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要做执刀人(校对)第13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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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得老人进来,跛脚汉子也没停手,竹竿啪啪抽打,对老人身后跟着的常思过咧嘴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常思过回以微笑,心中大汗一把,他独自摸索真元力和身法那会,姿势才叫难看,屁股翘得比大马猴好不多少,后来还是宋牧帮他纠正过来。
  他扫了一圈,这些训练的士卒都还没有觉醒真元,应该是军中炼体士的后备苗子。
  跟着老人穿到偏殿后面的过道,有浓郁的药味传来。
  推开一间宽敞的房间,老人指了指,“这间练功房,给你使用,你回去再调养两天,把身体复原,气血养足。十三日早上卯时四刻,到这里接受训练。这里一张药方,你去勤务楼找老于,老于知道怎么弄,先照着准备十份,让他们送来演武殿后殿甲三练功房。”
  常思过把酒坛放下,接过方子,目光从左上扫到右下,定在末尾一行字,“蚀骨液二钱为药引”,也就停顿一息,收起药方纸条,问道:“范老,除了药物,还需要准备其它东西吗?”比如解毒药物什么的。
  蚀骨液可是地地道道的毒药,当初在浅翠峰顶暗算蛮虎,就是这玩意,他印象深刻。
  不知二钱蚀骨液吃进肚子,他是否会活蹦乱跳?
  如果用来泡澡,估计也不好受。
  老人突然古怪一笑:“怕了?怕了就不用再来。”
  常思过拱手行了一礼,没有再说,出门往外走。
  他继承的这具身体,彪悍到骨子里就没有怕字,只是出于谨慎考虑。
  现在残夜正找他麻烦,他不想把自己搞得虚弱不堪,甚至失去战力,到时真个有突发状况,他没力气应对那样可不好。
  再次经过汗臭熏天偏殿,跛脚汉子挥了挥竹竿,放过汗流浃背的士卒。
  士卒们如蒙大赦,一个个哎呀叫唤,不愿动弹半分。
  “老子说过多少遍,趁着休息时间,气血激荡之际赶紧行功,恢复得快,而且很可能走狗屎运一举找到那口藏在身体内的真元气,后半辈子都有着落了,怎么就是不听呢?昂!”
  跛脚教头挥动竹竿,骂骂咧咧驱使士卒们行功,待常思过走近,把教鞭往墙角一扔,笑嘻嘻问道:“兄弟面生啊?贵姓大名?”
  “不敢,小姓常,名思过,还没请教老兄怎么称呼?”
  “常……思过。”
  跛脚教头肃然起敬,拱手道:“失敬失敬,常兄弟鼎鼎大名啊,难怪范老头会收下你。我姓付,贱名晋,有时间,一起喝个酒?”
  这都是爷们间拉近关系的客套。
  常思过回礼,“付教头客气,找时间咱们去北云楼喝酒,我请!”
  “常兄弟爽快,就这样说定。”
  两人闲聊几句,常思过告辞离去,走出演武殿大门,外面两名修者上前,出示令牌,言明是方将军派遣他们来护送常先生在城内行走。
  常思过认得二人,是方将军公房外间值守的两名扈从。
  没有客气推脱,带着二人,先跑一趟检伤舍。
  找到庄药师,请他把关看过药方,确认范老教头给的是一副比较猛烈的淬体药浴方子,下药很重,但还不至于泡出大问题。
  庄药师建议他感觉身体吃不消时候,随时可以中断。
  常思过放心了,又转去勤务楼三楼,找到打了几次交道的于老。
  出示方子,把要求讲清楚,按每份药材十枚白玉币的价格,交纳一枚青玉币,定购十份,与于老笑谈几句,离开勤务楼回到自己住处,打发两名修者回去。
  他上次托勤务楼从北枫府城后勤署购买的药物,只采购到四份焰炎淬体液,三颗疾补丹,府城供奉分堂的某个炼药师,不愿再费事炼制,后勤署店铺已经没有存货。
  常思过正还发愁他用药物淬炼了两条腿以及部分身躯,其余部分难道剩着?
  是以他一直没有使用焰炎淬体液,既然范教头很受将军大人推崇,那么,便先试试那猛烈方子的效果。
  他手头的焰炎淬体液,暂且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第166章
一剑自云外降
  春月十三日早上,南平国秀州府城。
  一道恢宏剑光自天而降,如洪水泻地,将一座生意清冷地处偏僻的“霞饮茶坊”,顷刻间毁成废墟,茶坊里面的伙计、掌柜,以及后院住着十余男女,全部被剑气撕裂成碎片,无一逃脱。
  与霞饮茶坊一墙之隔的两家临铺,却秋毫无损。
  眨眼间发生在光天化日下的剧变,吓得街道行人和临铺一众上下惊恐逃窜,见鬼般尖叫,引发许多人前来围观。
  “残夜违背山上禁令,私自蓄养低阶练气士,为恶凡俗人间,罪在不赦,着南平供奉堂清剿境内残夜余孽,以儆效尤,此令,即刻生效。”
  有沙哑男子声音,在秀州府城供奉堂分堂大殿内响起。
  待得声音止歇片刻,殿内一名躬身不动的老者,才拱手两揖:“南平供奉堂谨遵法旨!”说完,老者又拜了两拜,直起身,接住从殿外空中飘荡进来的一幅卷册。
  展开卷册,老者略一扫过前面内容,盯着左边最末尾一个古篆“刑”字,手指抚上去,能感觉到篆字的朱砂触感,稍稍灌注一丝真元力,“刑”字迸射出一丝犀利赤光,割破老者手指皮肤,沁出一丝血迹。
  老者验明“刑”字真伪,举起卷册,冲殿内一众属下喝道:“立刻传讯回京城供奉堂总堂,立刻传讯各州府供奉堂分堂,奉‘刑’罚仙令:即刻追剿残夜余孽,所有与残夜有勾连之不法势力,连根拔起,不得纵容!”
