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猎人(校对)第22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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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行山靠近了林朔,开始寻问之前的门槛几寸栽柳种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魏行山,Anne也很好奇,步子靠了过来。
  “这些东西,都是老黄历了,其实不用去学,现在猎门内部,早就不这么说话了。”林朔说道,“不过你们既然好奇,我就稍微说说。
  门槛几寸,指的是猎门的门户高低。
  六大家里,林家是魁首家族,门槛最高,九寸九。
  另外五大家,门槛是九寸整。
  之后有七寸的,五寸,三寸的,这是平辈盟礼定下来的,代表这个家族在猎门的地位高低。
  至于像老魏这样的猎人学徒,还没有自己家族的,那就算一寸的门槛。
  门前栽柳,代表家族庇护。
  如果有家族,那么就报自己的家族的代号,没家族,就报师承家族的代号。
  林家,代号帝王柳。
  其他五大家,是藩王的柳。
  燕京曹,是燕王柳,同时还是猎门谋主,也可以自称宰相柳。
  另外,塞北章是幽王柳,羌地苏是凉王柳,湖广云是湘王柳,云贵苗是楚王柳。
  六大家之外,七寸门槛的家族自称‘牧’,也就是州牧的意思。
  五寸门槛的家族,可以自称‘守’,郡守的意思。
  当然了,郡在古代跟州不一样,州是一个字,郡往往是两个字,念出来是四个字的柳,不太好听。
  所以五寸门槛家族自报家门的时候,前面既然报了五寸,后面就可以不把‘守’字带出来。
  而那些三寸门槛的小门小户,那压根就没有官职代称了,直接一个地名表示。
  举个例子,如今在河北的李家,七寸的门槛,他们家所在地儿,以前叫冀州,就可以自称冀牧柳。
  当然现在我们猎门家族所在的地盘,已经远不止古代的中国九州之地了。
  比如在美国德克萨斯州的贺家,也是七寸的门槛,就不太好弄。
  德牧,听着像狗。”
  魏行山笑了:“好像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了。”
  “是啊,所以这种说法现在不怎么用了。”林朔说道。
  “那院后种花是什么意思啊?”魏行山又问道。
  “院后种什么花,那代表在自家的地位。”林朔解释道,“如果是家主,那就是牡丹,花中之王。
  自家的嫡系族人,传承猎人,可以自称芍药。
  外姓的入门徒弟,虽然不能入师父家的族谱,但却能入师父家的家谱。学得是真能耐,可以自称月季。
  外姓的挂名徒弟,不入家谱,但摆过枝,那就是满天星。
  如果连摆枝都没摆过,只是口盟的弟子,那就只能野山花了。”
  林朔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向Anne说道:“所以你跟章进两人,都是九寸整的门槛,门前都是藩王柳,院后都是牡丹花,要是搁在以前,这句话扔出去,那有分量的。”
  “那我呢?”魏行山眼巴巴地问道。
  “曹家主刚才报的,其实就是你的,效果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林朔淡淡说道。
  “嗐。”魏行山翻了翻白眼,“我就说呢,怎么曹家主报得那么自信,那个姓周的却没什么动静。”
  “三个月后摆了枝,就会好一点。”林朔说道,“要是有人问,你至少能报个帝王柳满天星了。”
  “嘿,那就好。”魏行山笑道。
  就这么说着聊着,慢慢天就黑下来了。
  这一天,众人往深山里扎了大概有四十多里地,进展还不错。
  只是白首飞尸,那是踪影全无。
  周令时跑到林朔跟前,先是点头哈腰了一番,这才说道:“魁首,天快黑了,这在荒郊野地里过夜,我这种人当然没事儿,您这身份不合适。
  前面不远,就是我在这儿的大本营了。
  要不咱绕上几里路,去我那儿歇着,我给您伺候好咯。
  您看成吗?”
  林朔点点头:“我也是个在山里讨生活的人,在哪儿过夜其实都一样。不过既然到这儿了,那就听从一下你这个主人家的安排吧。”
  “哎呦!不敢当不敢当。能请到魁首去我哪儿住一宿,我真是太有面子了。”周令时一阵喜上眉梢,屁颠屁颠地往前面带路去了。
  等到这人走出去一段距离,魏行山压着嗓子问道:“老林,这小子带路把咱们带到他地盘来了,这里面是不是有鬼啊?”
  “不好说。”林朔轻声说道,“两种可能。一个呢,就是他在老窝打下了埋伏,做了个口袋等我们钻。另一个呢,就是他急于表忠心,把自己的老巢先亮出来,这就跟狗亮肚皮一样,表示服从。”
  “那到底是哪种可能呢?”
  “走着看吧。”林朔淡淡说道,“反正他这个破口袋,也装不下咱这几路神仙。”
  “有道理。”魏行山点点头。
第一百九十二章
感恩戴德
  盗猎团伙首领周令时的老巢,就在喜马拉雅山区深处。
  这里是典型的三不管地带。
  国土划分,还是属于尼泊尔,但其实已经远远超过尼泊尔的实际管辖能力了。
  哪怕是山区的护林队,也不敢如此深入,因为这儿的盗猎团伙,那真是杀人不眨眼。
  周令时这个团伙,在这儿扎根时间足有十年了,也就仗着在这儿年头久,对地形熟悉,领头的周令时和茅大海多少有几分能耐,这才能勉强维持下来。
  不过维持到现在,现状堪忧。
  因为这山区里,随着盗猎越来越猖獗,值钱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在他们的地盘里,印度犀这种值钱的猎物,已经很罕见了,偶尔能碰上一两头路过的,那就算中了头奖。
  周令时其实早就有了改行的念头,但手下兄弟都是十来岁就被他从老家带出来的,除了打猎,他们什么都不会,手里又没什么本钱。
  所以想改行也难。
  遇上林朔这队人,他原本就想壮着胆子讹一笔钱财,然后索性跑路改行。
  这会儿被林朔制住了,还得知了林朔等人身份,周令时是既忐忑又兴奋,觉得这是个机会。
  所以他一路上不敢有所隐瞒,把自己这伙人这些年的事儿,跟倒豆子似的全部说了出来。
  曹余生看人的本事一流,所以这一天聊下来,对这伙人的情况也就大致有数了。
  曹余生评价一个人的善与恶,没有绝对的标准,而是要看环境。
  在都市里衣食无忧,偷一块钱就该遭人唾弃。
  可在这穷山恶水里快饿死的时候,枪口抬一寸不取人性命,那就算很难得了。
  曹余生问过Anne,之前山上架着得那几杆枪,子弹都没上膛。
  人,其实不算坏。
  领头的周令时,之前在滇南吴家学手艺,想当个手艺人。
  结果手艺学完了,却发现毕业既失业,没有活路。
  男怕入错行,说得就是这事儿。
  周令时发现自己这身能耐在老家混不上饭,这才带着老家的一群小子,出来闯荡。
  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买卖,这人没这个狠心去做,只能跑到这种山区,干偷猎的勾当。
  虽然违法,但好歹是找到了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
  只是人既然已经落到这副田地,还抱着一丝善念的话,其实日子是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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