他人互通有无能起到一种增益效果。
  赵旃想找魏氏只有一个原因,他们需要获得魏氏的同意,才能跟卫国达成一些合作。
  所以,邯郸赵接赵武大婚的机会来到“新田”。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赵旃根本没有重新回到赵氏主宗怀抱的意思,脱离了就是独立发展,双方不再作为一家人。
  吕武问道:“邯郸赵日后可要纳赋?”
  这个问题很关键。
  身在国家体系之中,是用交税还是用纳赋来完成责任和义务,代表着邯郸赵要不要重归“舞台”之上。
  早在心中有决定的赵旃说道:“胜可来听从武吩咐。”
  赵旃有很多儿子,其中一个叫赵胜。
  不出意外的话,赵胜会在赵旃过世之后接管邯郸赵,成为新一任的家主。
  赵旃让赵胜来吕武这边的意思很直白,希望吕武能拉扯赵胜一把,再来就是将继承人交给吕武来培养,奠定两家未来合作发展的亲密关系。
  春秋时期这样的例子挺多,其中一个就是发生在韩厥身上,算是一种很有当代特色的投资。
  而赵氏曾经投资在韩厥身上的付出,韩厥正在十倍、百倍地在还给赵氏。
  从赵旃的回答中,同时能确认邯郸赵的确是想踏上“舞台”,重新加入到众多的博弈中去。
  这个与吕武的一些盘算不符合。
  吕武更希望邯郸赵能够持续向北探索和开拓,直至完成与阴氏在北方的“会师”。
  他先答应赵胜来自己身边,复问道:“邯郸以北多白狄,白狄之北有代国。阴氏与代国建交共谋白狄,邯郸赵亦可谋也。”
  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有跟赵旃提过相关的设想。
  结果赵旃却想要重新登上“舞台”,是反对邯郸赵向北开拓吗?
  赵旃苦笑着说道:“我老矣。”
  这一点能从外表看得出来。
  仅是过去十三年,曾经的帅大叔变成了一个帅老头,满头华发生,脸上多皱纹,精神状态似乎也不怎么好。
  人老了,感觉到有心无力,多少是会开始安排后事。
  赵旃现在干的就是这么一件事情。
  哪怕阴氏与邯郸赵一块图谋北方,事情也是由赵胜这一代来跟吕武配合,不是赵旃亲自上场了。
  吕武不能也无法逼赵旃去做觉得有心无力的事情,只能先好好地考察一些赵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再来决定合作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展开。
  他在当天对智氏、范氏、魏氏、中行氏、韩氏和解氏发出宴会邀请,韩氏找了个理由说不能到场,其余各个家族都接受了邀请。
  前往韩氏邀请的阴氏家臣明确提到邯郸赵的赵旃在阴氏府宅,韩氏不来人就对了。
  说起来,哪怕赵旃在赵氏主宗覆灭时什么都没干,他是赵氏的一份子,坐视赵氏主宗覆灭就是一种罪行。
  韩厥对赵武比对亲儿子还亲,怎么可能前往招待赵旃的场合?
  他做得比较绝就是了,不但自己不到,一个韩氏的人都没打算前往应付着。
  知道韩氏答复的赵旃沉默了很久,知道邯郸赵想重新踏上“舞台”,韩氏会是一座大山,同时赵氏主宗与邯郸赵的关系很难正常化。
  与会的众“卿”只是给吕武面子,他们对赵旃的态度趋于那种看到了能给个笑脸,但也仅限是给个笑脸,搭理那是不可能正经搭理的。
  对于这种现象,赵旃有足够的认知,不是碍于脸面才没有贴上去巴结。
  事实上,他很清楚一件事情,在他这一代邯郸赵不可能重新得到接纳,只有他死后一些影响才能得到最大的消除。
  所以从某些程度上来讲,他早就盘算好自己该什么时候去死,好给赵胜开路。
  因为很多“卿”已经南下的关系,中行氏来的是中行吴,范氏的士鲂则全权代表范氏,解氏来的是解武。
  中行吴是中行偃的儿子。
  解武是解朔的儿子。
  两个小家伙看着都挺年轻,来了全程带着眼睛和耳朵,拘束坐在原位从不开口说话。
  士鲂找了个机会问吕武,道:“新军将可会前往祝贺赵氏婚礼?”
  这个“新军将”并不是指魏琦。
  赵旃是在新军将的职位上退下去的。
  士鲂用“新军将”来特指赵旃也就存在两个意思,重提曾经一些不愉快的过往,又问吕武会怎么处理邯郸赵和赵氏的关系。
  在这种事情上没人问就算了,一旦有人问起的话,吕武肯定不能模糊处理。
  吕武说道:“邯郸赵于阴氏有恩。”
  不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么高尚的事情,恩人碰到事了帮一把,很是合情合理的吧?
  士鲂比较明显的一愣,低声说道:“若元戎……咳咳,韩伯便为元戎,阴氏将如何自处?”
  这个倒是一个难题啊。
  一旦智罃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韩厥超大概率会顺势上位。
  以韩氏看顾赵氏的程度,邯郸赵自己没跳出来也就算了,偏偏邯郸赵重新进入各家视野,韩厥会无视吗?
  吕武和士鲂的视线一致移到智朔身上。
  而智朔现在随时随地带着一种抑郁的气质,只差镜头转过去再给个Bgm的悲情背景音乐了。
第448章
该换新套路了!
  曾经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啊!
  老父亲一病,智朔自带的Bgm从“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变成了“呜呜呜,呜呜~,呜~~~”。
  注意,前一段是波澜壮阔的《StarSky》,后一段则是《一剪梅》。
  吕武的视野之中,看智朔是带着飘雪效果,脑子里响着:“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啊~~~”。
  所以,智罃是真的病了,并且病得有些不轻,不是一次为了达到某种目标的假病。
  现在这么个年头,生病就没有小病,再小的病都有可能令人没了小命,更别说智罃已经有六十七岁的高龄了。
  不是有一句话叫“病来如山倒”吗?
  老人家平时身体硬朗,一生病就真的事情不妙,很多时候好像是病愈,其实必然会出现反复,并且一个没缓过来大概就要与世长辞了。
  智朔受到卿位家族的邀请每次都到,不是他有多么喜欢类似的场合,纯粹是智氏不能没有存在感,导致哪怕再怎么不愿意参加也要到场。
  等各家搞事情开始不邀请智氏,打从事实上才是智氏迎来危机的时刻。
  “荀氏两分已成定局?”士鲂问道。
  这个吕武又该怎么说?
  智罃和中行偃的相处方式很复杂,导致荀氏、智氏和中行氏的关系变得更复杂,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
  吕武说道:“先君被弑,智伯便与上军将(中行偃)形同陌路。”
  事情的起因还真的是在中行偃身上,却与荀庚也脱不了关系。
  需要先有荀庚是栾书的坚定盟友,再有中行偃被栾书拉了一把。
  栾书本身就是“规矩破坏者”来发家致富,又在荀庚病逝后强硬地拉扯中行偃“越位”成为上军佐。
  智罃不喜欢栾书,可能一开始是因为栾书一再破坏规则。
  后来,智罃可能觉得中行偃的所作所为给荀氏蒙羞,才导致后面的一系列后果。
  明明是同宗,没有因为身出荀氏而变得亲密,相反不管是从理念还是所作所为分歧越来越大,挺正常的一件事情。
  士鲂像是在试探一般,说道:“上军将近来与中军佐频频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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