  “是!”
  高空云层上,站着一个穿灰白麻衣蓬头垢面的邋遢男子,背后随便别一柄无鞘大剑,听得下方老者的喝令,嘴角泛起一丝鄙夷。
  这等扯着虎皮做大旗顺便清除异己的勾当,男子如何不知?
  凡俗间的人心鬼蜮一点也不比山上少,他很烦这些,却又不能把挑不出错的家伙杀尽,举起手中的泥黄色酒葫芦,灌了一口酒水。
  何以解忧,唯有浊酒。
  酒水顺着乱须滴答而下,胸襟衣服浸湿好大一片。
  “好无聊,被发配到这鬼地方游来荡去不准回山门,何时是个头?酒难喝,娘们没一个入眼的,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日子真他么难熬,老头子,你何不打死我算球!”
  男子脚下踩着一个呲牙咧嘴的年轻杀手,踩在云团里,像是踩着实地上。
  年轻杀手求饶的好话已经说了几箩筐,他才叫难熬,感觉踩在背上的那只脚越发沉重,要不多时脊柱骨头都要踩断,心下绝望,干脆破口大骂,希望对方给他一个痛快。
  “你个被师门抛弃的混球,有本事踩死爷爷啊,这样羞辱人算什么好汉?”
  邋遢男子也是个脾气古怪的,一脚把踩着的杀手挑起,呸了杀手一脸的酒味唾沫,见杀手获得自由,又畏畏缩缩不敢冲上来拼命,斜眼冷笑道:
  “你算人吗?躲暗处下阴毒打暗拳的没卵耗子,即使你走狗屎运兼修成练气士又怎样?还不是堕落到凡俗当杀手,我呸你一脸,没脸没皮的,丢山上的脸。来呀,上来老子一拳打死你!反正你这种祸害活着也是个糟践灵气的窝囊废物,还不如死了算球!”
  年轻杀手脸上一阵青红紫白,终于把脸一擦,怒吼一声,“混蛋去死!”
  踩着软绵绵的云团,出尽全力,挥拳往骂得恶毒的邋遢男子胸口打去。
  邋遢男子轻描淡写一袖子甩去,把杀手拳头冒着中看不中用的熊熊火焰扑灭,“啪”,年轻杀手被袖子打得晕头转向,一个不稳滑落云团,往下方翻滚坠落。
  看着下方河流村庄越来越大,年轻杀手不自禁张口大叫。
  “啊啊……”
  “嘭!”
  地面摔出一个人形,杀手愣愣地撑着泥土爬起。
  这么高掉下来居然没事?
  空中传来邋遢男子不屑声音:“自己滚去大荒漠,明年兽狱开启,凭兽狱令进去闯一闯,活着出来便饶你不死,敢在四国逗留,下次见着一拳打死你!”
  杀手捡起身边掉着的一枚青铜色兽狱令,抬头往上看一眼,不敢再放狠话。
  能有一线生机,谁愿意找死?他一瘸一拐,朝西北方向走去。
  只是山上规矩大,人间呆着多享受。
  邋遢男子斜卧在云团上,懒洋洋喝酒,嘀咕道:“这种没卵的怂包,一拳打杀了多干净,留着干嘛?几千年前传下来的有些个臭规矩,真得改一改了……”
  突地邋遢男子脸色一变,身上光华大放,他没能避开从侧面踹来的一脚。
  “嘭”,邋遢男子横着飞出十数丈。
  他手中紧紧抓着酒葫芦,没让酒水洒出来一滴,翻身站直,不满地叫道:“小师叔你别太过份啊,我刚帮你把那什么狗屁残夜一剑劈成残废,你这过河拆桥也太快了,下次还想不想我再帮你忙?”
  许云楼不知何时出现在云团上,笑道:“呵,打你还不服气?什么话都敢乱说,你师父没教过你苍天有眼、祸从口出吗?来呀,小子,我让你一条胳膊,能打到我算你赢。”
  云团上还有一头硕大地畾妖鼠,冲着邋遢男子呲牙抖须子,很不满邋遢男子先前骂的“没卵耗子”说词。
  “算了,算了,你这老胳膊老腿,打赢你也没意思。”
  邋遢男子喝一口酒水,知道自己无意中说错了话,犯了忌讳,飞到云团上,一巴掌拍开挡路碍事的妖鼠,凑近了贼兮兮道:“小师叔,恭喜恭喜啊,恭喜你从凡俗收了一个称心如意女弟子,什么时候,让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也认认人,或者我代劳帮你调教小师妹,你那么忙……”
  许云楼抬脚就踢,“你师父流放你三十年,我觉得太少了,至少应该三百年,连师妹的主意都敢打,我不打死你!”
  邋遢男子这下闪了过去,出现在十数丈外,口中叫冤枉,面上嘻嘻哈哈没有一个正形,又凑了过来,拨开锲而不舍再次挡路的大耗子,义正言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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